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梅爾說:“是的,三百萬美元,不過這三件琺瑯彩瓷器不能給你,這是我一個朋友寄存在這里的。還有這兩把劍我很喜歡,聽說是你們的乾隆皇帝的佩劍。其他你都可以拿走。”
王梓鈞有些傻眼了,98副古董字畫,3件玉飾,2個香爐,1個燭臺,1方古印,1方硯臺,居然只要三百萬美元。
這,這難道都是假貨,伊斯梅爾故意騙他的?
雖說現在的美元很值錢,中國古董也還沒被炒出高價來,但這也便宜得太離譜了吧。
王梓鈞問道:“冒昧地問一句,伯爵大人,這些東西真的是你祖父買來的?”
伊斯梅爾道:“當然,當年八國聯軍與清朝的戰爭,雖然西班牙沒有直接派兵參戰,不過我祖父當時正在天津,他從那些士兵手里買下了兩百多件藝術品。另外,他還在中國民間也搜集了一些。在我小的時候,這間室中一共擺放了一千多件藝術品,不過現在只剩這么多了。”
王梓鈞舒了口氣,問道:“伯爵大人,你確定要三百萬美元賣掉他們?”
伊斯梅爾以為王梓鈞嫌貴,說道:“年輕人,我是個高貴的貴族,不是一個喜歡討價還價的商人。如果你認為三百萬美元太貴,那我們的交易就取消。”
事實上,歐洲藝術品拍賣市場,在五年前第一次有成交價過百萬英鎊的作品,跟后世動輒上億歐元相差無數倍。特別是中國古董,在歐洲多不勝數,買家又少,一般的根本賣不出好價,哪像幾十年后中國人傻錢多,歐洲人隨便拿出一件瓷器、印璽就能炒到幾千萬上億。
而伊斯梅爾的藏品中,有一部分畫作是宮廷畫師所作,用來當皇宮墻紙裱糊墻壁的。這些宮廷畫有的雖然比一些名家的畫作還要精美,但是其作者由于是宮廷畫師,一聲都籍籍無名,價格也就低了許多。即便幾十年后,這些宮廷畫一般也只能賣出幾萬,十幾萬的人民幣,這部分說起來還算買虧了不少。
但剩下的那些精品,卻動輒數百上千萬人民幣。三百萬美元買107件古董,依舊是劃算,三十年后再拿出來,不說增值百倍,增值三五十倍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買,我當然買,為了將這些藝術品帶回中國,再貴也值得。”王梓鈞心里笑開了花,臉上卻做出一副肉痛的樣。
“恭喜你,年輕人”伊斯梅爾臉上雖然沒有激動的表情,但心里也非常的高興,他終于將這些無人欣賞的玩意兒出手了。這三百萬美元,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能很好地緩解一下他羞澀的錢包。事實上,他那不成器的兒,就以幾千美金的價格,偷賣過好幾副中國字畫。
兩天以后,王梓鈞帶著劇組過來拍戲,伯爵大人已經把這些古董都裝好了,王梓鈞上了一份保險之后,便委托一家運輸公司給運回臺灣去。同時,他也帶著伯爵的管家一起去找個工匠,將那件蜀繡給做成屏風。
“梓鈞,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啊。”洪金寶見王梓鈞這幾天都樂呵呵的,忍不住開口道。
王梓鈞說:“沒什么,遇到一個凱而已,做了一筆超值買賣。”
兩人正說著,飾演大反派施維亞堂兄的演員阿爾伯特也到了。
說起來,阿爾伯特并不是一個專業原因,甚至從來沒有演過影視作品,他和凱勃一樣,都是手下有功夫的好手。凱勃是跟李小龍練的拳腳,而阿爾伯特卻是來自意大利的擊劍高手。
