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新書榜了,大家順手給點票,別讓西風太難看了呀。
————————————
張問摸了摸身上的銀子,還剩七八兩之多,嫖妓肯定是夠了。他跟著老鴇穿過大廳,從北門出去,是第二進院子,周圍都是閣樓。老鴇帶著張問上了閣樓,走到一間房門口,對著里邊喊道:“女兒,有客人來了,你可得招呼好了。”
里面一個軟軟的聲音道:“讓他自個進來吧。”
老鴇道:“公子爺,寒煙姑娘就在里邊,讓她好生陪您就是了。”
張問道:“好,你自便。”說罷伸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反手閂上房門。
里面一塵不染,椅子茶幾上的漆擦得是亮堂堂直反光。北邊一道屏風上繡著鴛鴦戲水。
“暖閣里邊,公子進來吧。”屏風后面一個聲音道。
張問走過屏風,便看見一個女子正在桌案旁邊對著銅鏡梳妝,張問心道,這女子可能就是寒煙姑娘了。
只見那寒煙姑娘肌膚似雪,水靈秀氣,青絲順滑,果真是江南這水土養的水靈姑娘。而且看坐姿就可以看出來,舉止得體,又比大廳里拉客那些姑娘要高明一些。
她穿了一身儒裙,上襦為交領,長袖短衣。裙子顏色淺淡,裙幅下邊有刺繡紋樣。裙幅八幅,腰間有很多細褶,輒如水紋。
寒煙回頭看了一眼張問,呵呵一笑:“公子長得倒是挺俊俏。等會兒,馬上就梳好了。”
張問心道馬上就要干那事,梳了不是要弄亂,不是白忙活么。但也沒說話,尋了一把椅子坐上去。
寒煙這時站了起來,給張問沏茶。
“妾身會唱小曲,彈箏,吹簫,公子喜歡聽什么?”
張問沒有逛過這風月之地,心道我是來嫖妓的,又不是來聽曲兒的,便說道:“我看不如先吹我下邊這根蕭吧。”
寒煙先是一怔,很快明白了什么意思,頓時鄙夷地看了一眼張問,說道:“好吧,公子到床上去,把衣服脫了。”
張問依言坐到床上,開始脫衣服,一邊問道:“幾通?”
寒煙剛剛脫下儒裙,這時愕然道:“什么幾通?”
張問道:“你身上三個洞,有幾個是可以搞的?”
“焚琴煮鶴……”寒煙嘀咕了一聲,但還是淺淺一笑道,“后邊卻是不行,妾身這身子骨可受不了,其他的,公子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張問道:“價格呢?”
“妾身掛牌就是三十兩。”
“三十兩……”張問吃了一驚,脫衣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銀子?”
寒煙點點頭:“妾身還有自知之明,三十兩黃金可還值不起。”
張問萬萬沒想到嫖妓的價格能這么貴,本官一年的俸祿才四十五兩,干一次就三十兩?他怒道:“你還不如去搶!而且你搶劫的還是……”
寒煙冷冷道:“你情我愿的,和打劫有關系嗎?妾身是風月樓的頭牌,就是這個價。”
“得,你下邊是鑲了金邊的,咱可不當冤大頭。”張問開始穿衣服。
“公子就想這樣走?”寒煙道。
張問回頭道:“我連一個指頭都沒碰你,不這樣走,還要怎樣走?”
寒煙冷冷道:“門口掛的牌子,掛牌就是三十兩。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喊一聲,你就會被人抓起來。”
張問聽罷一想,自己進來干沒干誰說得清楚,要是鬧將起來,一會找公差,面子就丟大了。
寒煙見張問沒有說話,便說道:“我非訛詐之人,也不稀罕訛詐你的銀子,你要是想這樣走,至少要留下二十七兩,那是給樓里的,我那三兩就算了。”
張問說道:“這風月樓也太黑了吧,我還不如付三十兩……那個,麻煩你叫人把馮貴喊過來,我沒帶那么多銀子。”
寒煙便走出暖閣,打開門,對外面的人說道:“這里邊的公子要見一個叫馮貴的人,給媽媽說一聲。”
過了許久,寒煙走回暖閣,說道:“馮貴已經走了。”
張問聽罷心中大罵:這個馮貴!居然用這招向管主薄表示忠心,找個頭牌想看老子出丑。
寒煙聽罷,打量了一番張問,說道:“公子儀表不俗,手指干凈指甲無泥,看樣子家境還殷實,可以寫個條,差人回家取銀子便可。”
事已至此,張問只得寫了一張紙條:速回內宅,叫我后娘給三十兩銀子送來。他寫罷說道:“叫人去對門茶館找一個叫高升的人,讓他按紙上的意思辦。”
寒煙便將紙條遞了出去,回到暖閣,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琴弦,等著結果。
兩人就這么耗著,寒煙一個人在那撥琴弦自娛自樂,她心里估摸著張問這般張口就說吹簫的人不懂這東西。
過了許久,突然外面一陣喧鬧,門外那老鴇喊道:“女兒,快開門……”
寒煙忙起身打開房門,一群人就涌了進來,張問聽著紛亂的腳步聲不對勁,走出屏風一看,原來是管主薄帶來了一幫子衙役,張問雖已經猜到這么個場面,但見這么多公差涌到妓院來,仍然忍不住暗罵你媽的!
