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轟的一聲,一號院正屋的大門轟然粉碎,木茬碎屑帶著一股股強大的氣流四下飛濺。
孫長英衣衫不整,精赤著上身出現在門后,雙眼通紅,氣喘如牛,眼中的欲火、怒火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滔天之火,要把打擾了他好事的家伙燒成灰燼。
該死!你簡直是活膩了!
孫長英看著大門口那個青衣少年,咬牙切齒的咆哮著,任誰在這關鍵時刻被打斷,都會火冒三丈,何況是平日里便囂張跋扈的孫長英。
林菲兒頭發蓬亂的從屋里跑出來,身上的紅衣已經被撕去了半幅,露出一條白藕也似的柔嫩玉臂,臉上漲的通紅,眼中冒著羞憤難當的目光。
丁陽一步步從大門口走到院子中央,在林菲兒身上掃了一眼,臉色就是一變。
張千里只是說了孫長英在一號院,卻并沒有把孫長英今天要對林菲兒用強,丁陽沒想到孫長英不但生性殘暴,居然還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孫長英看見打擾自己好事的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青衣少年,火氣更盛,大吼一聲找死,身形驟然向上一撲,一拳帶著隆隆的雷聲打向丁陽。
孫長英從秘境中出來后,在孫不二的幫助下,已經達到了易筋境高階水準。再加上滿腔的怒火,這一拳打出足有三千五百斤的力量。
丁陽看著孫長英的拳頭來到眼前,不躲不閃,也是一拳打出。不過和孫長英聲勢如雷的一拳想比,丁陽這一拳則顯得平平無奇,沒有絲毫的罡氣和拳風,就像是普通人打出的一拳一樣。
站在孫長英身后的林菲兒心中大驚,她既能成為內宗弟子,自然能看出孫長英這一拳的厲害,再想開口示警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孫長英罡風四射的拳頭打在了丁陽的拳頭上,林菲兒眼睛一閉,不忍看到丁陽骨斷筋折的慘象。
耳中就聽到咔嚓一聲震響,好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緊跟一道勁風從她身邊掠過,噗通一聲有重物重重的摔到地上。一聲充滿著痛苦的哀嚎聲沖進了她的耳朵。
林菲兒心中正在為這個少年悲傷,忽然覺得哀嚎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她睜開眼睛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就見那個她以為傷重的少年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身上絲毫無損。那么受傷慘叫的人到底是誰呢?
林菲兒猛然轉頭看去,就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孫長英,跌落在三丈外的地上,左手緊緊握著右手的手腕,右手五指上鮮血淋漓,臉上全是劇痛引起的冷汗。
可惡!
孫長英又是劇痛,又是驚恐不已,他這本以為一拳就能將少年的拳頭打碎,接著就順勢取了少年的性命,這樣才能發泄了自己的怒火。
哪知道和少年平平無奇的拳頭相交之下,孫長英驚恐的發現,從對方的拳頭上傳來一股恐怖之極的龐大勁力,摧枯拉朽般將自己全力一擊粉碎無形。
緊跟著一股強悍的大力反擊而出,一股鉆心的劇痛從拳頭上傳來,身體也被這一股勁風擊出三丈多遠,手掌被震得鮮血迸濺,如果不是自己易筋境高階的護體罡氣,可能五指早就已經被震斷了。
你——你到底是誰?
孫長英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并不是魯莽粗心的人,這個少年竟然有如此實力,肯定不是平常人物,于是他忍著手上的劇痛問道。
“孫長英,不知道你是記性不好,還是禍害的人太多了。不過兩年多時間,竟然把我給忘了嗎?”丁陽看著孫長英,一臉厭惡的說道。
孫長英聞言一怔,仔細的打量起丁陽來,看著丁陽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孫長英腦海深處的記憶漸漸的浮現出來。
丁陽!你是丁陽!
孫長英如見鬼魅般失聲驚叫起來。
孫長英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親眼看到丁陽墜落萬丈懸崖,為了防止丁陽在崖壁上抓住樹枝一類,他還特地站在崖邊向下觀察了,一直到下面霧氣籠罩的地方,都沒有任何可供攀抓之物。丁陽怎么能夠沒死呢?
沒死也就算了,可是兩年前得丁陽不過只是易筋境初階武者,只不過兩年過去,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將自己打敗,自己可是實打實的易筋境高階武者啊。
還有一點驚恐中的孫長英并沒有想到,那就是秘境開啟之日還沒有到,丁陽是如何從秘境中出來的呢?