如今歐洲的擊劍好手,基本上在德、法、意、匈四個國家,其中意大利和匈牙利的劍客尤為出色。阿爾伯特便是王梓鈞國際劍聯意大利裁判委員會找來的,他雖然不是身手好的一個,但卻是有貴族氣質的一個,因為他本身就是個貴族后代。
阿爾伯特沒有過演出經驗,好在他在戲中只要耍酷就行,后的大決戰再來表演一下自己的擊劍絕技,所以拍起來完全沒有問題。
這天晚上拍的是程龍、元彪和洪金寶三人潛入古堡救女主角和其母親的戲。
“你們沒問題吧?少字”王梓鈞問。
三人的戲危險無比,特別是程龍和元彪要做出各種高危動作,而且完全不能用替身。
“沒問題。”程龍笑道。
“那開始吧”王梓鈞道。
程龍穿著夜行衣,將一根木棒插入古堡的墻壁縫隙之中,然后借力一轉上去,投下飛爪去抓地上的木棒,在N機了十多次后,終于成功抓住提起。他將木棒繼續往上插,然后飛身旋起用腳勾著上面另一根木棍上去。
“轟”程龍大意之下,直接從空中落下去,硬生生地摔到地面上。
由于為了逼真,這些動作要一氣呵成,因此下面根本沒有保護的氣墊,而坐這些動作也不可能在身上綁安全索。所以,這次程龍是從五六米的高空,砸到地上摔了個結實。
“怎么樣了?”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沒事咳咳”程龍咳嗽著,嘴角居然流出了一絲淡淡的血跡。
王梓鈞怕出事,說道:“要不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來吧,這樣一口氣拍完太危險了。”
“不用,我能行。”程龍勉強地笑道,強撐著站起來。
“先休息一會兒。”王梓鈞拍了拍程龍的肩頭,說道,“我們先跳拍元彪的戲。”
龍點點頭,被工作人員扶到一邊去休息。
元彪這個要好得多,只需要順著繩索往上攀爬就可以。
“餐車第三百零六場,艾克什”
三臺攝像機從各角度拍攝著元彪攀爬的鏡頭,元彪直爬到二十多米高的城堡上。王梓鈞問洪金寶道:“安全繩索都沒問題吧。”
“沒問題。”洪金寶說。
王梓鈞朝那邊打了個手勢,飾演打手的兩個西方演員以及影藏在暗處的工作人員突然猛拉繩索,元彪飛地放手向下。
就在此時,城堡外駛來一亮轎車,在離城堡大門十多米的地方突然停下。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里提著一把西班牙雪茄手槍,一邊往槍里面裝彈一邊自言自語道:“該死的笨賊,居然敢打我城堡的主意”
以該男的視角,劇組的其他人的攝像機都被大樹的枝葉擋住,唯獨看到元彪在“非法入侵”城堡。
“嘭嘭”
連續兩聲清脆的槍響,其中一發擦中元彪的腿部,嚇得他直接扔掉繩索摔下去,然后被安全繩索掛在半空中,摸著正在滴血的屁股大喊道:“槍,是真槍”
“怎么回事?”王梓鈞此時正呆在城堡上,跑到箭跺后邊伸脖一看,卻見夜色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正拿著槍朝這邊跑,眼見又要開槍,連忙喊道:“別開槍,這里在拍電影”
那持槍男見元彪懸掛在半空,準備過來捉弄一番再送進警察局。誰知一繞過樹叢,卻發現一大票人坐在一些電影設備旁傻乎乎地看著他。
“這么多賊?”男腦袋突然間有些轉不過來。
“先生,我們在拍電影,請你把槍收起來好嗎?”。西班牙翻譯嚇壞了,臉上上來解釋。西班牙的平民是禁槍的,身邊能帶著槍的人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拍電影?”持槍男這反應過來,罵道,“這是私人城堡,誰允許你們在這里拍電影的?”