管主薄穿著綠色官袍,一幫衙役也穿著公服,見著張問,紛紛跪下道:“小的們拜見堂尊。”
張問左右看了看,高升一臉哭相道:“小的不識字,正見著馮書吏,就把紙條給了馮書吏,不想、不想……”
“都起來吧,趕緊的。”張問紅著臉道。
管主薄摸出三錠銀子,躬身送到張問面前,說道:“下官不知堂尊來這里玩沒帶銀子,來遲了一步,請堂尊恕罪。”
張問接過銀子,說道:“沒你們什么事了,回去吧。”
管主薄肩膀一陣聳動,張問知道他在拼命忍住笑。
“是,下官告辭,兄弟們,撤了。”
張問將銀子交到老鴇手上,說道:“起來吧,先給你銀子,這會兒也沒你什么事了。”
老鴇低聲下氣點頭哈腰地說道:“這……這……奴家要是知道是知縣大人,就是掛在賬上也行啊,奴家……”
“行了,和你沒什么關系。”
老鴇走出去之后,張問將房門關上,回頭看了一眼寒煙道:“銀子結清了,我們可以辦事了吧?”
寒煙呵呵一笑,“咱們上虞縣的父母官可真是有趣,敢情大人這么一番折騰還有興致?”
“三十兩,不能白給。”
寒煙聽罷便走到床邊上,開始寬衣解帶。這時張問還真沒了興致,心里裝著事,提不起勁,便說道:“先別急,讓我歇口氣。”
寒煙便停下手指,重新給張問泡了一壺茶,又去焚香,一個人細細索索地做著一些瑣事。
她坐到琴前,呆呆地望著窗外,嘆了一聲氣,看起來十分落寞。她看了一眼張問,說道:“妾身瞧著,那些官差是故意和大人過不去吧?”
張問抬起頭道:“可不是,本官剛上任不到一個月,這下邊的人簡直要上屋掀瓦了。”
“大人看起來不過二十歲,能做上知縣,定是進士出身,前途無量,也不必和這些跳梁小丑一般計較。”
張問搖搖頭:“你不懂,唉……”
寒煙無奈地笑了笑,又說道:“妾身知道縣衙大堂有個雅名,叫琴房,大人乃是真正的讀書人,一定懂琴吧?”
張問道:“生疏了……不過這丹青倒還沒丟下。”
“大人會丹青?”寒煙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大人善畫山水,花鳥,還是人物?”
“人物。”
寒煙想了想,說道:“工筆細致,寫意傳神,大人的畫是哪一種?”
張問喝了一口茶道:“姑娘也是內行?”
“文人雅士喜歡的東西,妾身都略懂一二。”
張問道:“哦,怪不得是頭牌,打小就學才行吧……這里有那套東西么?反正夜還長,我也好久沒動筆了,不知道生疏了沒有,正好給姑娘畫幅肖像。”
“自然有,琴棋書畫,樣樣都有,大人等會兒,妾身取來。”
過得一會,寒煙便取來了書房用的東西,張問看了一眼那套考究的物什,笑道:“敢情這三十兩銀子,是這么花才值。”
寒煙甜甜地笑了一下。
張問坐到案前,開始自己調色,將各種工具擺放到順手的位置。
寒煙看著張問那嫻熟的動作,笑道:“妾身要脫衣服么?”
張問手里摸著畫筆,很快找到了狀態,看了一會寒煙,說道:“你這身衣服倒是很有韻味,但是我最擅長的是春宮……這可不好取舍了。”
寒煙輕咬了一下嘴唇,說道:“那穿一點就行了,妾身里邊的衣服才是最時興的。”
“也好。”
她穿的是儒裙,上襦為交領,長袖短衣,聽了張問的話,便用纖細的手指脫去了上襦。里面沒有褻衣,也沒有普通女子穿的艷紅肚兜,只有一件綾羅緊身抹胸,裹在胸前。
張問看了一眼寒煙的胸部,兩點在抹胸料子上印出來凸起的輪廓。寒煙感覺到張問達專心致志的目光,好像要看透所有,看得她身上如被人撫摸一般發熱。她心下泛出一絲自己也不能明白的害臊感覺,小心地褪下了長裙。
這時她身上只剩抹胸和薄薄的絲質褻褲,便抓住抹胸下邊,正要向上撩起脫去。在這一瞬間,張問看見左邊半點嫣紅的顏色,當即在腦子里記住。他迅速抓住幾處細節,半點嫣紅、凸起的兩點輪廓、抓住摸胸下擺的纖手、圓潤流線型的髖部。
“好了,可以穿上衣服,先不要說話。”張問當即下筆如飛。
蘸墨,蘸水,換筆……動作嫻熟而流暢。足足花了兩炷香功夫,張達才長噓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