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之外的三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希望和許星繁心中一喜,從地上站了起來。許星繁打量了一下許紫煙,關切地問道:
“姑姑,你沒事兒了?”
“姑姑原本也沒有事!”許紫煙笑道,然后將目光望向了對面的歐陽拔。歐陽拔拱手施禮道:
“歐陽拔拜見許宗主!”
“歐陽拔?”許紫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可是歐陽家族之人?”
“是!”歐陽拔恭謹地說道。
許紫煙掃了一眼歐陽拔,見到對方竟然是天尊中期的修為,便淡淡地說道:
“歐陽老祖?”
“不敢!”歐陽拔神態依舊恭謹道:“只是在歐陽家活的時間久一些。”
許紫煙神情依舊淡淡:“我今日累了,想要休息,歐陽道友請回吧!”
話落,許紫煙就待轉身,那歐陽拔聞言臉色一變,立刻略微提高了聲音道:
“許宗主,請給在下一個機會!”
“機會?”許紫煙冷然道:“不要以為你們歐陽家族對我和太虛宗所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沒有去找你們歐陽家族的麻煩,你已經應該感到慶幸。你讓我給你機會?”
歐陽拔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又變得凝重道:“許宗主,在下自然能夠拿出令許宗主給歐陽家族機會的價碼!”
許紫煙上下打量著歐陽拔,見到他并不像是說謊的模樣。但是許紫煙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
“歐陽道友,我不覺得你有什么能夠打動我的東西。你覺得我會有什么缺少的東西嗎?”
歐陽拔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自信道:“許宗主,我知道您不缺丹符器陣,更不缺仙晶。但是我相信我們歐陽家族的這個寶物是許紫煙目前最需要的。”
“哦?”見到歐陽拔如此自信,許紫煙對歐陽拔所說的東西也感起興趣,便淡淡地說道:
“進來吧!”
話落,許紫煙已經轉身走進了房間。歐陽拔的臉上明顯地松了一口氣,緊跟在了許紫煙的身后,許星繁和希望依舊守在了房門之外。
許紫煙坐到了椅子上,對著歐陽拔道:“坐吧!”
“謝坐!”歐陽拔在許紫煙的對面坐下,也不待許紫煙相問,便開口說道:
“許宗主,我們歐陽家族在五千萬年前還是南方一個小家族,您知道我們歐陽家族是憑借著什么走到如今大家族的地位嗎?”
許紫煙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應該是出了一個驚才艷艷的人物吧?”
“不錯!許宗主英明!”
許紫煙淡淡一笑道:“我了解過歐陽家族,歐陽家族的崛起似乎和一個人分不開,就是你們歐陽家族一個叫做歐陽英的大修士,據說他當年的修為可是達到了天尊中期巔峰,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將歐陽家族由一個小家族一路帶領到南方大家族。可惜的是歐陽英最后隕落在妖族之手。”
歐陽拔的臉上現出一絲黯然,過了兩息的時間,歐陽拔恢復了平靜道:
“歐陽英老祖確實是帶領歐陽家族走向輝煌的那一代族長。但是,卻不是歐陽家族走向輝煌的根本原因。歐陽家族之所以能夠走向輝煌是因為另外一位老祖。”
“另外一位?”許紫煙心中一震,沒有想到歐陽家族還曾經有一位高手,不由凝聲問道:
“他是誰?他的修為可是超過了歐陽英?”
歐陽拔搖頭道:“那位老祖的名字叫做歐陽軒,他……只有煉氣期的修為!”
許紫煙的臉色一沉道:“歐陽道友,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歐陽拔的神色卻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在他的雙眸中釋放出一種崇拜的光輝:
“不!許宗主,這是歐陽家族一直以來的秘密。軒老祖當初是歐陽家族的嫡系長子,但是自從他三歲是開始測試資質,準備修煉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資質極差,經脈纖細,體內雜質極多。這樣的一個人就是一個廢物,一個垃圾,就算當時用舉族之力培養他,他最終的成就也只會達到結丹期。”
許紫煙的神色變得平靜,她知道歐陽拔絕對不會眼巴巴地跑到這里來給她說故事,而他想要讓自己庇護歐陽家族的底牌也一定落在了這位歐陽軒的身上。
但是……
一個結丹期的修士,就算是在蒼茫大陸,就算是蒼茫大陸的北方當初的太玄宗也不是修為最高的,太玄宗還有一個元嬰大修士呢。更何況是在上元大陸,結丹期就算一個螻蟻,而且還是一個極為弱小的螻蟻,更何況歐陽軒只是一個煉氣期?這樣的一個螻蟻怎么做到的讓歐陽家族崛起?
