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我凝視他,“輕柳,我已經回不去了。就算我的人可以回去,但我的心已經回不去了。”
沒有說話,他慢慢捉住我的手,輕輕一帶,我便跌入他的懷中被攬住。
他抱的那么用力,那么緊,好像怕我會消失一般。
“輕柳,對不起。”我有些哽咽,“是我太執著,太自卑,太膽小。讓你們傷心了。”
良久之后,輕柳長嘆一聲,有些無奈的語氣,“本來有些話我同歸離都以為你懂了。如今看來你竟是不懂的。眼下再不說明白,恐怕倒要累我們少活幾年。”
我呆呆的抬起頭,只覺他眼中溫柔一片,“我也罷,歸離也罷,都并無委屈。就算對軒夜,除了同情,也不過是同病相憐之感而已。你總怕傷著這個,又怕傷著那個,最后瞻前顧后,卻要處處憂心。這般來,既是苦了自己,也是苦了我們。”
有些吃驚,也有羞愧。
原來,最明白我的心的竟然不是我自己,而是輕柳……
吶吶的看著他,“我,我……”
輕嘆搖頭,“漓紫,你可曾問過你自己的心,想要的是什么?不要為任何人,只單單問自己的心。而我們的心,漓紫若是不明白,也大可明明白白問出來。我們自己想要什么,我自是清楚,歸離也定是明了的。”扶著我的臉,“漓紫,今生能相守,這段緣分于輕柳而言,已是上天所賜。只要漓紫無悔,輕柳便無怨。”
問我的心?原來該是如此……原來竟是我想多了……我低低的笑了起來。
轉眼,想到后面的話——我無悔,他無怨。但剛才……
“方才,你以為我會選擇回去,那,那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小聲問,想到剛才的那抹悲涼——不敢抬頭相看。
只聽他幾不可聞的一嘆,吐出六個字,“不悔愛,只怨命”
心神猛震抬起頭來,只見他面上卻似有淡淡的笑意。
對視良久——說出的話明了,沒說出的,也明了了。
“走吧,該去看你大哥了。”他笑道。
我一驚,“糟了,現在什么時辰了?”用過午膳,我還得梳妝呢。
“巳時末。放心,趕得及。”輕柳輕笑,取過披風給我穿上。
心魔既去,豪氣頓生,握緊拳頭,“輕柳你放心我今日一定要將秋婭打得落花流水別說是還想嫁你,就是大哥那兩幅四勝圖,我也要要贏回來就算沒有‘綠藤種’,我也要堂堂正正的讓木皇為我們賜婚”
“贏回四勝圖?你何時同秋婭有此一說的?”輕柳斜睨我。
額,得意忘形了 訕訕笑道,“就是夜宴那天晚上,她去更衣,我也去了……”
搖搖頭,又點點頭,他道,“難怪我道秋婭為何沉不住氣?還以為是‘綠藤種’的事走漏了風聲,才讓她對你下了手。原來——不過是被你氣的”
被我氣的?——摸摸鼻子,好像也是吧。
那夜可被我氣的不輕啊本來以為長公主會直接拒絕我們的提親,誰知道輕柳一張紙條長公主卻改了口……
對了我好奇的望著他,“你給長公主的紙條上寫的什么啊?為何她看了那般不高興,卻還改了口?”
此話一問,輕柳俊面竟然破天荒的紅了紅,“時候不早了,還不去快看你大哥去”
輕柳居然這等表情有問題 “非我不嫁,也不再娶?”
“說我們有‘綠藤種’?”
“不讓你嫁就出家?不對,這里沒有和尚,是去做供奉?”
一路上,我不停猜測,輕柳只閉口不言。
在這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問題都一直困擾著我。直到我們的新婚之夜,在我的百般請求下,輕柳才告訴了我。
在知道答案那刻,我瞬間石化,問輕柳,“是真的么?”
“沒有試過,不知。”輕柳答的很干脆。
去到牡丹園門口,歸離正好送藥過來。
見到我同輕柳過去,視線在我們二人面上一頓,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厚著臉皮過去捉住歸離的手臂,“歸離,以前是我不好以后再不會如此了。”
歸離一愣——我從不在他們二人都在場的時候表現同哪一個的親近。
片刻后,他朝輕柳點頭一笑,“原來,還是輕柳有辦法。”
我有些窘,輕柳卻神態自若的點點頭,“她少鉆一點牛角尖,我們日后便可少受點磨了。”
歸離抿唇而笑。
三人一同朝內行去。
聞聲而出的克兒見到我,頗有幾分驚喜,“郡主來了啊。主子還正說要去看你呢。”
“怎么也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來看大哥,怎么能讓大哥來看我呢?”我笑道。
正說著,魯逸也走了出來。
先在我面上看了一圈,“漓紫,你的眼睛?”
