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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僅僅是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就能讓深陷危境的劉儀等人化險為夷太過于兒戲,畢竟張傾城此刻用來攻擊劉儀等人的符咒,根本不是那些尋常百姓可見的驅鬼辟邪之類平安符,這道符還有個名堂,被龍虎宗的人稱為六火符,意為六味真火,由名字就可知道此符威力極大,拋開這三丈方圓的火團落在劉儀等人藏身處是什么后果不說,就是從六火符的制作過程和對施咒者的自身要求都能一窺究竟——六火符是龍虎宗里除了國師和張傾城之外的不傳之秘。
先是舌尖書符,因為舌尖所書之符有很強的鎮力,而舌代表心,心在五行中又屬火,六火符書符時舌尖所用之朱砂也近于火,再配以施咒者的手印和步伐,六火符一旦發出,就是落在冰山上也能燃三個時辰不熄,更別提落在人身上,就是堅硬的石頭沾上一星半點也會被融化,再加上懸空寺坐落在在光啟城的西北方向,西北為乾,乾為天,“元始”之“天”氣讓六火符更有威懾力量。
劉儀等人雖然知道龍虎宗有著不俗的實力,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張傾城一上來就會用這種幾乎是拼命的打法,畢竟六火符威力大,凝聚著的都是施咒者的心血,一經使出,基本上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完全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打法,就像《龍虎山志·卷三仙術》里記載的一段,當時龍虎山第一代天師張一道張真人深入沼澤之地尋覓仙草,碰見一條身著逆鱗即將飛升成龍的巨蟒,一人一蛇在沼澤之地上激戰了三個時辰,最后還是張一道使出了六火符,不但焚燒了巨蟒,而且還把方圓二十丈的沼澤燒成了焦土。而張一道后來也被六火符傷了內丹,三年后才痊愈。
龍虎宗的內丹術講究的是天人合一,就是以人體為鼎爐,精氣神為藥物,繼而在體內凝練結丹的修行。像六火符這種逆天而行的玄妙符咒,先是以字入符,再用體內元氣為符竅,施咒者必須精通金丹修行之法,關于這點,《法海遺珠·卷七》里有記載,雖然經過道家這么多代傳人的改進和取巧,六火符的反噬有所減少,但是一個道家子弟,一輩子只能使出三次六火符,不然必遭橫禍,這是國師張一道傳授給張傾城六火符的時候就說過的一句話。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上來就是這樣的大手筆,張傾城來懸空寺的目的似乎呼之欲出了。
感覺到四周空氣中傳來的熱浪,劉儀驚愕的抬頭,看著一團火苗慢慢變成了火焰向著自己這邊撲來,在距離藏身之處三丈左右的時候火焰瞬間變成三丈方圓的火團。火團帶著滔天般熱浪席卷而來,讓劉儀清晰的感覺到一旦這團火團落下,今天就是自己等人的祭日!
雖然皮膚上傳來陣陣熾熱的灼燒感,可是面對突如其來的異變劉儀等人渾然忘了閃避,直到耳邊傳來一句阿彌陀佛的佛號聲,恰如晴天霹靂驚醒了劉儀等人,劉儀大聲招呼了嚴守成等人一句跑,說是跑卻是一躍而起向著山腳下滾去。
隨著四空大師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火團在快接觸到山峰的時候戛然而止。
這是一幅很奇怪的畫面,火團如龍似虎撲向山峰的時候,卻被一面氣墻生生攔住前進不得,火焰四竄想要找到空隙不停的撞擊著什么,但是并沒有火花落下,隱隱的還有滋滋聲傳來,匆忙躲避的劉儀等人在感覺危險消除的時候抬頭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團令人心悸的火團,還有只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四空大師靜立在一根樹枝上,袈裟隨風飄揚,雙手不停的做著手印,雙唇沒有出聲的快速的念著什么。
“啊、喇、啪、嚓、吶。”隨著一句文殊五字真言從四空大師的嘴里喊出,六火符所演化的火團終于安靜了許多,但是火勢并沒有減弱,像一個伺機而動的火龍,在靜靜的等待著什么。
看著突然出現的四空大師,用意念控制六火符的張傾城此刻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眼神里卻露出了幾絲殘忍的兇光,輕喝了一聲布陣,張傾城輕咬舌尖,噗的吐出了一口帶著血水,這口血水并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在張傾城虛空指了記下之后變成了一個符咒,而這個時候,那些跟著張傾城的道童們已經組成了一個陣法。
看著下面那些布陣的道童,屹立在樹枝之上的四空大師眉頭一皺,哪怕是佛宗禪功舉世無雙的他還是有些吃驚,或者說憤怒,當張傾城用六火符對付劉儀等人的時候,四空大師只是決出不妙,但是卻沒有想到張傾城接下來一句話沒說會布下天魔碎心陣法。
“想不到堂堂龍虎宗竟然會用如此邪惡的陣法,不怕擾了佛門清凈么?”說這話的是七戒大師,慢慢從臺階上現身的七戒大師抬頭看了一眼四空大師,四空大師對付六火符雖然不會落敗,但是恐怕會僵持一段時間,而張傾城此刻竟然以血為符,以那十八個道童的骨肉做咒,看樣子竟是不死不休的架勢。
“佛門清凈?”聽到這四個字,張傾城呵呵一笑,然后微微搖頭,“懸空寺如果以后還想在大陸上立足,就不要想著把自己置身事外。”說完這話張傾城沒再理會七戒大師,腳下踩著七星步,手里的拂塵虛空急點,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天魔碎心陣布成,就算有七戒大師和四空大師在,龍虎宗對懸空寺的第一戰,就算敗,也不會敗的太慘烈。
因為張傾城想要的很簡單,那就是斷了懸空寺的香火。
砰的一聲。
四空大師突然扯了陣勢,六火符演化的火龍撞擊在了懸空寺的山腳下。
火,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