許紫煙的心中浮現起興趣,望向了許紫煙。
歐陽拔的心中又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他看出已經引起了許紫煙的興趣。他就怕許紫煙認為他在胡說八道,直接將他趕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又現出了自豪的光輝。
“軒老祖雖然是嫡系弟子,但是一個不能夠修煉的嫡系弟子是得不到尊重的,更是得不到一個嫡系弟子應該得到的待遇。于是,軒老祖就被當時的家族拋棄了。好在他的身份還是當時家主的長子,當時的族長,也就是軒老祖的父親劃出了一個獨院給軒老祖,不再理會他,讓他自生自滅。
這種情況等到軒老祖的弟弟出生之后,就更加地嚴重了。而且軒老祖的弟弟資質非常好,得到了整個家族的寵愛。軒老祖的弟弟就是后來的歐陽英。
隨著時間的流失,所有的人都已經把軒老祖忘了,仿佛歐陽家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只有服侍軒老祖的一個丫鬟每日伺候著軒老祖的起居。
而據那個丫鬟后來的回憶,軒老祖自從三歲之后被打發到這個獨院之后,每日出了吃飯睡覺之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躺在屋脊之上,仰望天空悠悠白云。
大概是軒老祖五歲的時候吧,也就是英老祖出生的那一年,軒老祖突然愛上了畫畫,每日除了躺在屋脊之上仰望蒼穹,就是伏案畫畫。”
許紫煙目光一閃,若有所思。
“軒老祖就這么一直畫,不知道畫了多少,一直畫了十八年,當軒老祖二十三歲的時候,他畫完了一幅畫,然后就不停地吐血,奄奄一息。他讓那個唯一侍候他的丫鬟去將英老祖喚來。
可憐的是那個時候,大家已經忘記了在那個常年關閉的小院里還住著一個人,英老祖更是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哥哥。
當那個丫鬟硬闖英老祖的院落,那時已經是十八歲的英老祖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當他聽說軒老祖已經奄奄一息的時候,來不及稟報父母,立刻隨著那個丫鬟來到了軒老祖的身前。
此時的軒老祖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用眼睛示意桌子上的那幅畫。英老祖不解地走到了桌子的面前,一看到那幅畫就沉浸了進去。
不久,軒老祖的父母和家族中的一些長老就都趕到了這里,他們不是來看軒老祖的,而是擔心英老祖。他們想起了軒老祖,跑來要斥責軒老祖,不要耽誤了英老祖修煉,影響了英老祖。在他們看來,英老祖離這個廢材越遠越好。
但是……
當他們一進入房門就看到了癡立于桌前的英老祖,想著床上望去,看到軒老祖已經沒有了氣息。”
“唉……”許紫煙長嘆了一聲,臉上現出了一絲悵然。
聞聽到許紫煙的嘆息聲,歐陽拔望向了許紫煙,聲音中還帶著一種沉重和憤怒:
“許宗主可是猜想到了什么?”
許紫煙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向往:“想必那位軒老祖雖然身體孱弱,但是悟性卻無人可比,他用了十八年的時間領悟出一種功法……
不!”
許紫煙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雙眸陡然現出異彩:
“你們歐陽家族只是一個小家族,應該沒有多少功法,更不會有頂級的功法。而那位軒老祖因為資質的原因,就算歐陽家族稍微好一點兒的功法也得不到,所以他創造出來的不是功法,而是……大道!”
許紫煙目光閃亮,雙眸之中的向往之色更加的濃郁:“他領悟了天道,但是受困于對于功法的不了解,所以他不能夠創造出一種完整的功法,而且大道不可言,他也無法寫出他想要講述的天道,便將所有的領悟匯聚在一幅畫之中。”
說到這里,許紫煙再次長嘆了一聲:“他原本就身體孱弱,又將領悟的大道匯聚在一幅畫中,耗盡了他最后一絲生命。這樣的絕世奇才,恨紫煙不能夠與他同一時代。”
歐陽拔大睜著眼睛望著許紫煙,眼中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半響,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臉上現出崇拜之色道:
“許宗主,也只有您這樣的絕世奇才才能夠理解軒老祖那樣的奇才。歐陽家族真是不自量力,敢冒犯您。如果您真的能夠和軒老祖同一時代……真是令人向往啊!”
屋子里沉寂了下來,此刻仿佛穿越了時空,讓屋子里的兩個人都在心中浮現起向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