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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且把風雪一刀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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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且把風雪一刀切上烽煙第一百二十章且把風雪一刀切上  (課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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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風聲蕭蕭,寒雪紛飛如故。

  突而其來的氣流,如一柄無形的劍,直射心存殺意的張萬山等人。

  氣流所到之處,地上青石磚上的積雪全部融化,仿若雪花不曾落下,仿若這里此刻的天氣是炙熱的炎夏。

  四周的風雪仿佛都被氣流所懾,遠遠的避了開去——如果仔細看的就會發現,不是雪花四避,而是氣流席卷雪花,雪花瞬間化成蒸汽消失的沒有任何蹤跡,而那些虛無的風,則融合在氣流中,愈加增加了氣流的囂張勢頭。

  感覺到氣流的詭異,張萬山眼里的瞳仁猛的一縮,那股氣流在他的眼里成了火,成了火龍,成了火海。

  看著頃刻來到眼前的氣流,張萬山只來得及張口輕吐了一個散字,然后就穩步向前,毅然的向前跨出了一步。

  這是一種自信,一種強大到相信自己能掌握生死的自信。

  手握蒼生生死,心揣天地乾坤,踏遍千山,游遍萬水,唯獨天道風景獨好。

  這是張萬山追求的。

  什么是天道?

  在張萬山看來,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一人之身心,唯有感悟一途,此乃天道。

  這也是張萬山為什么經常用《道德經》第五章里講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來反駁佛宗所說的眾生平等。

  張萬山有這種自信,但是跟在他身后的那四個道童卻已神色巨變,他們感覺到臉上肌膚傳來的炙烤,他們聞到了頭發上的焦味,盡管如此,忍受著冰火兩重天的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后退,因為他們面前站著一個人,張萬山能給他們這種自信,他們相信自己的師傅能破解這道兇險的氣流,正如他們相信張萬山不會不顧他們而選擇率先離去一樣。

  一剎那的時間,就在氣流來到張萬山面前的那一瞬間,張萬山一雙手緩緩揚起。

  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只有劍柄而不見長劍劍身——如果此刻有月亮的話,就會發現張萬山映在地上的背影里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著劍柄與氣流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

  緊跟著張萬山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光明廟旁邊一棵挺拔的古松,站在張萬山身后的四個道童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只見樹身微策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后不久,被積雪輕壓的古松就在一陣呼嘯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

  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氣流消失了。

  就在那四個道童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火光沖天而起,本來落滿積雪的古松頃刻間燃燒了起來。

  天色愈暗,長劍又歸于無形,暮色無聲合攏,天地間一片靜穆。

  張萬山的身子在輕微的顫栗。

  奚日問蘭依舊在睡夢中哭泣。

  蘇秦猛然頓住腳步回頭瞭望。

  陸羽手里的火折子突然熄滅。

  光明廟里的道童屏住了呼吸。

  呼倫青寒頻繁揚起手里馬鞭。

  雪依舊在下,風依舊在吹。

  一滴血滴在張萬山的腳旁。

  睡夢中的佳人已變的安詳。

  一道人影向廟前快速移動。

  陸羽看著眼前的空地發呆。

  廟里響起道童慌亂腳步聲。

  仿佛過了很久,仿佛過了不過剎那。

  張萬山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后邁動了腳步,他前進的方向,是睡夢中的奚日問蘭。

  雪花隨風飛舞著落下,落在奚日問蘭的單薄的白衣上,她胸前被陸羽劃破的衣服露出一絲春光。

  蘇秦有種不好的直覺,如果他慢上幾步,就會后悔一輩子,所以他不怕發出聲響,不怕擾了廟內的道士,更不記得自己要隱藏身份。

  回過神的陸羽準備偷偷的去看外面發生了什么,他不明白為什么奚日問蘭為什么突然消失不見,看著地上蘇七的尸體,他想著是不是一把火燒了羅漢堂好毀尸滅跡。

  光明廟里的道童已經向光明廟門口奔來。

  握在呼倫青寒手里的馬鞭舞的太急,已經斷裂,馬背上隱隱的出現一道道血跡。

  看著睡夢中的奚日問蘭,張萬山沒有再次亮出剛才出現他手里的那把劍,但是,他的手里卻多了兩張符咒,隨著一聲急急如律令從張萬山的嘴里喊出,兩張符咒像是張了翅膀一樣在空中飛舞著。

  雪花開始凝集,在空中凝聚的雪花最后變成一把把飛刀射向奚日問蘭。

  就在雪刀疾飛時候,拼勁了全身力氣的蘇秦正好來到了光明廟前。

  看著自己用符咒凝聚的雪刀,張萬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吃的一道菜,那道菜叫臘梅燒鳳尾,用嚴冬開的正艷的臘梅料,用沼澤之地只在酷暑出現的鳳尾魚做燙,用嚴冬寒梅的枝桿來烤炙盛夏沼澤之地的鳳尾魚,味道可口之極。

  夜色已經令人看不到光明廟廟宇的輪廓,此刻的張萬山把奚日問蘭當成了一道菜,菜是可口的,是令人心情好轉的,在張萬山看來,自己剛才所受的那些內傷,都隨著這些那個女孩的死而變的無足輕重。

  雪刀在飛舞,四個道童睜大了眼睛,仿佛想看清被雪刀斬殺的奚日問蘭的死相。

  看著地上躺著的那道人影,蘇秦身子一躍,伴隨著一聲清吟,一把刀凌空擊下。

  張萬山突然感到一股凜冽的殺氣從空中激射而出,他有些驚訝的抬頭。

  黃泉刀在空中旋轉,穩穩地護在奚日問蘭的身前,握刀的是一個少年,雪刀被黃泉刀一觸即碎,碎成雪瓣落在地上。但是依舊有雪刀劍從刀影的縫隙中穿了過去,依然疾進。

  雪刀刺在蘇秦的衣服上。

  衣衫破裂。

  雪刀繼續向前。

  感覺到皮膚冰冷的蘇秦并未回刀自救。

  然后就是溫熱的血流了出來。

  就在張萬山臉上的驚訝變成冷笑的時候,一把雪刀也挺進了蘇秦的右胸。

  就在奚日問蘭被落在身上的雪花驚醒的時候,蘇秦傳來了一聲悶哼。

  一人一刀,一個背影,漆黑的夜,漫天的風雪,落在遠處街頭漸漸出現的祈洛歌眼里,本來滿腹疑問的她突然緊握了一下拳頭。

  被雪刀刺進身體的蘇秦依舊在堅持,等到蘇秦再次感覺到了痛感,他終于安靜了下來,看著地上盡落的雪瓣,綻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

  這時,血,順著蘇秦的手,流向黃泉刀。

  黃泉刀嗚咽起來,突然金光大盛,仿若三百年前。

仿若三百年前令佛宗蒙塵的一幕出現了。課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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