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依然沉默。大帳中的氣氛如同凍結了一般的讓人難受。
看著眾將的沉默,雨遲遲氣的幾乎吐血,他這次重責那愣頭青可是好意,他的那番言冇論若是被依落月那些人聽到,那愣頭青直接就是個死,甚至在場眾人,也盡都難脫掛鏈之嫌,當下大聲說道:“我再次重申一遍!天帝陛下不是天魔!絕對不是!誰以后再有這等懷疑,直接斬首示眾!”
突然,一個充滿譏誚的聲音從高空傳來,只聽這聲音說道:“他不是天魔?那么你才是么……呵呵呵……你這個大傻!天魔走狗!”
眾人直覺的眼前驟然一暗,似乎整個天突然黑了。
抬頭一看,才發現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多了一尾神駿到了極點的金色巨龍!
那金龍的身軀長達千丈之巨,就在空中盤旋飛舞,巨冇大的眼珠子瞪住了雨遲遲的軍營,突然搖頭擺尾一聲龍吟,震撼天下!
神獸!
又見神獸現身塵寰?
繼鳳凰之后,這次居然又來了一頭龍!
同樣是那樣的震撼!眾將都看得呆了。
眾目睽睽之中,那頭金龍搖搖擺擺的轉了轉,突然大吼一聲:“元天限!你爺爺我來了!快快洗干凈脖子,等著我來砍了你這個天魔魔崽子吧!”
“嗖”的一聲升起高空,向著謝丹瓊那邊飛了過去。
那邊,同樣一聲鳳鳴驟起,一頭巨冇大的鳳凰升了起來,迎上金龍,哈哈大笑:“哇哈哈哈……墊底的終于來了。”
金龍勃然大怒,一張口冇口水四濺:“放你的屁!”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這一龍一鳳就在空中突然就打了起來,樣子均是兇狠至極,仿佛對方乃是不同戴天的生死大仇一般!
一時間龍吟風鳴震顫天地,數百里內飛沙走石。
千丈神獸互相戰斗,簡直是蔚為奇觀。
可是,不都說龍鳳呈祥么?
怎么龍鳳今天還互毆起來了,那打得那么慘烈?
所有人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這時,就聽到一人突兀叫道:“下注了,下注了,看看那邊能贏,我壓嗷嗷贏!”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空中居然又憑空多出來幾個青年,正在說話的這人一臉的流里流氣,渾身充滿了無賴氣息。
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形象比他好不了多少的家伙,抱著膀子一臉鄙夷:“這還用賭?嗷嗷絕對贏了,就那頭死鳥,怎么可能會是嗷嗷的對手……”
一個只是聽起來就讓人感覺無限雄壯威武的聲音說道:“兩個不要臉的,現在就打了起來,要不要我一刀全都給劈了?”
一個女子聲音說道:“你跟他們置什么氣,你的對手應該是莫天機和顧獨行吧?跟他們耍多掉身價,就算再退一步,也得是抓住謝丹瓊打一頓,才勉強夠格吧?!”
隨著說話,又有一男一女出現了。
那女的一身黑衣,卻冇是曲線玲瓏,千嬌百媚,除了有點冷,簡直是一個罕見的絕色佳人。
而那男子……就這么站在空中,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就是他自己,一肩膀把青天扛了起來!
那般的雄壯!
下一刻,一道劍光凜冽而來,有意無意地在空中劃出來一道空間裂痕,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誰要與我戰斗?”
一個黑衣人,就像是孤零零的一把劍,悍然出現在了天空!似乎要把青天劈成兩半!
下面的人一個個的心中震撼!
高手!
這些青年,一個一個的都是高手!九重天闕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多青年圣人?
這么一群人站在一起,也太震撼了!
一個個都是那么強悍,卻又都是那么年輕!
這些人言語中互相攻擊著,但彼此目光相觸的時候,卻能夠發現彼此目光的那份炙熱,以及那一種幾乎能讓人心酸的莫名驚喜!
謝丹瓊見到這些人齊齊來到,簡直欣喜欲狂,看著天空中不斷出現的熟悉身影,幾乎有一種嚎啕大哭的沖動!
兄弟們,你們,終于都來了!
兄弟們一個個互相攻擊著,互相貶低著,一個個的眼神卻都是亮晶晶的;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油然升起。
似乎又回到了九重天大陸,那在一起的日子。
歡樂時,一起縱歌長嘯,風起處,一起策馬江湖……
那曾經逝去的歲月,又那么鮮活的回到了記憶之中。
天際,隱隱傳來風雷呼嘯的聲音。
突然間,一艘飛舟就在天盡頭恍惚出現。
隨即,又是一艘,又是一艘……
總共接近二十艘飛舟,挾著排山倒海之勢,一路呼嘯而來,那股子氣勢,當真便如君臨天下一般!
