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萬歲只召了董速去永寧殿……”魏公公看了眼如煙“沒說誰必須跟著……”
云初恍然,是她說話了,魏公公會在這兒等著如煙把太后搬來?
“……謝公公體諒。”云初輕輕一福,隨手掏出一張銀票塞了,又轉向如煙,“你別跟著了,在熱炕上趴會兒……”又道,“實在疼得厲害,就讓芳笙求貴妃娘娘請個太醫瞧瞧……”
若有所思地看著如煙的背影消失,魏公公這才轉過身,想是剛收了銀票心里高興,他臉上竟帶出一絲笑意,嘴里的話也多了起來:
“董初次覲見萬歲,可能不知,萬歲自小殘疾,是跟著碧衣長大,性格……”他突然頓住,轉而說道,“萬歲面前最忌諱毀、殘、缺、偏等字,在永寧殿,這些字眼是千萬不能說的……”
墨帝殘疾,這是她第二次聽說了,那日在百花苑,感覺墨帝的目光一直圍著她轉,云初自始至終沒敢看他一眼,但余光打量,她沒他哪殘疾啊!心下疑惑,云初待要再問,她們已到了廊撫盡頭。
瞧見停在陰影處的那頂嚴嚴實實的小轎,魏公公便閉了嘴,再不肯多言。四個挑燈太監迎上來,恭恭敬敬地請云初上轎。
“……讓奴才來。”見魏公公親自帶路,小太監伸手就去接燈,“您老人家歇會兒……”
“你去扶著些轎子……”魏公公推開小太監伸的手,“……董是太后的嬌客,千萬不能怠慢了。”扭頭吩咐四個掌燈太監……天黑路滑,你們都仔細些,好好照著”又看向四個轎夫,“慢些不要緊,千萬別顛著、閃著了……”
八個人連連應是。
不一會兒,就暗暗叫苦,魏公公的腳步四平八穩,那步伐比伺候墨帝還謹慎,有如烏龜爬行,結果一刻鐘的路竟足足走了兩刻多鐘。
畢竟抬著個大活人,到了永寧殿,四個轎夫早已大汗淋漓。
喜蘭喜菊被擋在殿外,魏公公帶云初給墨帝磕了頭,就悄悄退了出去。
十幾盞長燭被粉紅色紗罩遮著,殿內明亮卻不耀眼,溫馨朦朧,四處彌漫著一股嫵媚的幽香,跪在溫潤的墨玉雕花地板上,云初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前面不遠處那一習黃澄澄的龍袍,一雙明黃底兒朝靴踏著墨玉雕花地板發出咚咚咚的脆響,靜夜中顯得異常尖銳,云初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愛卿平身……”明黃朝靴在她手邊不遠處停下,墨帝帶笑地看著云初,聲音低沉而嘶啞。
“臣女……”想說臣女不敢,感覺墨帝伸過手來,云初硬生生地改了口……謝萬歲恩典。”
云初又磕了個頭,盈盈起身,不著痕跡地后退了一步,躲過墨帝伸的大手。
伸出的手僵在了那兒,墨帝臉色一黑,凜目看向云初,她穿一習淡藍色百合長裙,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挽成一個望月髻,斜插一枚素簪,微低著頭,腮邊漾著一抹紅暈,竟是說不盡風情,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墨帝的心竟通通通地跳起來,喉節動了兩下,他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兩腮竟也泛起一層紅暈。
他身邊美女如云,個個妖冶風騷,召之即來,他的心好久不曾這樣悸動了。
“……愛卿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低迷的聲音略帶磁性,滿是調情的意味。
如果面前的人是廉淑妃,早就酥在他懷里了……
“臣女不敢……”云初瞬間起了一身雞皮,下意識地又后退了一步。
她微不足道的一步躲閃,在墨帝看來,竟是在向他的尊嚴挑戰,瞬間便激發出他與生俱來的一股征服欲。
此刻,他要征服眼前這個纖柔輕巧娉婷裊裊的女子的欲望,竟遠遠地壓過了那顆獵艷的心。
大步上前,墨帝猛一把抬起云初的下巴從來沒有敢拒絕朕……”墨帝語氣凜凜,“你是第一個!”
“臣女……”云初一哆嗦,撲通跪倒,躲開了他的手,“臣女大婚三天就死了夫君,是不祥之人,怕沖撞了萬歲……”
手上一空,細膩柔滑的感覺猶在,輕緩地搓揉著手指,墨帝竟有片刻的失神。
“……不祥?”回過神,他學魏公公的話,“……朕是天子,那些鬼魅魍魎、牛鬼蛇神見了朕都要繞著走,誰敢沖撞朕!”
