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就要到了山腳,雨勢卻漸漸小了下來,剛才那般的傾盤大雨片刻間就成了稀稀落落的小雨,雨如玉絲,珠鏈般落下。
見荷花童依然如輕盈的黑蝴蝶般,在前疾奔,薛破夜終于叫道:“女英雄,女英雄……!”
荷花童停住步子,曲線起伏的身軀站定,也不回頭,輕聲問道:“何事?”
“這個……!”薛破夜跟著一路狂奔,耗費巨大的體力,喘著氣,低聲道:“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啊?已經下山了,你……你實在不用再送了!”
荷花童沉吟片刻,終于道:“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帶我去一個地方?”薛破夜奇道:“帶我去哪里?你認識我嗎?”
荷花童似乎有些不耐煩,嬌聲道:“你和我去就是,哪里有這么多廢話。”
薛破夜眨了眨眼睛,還是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總要讓我知道,難不成你帶我去天涯海角,我也要跟你去天涯海角。”
荷花童冷哼道:“誰要帶你去天涯海角,你這個輕薄之人,若是再胡攪蠻纏,信不信我殺了你。”
薛破夜此時還是穿著和尚的僧袍,頭上裹著布巾,合十道:“阿彌陀佛,女英雄說笑了,我是天底下最正經最老實的人,怎能說我是輕薄之人,錯了,錯了,你可大大的錯了!”
荷花童冷笑道:“你這偽和尚,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和尚皮。快別廢話了,這里不宜久留,你快隨我來。”
薛破夜更是奇怪,這小女子為何知道自己是假扮的和尚?見她催促,知道此處實在不是久留之地,忙道:“我還有一匹馬,等我取了馬再隨你去,你在山腳等我就是.”便要鉆進旁邊的樹林去找黃金獅。
他被荷花童莫名其妙所救,實在弄不清她的目的所在,還是早些躲閃的好,借口去找黃金獅,找到后,便要飛馬而去,對于荷花童的相救之恩,那只能在心里感激了。
“你有馬匹?”荷花童淡淡道:“那好極了,我和你一起去取。”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成了,你在這里休息就是!”薛破夜可不想自己的如意算盤被摧毀,荷花童若是跟去,還跑個屁啊。
荷花童冷冷地道:“別廢話,還不帶我去。”
薛破夜知道她的武功高強,自己萬萬不是敵手,想不到今日卻被一個女人脅迫,真是世道艱難,很是委屈,只能帶著荷花童去找黃金獅。
在林中穿行,枝葉上的雨水濺下來,本就濕透的衣服更是雨水淋漓,聽到荷花童微微打了個小噴嚏,顯然是著涼了,薛破夜急忙道:“女英雄,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若是這樣,你先回寺里去吧,讓那些和尚給你煮碗姜湯,可以驅寒的。你就別管我了,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帶我去的地方,等你病好了咱們再去。”
荷花童又好氣又好笑,冷哼一聲,輕聲道:“你這人就是廢話多,你再啰嗦,我可真的要把你的舌頭給拔下來。”
薛破夜故作震驚道:“不行不行,我可是靠舌頭混口飯吃,若是沒了舌頭,那許多妙語連珠就吐不出來了,那可是大大可惜了。”嘻嘻一笑,道:“你一個大美女,動不動便殺人割舌頭,太血腥了,那不適合你,你應該在屋子里繡繡花剪剪草的。”
荷花童輕聲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個大美女,實話告訴你,我可是個丑八怪。”
“不會!”薛破夜拉長音道:“一個有你這樣好身材的女人,長相一定是驚為天人的。”
荷花童跟在他旁邊,穿梭在林中,淡淡道:“哦,原來你一直在注意我的身體。”
薛破夜老臉大窘,這話說得,嘿嘿,想不到這女子卻是這樣直爽,尷尬道:“那個……嘿嘿……這么美的身體在眼前,不看倒不是男人了。”
荷花童竟然幽幽嘆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說這種話呢?”
