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天,我睡得很好。
忽略那些毫無意義的亂七八糟的零碎不堪的春夢的話……
一會兒夢見推倒鶴姬,一會兒夢見推倒春日,一會兒夢見我們在玩3P……
至于那些更荒唐更淫靡更不堪入目的,我已經懶得去回憶了。
是因為整整十五年未近女色,壓抑了太久,所以一旦被觸及、欲望就爆發了?那么為什么以前沒有這樣呢?我又不是沒看過A片之類……
“和也,告訴你一件事哦,”吃晚餐——或許應該算早餐——的時候,春日似乎漫不經心地說,“魔術世家‘間桐家’不僅在魔術刻印方面成就極高,對‘性魔術’也很有研究哦。”
“高壽五百歲的間桐臟硯老先生,可是當今世界最出色的性魔術大師呢。”
我明白了!
“居然敢暗算我!死老頭,我要抓住你!擠破你的肚皮、把你的腸子扯出來、再用你的腸子勒住你的脖子用力一拉——呵!整條舌頭都伸出來啦!我再手起刀落——嘩!整個世界清凈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孫悟空暴走模式嗎?”看著我掄起菜刀追殺臟硯,身為他孫女的櫻毫不驚慌,反而在悠哉游哉地說風涼話,“爺爺,你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讓這個平時挺和氣的大塊頭憤怒到暴走的地步啊?”
“我只是讓他誠實地面對內心而已。”雖然被我追殺,但是老頭子卻一點都不慌亂,連說話的語調都依然像昨晚那樣充滿了平靜的陰險,“坦率地承認自己的欲望吧!”
“我的欲望就是砍死你這個玩弄人心的混蛋老頭!”
“真是富有活力的人啊!”一個從沒印象的話音突然從庭院通往倉庫的方向傳來,轉頭看去,卻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年輕人。
陽光般的美男子!
這是我的第一印象。
如陽光般耀眼的金發、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如陽光般明亮的黃金鎧甲……
話說,難道是我已經落后于流行了嗎?為啥又是一個金閃閃啊!——雖然看起來好相處得多。
和他一起走過來的是衛宮士郎,已經得知自己做了父親的大男孩神情堅毅,就像是第一次上戰場、努力表現出勇敢堅定的新兵,但微微翹起的嘴角卻出賣了他歡呼雀躍的心情。
而在庭院的這邊,沙條綾香臉色復雜地看著自己異時空的本體,沉默不語。
在她無限輪回的人生中,一定也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場面吧?只不過,那時候她是處在此刻衛宮士郎的位置上,享受著初為人父的幸福……
對了,從那天聽到的只言片語中,似乎完全沒有提到她作為女性的生活啊……
莫非她作為“沙條綾香”的人生,比“衛宮士郎”混得更糟糕?
“沒錯,衛宮士郎好歹還是個英雄,沙條綾香不過是嫁不出去的老處女罷了。”
春日啊——你下次說別人壞話的時候,一定要確保人家聽不到——看看那邊,沙條小姐已經青筋暴起了哦。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亞瑟,來自公元六世紀的英格蘭。”陽光般的青年微笑著著走向我們,“十年前,我曾應切嗣的召喚,幫助他贏得第四次冬木町圣杯戰爭,想不到十年之后,居然又有機會和他的兒子并肩作戰……”
“我的職階是Saber,對自己的武藝很有信心,你們可以放心地把前鋒的任務交給我,無論什么敵人,我都會將其斬于劍下!”
明明自信到狂妄的臺詞,但是配合他誠懇的語氣和燦爛的笑容,卻讓人不得不信服。
這就是所謂的“強者氣度”吧……同樣是金發金甲,同樣本領高強,但是金閃閃比他差得太遠了!
“如果說吉爾伽美什是一只咆哮山林的惡虎,亞瑟王就是飛翔九霄的神龍,差距是明擺著的!”
