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門。
天機院的大門里面放著一張石桌,石桌上刻著一幅棋盤,兩個紅衣弟子正對坐在石桌兩側,下棋對弈。
這兩個紅衣弟子都是易筋境中階修為,一個叫張千里,一個叫宋友林,兩個人一邊下棋一邊閑談著最近聽來的奇聞異事。
“哎!老宋,你聽說了嗎?前幾天在五百里外的山里,出現了一條白色的蛟。”張千里在棋盤左上角落下一顆黑子。
“怎么沒聽說?據說有人親眼見過,那條白蛟有十幾丈長,腦袋像一間屋子那么大,嘴巴張開能吞進一頭牛。”宋友林擋下一顆白字,煞有其事的說道。
“也不知道那條蛟是從哪來的?聽說那條蛟能夠口吐白光,騰云駕霧,最起碼也是三階靈獸。如果要是能夠殺死那條蛟,取了它的靈核,吸收之后就能直接達到洗髓境了。”張千里眼中露出一股貪婪狂熱的神色。
“做夢吧你!要真是三階靈獸,就是師尊親自出馬也不敢說能夠穩勝,除非是七大長老合力出手才能擊殺三階靈獸。你以為七大長老會為了一個不確實的消息,就能全部出山?”宋友林不屑的反駁道。
“那可也不一定呢!師尊為了讓孫……”張千里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讓那個人突破洗髓境,沒準就會鼓動七大長老同時出山,擊殺那條白蛟取得靈核呢。”
宋友林的聲音也低了下來,似乎張千里說道的“那個人”是多么可怕一樣,“我就不明白了,那個人從秘境中出來以后,現在已經到了易筋境高階了。有師尊的全力支持,四十歲之前肯定能夠達到洗髓境。為什么非要這么快速的提升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張千里神情變得有些神秘起來,“師尊是把對孫太航師兄的期望都放在了那個人身上了。孫師兄不到三十歲就修到了洗髓境,是鐵劍門千年來進階洗髓境最快的兩個人之一,同時也被定位下一任掌門的種子。”
張千里嘆了口氣道:“可惜啊,孫師兄在我們入門之前因為一次意外英年早逝了,聽說師尊當時哭的差點死過去,后來便將全部的精力用在培養孫師兄留下的這條血脈上。我心里琢磨著師尊有可能是想讓那個人做完孫師兄沒能做到的事。”
宋友林的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吃驚的說道:“你……你是說師尊想讓孫……那個人當鐵劍門下一任掌門?要是那個人當了掌門,鐵劍門還不翻了天吶!”
宋友林的聲音壓低到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程度說道:“上次在秘境中,劉大聰師兄和那個闿陽院的小師弟,他說殺就殺了。如果要是他真的當了鐵劍門的掌門,鐵劍門的千年基業不就完了嗎?”
張千里也沒有了下棋的心情,把身子向前探過來,低聲說道:“鐵劍門的基業先不說,如果他要是當了掌門,咱們師兄弟的日子就更沒法過了。他現在什么都不是,就已經殘暴如此了,要是真成了掌門,更不拿門人的性命當回事了。”
“聽說今天那個人把新入門的小師妹叫道一號院去了,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不會吧?”宋友林吃驚的說道:“那個小師妹是前年開山收徒的時候才入門的,今年才十一歲啊。那個人不會做這么喪心病狂的事吧?”
“你知道什么?那個人做這樣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還記得原來那個玉衡院的何彩飛嗎?就是讓那個人給……后來玉衡院的劉養正師叔要廢了那個人,結果讓師尊硬是給攔下了。嚇得那個人好長時間沒敢胡鬧,現在估計又覺得沒事了,又要開始了。”
宋友林剛要說話,眼角忽然看到在天機院門外的山路上,一個人影急速朝著天機院駛來,眨眼間便到了天機院的門前。
宋友林以為是其他那個核心長老院的弟子來訪,站起身來剛要招呼,那道人影已經到了兩人跟前,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來:
“孫長英那廝在什么地方?”
宋友林就是一愣,看著眼前這個一身灰色衣衫,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隱約覺得有點面熟,但是卻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見過了。
看到宋友林沒有回答自己的話,那少年眼睛一瞪,一把抓住宋友林的手腕,厲聲喝道:
“再問你一遍,孫長英那廝到底在什么地方?”