薛破夜一愣,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問。
加快步子,在林中穿行片刻,雖然甚是漆黑,但是借著淡淡的微光,還是瞧見了黃金獅,它靜靜呆在林中,鎮定得很,薛破夜心中大喜,黃金獅果然非同一般,風雨交加,驚雷陣陣,竟然不驕不躁,比普通的人都要強出許多。
“這是你的馬匹?”荷花童問道。
“是的!”薛破夜得意地走過去,撫摸黃金獅的鬃毛,滿是雨水,濕漉漉的。
荷花童沉默片刻,道:“你的馬比你的人好。”
薛破夜一思索,才知道是在罵自己,自己不如馬,那豈不是禽獸不如,也不和她見識,拉馬出了樹林,這時的雨勢更小,小雨淅瀝。
“只有一匹馬?”荷花童忽然問道。
薛破夜差點吐血,哭笑不得:“女英雄,難道我一個人出來,還要帶上馬群?”
荷花童道:“只有一匹馬,我們怎么乘坐?”
薛破夜嘿嘿笑道:“你說呢?總不能一個人乘馬,一個人在下面跑吧。”急忙又加了一句道:“這可是北胡寶馬,兇狠的緊,若是生人,那可調教不了它。”
“你是說我收拾不了一頭畜生!”荷花童冷聲道。
薛破夜嘻嘻笑道:“當然不是,女英雄武功高強,連我都怕了你,我這匹馬自然也會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可是這畢竟不是普通的馬,一時半刻不好收拾,你現在又急著趕路,總不能在這里耽擱吧?”
“呀!”荷花童似乎被薛破夜提醒過來,道:“快,咱們快走。”
薛破夜見她有些焦急,似乎要去的地方很重要,頗有些奇怪,問道:“咱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很重要嗎?”
荷花童淡然道:“你……你上馬,我……坐你身后……!”
薛破夜聽她聲音淡然,也不再多說,翻身上馬,看這女子對自己似乎并無敵意,也不知道要帶自己去什么地方。
拿好馬韁,薛破夜伸出手去,荷花童略一沉吟,抓住薛破夜的手,也翻身上馬,坐在了后面。
薛破夜嘿嘿笑道:“抱緊了,這馬性子烈,可別讓它將你摔下去了。”
荷花童冷笑一聲,但還是抱住了薛破夜的腰,身子靠近,薛破夜立刻感到兩團柔軟的凸起靠過來,在背上摩擦,異常舒服。
剛才就瞧見荷花童緊身衣下那挺拔豐滿的胸部,此時一靠近,差點爽的叫出聲來。
一抖馬韁,催馬前行,黃金獅撒開蹄子向前疾奔。
林中的清鮮夾雜著雨中散發的泥氣,竟然說不出的愜意,薛破夜感覺來到這個時代后,最大的好處之一就是時時吸吮到這樣清香的氣息。
不過說來也奇怪,雖然隱隱聞到荷花童身上散發著女人的體香,但極為淡雅,非但如此,那香味中竟然夾雜著另一種味道,味道頗有些刺鼻,似乎是某種藥水,薛破夜心中疑惑:“莫非這小娘皮是怕別人聞到了她身上的氣息,害怕別人記住她的香氣,所以用藥水噴在身上,遮掩住那股消散不去的香味?”
健馬飛馳,薛破夜卻心神蕩漾,那兩團軟綿綿卻有極具彈性的胸部在背上摩擦,是個男人都會覺得舒服無比。
“你若是胡思亂想,我現在就殺了你……和你的馬……!”荷花童湊近薛破夜的耳邊,輕輕說道。
薛破夜聞到她吹出的香氣,果然應了那一句“吐氣如蘭“。
“女英雄,你也太自信了吧,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薛破夜嘆了口氣,故作委屈道:“本人一向潔身自好,道德情操雖算不上高尚,卻也忠貞的很,你這樣說,豈不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荷花童“噗嗤”笑了出來,道:“你還忠貞?若是你忠貞,天下便沒有風流人了。”說完,又打了一個小噴嚏。
兩人衣裳都濕透,薛破夜知道荷花童定然是著涼了。
“我……我頭有些暈……!”荷花童身體完全靠了上來,額頭搭在了薛破夜的肩頭。
薛破夜回手摸了摸她沒有被面具遮擋的額頭,在冰涼的雨水中,竟然有些發燙,驚道:“你發燒了。你……你武功那么高,也會生病么?”
