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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何以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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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娶五夫  十一日后,烈城在望。

  五鶴召來小不點,將字條綁到腿上,“去找軒夜”

  小不點“嘰嘰”應了兩聲,振翅高飛。

  “五鶴,小不點還認識軒夜?”我好奇。我還以為它只識得香郎和柳明呢。

  “傻丫頭,”非月一把攬過我,“它識得我們比你還早呢它是聞香鳥,通靈著呢。”

  五鶴淺笑,“若論靈性,誰能比得過漓紫的七七。”看向非月,“說來,你這條命還是七七救的”

  “七七?”非月疑惑。

  同五鶴對視一眼,同時微笑。

  五鶴便把如何得到七七,到七七如何救他說了一遍。

  非月看向我,眸光柔和,“想不到漓紫竟然給我們找了這么個好兒子以后定要好好疼疼這小家伙”

  我笑了一笑,沒有說話,心底卻為非月的話感到高興。

我的七七的確值得人疼  五鶴掀開窗簾一看,回首笑道,“到了。”

  飛車漸停,心情不免激動。

  分別四十多日,對每個人都有思念。

  不光輕柳、歸離、軒夜、七七,甚至清九和夜影,我也想念。

此生無大愿,只愿愛人相守,好人平安,歲月靜好  軒府巍然高墻紅門前,數人佇立。

  五鶴下車后,非月下車面帶笑意朝門前一望,轉身伸手過來,“他們都在”

扶著非月的手下車,凝目看  去,白衣綠裳紅杉并立,青衣的清九抱著七七站在一旁正探頭望來。

  見我下車,七七“坳嗚——”一聲歡叫,掙脫清九懷抱,箭射而來。

  熱淚怎不盈眶放開非月的手,俯身相迎。

  將七七抱起后,跟著五鶴非月朝他們行去。

  行得愈近,心中愈是澎湃難言。

  只見那紅杉少年笑得燦爛,所有歡喜都在面上。

  而那綠裳男子只淺淺而笑,眉目之間一派溫潤。

  只那白衣謫仙眉眼平靜,待我走近了,凝目看來,道出三個字,“回來了。”

  見我含笑頷首后,他才朝朝五鶴非月含笑點頭,“一路辛苦了”

  五鶴笑了笑,輕輕搖頭示意無妨。

  非月卻上前一步,看向幾人,語意鄭重,“此番,藍非月謝過了。”

  輕柳眸光微閃,淡笑,“我等之間,不必言謝。”

  軒夜大步上來,當胸一掌,朗聲笑道,“小爺不要你謝反正你記住欠小爺一次就行”

  非月回掌相迎,挑眉道,“爺記住了不過,能讓的自然讓,不能讓的——各憑本事”

  軒夜目光朝我一掃,又看向他,傲然道,“小爺可不怕你自不需你讓”

  輕柳若有深意朝我一笑,歸離輕笑垂眸。

  我咳了兩聲,低頭道,“七七,咱們先撤。”

  是夜,接風洗塵。美酒佳肴,自不用提。

所有人  都在,連清九夜影也被我拉上了席。

  心情好,自然吃什么都香。只是不喝酒,看他們杯來杯往,只覺舒暢。

  清九眼珠一轉,端著酒杯過來,笑嘻嘻,“漓紫,我敬你一杯”

  知道這小子不懷好意,自然搖頭拒絕,“不喝”

  只見他嘿嘿一笑,“大家都喝,你為何不喝?”

  幾個心知肚明的都望著我笑,唯獨五鶴非月不明所以。

磨了磨牙,可笑話一籮筐,哪能道出  只好咬牙道,“敬酒有敬酒的規矩,你若說出我必須喝的理由,我便喝”

  這小子聞言得意一笑,轉了個圈,“大家聽見了都做個見證,我若說了,漓紫就得喝我這杯酒”說完看向輕柳,“公子,你得替我做主,不許她賴”

  聞言,我使勁朝輕柳做眼色,只見他瞟我一眼,含笑道,“你若說對了,她自然不能賴你”

  這話怎么聽,也不像幫我的意思吧我哀怨望去,他抿唇淺笑。

  清九得了令,頓時眉飛色舞,笑瞇瞇看向我,“我這杯酒不為別的,只為賀月皇子康復而歸漓紫,你喝也不喝?”

  不用想理由了,伸手接過,“不就一杯酒么非月康復,自然該喝”

  一飲而盡,還杯于他。他卻不走,又倒上一杯,“這第二杯,乃是知己之酒”

我眨眼相望,他笑吟吟道,“上回你說過,酒逢知己千  杯少今日桌上可有漓紫的知己?”