只是瞬息之間,一艘飛舟已經闖進了眼簾,在飛舟上,刻著金光閃閃的兩個大字!
“天兵!”
兄弟們目光火熱的望著這飛速接近的飛舟,一個個臉上都有壓抑不住的jī動之色!
老大!
飛舟橫空,漸次臨近,最終停在大營上空,緩緩盤旋。
所有元天限那邊的將士一個個都是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怎到他們不驚,若是這將近二十艘飛舟都如同上次那個瘋子一般也裝滿了炸冇藥,甚至就算只有一半藏有火藥,當真爆炸起來,所能造成的破壞力都至少超過上次數十倍以上,在那樣的恐怖威力席卷之下,恐怕現在這里的幾千萬人一個也不會剩下,基本無人可以幸免!
甚至于,都不會有人能夠留下完整的尸體。
這個……不會也那么瘋狂吧?
依落月和元天限這兩大天魔站在營帳外,看著天空中呼呼盤旋的飛舟,臉上盡是一片凝重。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些飛舟,絕對不是墨云天本土的勢力所有,而且,絕對不是襄助自己一邊的援軍。
換言之,這些飛舟乃是是對面謝丹瓊、木滄瀾那邊的強援。
看著天際的那一龍一鳳,看著那些個面目陌生卻自意氣風發的青年高手,元天限沉沉說道:“這個謝丹瓊,到底有什么底蘊,哪里來的這么多外面的朋友?而且盡都是實力強橫、年紀卻都不大的少年人,費解!”
依落月道:“或者是與木滄瀾有聯系的勢力所派遣的。”
元天限哼了一聲:“絕無可能,木滄瀾這么一把老骨頭,他有多少斤兩,有多少底蘊,本帝心中有數,絕無這個面子,還有,這些人才多大年紀?丞相,你近來是越來越懶得動腦子了!”
依落月臉上一陣窘迫。
剛才那句話當然是湊趣說的,以依落月的頭腦又焉能不知道木滄瀾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朋友?如果有這樣的強大后援,之前至于被搞得那么慘嗎?
如果不是因為元天限需要大量的生靈元魂恢復,早在數日之前,全力出擊之下,就可以一鼓作氣,摧枯拉朽的徹底覆滅木滄瀾、謝丹瓊勢力。
萬萬沒想到,自己自以為勝券在握,打算老貓玩老鼠,順便借助大量的生靈元魂療復狀態,竟是白白地給了對方喘息之機,僅余點點的星星之火,竟再有重燃之勢?!
本來以元天限、依落月之城府,縱然知道自己判斷有誤,仍不會自哀自怨,可是這些人的到來,卻是讓他們當真的感到了巨冇大的壓力。
“這些年輕人……任何一個也都是可怕的存在,就算現在有所不足,冇未來卻也一定是!”元天限看著對面的人,聲音低沉。
依落月卻是不語。
以他們現在已臻圣人巔峰的修為來看,對面這幫小家伙的實力,雖然也還算不錯,卻仍是不夠看的;若是當真全力戰斗,一掌就可以震死一個!
但,這些人的潛力卻是恐怖至極,假以時日,勢必將成心腹之患!
兩人都是成精的了得人物,壽命久長,閱歷亦深,對人世間的一切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但也正因為如此,才知道這些青年的恐怖之處。
想自己為天魔一族之中的佼佼者,天賦極高,時至今日已臻至世間修者極峰,即便是對上其他的九君一后,心中也未必有一個“懼”字,可是今日見到這些個少年人,心底隱隱畏懼莫名,再想想自己在二十來歲的時候是個什么樣子的修為?真正想到這個問題,元天限和依落月都是一陣沉默,心底寒意更甚。
良久良久,元天限終于問了出來:“落月,你在他們這么大的時候,在干什么?”
依落月臉上露出一陣苦澀:“陛下……這個……當真是有些難以啟齒,哎。”
他仰起頭,帶著追憶的口氣說道:“那時候……我才不過是雛魔高段;已經被整個家族奉為新一代不世出的天才,家族中的一應高等資源,全數向我傾斜……而且,自己也在沾沾自喜自己的程度,自以為很了不起,真真是眼空四海,目無余子……換做九重天闕的階位的話,大抵也就只得地級高階水準而已,慚愧啊……哎!”
“我們修煉到圣人,最少的,都用了數萬年時間。”元天限眼神凝重,苦笑:“但是他們這幾個人,在這個歲數,絕大部分都已經圣人中級!甚至,有幾個還要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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