我靠,剛被雨淋,這么快就發燒,也太夸張了吧。
“我……我又不是鐵打的,有武功也是血肉之軀……!”荷花童沒好氣地道:“我最怕雨水……!”
“怕雨水?”薛破夜大是奇怪,聽人有怕鬼有怕火的,還真沒聽過有怕雨的。
“恩……!”荷花童輕嗯了一聲。
薛破夜感覺她的身體似乎很無力,有些著急道:“你可真是生病了,我帶你去醫館。”
“不行!”荷花童斬釘截鐵地道:“有人在那等我,你快些。”
薛破夜催動馬速,荷花童雙臂環在他的腰間,抱得極緊,似乎怕薛破夜一時就會離開一樣。
撇下葵花童眾人,卻帶著自己出來,要出去見一個人,薛破夜疑惑萬分,實在弄不清出其中的關竅。
荷花童指著路,薛破夜按照她指的方向一路狂奔,穿過樹林,渡過小河,甚至插進了一片蘆葦叢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行到一處偏僻的地段。
前面是一處小湖,湖面被雨水擊打的濺起陣陣浪花,時不時地竟然有魚兒竄出水面,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爾后重新落入水中。
“鯉魚跳龍門!”薛破夜心中咕囔,這雨勢小了片刻,似乎還沒過癮,又開始下了起來,瞧這陣勢,似乎又是一場傾盤大雨。
沿著小湖前奔,只見在朦朧細雨中,前面隱隱出現一個淡淡的黑影。
縱馬過去,卻是一間小草屋,這個地方離城區極遠,想不到還有這樣一個小湖,也想不到湖邊還有一間茅草屋。
“到了……!”荷花童松了口氣:“就是這里了。”
“哦!”薛破夜勒住馬,道:“就是這里呀,好得很,看樣子雨勢要越來越大了,咱們剛好進去避雨。”又道:“對了,你不是說有人等你嗎,這屋子里好像沒人。”說完,扶正荷花童,翻身下了馬。
荷花童似乎有些吃力,輕聲道:“他可能耽擱了,你……你扶我下去……!”
薛破夜奇道:“你下馬的力氣都沒有?”
“快……不許廢話……我殺了你……!”荷花童嬌軀軟軟,伏在馬背上,衣裳濕透,那緊身衣將婀娜的身子勾勒的如同畫像,雨中佳人,性感妖嬈,黑色的衣裳緊貼肌膚,隱隱現出白嫩如雪的肌膚來。
薛破夜哈哈笑道:“你現在連一只螞蟻都殺不死,還想殺我一個大男人,你真愛說笑!”見荷花童身子軟弱無力,自然是真的發燒了,再不猶豫,伸手去抱,荷花童急道:“你……你別碰我……!”
薛破夜無奈道:“不是我想碰你,可是我不碰你,怎么扶你下來?”搖了搖頭,裝模作樣道:“你該知道,我這個人向來不近女色,秉性正直,不會占人便宜的。”
荷花童啐了一聲,道:“鬼才信……你……你來扶我進去……!”顯然是同意了薛破夜過來抱她。
薛破夜嘴角上翹,上前橫抱荷花童,一碰她身體,立刻感覺到驚人的彈性,她身體的每一塊肌膚似乎都蘊藏著力量,甚至能感覺到力量在顫抖,從而讓肉體擁有不同于普通女人的堅韌彈性,實在不可思議,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會被雨水*。
一手托著她背部,一手托著她緊俏渾圓的臀部,將她從馬上抱了下來,徑自抱進屋內。
“你……你的手……!”屋內傳出荷花童驚叫聲。
薛破夜聲音沒皮沒臉的傳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當這是饅頭,不小心捏了一下,你別見怪,我這人一向正義凜然,懲惡揚善……哎喲……別打……!”
“無恥……!”荷花童嬌叱道。
屋內亂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