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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章 入駐國子監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奮斗在新明朝

  這個世界很精彩,這個世界很無奈。次日李估在內閣得到了后旨意,暫停其他一切職事差遣,分票中書事務暫時轉交給楊閣老代理,而他李估要去國監破案,并調派錦衣衛小校十名以供驅使。

  好罷,后還算照顧李大人情緒,沒把分票中書交給什么袁閣老彭閣老之流代理,否則真是肉包打狗了。

  李估接旨完畢,先把石祭酒罵了無數遍。這個活計當真不好做,弄不好要被石大人坑苦了。難道是自己在蘇州府坑掉石大人的報應?莫非這個世界真有天理循環之道?

  如果是昨天之前,李估雖然不愿意,但也不會叫苦。那時候他還以為國監血案是歸德長公主干的好事,如果派他去查案,自然不用多想什么,一門心思歪曲事實、袒護情fu唄。

  但是昨天晚上,歸德千歲信誓旦旦否認此事,倒讓李大人再次深深mihuo了。

  老話不錯,任何時候未知的才是最可怕,誰知道mi霧后面到底何方神圣?況且你在明,他在暗。

  別的不說,宮中兩個主人里如果排除歸德千歲,那么貌似沒動機的后真沒有嫌疑嗎?

  別人都以為是有人想試探后心意才挑動監生詣闕上書,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反過來說,是后想試探一下宮中朝中的心意,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自導自演?要不然這半年多,后的態很模糊,好像一直想掩平事態的樣。

  再從懷疑一切的角出發,歸德長公主昨日的信誓旦旦就一定是真的嗎?積威之下,李估沒有膽量再敢當面質疑,只敢在自己心里嘀咕幾句。

  懷疑的范圍再擴大一些,血案說是好像宮中之人的手筆,但李估也不敢分之一的保證不會出現出來攪局的變異官想到這里,李大人體驗了一把頭大如斗心亂如麻的感覺。

  不過有兩點可以聊以自慰。

  一是如果專心去國監奉旨辦案,吃住都在國監中,正好避開了令他頭疼的京察風bo,免得再被別人找機會算計。這種時候天官手下大干將之類的名頭可不是好事。

  二是后下旨沒有說限期破案、不成就追究之類的字眼。以此可以推測圣心,也許實在辦不出結果就算了,也許要的只是個可以撫平事情皆大歡喜的結果”不見得非要辦出真相。

  因為無論如何,畢竟天才是名正言順的大明皇帝,有人詣闕上書請天親政這種事,沒法辯論對錯,讓它徹底沉沒無聲才是對后最有利的選擇。

  想來想去沒有大用,懿旨不是讓你想的,必須要有行動。

  所以李估暫且按下煩亂心思”去點了十個錦衣衛小校,又嫌不夠,再次奏請又要了十個。當日便雄糾糾氣昂昂的闖進國監。驚得里雞飛狗跳人人側目,以為是又是捉拿人犯來了。

  每次李大人來到國監,都有點不同尋常,第一次被當成御史誤會了,第二次差點被監生圍攻。而這一次,如果放在前朝,咱這也算是辦欽案、開詔獄的罷?

  李估苦中作樂”把自己意yin成了威名赫赫的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

  先要找辦公地點。國監中別的不多,號舍房間絕對是足夠的,大約有兩千間,很多都是空的。

  但李大人對狹窄的號舍顯然不滿意。他率領手下繞過前面,徑自到國監中掌管紀律的部門繩愆廳。一聲令下,突然將繩愆廳里從監丞到吏卒共計七人一起逮捕起來,丟進那為了關監生禁閉而特設的監牢里。

  隨后便大搖大擺鳩占鳩巢,將繩愆廳設為他們的辦公地點。反正懿旨在手,誰也奈何不得他。

  安頓好之后,李估便去前面彝倫堂拜訪國監的正堂官石祭酒石大人。

  如今李大人也是有身份的人,雖然對石大人心有不滿,但當面辱罵這類不體面事情倒不會做。只是按捺不住諷刺道:“明知本官不愿沾惹此事,但石大人過于強人所難了罷?這是君所為?竟然還對后死諫……”

  石祭酒對著天空拱一拱手道:“此言謬矣!人臣理當為君上分憂,豈有……”

  李估急忙叫道:“停!我也不是與你來說這些的,只是提醒國監諸君做好準備。本官也不是善與之輩,只怕這幾日監中要不得安寧了。”

  石祭酒點頭道:“非常之時當有非棗手段,李大人你便是個有非常手段的人,這點老夫還是看得清楚。”

  李估感覺怪怪的,他這是真心褒揚一個曾經害的他丟臉辭官的小人么?忍不住問道:“朝中人才濟濟,你為何一定要推薦本官趟這攤渾水?”

  “老夫看中的當然不是你的人,其實才干也不是最重要。最看重的,是你那上達天聽的能力,無論是慈圣宮還是華殿。辦這種案,其他都好說,但沒有這項能力是萬萬不可的。”

  說的還是ting有道理,沒想到他看的還ting透徹,李估嘆道。天下賣直求名的官員多了,但這老大人雖然級一般般,快五十歲了還是四,但能脫穎而出創出名號的,果然是有幾把刷。堪稱是迂而不傻,腐而不呆哪。

  照這樣看,去年若不是石大人不熟悉江南民風,外加心里輕視自己,而自己又占有蘇州府主場之利,不然還真不一定斗得過石大人。

  想至此,李估便開誠布公道:“去年六監生案,疑點甚多。但我覺得無論是前祭酒費大人還是前司業李大人,都是人風骨,或許有si心雜念,但未必有這個手段去殺人滅口。或者說無論是誰做的事情,一定會通過監中這些小官吏卒之流,板就著落在這些人身上,敢請石祭酒下令封閉國監,任何人不許出。所有與監生有過接觸的官吏,除去五經博士之類官,七以下雜官吏卒全部先行看住!”

  “這可以,但你打算怎樣查?”

  李估殺氣騰騰道:“有嫌疑得人犯,有官身的先行禁足不得出屋。

  沒有官身的押至牢中,每日清晨抽簽,抽到的就上堂打板,不招就打到招為止!每人都招一遍,無論是不是屈打成招,本官就不信找不出一點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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