我嘿嘿一笑,“沒事。只是現在看東西有一點點模糊。不過歸離說,過一兩天便會好的。大哥不用擔心。”
魯逸點了點頭又看向我身畔,“柳郡王、歸長老。”
輕柳含笑,“魯先生既是漓紫大哥,就喚輕柳二人的名諱即可。不必見外。”
我也連忙點頭,“大哥你就叫輕柳歸離就可以了。這次你也算是被我連累,我都不跟你客氣,你也不要跟我們客氣。”說著我上前,拉住他衣袖,湊到耳邊小聲道,“大哥,樂嘉賠了咱們十萬金銖。咱們現在可有錢了。”
魯逸一愣,看向輕柳歸離。
將我的“耳語”聽得一清二楚的兩人——歸離只是柔和的笑,而輕柳面上笑意雖有些無奈,眼里卻帶了三分寵溺的看了我一眼。
輕柳道,“魯兄若不嫌棄,就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吧。”說著又是一笑看向我,“也好讓這丫頭放心。”
我做出一副可憐樣,“是啊,是啊。大哥,你就當是疼妹妹我吧。反正今日過后,輕柳的也就是我的,哥哥同妹妹一起,天經地義”
克兒也眼巴巴的看著魯逸,只見他風輕云淡的一笑,看著我們道,“既然輕柳不嫌魯逸叨擾,那魯逸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一聽,登時抱住他的手臂跳了起來,“大哥,真是太好了。等大哥的病好了,我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
魯逸含笑看著我,伸出手遞過一個梅花形的小小白玉佩,“今日去木皇宮,漓紫不妨把此物佩在腰上。”
伸手接過,“莫非是大哥的幸運符?那漓紫就不客氣了今日一定借大哥的運氣把那秋婭打敗,替我們二人報仇”
他淺淺的笑,“漓紫定然會贏的大哥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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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中,木皇宮,宣儀殿。
還是那日的座次,還是那些人。不同的是,此番在大殿中面朝木皇和皇后單獨設了并排的兩案兩座。我目測了下,相隔約有三米。
桌上目前空無一物。
“諸位,”高高在座的木皇滿臉笑意,一團和氣的模樣,先是環顧一番后,視線停在了我和秋婭這側,“今日大家想必也知道為何而來。柳郡王能得玉林郡王和端王的青眼有加,也是我木國的面子。不過,柳郡王不僅是長公主的愛子,也是最得本皇心意的皇侄。他的婚事,本皇自然不能草率決定。皇后前日也說了,須得給柳郡王挑一個能琴瑟和諧的妻子。所以今日比試,只要能過三關中的兩關者,本皇便會親自下旨賜婚君無戲言,還請諸位都做個見證不過——無論柳郡王同哪位貴女結親,我木國同水國、火國都情誼不變,永為兄弟之國”
清觴同端王對視一眼都站了起來,“那是自然——”這回兩人倒是異口同聲,難得默契。
“哈哈哈,好”木皇朗聲大笑三聲后,“即便如此,那我們這便開始吧。無論如何,此番也算得是一次盛會了。無憂公主同莫離郡主的名號在五國間都是赫赫有名,諸位今日可算是有福了。——”
木皇正說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長的侍女突然走到皇后身邊,附耳低聲幾句。
皇后頓時露出有些意外也有幾分欣喜的神色,又朝木皇附耳過去說了一句什么的。
木皇也露出了同樣的神色,笑著轉頭對那侍女道,“難得他老人家有興趣湊這個熱鬧,還不快給大祭祀設座就設在本皇的旁邊吧。”
很快的,幾個侍衛抬了一個軟座過來放到了木皇右手下邊的位置,然后又擺上了一個桌案。
眾人的目光看向殿門——一個穿著墨綠鑲黑邊長袍老人家慢悠悠的走進了殿門。
衣服很長,拖到了腳背,老人家很老,大概是我來到這里后見到的最老的老人了,長長的胡子全白了,只有頭發卻還是墨綠的,那種墨綠居然同輕柳的頭發如出一轍,立時讓我有了幾分好感。臉上全是皺紋,眼睛半睜著卻總讓人感覺像是閉得比睜開的多。
雖然好像他一步一步雖然走的顫顫巍巍,但我發現他從進殿門到走到殿中朝木皇行禮為止,居然是一條筆直的線。我敢肯定,絕對用量尺量——也不會偏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