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劍蕩開商天齊的殺技,矗立當場,流露出一股不亞于商天齊的威勢。
“江師兄——”陶世杰三人大喜過望,齊聲叫道。
丁陽心中一動,抬眼望向這個和商天齊同列丙字院五大風云人物之一,同是鍛骨境巔峰武者的江兆言。他早就知道陶世杰三人是依附在江兆言身邊的,不過和商天齊霸道囂張的作風不同,這江兆言在丙字院素有賢名。
“商天齊!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以你的身份竟然向一個新晉弟子下殺手,成何體統。”江兆言略帶嘲諷的說道。
“哼——江兆言!果然是你在背后給他們撐腰。多說無益,我們就在這里做過一場,看看到底誰高誰低。”商天齊依然跋扈飛揚,一股戰意升騰起來。
江兆言對商天齊的作風司空見慣,當下并不再多做口舌之爭,腳下緩緩移動,劍光在身前吞吐不定,做好了和商天齊交手的準備。
陶世杰、李興元、梅如燕以及常林克等人的臉色全都變得凝重起來,圍觀的弟子們也都紛紛后退,這兩個人交手肯定聲勢巨大,弄不好就會殃及池魚的。
丁陽也退到人群當中,他對二人的交手也是充滿了期待,觀看修為高深武者的戰斗對于提高自身對武道的理解和領悟有極大的好處。
商天齊臉上露出一股對戰斗的狂熱之態,真氣流轉全身,灌注于長劍劍身之中,劍身光芒越來越盛,直等到真氣聚集達到巔峰,就要出劍。
“哈哈——看看這是誰呀?原來是老商和老江呀!你們倆這時要干嘛?耍猴嗎?”
眾弟子紛紛向兩旁閃去,三群人自不同的方向來到近前,三個氣勢非凡的青年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看到這三個人,商天齊和江兆言的臉色都是一變。
看到來的三個人,丁陽的心里也是吃驚不小。沒想到今天因為自己一件小事,竟使得丙字院五大巨頭弟子全部到齊。來的正是丙字院其余的三大風云弟子——馬天都,歸無忌,劉江岳。
剛才開言調侃二人的是左邊一個下巴略尖的青年,眾人都認得他就是歸無忌,此人一向說話尖酸刻薄,就是對著和他齊名的四人也毫無顧忌,但是他天資縱橫,武道修為高深莫測,就是五人中最為囂張霸道的商天齊看見他也很是頭疼,拿他毫無辦法。
中間的馬天都相貌粗獷威猛,豹頭環眼,滿臉絡腮鋼髯,怎么也看不出來他才只有十九歲。馬天都聲若滾雷,“老江,你終于也忍不住出手了嗎?好!替我好好教訓一下商天齊,這家伙最近也太囂張了一點,該殺殺他的氣焰了。”他性情暴烈,對于商天齊的霸道早就心存不滿了。
右邊的劉江岳在五人中年齡最大,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心思比較沉穩,他揚聲說道:
“兩位師弟,你們也都是我們丙字院弟子的領袖人物,一舉一動都應為普通弟子的表率,在大庭廣眾之下好勇斗狠,豈不被眾師弟們笑話。我看就算了吧,若是真想分個高下,到明年的宗門大比之上再斗吧。”
歸無忌尖刻的聲音響起來,“哎!劉師兄,你何必多此一舉,他們倆精力旺盛無處發泄,四處惹是生非,要不做過一場,恐怕會憋壞了,就更不好了。”
江兆言知道這歸無忌的惡習,也不理他。商天齊被歸無忌幾次調侃,眼睛死死盯著歸無忌,冰冷的目光已經在心里把歸無忌殺死了無數次,咬牙切齒的道:“歸無忌!我記住你了!”