原來當日在崖底發生地龍翻身之后,丁陽發現數日不見的阿白,忽然帶來一叢只有在外界才生長著的枇杷,他頓時欣喜若狂,這豈不是說阿白已經到過秘境之外了。
丁陽跟著阿白一路走來,阿白將丁陽帶到一處新形成的裂縫處。原來當日地龍翻身竟然在崖壁上震開一條裂縫,阿白就是順著這條裂縫到了外面。
丁陽跟在阿白身后向裂縫中走去,一連走了兩天兩夜,才來到了裂縫的盡頭。
出了裂縫之后,丁陽發現自己不但從崖底離開了,而且直接回到了現實世界,高興的抱著阿白又蹦又跳。
丁陽想到孫長英差點害的自己喪命,現在自己出了秘境,而且修為也達到了洗髓境,這個仇自然要去討回來。
丁陽要回鐵劍門向孫長英報仇,自然不能帶著阿白一起去。阿白要是到了世俗中,肯定要引起軒然大波的,于是只能和阿白道別分手。
丁陽在山中走了兩天,才遇到一個砍柴的樵夫,詳細的打聽了一下,丁陽才知道自己出來的地方,居然是在鐵劍門五百里外。
丁陽打聽清楚鐵劍門的方向,便展開身法朝鐵劍門飛馳回來。他現在已經能夠御氣飛行,一次起落就能在空中飛過兩三里的路程,一天多的時間便趕到了鐵劍門。
回到鐵劍門之后,丁陽并沒有回闿陽院,只是在路過山下的時候,隨便拿了一套青色外門弟子的服飾穿上,就直接來到天機院興師問罪。
林菲兒看到受傷倒地的竟然是孫長英,頓時放下心來,這時候才發覺自己衣衫不整,肌膚外露,頓時又羞又氣,眼中含淚的跑出了一號院。
“丁陽!你怎么可能沒死?”孫長英一臉不可置信的叫道。
“哼——孫長英!你沒想到吧,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害的人太多了,既然我沒死,那么你就該倒霉了!”丁陽說著,大步朝孫長英走去。
“丁陽!既然你沒死,就應該縮起頭來好好呆著,既然你不知死活又送上門來,那今天就讓你再死一次!”
孫長英面色猙獰,一躍而起,身上升騰起一股凌烈的殺氣,精赤的上身皮膚變得血紅一片,雙拳在空中打出兩個巨大的拳印,帶著轟隆隆的響聲朝著丁陽印來。兩個拳印有如實質,在空中帶起兩道紅色的光尾,轟然而至。
正是一項玄階拳技——碎裂流光拳。拳如流光,帶著破碎一切障礙的氣勢,要把前面一切擋路的東西全都打得支離破碎。
哼——螢火之光!
丁陽一聲冷哼,看著聲勢驚人的兩道拳印,仍然是兩拳平平打出。
碰碰兩聲巨響,兩道帶著破碎殺意的拳印,被丁陽兩拳打得四散開來,勁氣四濺。
丁陽打破孫長英的破碎流光拳,身形向上一竄,一拳朝著孫長英打去,這一拳依舊是無聲無息,但是卻重如山岳。
孫長英的破碎流光拳被丁陽一拳擊碎,罡氣反震回來,頓時渾身巨顫,臉色變得蒼白如紙。看到丁陽這一拳打來,一股如山如岳的威壓撲面而至。孫長英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不敢硬接,身形向后急退。
但是丁陽現在的速度何等迅捷,瞬息間就趕上孫長英,拳意仍然朝著孫長英打來。
“手下留情!”
一聲大喝從院外傳來,隨著聲音,一道迅猛的勁風朝著丁陽身后襲來,勁風凜冽駭人,真氣雄厚渾凝,最起碼也是易筋境巔峰武者的全力一擊。
來人知道再想救援孫長英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通過攻擊丁陽,使得丁陽為了自救,只能放棄對孫長英的攻擊。
哪知道丁陽好不在意身后的攻擊,前沖之勢絲毫不減,孫長英驚恐的抬起兩只胳膊,朝著丁陽的拳頭盡力擋去。
轟——丁陽一拳打在孫長英的雙臂交叉處,一股絕對壓倒性的巨力轟然而至,孫長英一聲哀嚎,咔嚓嚓雙臂盡斷,口中鮮血狂噴,身形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摔倒屋子里面去了。
——大膽!
身后的來人看的肝膽俱裂,怒吼一聲,攻向丁陽背后的一擊頓時又加上了幾分力量,轟隆隆向著丁陽的后背籠罩下來。
丁陽一拳擊飛孫長英,迅如閃電般轉身一拳打出,正打在背后襲來的一拳上。
轟的一聲巨響,丁陽身形微微一晃,立時站穩,臉上紫氣一閃而逝。
背后來襲者則被丁陽的一拳震的身形倒飛而出,在空中凌空翻騰幾周,落在三丈之外的院中。來襲者就覺得拳頭疼痛欲裂,心中一陣氣血翻騰,直欲作嘔。當下大驚失色的痛呼出聲:
——洗髓境!
來襲者三十三四歲年紀,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唇上生著些許短須,正是天機院的大弟子司馬旺。
司馬旺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青衣少年,心中泛起驚濤駭浪。即使在鍛骨境巔峰武者中,司馬旺也是拔尖之人,距離洗髓境不過只是半步之遙,論修為還在關山岳之上。
能夠一拳將司馬旺全力一擊當下,而且還將他震飛三丈,除了洗髓境武者之外,司馬旺想不出還有什么樣的人能夠做到。
看著丁陽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司馬旺的腦袋不禁一陣的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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