城堡的老管家這時跑出來,對那男道:“少爺,您回來啦。這些人來城堡拍電影,是伯爵大人允許的。”
“那個古板的老家伙開竅了?”男驚訝道王梓鈞和城堡里的守衛也很出來了,扒開元彪的褲一看,彈已經把他的屁股擦去一塊肉,好在沒有大問題。
元彪嚇得不輕,看向那男時的眼神都有些發憷。
“你好,先生,我們是來自中國的電影工作者。請您把槍暫時收起來好嗎?”。王梓鈞對那人說道。
管家介紹道:“少爺,這是來自中國的扎克利王。扎克利先生,這位是伯爵大人的獨生,卡雷布安特利普法比奧少爺。”
“扎克利王?”卡雷布手上耍了一個自認為很瀟灑的槍花,把雪茄手槍揣進衣服兜里,笑道,“我知道你,聽說你是我姑媽奧黛麗赫本的情人。見鬼,你們居然在這里拍電影。我老爹死后這里可是我的財產,你們好小心一點,弄壞了可賠不起。”
我擦,有這么說話的嗎,什么老爹死了就是他的財產,這位公'哥還真是個極品。
“費蘭,我老爹和老媽呢?這么急把我叫回來做什么”卡布雷問管家道。
管家恭敬地說:“少爺,伯爵和夫人'正在費爾南多男爵家做客,商討你和艾芙琳小姐'的婚事。”
“見鬼,誰要和那個一嘴齙牙的小妞結婚。”卡雷布又轉身對王梓鈞說,“你們聽著,別把這里弄壞了,不然我會找你們麻煩的。”
卡雷布開著車進了城堡,留下王梓鈞等人在那里面面相覷。
“導演,還要繼續拍嗎?”。
元彪驚魂稍定,說道:“我沒有問題。”
王梓鈞咬牙道:“繼續”
接下來幾天,王梓鈞終于見識到這位少爺難纏。這個家伙在見到勞拉福納之后,便像塊橡皮糖一樣粘上來,成天往劇組跑,不停地吹噓著上流社會的各種見聞以及他家里有多少多少錢。而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勞拉福納搞上床。
“嘿,勞拉,你知道畢加索嗎?他以前可是我曾祖父的學生,真的,我的城堡里還有他的手稿,這些手稿拿出去拍賣的話,至少價值一百萬英鎊。”卡雷布對正在上妝的勞拉說,“你要不要參觀一下我的城堡,我可以帶你去見識一下那些手稿。”
勞拉福納這幾天被這家伙攪得煩躁不堪,用求助地眼神看著王梓鈞。
說實話,出身平民且只有十五歲的勞拉福納,在卡雷布這種貴族的猛烈追求下,其實是很容易動心的,可這家伙實在太裝比,太目中無人了,無意中幾句話就傷了勞拉的自尊。
何況,管家還暗中告誡過勞拉,讓她離卡雷布少爺遠一點,因為卡雷布馬上就要和一個西班牙權臣之女聯姻了。
王梓鈞走過來說道:“嘿,卡雷布少爺,現在是工作時間,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的員工正常工作。”
“你算什么東西?”卡雷布鄙夷地看著王梓鈞,“別讓我不高興,否則你們的電影就沒法繼續拍了。”
王梓鈞心頭火氣,面色冷冷地說:“先生,我與伯爵大人是有合約的,我在這里做的一切,都是付出了報酬的,你沒資格趕我走”
“你憑什么和我這么說話?黃皮猴”卡雷布一言不合,就掏出槍指向王梓鈞。
旁邊的李京浩突然伸手過來,變魔術一樣將槍奪過,然后那只雪茄手槍瞬間變成了一堆零件落到地上。
卡雷布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的金屬零件,指著李京浩道:“你……你……你這個混蛋”
李京浩上前一步,湊到卡雷布身邊用英語道:“別太囂張,不止你有槍”
卡雷布背心一涼,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被一個堅硬的東西頂住了,不出意外的話,那是某只槍的槍口。
“別,別走火”卡雷布舉起雙手,慢慢地后退,退了老遠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呀,我為什么要怕他,這個家伙難道敢朝我開槍?
不過見李京浩還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卡雷布一下就軟了,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勞拉福納松了口氣,風情萬種地捋了捋臉側的秀發,笑著對王梓鈞道:“謝謝你,導演。”
我擦,這女人一舉一動太勾人了,簡直是天生魅惑啊。
王梓鈞腦袋里想象著她中年長殘時的模樣,完全擺脫了影響,指揮著下一個鏡頭的拍攝。
這些天以來,外面的鏡頭都拍得差不多了,除去少量室內鏡頭需要在城堡拍攝之外,其他的城堡室內打斗鏡頭完全可以臨時布景,無論是在臺灣拍攝還是在西班牙拍攝都可以。
為了省錢,王梓鈞又重租借了一棟別墅來拍室內戲,因為租用城堡的費用實在太貴。而且,伊斯梅爾伯爵非常不愿意有人在他城堡里面弄得亂七八糟,不得不轉移地點。
所有人中,辛苦地就是程龍了,各種高難度動作讓他幾乎每天都會受一些小傷。而每次受傷之后,程龍都是拍拍屁股又重加入拍攝,其敬業程度無人可及。只憑這種工作態度,程龍后來的成功就不是白來的,雖然他在女人的問題上常常鬧不清楚,名聲不好。
“咔”王梓鈞一聲喊出,劇組地人都歡呼起來,跟古堡有關的外景戲終于完了,剩下的全是室內打戲。
“還有一個星期,就該全部殺青了吧。”勞拉福納高興地說。
洪金寶卻是壓力大,因為剩下的戲,作為動作導演的他責任重大。
大家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卡雷布這個公'哥突然出現,對王梓鈞道:“聽說你要走了,我老爹要請你共進晚餐。”
王梓鈞道:“非常榮幸。”
卡雷布突然滿臉笑容地對勞拉福納說:“勞拉,你也要一起來哦。”
“我還是算了吧。”勞拉福納說。
卡雷布走過來,對勞拉耳語道:“勞拉小姐',你好別拒絕我。阿利坎特離這里不遠,我隨時可以去你家。我想,你的弟弟妹妹一定會很樂意見到我。”
勞拉福納臉色一變,問道:“你想做什么?”