睡了一夜、稍稍恢復一點體力的鶴姬,給予了同為Saber的亞瑟王極高的評價,當然,這其中免不了參雜她個人感情因素——至少我就不覺得“龍”會比“虎”更加強悍到哪里去——她的評價,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還好這種枝節問題并不影響我們的作戰,一小時后,磨合完畢的衛宮士郎和亞瑟、遠坂凜和沙條綾香,這兩對強者一起出發,去教會找金閃閃和言峰綺禮的麻煩。
這就是遠坂凜和櫻做的交易:她幫我們對付金閃閃,順便找言峰綺禮報仇。但是為了避免我們過河拆橋,干掉惡質神父之后順手連她也干掉,所以只能讓人品絕對可靠的士郎和她同去。
“衛宮同學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他就是個爛好人,做不出過河拆橋暗箭傷人的事情來;而亞瑟王——英格蘭的騎士王,也同樣是人品厚道值得信任的好人。”說這些話的時候,遠坂凜用眼角的余光掃過我們,微微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們這票人里面,也就衛宮士郎和亞瑟算得上正直可靠的好人,間桐家那三個都是有機會就會捅她一刀子的危險分子,我……我本來以為自己還能算好人的,但是現在不確定了……
一個會建立后宮,到處沾花惹草,讓老婆郁郁寡歡的男人,只怕算不得好東西。
“他們……沒問題吧?”看著衛宮士郎他們乘坐的汽車遠去,櫻嘆了口氣,神情有些郁郁。
“放心吧,亞瑟王的威力你剛才也看到了,加上那個很厲害的沙條綾香,一定能干掉吉爾伽美什和言峰的!”慎二連忙安慰她,“我們只要準備慶功宴,等他們得勝歸來就行了。”
櫻又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身回房。
“真是個遲鈍的哥哥,她擔心的可不是‘打得贏’或者‘打不贏’的問題哦。”肆意讀取他人內心的邪惡天神湊到我耳邊,笑嘻嘻地說,“她擔心的,是可能被姐姐橫刀奪愛,搶了丈夫……”
這種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吧!衛宮士郎一看就是個敦厚穩重的人,怎么可能風流到幾個小時就勾搭上自己大姨子——而且還是老婆的仇家……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只要對方漂亮,就會毫無理由地發情。”
喂!你對男人的看法未免太武斷和悲觀了吧!
“這是因為我自己的丈夫就是那么一只人形種馬啊。”
呃……不要遷怒啊……
“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居然打算乘人之危,推倒一位正在生病的柔弱少女……”
那是被臟硯老頭陷害的!
“總之,男人都是禽獸!”
天神大人以毫無商量余地的斷言,為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們作了蓋棺定論。
算了,跟她爭執完全是在自討苦吃,我還是回去收拾一下裝備,為今天夜里的巡邏做好準備吧。
幾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黑夜再次來臨——也到了我們再次出發的時候。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雖然今夜似乎既不適合殺人,也不適合放火,但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既然今晚我們準備殺人放火,那么今天就是進行犯罪的好天氣!
