就在慕容垂要擊殺商榮天之時,一道強勁之極的劍芒迎面襲來,慕容垂一接之下,被這道劍芒打的倒飛出去,胸中一陣翻騰。
大廳里出現了一個金黃衣衫的中年人,手持一柄血紅色的長劍,身上散發著磅礴雄厚的氣勢,須發飄飛,威風凜凜。
南宮三!
慕容垂咬牙叫了一聲,這個人正是南宮世家第二個洗髓境武者,南宮家主南宮博的弟弟,南宮三,也是負責處理南宮世家對外事務的總管。
南宮三一劍擊退慕容垂,長劍當胸一橫,冷冷說道:“慕容垂,想不到你已經逃走,竟然還敢回來送死,看來你是真的活膩了。”
慕容垂看著南宮三,眼中噴射出焚天怒火,大吼一聲,兩條鎖鏈如同兩條黑色的閃電,朝著南宮三的面門襲來。鏈環在空中發出劇烈的摩擦聲,如同索命魔音一般。
“找死!”
南宮三看到慕容垂竟然搶先出手,臉上頓時紫氣大盛,口中發出一聲長嘯,手中紅劍轟然迎上。一道殷紅如血的劍芒從劍身上蕩漾出來,化作一條搖頭擺尾的紅色長龍,向著慕容垂的鎖鏈迎來。
轟隆一聲大響,一紅兩黑三條長龍在空中撞在一起,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震波向著四面發散開來。廳里的桌椅、屏風、幕布、陳列在這股震波中,全都被震得碎裂開來,碎屑在空中胡亂的飛舞著。
兩個洗髓境武者的全力對撞,威力自然是驚天動地,好在大廳里并沒有人,不然的話,只是這一撞之下,便會有無數人會在震波中受傷。
商榮天本身是易筋境高階武者,又是站在距離兩人的三丈之外,也還是被這股強烈的震蕩波推得向后連連倒退,臉上被激蕩的勁風刮得生疼。
商榮天這時候非常的緊張,如果南宮三打敗了慕容垂,那么就是大局落定,自己這個滄海商會會長的位子就算坐穩了。
可要是南宮三被慕容垂打敗,那自己這個叛徒的下場自然就會非常的悲慘。他眼睛快速的轉動著,準備著一旦南宮三露出敗象,自己就趕緊準備好退路逃走。
慕容垂自然不知道商榮天心中已經萌生了退意,剛才和南宮三的一次對撞,看似勢均力敵,誰也沒有奈何的了誰,但是慕容垂已經感到了有些吃力。
他經過一天又一夜的恢復,勉強把實力恢復到洗髓境,只是畢竟被關押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還被穿透鎖骨,身體的狀態一時之間無法恢復到最佳。
南宮三感應到了慕容垂的狀況,頓時心中大定,狂笑聲中,身上紫芒乍現,血紅色長劍上耀起一股強烈如太陽一般的精光,連四周的空氣都劇烈的波動起來。
“慕容垂,原來你只是外強中干而已,那么就接我這招九天射日劍試試。”
南宮三氣勢聚集到頂峰,大吼一聲,劍芒轟然擊出,強大的氣勢好像連九天之上的烈日都能夠擊落一般。
“好!我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慕容垂也自大吼一聲,一代霸主的氣勢顯露出來,絲毫不遜色于南宮三的氣勢,兩條黑色的玄鐵鎖鏈舞動如風,在身周圍化作一團黑色的旋風,朝著南宮三的劍芒卷去。
兩個洗髓境高手在廳里動起手來驚天動地,院子里的戰事卻發生了一些意外的變化。
丁陽手持著三百斤重的巨大狼牙棒,在院中橫沖直撞所向披靡,雖然只發揮出易筋境初階的修為,但是有狼牙棒這么恐怖的兇器在手,不管前面是誰,一概一棒掄起來砸去。出了少數幾個易筋境高階的武者,其余的人全都駭的變顏變色,拼命的向后躲去。
也有躲閃不及的倒霉家伙,就算是只被狼牙棒身上的尖刺掃到,也是立刻皮開肉綻的結果,再是銅皮鐵骨也擋不住這么逆天的武器橫掃。
雖然南宮云裳一方也有不少的易筋境武者,但是現在場面一片混亂,到處都是自己一方的人,施展起來礙手礙腳的。反觀丁陽就沒有這層顧忌,基本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全都是敵人,只顧掄棒橫掃一氣,絕對不用擔心會誤傷。
南宮云裳一看不能再讓丁陽這么肆無忌憚的在人群中亂砸一氣,一聲令下,修為較低的人全都退了開來,只留下五個易筋境中階以上的圍住丁陽。
這一下布置的效果立刻顯現出來,眾人散開之后,不再混亂不堪,幾個易筋境高手吧丁陽圍在中間,沒有了自己人的阻礙,幾個高手也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實力。
丁陽雖然力猛棒沉,但是這五個易筋境高手也都是從生死實戰中才達到現在的高度,生死搏擊的經驗也十分豐富,丁陽一下子就陷入了苦戰之中。
丁陽雖然被五個易筋境高手圍住,一時倒也沒有什么大礙,但是一旁的胡管事情況就非常的不好了。一開始南宮世家一方的人被丁陽一陣狼牙棒打的昏頭轉向,胡管事趁亂也殺死了不少易筋境一下的敵人。
可是丁陽一旦被圍住,剩余的敵人們全都朝著胡管事沖了過來。除了十幾個鍛骨境武者和數十個練皮境武者之外,還夾雜這幾個易筋境初階武者。胡管事的處境立刻變得兇險無比,招式也變得散亂起來。