卡雷布笑道:“我想做什么,取決于你。我再問你一句,我邀請你今晚一起來共進晚餐,你愿意嗎?”。
勞拉福納傻傻地點點頭。
“哈哈哈”卡雷布滿意地大笑著離開。
王梓鈞見她臉色不對,問道:“勞拉,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勞拉福納終究只有十五歲,顯然已經被卡雷布嚇到了。
劇組的其他人伴著各種電影器材離開了,只剩下王梓鈞和勞拉留下。
“扎克利,你好,你的中國刺繡幫了大忙。”飯廳里,伯爵夫人'見到王梓鈞,立即上來貼面親了一下。
“夫人',您太客氣了。”王梓鈞被那濃烈的香水味熏得不行,幾乎就要忍不住后退。
“你太謙虛了。”伯爵夫人'說著又對勞拉說,“喔,你就是勞拉小姐',卡雷布說你和他是好朋友,真是太巧了。”
勞拉勉強地笑著點點頭。
卡雷布沖勞拉笑了笑,非常紳士地過來幫她拉開座椅。
幾人落座之后,管家站在一旁聽用,仆人們端上來一些甜點和紅酒。
伊斯梅爾伯爵對王梓鈞道:“年輕人,卡洛斯殿下很喜歡你的中國刺繡,讓人擺放在他的書房里。來,讓我們為偉大的卡洛斯殿下干一杯。”
“干杯”王梓鈞舉起酒杯。
喝了酒,伊斯梅爾伯爵又說道:“年輕人,你是我見過有趣的中國人。我的兒下個月要舉行訂婚儀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參加?”
王梓鈞說:“伯爵大人,真是非常遺憾,我下個月可能已經回亞洲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祝你旅途愉”伊斯梅爾又舉起酒杯,他看起來今天非常地高興。
人逢喜事精神爽,伊斯梅爾的高興就來源于他兒的婚禮。女方是如今西班牙政府手握實權的重臣,之所以答應聯姻,不過是看上了他家的伯爵封號。眼看著君即位后就要恢復君主制,伊斯梅爾這些古老貴族就成了搶手貨,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西班牙如今的統治者弗朗哥是位狡猾而有能力的人物,二戰前靠投機叛亂,借助德國和意大利的志愿打敗了當時旗鼓相當的政府軍。掌權之后,西班牙已經在內戰中被打爛了,弗朗哥大肆捕殺等異己者,不少人損失,西班牙國勢加衰落。
就在弗朗哥穩定政局,準備發展社會經濟的時候,二戰又來了。這孫搖擺在兩大集團之間,一會兒向著德國和意大利,一會兒又靠攏英法兩國,搞得兩邊為了贏得他的支持,都給了不少好處。結果二戰打完后,整個歐洲幾乎被打成爛攤,貧弱不堪的西班牙居然是受到戰爭破壞小的。戰后,弗朗哥的能力再次凸顯,西班牙迅速恢復經濟,如今西班牙的人均收入達到了一個高峰。弗朗哥死后,西班牙又再次發展緩慢,到了九十年代的某幾年,西班牙在歐洲的經濟地位能一時恢復到這個時候的水平。
原版的《餐車》外景全是在西班牙拍攝的。王梓鈞之所以寫劇本時將前面部分放在意大利,就是因為那些飛車追捕及爆炸鏡頭,很難在如今還處于統治的西班牙獲得拍攝許可。
伊斯梅爾伯爵心情大好之下,又開始吹噓家族當年的輝煌歷史,不停地和王梓鈞談論著中國的情況。并說自己的祖父當時曾在中國擔任西班牙外交官,還有過一個中國妻,不過后來回國的時候落在中國了。
而另一邊的卡雷布卻是不顧形象,不時地去勞拉,勞拉心中畏懼,只是低著頭吃東西不說話。
王梓鈞有些看不過去了,說道:“卡雷布先生,我來敬你,預祝你和你的未婚妻感情和睦,愛情美滿。”
“謝謝”卡雷布撇了撇嘴,一提起他那個未婚妻他就倒胃口,若非是對方家族的位高權重,他死也不會娶那么個長得丑又脾氣暴躁的女人。
王梓鈞見勞拉福納一直不說話,心中早已經起疑,說道:“勞拉,你不是說拍完這部電影,就和我一起去臺灣發展嗎?卡雷布先生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不和他道別?”