  明知是套,也只能磨牙接過飲盡,扯開一個笑,“清九真是長大了,不枉姐姐我疼你”

  接過杯,眼珠一轉,又倒上一杯,“這第三杯正是感謝漓紫往日里對清九的照顧”

  見他居然嬉皮笑臉順桿子爬,我飛出無數眼刀,面上卻只能笑瞇瞇道,“你年紀小,照顧是應該的。這酒便不必了。”

  我本隨意推脫,他卻干脆利落,“漓紫說不必便不必了吧。”轉身便走。

  有些意外,卻見他走到夜影對面不知說了什么,夜影眨了眨眼,舉杯走來。

我心道不妙,我說這小子怎么這么聽話原來還鼓動了夜影  不過夜影不擅口才,倒也不懼。

  我心下坦然。

  “夜影也要敬我么?”我笑道。

  他點點頭。

  “規矩可知道?”我再笑,“用過的理由可不能再用的。”

  他點頭舉杯,簡單明了,“落日城救命之恩”

  落日城——微微一笑,接過飲下。

  又一杯,“迷霧森林大難不死”

  再笑,接過。

  再一杯,他神情變得凝重,“這一杯謝郡主送回‘綠藤種’,乃為我木國恩人”

我已經有些飄飄的,只覺雙頰火燙,見他這般鄭重,不免好笑,拍著他的肩膀道,“在我心中,并無五國之分。你這般說,實在狹隘了。這杯酒  ,我可不喝,應當罰你喝。”說著,我指向座中眾人,“今日這里有水國人、木國人、土國人、火國人——”偏頭一想,笑嘻嘻道,“除了炎赫那個討厭鬼不在,便都齊了——”

  忽見眾人神色有異,我只當他們不高興提到炎赫,便揮了揮手,大大咧咧道,“你們都不喜歡他吧,我也不喜歡——”

  清九朝我擠了擠眼睛,五鶴輕輕咳了咳——我喝的半暈,哪里看得出他們的意思,指著五鶴道,“我知道你們是親戚,自然是幫著他說話的可這人又霸道又不講道理——”

  只見眾人神色更加古怪,軒夜也一個勁兒的朝我使眼色——

眨了眨眼,轉身望去,身后假山側,金發銀衣,一臉冷色——正是炎赫怎么這么巧那神色如此冷冽——頓時心驚,低下頭來,不敢相望  他卻眼如利刃,語聲冷冽,“我為你——”頓住不說,然后牙關緊咬,一字一頓,“原來——只得了一個不喜歡”

  咬了咬唇,想解釋卻不知如何解釋。

  干脆賭氣道,“你本就霸道不講道理,還不能讓人說么?”

  他冷冷一笑,眼中寒光流轉,“沒想到我竟這般不入你的眼也罷——”

  五鶴起身,“炎赫,漓紫并非——”

  話未完,只見炎赫臉上諸般神色已經消去,朝五鶴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呆呆看他離去,只覺那背影竟然有些孤寂。

  心中低低一嘆也許是天意吧這樣也好。

  氣氛一時冷寂,我轉身,只見眾人目光都在我身上,只得強笑道,“不是要喝酒么?今日不醉不歸”

  輕柳卻取過我手中杯,“憂思之酒不入腸,今日不可再喝了。”

  我不服氣,“哪里有什么憂思——”卻見他淡笑搖頭,眉目間一片清明透徹,語聲便低了下來,嘴里嘟囔著,“好好的氣氛,偏生遇到一個小氣鬼真是倒霉”

  軒夜看了看炎赫離開的方向,目露同情,又望向我,若有所語,卻還是閉嘴。

  我看得有些奇怪,把目光看向輕柳,他垂眸片刻,“炎赫拒了木國二公主的求親——被擄去了王爺封號”

  木國二公主?木國皇后壽誕夜宴跳飛旋之舞的那個藍衣宮裝女子——心里微微一顫,面上卻強笑道,“拒個婚也要被擄去封號,這金皇也太小氣了些”

  輕柳定定看著我,低低一嘆,不再言語。

  這樣的氣氛,這酒自然也喝不下去。

  片刻后,大家便散席了。

  他們幾人要商議夜談,我本想參與,卻被他們已旅途勞頓為由趕回房間休息。

  幾人意見一致,我只得少數服從多數。

  回到東廂,不覺朝左側那間望去——卻發現內有燭光。

  他竟然沒走?

微楞,一旁送  我回來的清九卻走到那門前,“公子他們要商議,請三皇子前去”

  門“吱呀”一聲打開,卻見那人走了出來,望我一眼,神色清冷無比。

  清九的眼滴溜溜看向我們。

  我抱緊七七,咬了咬唇,推門進房。

  躺在床上發呆。

  拒婚怎會被擄去王爺封號?只怕他還說了其他的話,才惹得金皇大怒吧。

  席間眾人雖未明言,但哪個不是七竅玲瓏心,想必也是清楚的。

  好好的心情,平白堵了一塊,卻不知該如何釋去。

  思來想去,心生煩悶。

  最后只得無奈低嘆睡去。

  余下幾日,幾人都忙碌,終日不見人影。

  只余我和清九天天除了帶七七便無所事事。

  不過如此也好,除了每日給七七弄些藥材來試,我也隔日偷偷制些藥。

  大戰的氣氛一日比一日濃重,也懶得去想那些想不通的問題。

  這日,抱著七七和清九在院中曬太陽。

  清九瞅我半天,皺眉道,“你臉色不好,是不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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