宋友林頓時不悅起來,看這個少年的衣服,并不是鐵劍門內宗弟子的服飾,便一邊甩開少年的手,一邊不滿的問道:
“你這個少年是從哪來的?怎么如此沒有禮貌?趕快放開手!”
他用力掙了兩下,少年的手卻紋絲不動。宋友林的火氣一下子就沖了上來,一股紅色罡氣蓬的一聲破體而出,手臂用力向外一抖,易筋境中階武者的力量全力展開,要把這少年一下子摔到門外去。
哪知道罡氣到了少年抓著他胳膊的手上,竟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少年依然若無其事的緊抓著他的手臂,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犀利無比的精芒。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孫長英那廝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你再不說的話,后果你要自己承擔。”少年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什么——
宋友林大驚失色,一旁的張千里臉上也露出驚駭的神色,現在他們兩個終于知道,這個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修為竟然遠在他們之上。
張千里看著少年的面龐越看越覺得熟悉,在腦海中苦苦尋找著這個少年的記憶,猛然間想起了什么,頓時臉色大變,如同見到了鬼魅一般。
“你……你你……你是………”張千里一只手指顫抖著指向少年,嘴里磕磕巴巴的說不出話來,最后終于爆出一聲驚恐的大叫:
——你是丁陽!
宋友林聽到張千里喊出的名字,腦袋里也嗡了一聲,他也終于想起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少年了。
在秘境中的懸崖之上,孫長英帶著十數名弟子,把一個闿陽院的紅衣弟子逼得墜落下去,只為了一顆血睛獅的靈核……
丁陽聽到張千里喊出他的名字,仔細看了兩人幾眼,然后點點頭道:“對!我想起來了,那天在懸崖頂上圍住我的人當中,有你們兩個人,怪不得你們能夠認出我來。”
宋友林臉色蒼白的說道:“丁陽,你沒死太好了,你也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劉大聰的下場你也知道了,如果我們不聽孫長英的話,也會跟劉大聰一樣的下場。”
丁陽冷笑一聲:“那你們就能為虎作倀了!都是借口。我今天來是找孫長英算賬的,既然你們兩個那天參與了對我的圍攻,那就先從你們身上收點利息吧。”
宋友林臉色一變,剛要展開反擊,就覺得一股恐怖之極的真氣從丁陽的手上傳到自己手臂的經絡中,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勢向著自己體內經絡中攻擊過來。
噗——宋友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剛要高聲叫喊,一股渾厚無比的真氣已經封住了他的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一旁的張千里大驚失色,來不及探究丁陽為何會變得如此恐怖,身形扭轉電射而出,朝著天機院里面逃去。
丁陽輕蔑的一笑,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張千里身后,屈指成爪,五道凌厲的爪風朝著張千里后背籠罩過去。
撲的一聲,丁陽正抓在張千里的右肩,張千里疾馳的身形頓時停滯,丁陽手腕一翻,啪的一聲將張千里摔在地上,一腳已經踩在了張千里的前胸。
“現在你來告訴我:孫長英到底在什么地方?”
天機院的一號院中,孫長英正坐在一張大椅上,看著眼前的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眼中露著一種餓狼看到小白兔的光芒。
小女孩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白皙光潔的俏臉上帶著一絲疑惑的神情問道:“孫師侄……啊不,孫……公子,他們都是這么叫你的,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啊?”
孫長英臉上露出一股淫蕩的笑容:“嘿嘿嘿,林菲兒,你還是叫我孫師侄吧,這樣我覺得比孫公子好聽。至于我找你什么事嘛,你跟我到房間里來就知道了。”
說著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手臂,朝著里面的房間走去。
過了片刻,房內穿出林菲兒驚恐的叫聲:“孫師侄,你要干什么?你脫衣服做什么?我要走了……啊——”
隨著林菲兒的一聲尖叫,孫長英的淫笑聲響了起來:“林菲兒,林師叔,今天我找你來就是要教給你怎么做一個女人。”
轟——的一聲巨響,一號院的院門四分五裂,一個巨大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
——孫長英!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