語氣不高,卻鏗鏘有力,威嚴無比,云初但覺耳朵嗡嗡直響,汗水頓時浸滿了額頭。
本以為他好歹是一國之君,總會顧忌些皇家體面和尊嚴,忌諱她是個寡婦,一路上云初早已想好,見駕后,她就裝糊涂,極力和墨帝周旋,只要能拖到太后來,自會把她帶走。
不想墨帝竟開門見山,容不得她多說一句,深吸了口氣,云初余光偷偷睨向靜悄悄的門口。太后還不來?
正祈禱間,沒提防墨帝已彎下腰,欺身,對上烏云般壓下來肉滾滾的一張臉,云初一下子坐到地上,雙手撐地,向后蹭去。
他一步步向前,她一步一步向后。
“萬歲請自重,臣女……臣女是有家室的人。”后背貼了墻,退無可退,云初蒼白地申斥道。
“……有家室?”很享受她的惶恐不安,墨帝微瞇這眼,竟不急著享受,玩味地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俯身貼向她的耳邊,陶醉地聞著她的體香,“卿的全家都是朕的臣民,卿就是朕的人……”
再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了,感覺耳邊一股熱滾滾的氣息,云初汗毛都立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握成拳,人也冷靜下來,環顧了一圈,趁他不備,起身從他的左腋下鉆了出去,直奔那扇緊緊閉著的門。
墨帝一怔神,轉過身,就見她正拼命地砸門,不怒反笑。
“愛卿別費力了,沒朕的話,誰也不敢給你開門……”
云初索性放棄了門,直奔虛掩的窗,此時她已顧不上反抗墨帝算不算抗旨,她只有一個信念,只要能出了這個屋,躲過今夜,自有太后為她善后。
太后的白癜風沒好前,絕不會讓她死。
墨帝早她一步擋在了窗前,沖她嘿嘿地笑。
“好久沒人陪朕這么玩了,長夜漫漫,朕不急,朕喜歡……”說著,就撲。
好在云初的六識靈敏,一貓身又從他腋下鉆過。
永寧殿夠大,墨帝興致勃勃,云初氣喘吁吁,兩人就這樣捉起了迷藏。
終是體質太弱,不一會兒,云初便被墨帝又一次逼到墻角,攤軟下來。
她再沒力氣跑了。
一種勝利的喜悅充斥在胸,墨帝的心如浮在云端,飛揚起來,這樣辛苦得來的獵物,最是刺激。
“愛卿別怕……朕會封你為妃,好好待你,……”低喃地許著諾言,墨帝俯身吻了下來,這雙嬌美的紅唇,早在百花苑就令他心癢難耐了。
“臣女嫁的是牌坊門第,夫君尸骨未寒,求萬歲放過臣女……”嘴里滿是哀求,云初手上卻使足了力,拼命地往外推他。
推搡間,兩人同時住了手,云初愕地看著墨帝。
他被撩起的左袖,竟露出一只嬰兒般的手臂……
迅速地一抖袖子,墨帝瞬間就把小手遮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驚恐無措,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云初,臉色漲紅。
小兒麻痹后遺癥!
想起太后曾說墨帝小時候一場高燒后就落了殘疾,云初一凜,都說墨帝殘疾,她還一直納悶,他到底殘在哪兒?
原來是手殘,是小兒麻痹導致的手臂肌肉萎縮。
小兒麻痹癥又叫脊髓灰質炎,是一種急性傳染病,這種病人由于脊髓感染,導致神經元受損,與之相關聯的肌肉失去了神經的調節作用而發生萎縮,同時皮下脂肪,肌腱和骨骼也跟著萎縮,肢體就會變細,不再長大,一般常見的都是下肢殘疾,像墨帝這種,云初只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見,就驚訝地多看了幾眼,魏公公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萬歲面前最忌諱毀、殘、缺、偏等字,在永寧殿,這些字眼是千萬不能說的……”
就算被暴打一頓,總好過被他強暴,兩害相權取其輕,石光電閃間,云初做出了選擇,撲通跪了下去:
“求萬歲放了臣女……臣女……殘花敗柳之身,不堪伺候萬歲……”
“殘……花……敗……柳……”墨帝咬牙切齒,額頭的青筋暴起。
他從小身殘,被人凌辱謾罵,最怕身邊的人瞧不起他的這只手,尤其美女,在床上,他的嬪妃從來不敢碰,更不敢多看一眼他這只手!
一直被壓抑在心底某個角落里的自卑突竄出來,墨帝的臉色由紅變青又變的青黑,猛一轉身……來人!”
“……萬歲有何吩咐?”魏公公推門進來,余光掃了眼云初。
“……拉下去!”墨帝轉身坐回龍椅,“杖斃!”
不會吧,這是不是太荒謬了?
總是一國之君,如此草菅人命,如何能讓天下人歸心?
聽了這話,原以為她只會被暴打一頓的云初心猛地一跳,隨即嘴角漾起一絲自嘲,是她了,她太高估墨帝了,潛意識的,總希望他是一個圣主,江賢說他荒淫無道,她早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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