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槍如山岳,劍戟似海潮!
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相互交擊、摩擦,迸發出風雷怒吼一般的響聲,震耳欲聾。
此時此刻,廣成金船中樞空間之中的一眾修士,上不見天,下不見地,四外無邊無涯,全是奇亮如電的金光銀光,有的細小如牛毛,有的粗大似天柱,有的細長如絲縷,有的宏偉如長河,
然而,不論是何種樣子,有一點兒卻是共同的,那就是裹挾著絕世無匹的鋒芒,犀利絕倫,還未真個及身,無形的氣機便已經侵肌蝕骨,讓人不由自主,心中發寒。
眾人結成一元法陣,一應法力,早就交由鐘元調度,壓根兒就沒想過在廣成金船之上還會遇險,當下,一個個的,都頗有慌亂,不自覺間,都開始各自掌控自身的法力,想要催發自身的防御法寶,進行抵擋。
就在這時,鐘元卻是開口了,“鎮定!稍安勿躁!”
說話的同時,鐘元手中擎著的乾靈金燈,光焰暴漲,大放光明,宛如一輪真正的太陽,普照天地眾生。
烈烈的血色光輝,瞬息之間,便行延展而出,將中樞空間之中,所有的通天盟長老都行護持在內。
血障剛剛成形,那密密麻麻,根本難以數清的犀利鋒芒便盡皆沖殺而至,“噼里啪啦――”若雨打芭蕉,密不透風;又如檐前滴水,絡繹不絕。
噼里啪啦的聲響,不停的響徹在通天盟一眾長老的耳畔,讓他們早就止水無波一般的心臟,也不自禁的猛烈跳動了幾下。待得發現鐘元手中乾靈金燈所發血障并無破碎之相,穩穩的守護著他們之時,方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同時,悄然的觀察,看看是否有別人比自己的表現更加的不堪,若有,那一顆心,更是大為的鎮定。
這時,鐘元又一聲呵斥,眾人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忙,將自家剛剛收回的些許主宰之權,重新交了出去。一切,都由鐘元做主。
鐘元在短短的剎那之間,便抽調了海量的法力,如怒嘯的大海,一波波連綿在一起,朝著廣成金船灌注而去。
“不愧是真正的先天庚金之氣所鑄就的法寶,當真是非同凡響。不過,此時此刻,你已經是日薄西山,哪里還能夠展現出當年無敵的風采?”
鐘元心中一聲冷哼,將廣成金船之中,專門負責絞殺入侵其中的修士的一門大神通,施展了出來。
此門大神通,名曰:白虎洗天大法。
洗,清洗,使某物潔凈之意。洗天,顧名思義,便是清洗天地,是整片天地恢復潔凈。
何為天地潔凈?按照最為本源的說法,那便是世間只存天地,舍此而外,再無其他生靈和非生靈的存在。而要做到這一點兒,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殺戮、殺戮、不停的殺戮!
所以,這白虎洗天大法,乃是一門凌厲絕倫的殺法,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殺戮,不停的殺戮!
“吼~~~”
只須臾功夫兒,一聲激昂之極,仿佛能夠吼動山河變色,天地改顏的凜冽嘯聲響起。
這嘯聲,雖然并不長,非常的短促,但是,任誰都能夠感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王者威嚴,瞬間沖刷過他們的周身。
隨之,一道其亮無比的金光自四面八方閃耀而起,那種晶亮,完全的蓋過了那些刀槍劍戟所發的犀利光芒,宛如一個巨大無比的金卵,將這太古金戈所發的神威,完全的包裹在了里面。
一瞬之間,這個金卵便如同流水一般,迅速無比的收縮,歸于虛空一處,剎那光景,便行凝聚成一團,化為了一只通體雪白,別無雜色,背生雙翼的巨大猛虎。
如此形象,但凡修士,一眼便可認定,此乃是四方圣獸之中主庚金,主殺伐的白虎。
白虎法相,憑虛立空,雙眸湛湛,冷芒似電。又一聲咆哮,張開的巨大虎口,如大江大河源頭一般,射出了一道匹練也似的金光。,
這金光,出口之時,還不過巴掌許寬,一行出口,便飛一般的暴漲,離口不過尺許,便如洪水泛濫,肆虐天下一般,彌天蓋地的鋪展開來。瞬息之間,整個廣成金船的中樞空間,便都被那璀璨之極的金光給淹沒。
這金光,乃是庚金之氣與殺伐之極結合形成的銳烈鋒芒,強悍無匹,所過之處,那些刀劍戈矛所化生而出金芒、銀芒統統如紙糊的一般,瞬間破碎,被卷入洪流之中。
癸水宮中。
再度回轉的艷尸崔盈,卻是再無先前絲毫的浮躁之氣,顯得沉著冷靜之極。沒辦法,她想要活命,唯有如此!
“廣成金船,人皇至寶果非尋常法寶可比,設計的完美無比,對于內部,也有著如此強橫的禁法布設。不過,單單如此,便想要破滅我庚金宮之中的太古金戈,未免也太過于小看我幻波池的大五行先天法禁之力了。”
說話間,艷尸崔盈也抽調了諸多屬下的法力,打出一道道法訣之光,灌注入其身前懸浮著的中樞法器――元命法牌之中。
當是時,廣成金船中樞空間之中的太古金戈一個震顫,被其裹挾而來的眾多戈矛刀劍互相之間開始劇烈無比的摩擦擊撞,發出叮叮當當的亂響,刺耳之極。伴隨著這般的刺耳之音,億萬火星迸射而出,隨同那無數金箭,暴雨一般環身射來。
在場諸人,都是眼力高明無比之輩,一看便自明白,這些火星,其實并非是真火,而是艷尸崔盈一方以法禁之力催生而出的庚金神雷。
若然將其當做火力來進行對抗,必然會吃上大虧。
鐘元,自然是不會犯如此之錯誤,在持續的催動白虎洗天大法的同時,手中的乾靈金燈,也催發至極限,密密麻麻,無數的火花濺射出去,亦如雷霆一般,轟隆隆的亂炸。
當是時,那數之不盡的刀劍戈矛便大片大片的消弭,化為烏有。虛空之中,僅僅剩下那一柄孤零零的太古神戈,懸浮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