勞拉一聽王梓鈞要幫她擺脫這個煩人的家伙,心頭一喜,便對卡雷布說:“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再見了,卡雷布先生。”
卡雷布見王梓鈞要把他的獵物帶走,臉色一黑,指著餐桌上的食物說:“扎克利先生,中國有這樣豐盛的美味嗎?聽說那邊很窮的。像勞拉這樣的美女,怎么可以去中國那種未開化的國家受罪?”
伊斯梅爾道:“不,卡雷布,我的兒。你太無知了,中國有很多美食,我在童年的時候,你的曾祖父就經常提起中國的美食。那個神秘國度的人,都是烹飪天,可以用任何一種食材做出美味的食物。”
“哦,我記起來了,”卡雷布笑道,“我聽說中國人還吃狗肉和蛇,甚至是老鼠,實在太惡心了。對,還有一種猴腦,把活生生的猴的頭蓋骨撬開,淋上滾油上去,直接就吃下去。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說的,是真的嗎?扎克利先生?”
王梓鈞點點頭:“是的,不過這是一部分人的特殊愛好。”
伯爵夫人'道:“噢,那太野蠻了。”
卡雷布道:“是的,中國人就是一群剛剛開化的生番,還保留著那種原始的進食方式。這是非常不人道的,我想動物保護組織應該去中國看看,那里的人到底有多么殘忍。歐洲就不一樣,你看看,餐桌上的各種食物,都是可口而高貴的文明食物。”
王梓鈞冷笑著叉起一片鵝肝,問道:“你確認這就是你口中的高貴文明食物?”
“當然,真是正宗的法國鵝肝,含有十分豐富的營養,它和魚醬、松露并列為世界三大珍饈。”卡雷布笑道,“而你們中國的美食有什么呢?噢,生吃猴腦,還有蛇和老鼠。”
“我實在是很無知,原來法國鵝肝是這么偉大的食物,多謝您的提醒。”王梓鈞說。
卡雷布笑道:“不用謝我,你應該多了解西方的文明,這對提升你的眼界有幫助。”
伯爵夫人'見兒越說越無禮,忍不住暗中瞪了瞪他,讓他閉嘴。
伊斯梅爾伯爵卻笑盈盈地看著王梓鈞,想看看他怎么應對。
王梓鈞挑著鵝肝說:“那我想請教一下,為什么中國的鵝肝只有很小的一點點,法國的鵝肝這么大呢?難道是品種不同?”
“哈哈,當然是品種不同。”卡雷布見王梓鈞處于下風,得意道,“就像黃種人與白種人相比,各方面都會遜色許多。特別是男人那種關鍵的部位,勞拉,你說是吧?少字”
勞拉羞澀地笑了笑,她哪個種族的男人關鍵部位都沒見過。
卡雷布被她那羞澀的表情弄的神魂顛倒,卻聽王梓鈞說:“我怎么聽說,正常的法國鵝肝和中國的鵝肝體積差不多大?只比手指頭大那么一丁點?”
