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岳承云慘烈的一聲長呼,卻只看到岳承風揮手的背影,她已經被仆婦架離了這間屋子,被強行帶回到了自己的園子中。
園門被封閉,周圍加了足有三十人的衛隊。
岳府,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就派出了足有上百信使,岳三爺在邀群臣來府赴宴。
至于宴會的理由,卻是嫡長子出關,修為大增。特別請到琴仙子來府,所以邀請朋友們來赴宴。
整個岳府忙翻了天,玉凌羽卻坐在自己的園中樂呵呵看著怒火中燒的文蘭。
“那東西,我看他是不想當皇帝了。”文靈在旁邊還煽風點火著,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文蘭,此事你三叔會幫你出頭的。這皇帝現在折的岳家的面子。”
“什么意思!”文蘭用力一拍桌子。
這時卻聽到侍女說岳三爺又來了,玉凌羽急忙起身相迎。
岳三爺進來,與玉凌羽客氣的一句,坐在側旁的椅子上。他來,是想請琴仙子出來應付一下場面的,想來,玉凌羽應該不會拒絕。
文蘭卻不管這么多,剛才的話題還沒有說完呢:“你快說,這事你出頭不。什么叫岳家會出頭,折了岳家的面子。”
文蘭問的不客氣,玉凌羽卻是一臉的無奈,看了看岳三爺。
岳三爺自然明白,此事無論如何也要他來出頭,也是為了拉近和文蘭的關系。發覺玉凌羽在看自己,輕咳一聲接過話題:“岳家,別說是朝廷大族。就是放眼天下,岳家也有一席之地。”
這一點,文蘭沒有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我岳家,嫡出之女。就算入宮,也只有東西兩宮虛位以待,大賢以禮媒聘。區區一張紙,讓我岳家嫡系之女入宮,而且還是那不入流的美人之稱。更何止,論輩份,當今皇帝也要稱呼文蘭侄女一聲姑姑,此事對我岳家是侮辱。”
岳三爺說的激動,竟然拍桌子站了起來。
玉凌羽倒是能夠理解,岳家人向來低調,嚴定禮教,也從不與人爭。
但越是這樣的家族,越不能容忍被人欺上門來。
玉凌羽聽到這里,問了一句:“三爺是打算將文蘭的身世,公布于世嗎?”
“有何不可?”
玉凌羽看了看古清然,又看了看文蘭。終于點了點頭:“其實,也應該如此。”說到這里,玉凌羽站了起來:“凌羽有個非份的請求,請您一定答應。”
“盡管講來,只要我岳家能辦到,再難也盡力而為。”岳三爺伸手一扶玉凌羽。
“文蘭自小無依,這認祖歸宗的大事。凌羽請岳家給予足夠的重視,選擇良晨吉日,大禮公布天下,給文蘭一個足夠的名份。”玉凌羽深深一躬。
卻誰想,岳三爺沒有扶玉凌羽,也是深深一躬:“岳家謝凌羽先生,定當如此。”而文蘭卻眼含淚水,親情這東西,對文蘭好陌生的。
“我也有一個要求。”文蘭站了出來。
“蘭侄女,你盡管說。”
文蘭一轉身,跪下了,跪的方向正好在玉凌羽與古清然之間,一頭叩在地上,將地面石板叩的粉碎。文蘭這一禮,原本是要沖著古清然的,只是無奈古清然的身份必須保密,這才跪在兩人之間。
“終身為仆!”文蘭一字一句的說著。
玉凌羽一個劍步來到文蘭身旁,硬是要拉起文蘭。可文蘭身上內息一暴,以玉凌羽的修為那可能會拉起文蘭。只好說道:“文蘭,什么時候有主仆之分。要分,也只有姐妹之親,要分,也只有金蘭之誼。”
“胡說!大恩高于天。”文蘭尖叫一聲。
岳三爺此時卻是無奈。勸,卻不知如何勸,看文蘭這樣子,這恩情絕對不僅僅是活命之恩呀。但不勸,岳家嫡系豈能為人仆。
“文蘭,有些東西記在心里就好了。那么多俗套,多見外。”玉凌羽再次勸說:“再說了,你揍我的時候,也不見你手軟呀。所以呀,沒必要這樣。有些事情,你在心中。”玉凌羽伸手將古清然一拉:“我們也在心中。如果有一日,我們有難,你定會前來。那怕一同赴死,你也不會猶豫。什么名份,會有這份情誼更重。”
文蘭哭了,失聲痛哭著。
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古清然出現了。古清然不僅救了自己的命,還教了自己一身本事。而且古清然從來沒有當自己是下人。文蘭更是深知,以古清然的身份,岳家嫡系子弟能在她身邊有仆,那不是辱沒,反倒是光宗耀祖之事。
十多年了,點點滴滴自心中涌出。
那一怒千里平,正是古清然為文蘭而出手。
文蘭哭的已經無法克制自己,連一旁的文靈都跟著哭了起來。
文氏七姐妹,那一個不是苦人兒出身,那一個不是身負血海深仇。
古清然握著玉凌羽的手上,一道強烈的內息傳來。玉凌羽明白古清然的意識,借那道內息的力量,突然出暈了文蘭。
“這樣哭下去,不是辦法。”玉凌羽向岳三爺解釋著。
其實不用解釋,岳三爺心中明白。而心中更多的是疑惑,文蘭是一位傳說熟練級的強者,而且真正的戰力,敢挑戰傳說階任何人。而且未必落敗。
這樣的一位強者,天下間何止是身份超然。
岳三爺想不明白,這玉凌羽曾經作過什么,讓文蘭這樣一位強者愿意貶身為仆,終生不渝。這份恩情會有多大,這恩情岳家要怎么還。
無論怎么還,恩情一定要還。
岳三爺對著玉凌羽深深一躬:“岳家,不忘恩。”
玉凌羽卻將文蘭抱起,交給岳三爺:“尊夫人,不知道可否代為照顧文蘭。”
岳三爺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伸手將文蘭接了過來。玉凌羽又拿出一個小瓶,似乎有些猶豫,然后帶著一絲笑容嘆了一口氣:“唉……,這丹藥真不想這個時候給文蘭,過幾天要和文蘭打一場,她本來就那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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