……夜深了,抬頭看去,很好的月光。
在月光下巡視冬木町,欣賞皚皚白雪,的確是不錯的享受。
不知道正在亡命狂奔,后面還追著四個煞星的金閃閃,是否也這樣想……
剛才遠坂凜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已經順利地打敗了金閃閃,并且將言峰綺禮干掉了。但是因為發現這對惡質同伙十年來一直在吞吃當初冬木町火災幸存者們的生命和靈魂,雷霆暴怒的衛宮士郎開著從暴走族那里搶來的重型機車,正在追殺金閃閃——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當初大火災的唯一幸存者,結果現在發現原來其他的幸存者都被當成了食物,自然就憤怒到幾乎要狂暴化的地步。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暗算他的。”通話末了,遠坂凜說道,“我現在就和Archer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息,等你們和愛因茲貝倫家打出勝負來之后,我才會出來坐收漁翁之利。所以,再見啦……”
這個可惡的女人!她算準了我們非得和愛因茲貝倫家火并不可……
可是,我們的確別無選擇。
愛因茲貝倫家召喚了七位英靈,他們當然會主動來進攻我們。所以即使再怎么不情愿,我們也只有迎戰——雖然明知兩虎相爭的結果很可能是讓技術拙劣的獵人白撿了兩張上等皮草。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們一邊詛咒那個陰險的女人,一邊前往冬木町北方的公園。
按照慣例,那是御三家排除掉外來魔術師之后,進行決斗的場所。
雖然是深夜,但是公園里卻連一絲風都沒有,空氣似乎凝固了。
讓氣氛如此險惡的,是殺意。
“我本來以為大哥哥會來,想不到卻是你這個討人厭的女人來了。”看到我們的身影,愛因茲貝倫家的魔法師們左右讓開,走出一位白發紅眼的可愛少女,她穿著俄羅斯風格的大衣和帽子,深藍色的衣服更襯得肌膚如雪,只可惜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看不到一絲少女應有的天真和歡快,只有冰冷的殺意。
“也好,殺掉你們之后,我再去找大哥哥聊天。”
現在的小女孩未免太兇悍了吧……
櫻的臉色也并不好看,她看都沒看那個白發少女,反而將目光投向那些裹著厚重袍子的家伙們。
“我是間桐家現任的當主,間桐櫻。”她稍稍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目光卻漸漸變冷,“請愛因茲貝倫家能夠做主的人出來答話。”
“礙事的言峰綺禮已經被排除,現在也到了我們御三家決斗的時候,”她輕輕將發絲捋到腦后,露出耳上的魔法墜飾,“現在我們已經來了,一對一還是混戰,你們選吧。”
“不管什么打法都可以,總之快點結束,我的丈夫有事出差,我過一會兒還得回家幫他準備明天的早餐呢!”
那群裹在袍子里面的魔術師們依然沉默,沒有人出來回答,反倒是被無視的少女發怒了。
“間桐櫻,你存心要向我挑釁嗎?”
“依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我并無向你挑釁的意思。”櫻很客氣地回答,猶如在和自己的朋友聊天,“但是身為‘小圣杯’的你,很快就會隨著裝載過多靈魂而失去自我,成為人形的器械——難道說愛因茲貝倫家會讓一件工具來代表他們做出決定嗎?”
啊?這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小女孩,其實是那種用來裝載英靈,以便最后發動魔法的“圣杯”?
真是難以想象……
“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少女憤怒地大叫,“我要讓你永遠閉上嘴巴!”
“Archer,殺了她!”
隨著她一聲高呼,從那群雕像一般靜止不動的黑衣人里面,竄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他一把扯掉身上礙事的袍子,三兩步就沖到了櫻的面前,揮起不知從哪里來的怪異大刀,狠狠地砍了下來。
擋住這一刀的,是一把寒光閃閃的戰斧。
直到交上手,我才發現這個英靈所用的武器,居然是一塊刀型的石頭。
但是不知為何,這塊石頭居然有著能夠和奧里哈爾鋼戰斧正面碰撞而不碎的驚人強度!
算了,不管怎樣也好,等我打倒了你,再好好研究那把怪異的石刀吧!
掄起斧刃足有半米的巨斧,我全力以赴地砸向對手。
對手只是善于射擊的Archer而不是以力量著稱的Berserker,拼力氣的話,我怎么也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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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雖然叫“金閃閃的末日”,但是我并沒有再寫一次和金閃閃PK的打算。
有沒有搞錯啊——一個過時的虛構英靈,四千多年前的老斷背山,值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寫嗎?
還是來寫大戰吧!
英靈大戰,才是FATE的最大看點啊!
啥?你說“看點是補魔”?
真是不純潔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