卡雷布不屑道:“難道你是瞎嗎?你盤里的鵝肝切片足足有半個手掌大。”
王梓鈞道:“我所知的法國鵝肝,好像是在鵝很小的時候,就給它不停地灌各種高營養食物。鵝在成年后,為了方便喂食,飼養者就把這些鵝的脖和頭固定好,直接用金屬管插到它胃里,將各種食物強行塞進去,這種喂食方法,使鵝們的口腔食道全部破爛,喉嚨腫大。而這些可悲的鵝,從出生之后就被關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不但不能自由走動,連頭都一直固定著,它們就是一部部進食機器。由于射入營養過多,它們都會過度肥胖,而且患有軟骨病,連站都站不穩,只能趴在籠里。重要的,它們的肝臟會病變,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肥嫩。然后某一天,飼養者將這些餓殺掉,取出它們肥大的肝臟,把這些肝臟烹飪進餐桌。而你我現在所吃的,就是這些可憐的鵝們得病之后的脂肪肝”
“嘔”正在吃鵝肝的伯爵夫人'在聽了王梓鈞的話后,突然惡心地吐了出來,一邊擦嘴一邊說道,“天啦,怎么會這樣?我再也不吃鵝肝了”
“鵝的脂肪肝?”伊斯梅爾伯爵盯著盤里的鵝肝看了半天,無言地推到一邊,讓傭人拿出去倒掉。
王梓鈞問卡雷布道:“卡雷布先生,中國人吃猴腦也不過讓猴疼那么一會兒,可你們西方人吃鵝肝,會讓這些可憐的鵝從出生到死亡痛苦一輩。你說到底是誰殘忍?”“這……”卡雷布看著那些美味可口的鵝肝,但一想到這些都是病變的脂肪肝,心中就一陣惡心,只能強詞奪理道,“你說謊,你肯定是胡說的,美味的法國鵝肝不可能這么殘忍。”
王梓鈞呷了一口紅酒,笑道:“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或者親自去飼養場看看。如果證明我在胡說八道,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包括在大街上裸奔。”
“哼”卡雷布聽王梓鈞說得這么肯定,心頭有點拿不準了,只能冷哼一聲帶過。
“咳”伊斯梅爾咳嗽一聲,叫人把桌上的鵝肝都拿下去,說道,“年輕人,你真是個博聞者,連對烹飪都這么有研究。”
王梓鈞笑道:“只是偶然了解而已。”
勞拉福納見王梓鈞步步后退,后反戈一擊將戳戳逼人的對手逼得啞口無言,心中喝彩不已。她崇拜地看了王梓鈞一眼,悄悄地舉杯沖他嫵媚一笑。
卡雷布輸了一陣本就郁悶不已,又見到勞拉的小動作,當即問道:“扎克利先生這么博學,不知道對騎術有多少了解?”
王梓鈞聳聳肩道:“事實上,我只能保證自己不在馬背上摔下來。”
卡雷布得意地笑道:“我在塞維利亞的馬場里有一匹純血馬,扎克利先生哪天想騎馬,我可以帶你去見識一下。騎馬和斗牛,這是真正的貴族運動,沒有底蘊積累的人,即便是再多錢,也永遠不會了解她們的樂趣。”
“太遺憾了,我可能沒那么多時間去騎馬。像我這樣出身平民的人,確實對她們生不出什么興趣。”王梓鈞一邊艱難地咽著帶血的牛排一邊說。心中卻是鄙夷這一家,窮得都只剩下一個空殼城堡了,既然還會買下昂貴的純血馬,連吃頓晚餐都會弄出這么大的排場。
伊斯梅爾伯爵雖然無能,但活了一把年紀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見自己的兒卡雷布那得意洋洋的樣,而另一邊的王梓鈞卻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頓時心頭嘆息。兩個人在心智與氣度上,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卡雷布見自己得勝,便開始步步進逼:“扎克利先生,不知道中國有什么好馬?”
“有啊。”王梓鈞說,“中國西南有一種川馬,它個頭很小,只有卡雷布先生的胸膛那么高,但卻可以拖著很重的物品在山崖峭壁上如履平地。”
“哈哈哈”卡雷布夸張地笑了起來,“你居然拿這種馱馬跟純血馬來比。”
王梓鈞道:“有什么不能比的?馬的作用在我看來,一是運輸,二是戰爭。您口中的純血馬只能用來賽馬,在運輸和打仗的時候有什么作用?有些東西看起來高貴華麗,其實是華而不實,沒有任何實用價值,卡雷布先生認為呢?”
