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沉睡 五鶴十分溫存的替我清理擦拭身體后,又用藥膏替我的傷處細細抹了一遍。
最后才上床來將我攬入懷中。
眸光柔的幾乎讓人心甘情愿的溺死其中。
我擋住眼睛笑道,“你再這般看我,我便要淹死了。”
他抿唇輕笑著拉下我的手,“它自己要這般看你,我也管不住。”
汗,五鶴也這般會說情話?
我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可是,心里還是很甜蜜很歡喜。
身體有些困倦,可還是同他說了不少話。
知道白仞的魂魄還未集齊,然紫祁還在改造他的身體。
小恒同五鶴還很親,因為紫祁同他說他爸爸也同五鶴一樣是黑頭發黑眼睛。
說著說著,我終于抗不過困頓,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卻是下午未時末了。
我竟然一口氣睡了十幾個小時。
一睜開眼,便是五鶴焦慮的的面容,一看到我醒了,他大大的舒了口氣,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漓紫,你嚇死我了。”
我只覺身體有些發軟,好像還有些睡不夠,不過看他緊張的樣子,便有些好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不過是睡多了些,你緊張什么?”
他的面色卻有些難看,垂了垂眸,他露出笑意,“沒事就好。”
漱洗用膳后,他去到書房,我也跟著進去。
看見他桌上封好的信,卻是柳明輕柳非月等人的名字。
我笑道,“我已經給大哥說了,他會寫信通知他們的。”
他拉我坐到他腿上,淺笑搖頭,“于情于理,也應該我親自寫信告知的好。”頓了頓,“正好他們此番回國,我們便在此處等他們匯合。至于二哥那處,自然也是要知會一聲的。”
就這樣,我們在“不思居”住了下來。
此處已被柳明化為禁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而我,自然是柳明知會過了,才被放入的。
然后又有專人將每日所需之物送到。
白日里彈琴奏簫看書,閑聊各方軼事趣聞,要不就兩人牽手同游共賞山中奇景。
入夜,自然是溫柔繾綣,纏綿盡致。
五鶴要的總是很溫柔,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溫柔。
可卻每次都讓人瘙癢到極致,沉醉到極致。
隨著我的傷好,他的需索漸漸也變的多起來。
這一夜,竟然做到了幾近天亮才放我睡著,臨睡之際,我只記得我嘟囔的埋怨他,他含笑輕輕吻我。
實在是困的厲害,在他懷中找個舒服的位置,我幾乎閉眼便睡著了。
其實這七八日來,我的確經常犯困,睡眠時間也增多了些,我本以為自己懷孕了,可仔細把過,卻并非喜脈。
臨睡之際,我心里有些疑惑,但抵不住困意,很快便向睡神靠攏。
這一睡便是一日一夜,待我醒來時,五鶴面上的焦慮又添了三分。
經他說了,我才知道這段時間,我但凡入睡便睡得極死,怎么叫也叫不醒。
這一次,他請了醫師來把脈,證明我脈象雖有些弱,但臟腑卻一概正常,醫師說大約是累了。
自這日起,五鶴便不再碰我。
每日只是抱著我入睡,有時我感覺到他很想,可他仍舊忍住。
他的情緒也變了,變得有些緊張,一時不見我便會著急,但當著我卻總是淺笑盈盈。
待我極盡溫柔。
這日,我突發奇想,讓他教我畫畫。
浪費了N張紙后,我放棄了,把筆扔到一邊,嘆氣道,“大抵鐵樹開花應該還容易些。”
轉身投到他懷中,“我不能再浪費紙了,五鶴,你大概沒教過這么笨的學生吧?無錯。”
他輕笑攬住我的腰,語聲溫柔,“只要你高興,不過是些紙張,算不得什么。”
“五鶴,”我抬首莞爾,“你快把我寵壞了。”
他俯首看我,溫潤淺笑,眸中清波蕩漾,語聲溫柔的幾乎溺斃我,“等了數年,終于可以寵你了,我怎舍得不寵?”
這樣一句話,心里瞬間滿滿都是幸福和甜蜜。
我墊腳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手在額腰部一用力,我便貼緊了他。
他俯首與我深吻。
幾日不曾親熱,這一吻便很快蔓延開來。
當我的手探入的他的胸膛,他終于忍不住了。
很快的剝開我,撫弄片刻后,便從后進入了我。
我們同時發出滿足的呻吟。
五鶴要的很溫柔,身下輕輕的進出,還不停的在我背上落下輕吻。
我感覺很舒服,舒服得意識漸漸迷離。
在恍惚若失的意識中,我最后一個印象是五鶴慌亂失措的蒼白面容,“漓紫,漓紫。”
原來還真有做到昏迷的事情啊,我覺得有些好笑。
可五鶴明明很溫柔啊,我們又沒做很久,怎么會昏過去呢?