殺——
胡管事一劍砍翻一個敵人,正要挺劍向另一個敵人刺去,忽然間一道凜冽的劍氣朝著他的背心刺來,胡管事心中一驚,身形嗖的一聲向旁邊移開三尺。
本以為這一劍已經躲了過去,哪知道劍氣一轉,仍舊向著胡管事的后背籠罩過來,背后的這個敵人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胡管事心中暗暗大驚,自忖這一劍難以躲過,干脆向前猛地一沖,長劍霹靂般朝著眼前的一個敵人劈去,竟是一招兩敗俱傷的狠命招式。
胡管事前面的一個敵人不過是鍛骨境修為,那里抵擋得住胡管事的一劍,當時被長劍穿胸而過,鮮血狂噴,眼見不活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背后襲來的劍氣也已經到了,胡管事就覺得背上的皮膚一陣陣發涼,鋒利的劍氣似乎已經刺破了后背的衣服,馬上就要刺入他的皮肉之中。
胡管事只得盡力吧真氣運行到后背,希望能夠擋那劍氣一擋,不過從背后敵人的氣勢看來,最少也是易筋境初階武者,同階武者的拳腳還有可能擋住,但是再借助兵器之利,恐怕這次胡管事也要身受重傷了。
就在胡管事就要被偷襲重傷之際,突然不知道從哪里飛來一道厲芒,當的一聲正擊在劍尖之上,背后偷襲的易筋境武者就覺得一股劍上傳來一股大力,長劍被擊的偏離了目標,刷的一聲從胡管事左肩劃過,頓時衣衫破碎,一道傷痕出現在胡管事肩頭上。雖然胡管事還是受了點傷,比起一劍穿胸來已經是天上地下了。
“什么人!”站在戰場外的南宮云裳看到手下必殺的一擊被一道厲芒攪了局,頓時大怒叫喊起來。
噌噌噌噌——
滄海商會的院墻上,房頂上突然出現了數十個黑衣人,這些人全都是一身黑衣黑褲,臉上也用一塊黑色布巾蒙著,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顯示出一個個不凡的修為。
更令南宮云裳一方的人絕望的是,在這些黑衣人的手上全都平端著一架勁弩,一支支尖端閃著死亡光芒的弩箭正對著他們,從那些黑衣人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射出勁弩,收割在場敵人的生命。
“射——”
就在南宮家一方的人們心神大震之時,院墻上一個黑衣人忽然右手一舉,嘴里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來。
隨著一聲令下,弓弦響動聲連成一片,數十支勁弩同時發射,弩箭如同飛蝗一般落向院中的敵人。下面的人們慌忙會動兵刃攔擋,不少弩箭被刀劍砍落,但仍有十幾個修為低微的人中箭倒地。
黑衣人一輪弩箭完畢,勁弩一折一收,已經背在了身后,動作迅捷麻利之至,如同演練過無數遍一般熟練。弩弓收起來的同時,所有的黑衣人手中出現了一把烏黑怪異的彎刀,朝著院子里南宮家和商榮天的人殺來。
這些黑衣人動作迅速無比,行動之間無聲無息,數十個人一起發動,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過聲音,只是揮動著手中怪異的彎刀向著敵人殺去。
他們每個人的修為似乎也不過是鍛骨境,不算是很高,但是相互之間的配合卻默契的驚人,各自之間似乎都有自己的分工,往往都是兩個或者三個黑衣人一組,刀法詭異之極。
一時間南宮家和商榮天的人死傷慘重,在這些黑衣人默契的配合之中,就算是易筋境初階的武者也擋不住,已經有兩個易筋境武者死在黑衣人的圍攻之下。
胡管事死里逃生,驚出了一身冷汗,看著這些殺人如同屠雞殺狗一般的黑衣殺神,無端的心中一陣陣冰冷,即使這些黑衣人看來和他們是站在一個立場的。
南宮云裳心中一陣發顫,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要控制住大局的時候,不知道哪里冒出來這么一群殺神,雖然一個個修為并不算太高,但是那種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和配合的天衣無縫的動作,都給人一種深深的震撼。
南宮云裳一下子就想到了慕容垂,難道這些黑衣人是慕容垂訓練出來的,頓時心中一陣陣冰涼刺骨。她嫁給慕容垂三年以來,一直都沒有能夠弄清楚慕容垂的底細,所以這次才把慕容垂關押在隱秘無比的地下密室中。就是為了防止慕容垂能夠調動他暗中的力量,哪知道慕容垂剛剛脫困一天,就調集起如此恐怖的一股力量。
看著手下的人一個個倒下,慕容云裳心中又是恐懼又是氣憤,嬌喝一聲,身形凌空而起,半空中長劍出鞘,劃出一道驚天劍氣,向著黑衣人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