歸無忌裝作害怕的樣子,身體向后退了一步,右手撫胸道:“哎呀!我好怕呀!商天齊,你還想威脅我呀!記住就記住唄,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商天齊眼中閃爍不定,忽的用劍一指江兆言,“江兆言!今天有這個討厭鬼搗亂,我也不想讓他們看笑話,這事先這么算了,以后我再和你算賬。”說完,狠狠瞪了歸無忌一眼,轉身就走,常林克等人趕緊跟在了后面。
眾弟子看到商天齊離開,打不起來了,就全都散去了。歸無忌和劉江岳二人也直接離開了,那馬天都倒是和江兆言打了聲招呼,問候兩句才離開。
江兆言目視著商天齊離開后,收劍來到陶世杰三人身前,右手三指在陶世杰的腕脈上按了片刻,臉色緩和道:“恩!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氣血有些翻騰不穩,好好調息一下,就沒有什么事了。”
陶世杰道了謝,然后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江兆言說了一遍。江兆言眼光轉向站在一旁的丁陽,微笑著說道:“哦!你就是丁陽師弟啊。剛才你躲開商天齊那一劍我看到了,非常不錯。”
丁陽向江兆言施了一禮,說道:“丁陽還要先謝過江師兄。若不是江師兄方才擋住商天齊的一劍,丁陽可能就要肢體不全了。”
江兆言微笑搖手道:“丁師弟不必如此客氣,這商天齊太過囂張霸道,對同門師兄弟也下此狠手,我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而且你還救了世杰一次,我還要謝謝你呢。”
幾人又說了幾句話,丁陽見江兆言的言語中又露出招攬之意,婉言推脫了幾句,看到天色已經漸黑,便要告辭分手。
江兆言也不勉強,經過今天的事,丁陽和他們之間的關系又近了許多,于是帶著陶世杰、李興元和梅如燕等人離開了。
丁陽撿起拋在一邊的怪鼠的尸體,卻見被常林克一劍刺中處得皮膚竟然絲毫無損,心中大奇。這常林克好歹是練皮境巔峰武者,又手持利刃,全力一劍竟然連個痕跡都沒留下來,這鼠皮的堅韌還真是駭人。
鼠皮尚且如此堅韌,那全身最硬的頭骨的堅硬可想而知,但是如此堅硬的頭骨看上去竟是像豆腐一般被劃開兩半,那切口處更是光滑無比,如此輕松利落,就是易筋境武者也不一定能夠辦到,難道竟然是洗髓境強者?
丁陽背起怪鼠的尸體回到自己的房間,用過晚飯之后,在燈下細細打量這只怪物。丁陽發現這只怪鼠體內的血液不知怎么全都流干了,傷口處一點血也見不到。分成兩半的腦殼里不是通常動物常有的腦漿,而是一種淡黃色的膠狀物,在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凹坑,有鴿蛋大小,好像本是一個球狀的東西,可能是被殺死怪鼠的人取了去。
丁陽正在端詳著,房門一響,陶世杰、李興元走了進來。
“丁師弟就是用這怪物替我擋了常林克那一劍嗎?這是什么動物,像是一只大老鼠,居然生了六只眼睛,當真是奇異怪哉。”陶世杰蠻有興致的端詳著這只替他擋了一劍的恩人,看了半晌也識不得這是什么動物。
“咦!這東西的皮竟然如此堅韌!”看著怪鼠全身完整無缺的皮毛,陶世杰也十分的驚訝。常林克那一劍的威力他非常清楚,就是半寸厚的鐵板也能刺穿,竟然沒能在這鼠皮上留下傷痕,這鼠皮的堅韌程度真是驚人。
陶世杰提議丁陽將這鼠皮剝下來制成一件皮甲,如此結實堅韌的皮甲,足以防護住易筋境武者的全力一劍而不傷。丁陽心中意動,只是自己并不懂得如何炮制獸皮,制作皮甲。
陶世杰一拍胸口道:“師弟莫要為難,鐵劍門專司煉制兵器裝具的掌器堂中的大管事與我乃是遠親,師弟若信得過我,這皮甲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丁陽自然是滿口應允,三人又盤坐閑聊了一些門中雜事,陶世杰和李興元又透露出要丁陽加入江兆言陣營的事來。丁陽依然沒有表態,只是對陶世杰和李興元的友誼表示了肯定。
二人知道丁陽性格,也不多加勸說,陶世杰便提了那怪鼠尸體,和李興元告辭回轉。
送走二人,丁陽躺在床上卻陷入了沉思當中,他的腦中不斷閃過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些不尋常的片段漸漸浮出腦海:水潭邊妖異的紅光,自己莫名的昏迷,從未見過的怪異巨鼠,今天眼睛的神奇反應……丁陽感覺到這些事情之中肯定藏著什么巨大的秘密,這秘密一定和自己有關,可是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丁陽正在翻來覆去,心思如麻之時,忽然一個細小的聲音在他腦海深處響起來:“哎呀!終于可以和你說說話了!”
丁陽渾身一激靈,噌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緊張的朝著房間四周掃視,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別找了!我就在你的身體里邊呢!想要見我呀,進來吧!”聲音一落,丁陽的雙目瞬間失去了神采,身子倒回床上一動不動了。
丁陽就感覺到一陣朦朧的紅光閃過,自己突然出現在一座巨大的宮殿前。宮殿門前矗立數十根巨大的立柱,兩道殿門高達數十丈,臺階下的自己就像是一只螞蟻一般的渺小。
丁陽邁步走進殿中,寬闊的宮殿內空無一物,只在大殿中央懸空漂浮著一塊血紅色的菱形晶體,丁陽猛的發現,那紅色晶體竟然就是當初導致自己全村被滅的罪魁禍首——血龍玦。自己曾在在閻鐵一身上遍尋不見,卻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哈哈!丁陽!你來了!”
那塊血龍玦在空中一陣盤旋,一道紅芒閃過,半空中血龍玦消失不見,一條張牙舞爪的血紅色小龍出現在丁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