我很納悶。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慢慢復蘇。
隱約聽見熟悉的人聲,好像在焦急的喚著我的名字,我想回應,卻還是動彈不得。
身體好似干涸的河床一般,只覺空洞。
我想調動體內的氣息,卻發現體內空空蕩蕩,經絡中一絲可以驅動的氣息都無。
心里有些慌亂,怎么會這樣?
意識又開始漂浮,困意襲來,我竭力不讓自己睡著。
可最終還是擋不住那陣倦意,我慢慢的陷入的迷糊當中。
再度醒來已是一個黃昏。
屋內的燭光映出幾張熟悉的面容,此刻面上滿滿都是焦慮。
我有些無力的笑了笑,“你們都到了啊。”又搖了搖頭,清醒下,“我睡得太熟了。”
歸離收回搭在我的脈上的手,緊蹙的眉頭稍稍放松了些,轉頭朝輕柳他們點了點頭,好似微微送了口氣,“氣息正常了。”
他這一說,其他幾人的面色才稍稍松懈了些,可眉頭卻依然攏起。
身體還有些無力,我坐了起來,軒夜趕緊扶著我也坐了下來。
半靠著他,我扯開一個笑,“我沒事,想必是餓了,只是有點沒力氣。”
我這一說,他們的面色卻更難看了。
輕柳定定的看著我,語聲有些發顫,“你睡了七日了——若不是炎赫恰好帶回那塊能量石,你可知會如何?”
我的笑容僵住了,慢慢的低下頭,沒有言語。
暈迷的這段時間,我偶爾神智清醒,他們說的話我也聽到了一部分。
我體內的情形我自己最清楚,一開始或許不明白,但這次的昏睡,我也清楚了一件事。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身體里的靈力耗盡了。
我也想把鐲子打開,可卻動彈不得。
若不是炎赫恰好帶回那塊能量石,我大概會死吧。
抬起頭,我強笑道,“還要金皇陛下要了塊去做聘禮——”頓了頓,我放松口氣,“現在沒事了。”
“丫頭,”炎赫一身風塵,滿臉沉色,坐到床邊伸手拉起我的項鏈,我低頭一看,黑色的能量石竟然已經褪色成灰色的了。
怎么會這樣?
我呆了呆,他看著我低沉道,“你只戴了兩個時辰。”
深吸了一口氣,我閉目感受體內的氣息。
半晌之后睜開眼,卻是無語。
歸離看著我輕聲道,“你體內的氣息都在自發的打通那條經絡——所以,消耗的很快。”
難怪體內原本可以用兩三年的靈氣,會突然枯竭。
我心中苦笑。
“漓紫,把能量石拿出來。”軒夜輕聲道,“我們替你拿著。”
我嘆口氣,念誦口訣將剩下的兩顆能量石拿出來。
非月眉頭一皺,“還有一顆呢?”
我噎了噎,看著幾人的臉色,縮了縮脖子,“那個,那個火皇中了‘欠引’……”
“你!”非月眸光一凝,語中怒氣隱現。
輕柳看他一眼,他停住了口,胸口卻明顯憋了一口氣。
五鶴憂慮的看著我,眼里全是擔憂,卻沒有開口,只伸手拿過我手中的兩顆能量石,遞給輕柳。
而看向輕柳的目光中,卻好似有征詢之意。
輕柳看了我一眼,接過那兩顆能量石,微不可見的朝他點了點頭。
五鶴轉身走了出去。
非月炎赫面色毫無變化,我又看向歸離,他卻微微垂下了眸,躲開了我的視線。
我的心沉了沉。
咬了咬唇,我抬首微笑,“既然大家都齊了,我們明日便回去吧——”稍稍停頓,莞爾一笑,“家里可漂亮了,大哥還發現了溫泉的泉眼,現在在引水到游泳池,池子全用的白玉石,我去看過了,可美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他們看著我,露出了淡淡笑意。
可怎么看卻怎么有些勉強。
炎赫捉住我的手,勉力笑了笑,“丫頭,五鶴此處景色這般美,我還是第一次來,左右無事,我們多住幾日。”
心里一緊,我扯開一個更加勉強的笑,“可是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我又轉頭看向軒夜,“軒夜,我們回家好不好?”
軒夜眼圈卻紅了,伸手攬緊我的腰,語聲有些哽咽,“漓紫,就當為了我們,多住幾日吧。”
心沉了下去,歸離一直在垂眸,身形卻是微顫,我無法向他開口。
只能看向輕柳非月,他們二人的目光神情竟然此刻出奇的相似。
滿臉都是隱忍的痛楚,而目光中卻是堅決的堅持。
頓覺無力,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