伊斯梅爾伯爵聽著王梓鈞綿里藏針的話,面露微笑,一場晚餐被他那個不成器的兒挑撥成這樣,讓他有些意外。不過伯爵大人倒是很樂意這個中國人給自己的兒吃癟,讓其長長腦。
卡雷布言語一滯,很找到了攻擊點:“說道打仗,這個城堡里可是有不少來自于中國的戰利品哦。”
王梓鈞挑眉道:“是啊,可這跟您有什么關系呢?我記得當時西班牙只敢宣戰不敢出兵吧。不過我倒是很佩服貴國元首弗朗哥先生,他在二戰時的手段可真是翻云覆雨啊,這是真正的智慧。”
卡雷布對于中國的了解都是在清朝以前的事情,王梓鈞這么一說,他根本找不到什么好的內容來還擊。
“事實上,對于一百年前的戰爭,作為中國人確實感到很遺憾。”王梓鈞繼續說,“就像日本和清朝打得那一仗,只要那些高貴的皇族、貴族們不那么投降,多再撐兩個月,整個日本的財政就直接崩潰了,日本兵連坐船回老家的煤炭錢都出不起。可現在感嘆又有什么用呢?貴族就是那樣不堪一擊。哦,對不起,卡雷布先生,我忘了您也是一位貴族。”
卡雷布被王梓鈞得面紅耳赤,差點沒跳起來給他一拳。
“啪啪啪。”伊斯梅爾伯爵鼓掌道,“非常精彩的辯論。”
王梓鈞心道,可不是我說得精彩,而是你兒太沒用了,對中國一點了解都沒有。
享用完晚餐,卡雷布纏著勞拉要送她回去,勞拉不得已就拉上王梓鈞一起,搞得卡雷布郁悶不已。
第二天,西班牙的某豪華別墅內,勞拉福納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昨晚王梓鈞與卡雷布的交鋒。
“哈哈哈”每說到卡雷布吃癟的時候,在場不管是中國人還是意大利、西班牙人,都是一陣幸災樂禍的大笑。
沒辦法,卡雷布的裝逼和目中無人,得罪了幾乎劇組里所有的人。
“真有你的,梓鈞。為咱們中國人在鬼佬面前長了一次臉。”洪金寶豎起大拇指道,身為香港人的他,對鬼佬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壞。
事實上,此時的香港人不是一般的愛國。就在兩年前,張徹在給邵氏拍《刺馬》的時候,還沒開拍,這個電影差點就被否決了。你問原因是什么?很簡單,因為《刺馬》里面的主角留著滿清辮,而辮是豬尾巴,是屈辱的象征。
或許在清宮戲流行,女孩們都夢想著穿越到清朝去當格格的后世大陸,這種觀念很難被理解吧。
可惜,隨著歲月的流逝,老一代的香港和臺灣人入土,這種情懷也漸漸被帶入黃土之中。
別墅里的場景布置完后,電影繼續開拍。
之后的情節很簡單,九成都是打戲。這些打戲王梓鈞在臺灣時就與洪金寶、程龍、元彪等人討論過了,不過拍攝時仍會根據現場條件有一些細微的變化,同時還得講解給伊魯山度、凱勃以及阿爾伯特討論。
“伊魯山度先生,你和程龍對打的時候,這樣一個擺腿,他避過,你再一個旋轉踢,他再次閃避的時候,你又是一個連環踢。”王梓鈞拉著程龍,為伊魯山度演示動作。
“我先試試。”伊魯山度先是自己在空地上模仿了兩遍王梓鈞剛的動作,然后又找程龍對練了幾遍,兩人找到感覺后,要求攝影師開機。
“轟”伊魯山度一腳踢到程龍身上,程龍在鋼絲的牽引下順勢朝后倒去,把一張特制的茶幾砸碎。
“噢”程龍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胸口一臉痛苦地使勁揉著剛被踢到的地方。
沒辦法,這個時候特效技術不行,想要畫面逼真的話,就得真打。雖然大家都把握著分寸,但總有一兩次會失手。
“沒事吧?少字”伊魯山度過去問。
“沒事”程龍勉強地笑道。
王梓鈞讓程龍歇息一陣,見他緩過了氣,便說道:“準備,下一個鏡頭”
這次卻是程龍被打倒后爬起來,放松情緒,小宇宙爆發。兩人的頭上都灑了一些水當做汗水,事實上,他們先前的拍攝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再來”程龍特有的搞怪一陣,沖伊魯山度勾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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