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傻開著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長得白白凈凈的,穿著也是干凈,搖搖晃晃的站在回春坊門口——看模樣,不像是傻子也不像是流浪漢,難不成是做賊的?
但是,如果做賊的做到這個份上,牛大傻感覺,也夠傻的,比他這個正宗傻子還要傻三分,這才夕陽西下,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呢,這個時辰連著踩點都早了一些,何況,這么明光正大?
不對啊,那小子開的竟然是寶馬?
開寶馬出來踩點?似乎也有些傻!不管怎么說,牛大傻在回春坊門口把那輛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停好,然后,取出鑰匙準備開門,抬頭看了看那個呆如木雞的青年人,不僅皺了皺眉:“兄弟,你沒事走開一點好不好?”
這青年臉色不對勁,弄不好有什么突發性的疾病,他可千萬別死在回春坊門口,最近由于即墨青蓮這個大美人入住回春坊,才導致回春坊時來運轉,他可不想讓一個陌生人死在自家門口,觸了霉頭。
“姐——”牛大傻打開門口裝飾完美的鐵欄桿門,扯開嗓子叫道,“我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吧,吼什么啊?”即墨青蓮從里面跑了出來,笑道。
“姐——”牛大傻一邊向里面走,一邊指著門口的徐子慕問道,“那人是誰?你的追求者?”
“不是!”即墨青蓮搖頭道,“來尋方問藥的!”
“啊?”牛大傻愣了一下子,笑道,“老頭好像有三五年時間不行醫了,何況,誰這么傻?送上門被他診治?”
“噗嗤!”即墨青蓮輕笑出聲,“他不是找小師公的,他是找我老爸的,只是我老爸都過世一年了,我也無能為力,我一個女孩子,也不敢讓他進來,他就一直守在門口不走。”
“我還以為他是你的追求者呢!”牛大傻一邊說著,一邊把門打開后,轉身向著門口走去,笑道,“人模樣長得倒是不錯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即墨青蓮笑問道。
牛大傻從駕駛室取出一小包油炸豌豆,遞給即墨青蓮道:“給你的——新鮮剛炸的,味道不錯!”
即墨青蓮笑笑接了過來,解開紙包,捏了一顆碧綠色的豌豆,放在口中,咀嚼了一下子,果然,正如牛大傻所說,清脆爽口,不油不膩,口感真不錯。每次牛大傻出門,都會給她挑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零食。
“這小子長得模樣不錯,但看著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難道是花癡?”牛大傻的一張嘴,夠損的。
即墨青蓮又捏了一顆豌豆,放在口中,一邊咀嚼一邊笑道:“你胡說什么啊,他老爹病了,并非是他!”
“什么病?”牛大傻信口問道,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有看了看徐子慕,正好,徐子慕聽得他們說話,也向這邊看了過來。
“邪穢入體!”即墨青蓮吃著豌豆,淡淡的說道。
“我當什么大病呢!”牛大傻搖頭道,“給他一丸驅邪丹,不就成了?”
徐子慕聞言,突然心中一動,一個箭步搶了上來,一把抓過牛大傻的手臂,叫道:“先生,求你救救家父……”
“呃……”牛大傻當場就傻了眼,半晌,才急瞪著眼睛叫道,“你……我……我沒有驅邪丹?”
“那你胡扯什么?”即墨青蓮抬頭看天,翻了一個白眼,沒有驅邪丹,他還胡說八道?何況,徐子慕的父親,她是見過一次的,絕對不是普通的邪穢入體,如果是普通的邪穢入體,只要疏通之藥,一劑藥下去,就可以排出來,最多就是不適,不會像徐伯夷那樣昏迷不醒。
“我說先生,你來的很不巧!”牛大傻拍拍徐子慕的肩膀,目光略過他,忍不住有瞄了一眼那輛拉風的寶馬,心中無限羨慕,如果他能夠開著這個車,載著即墨青蓮這樣的清麗美人兒出去溜達一圈,嘖嘖……
想想,他就無限心動啊。
徐子慕豈是傻瓜,順著牛大傻的目光,看了看那輛寶馬車,忙著開口道:“若是先生能夠治好家父,子慕愿意奉上百萬診金,外加這輛車。”
百萬診金?還有這車?天……老頭啊老頭,你在哪里啊?發財了發財了……牛大傻的口水,滴滴答答的就要外流了。
即墨青蓮拿著自己的油炸豌豆,轉身就向回春坊里面走去,不在理會牛大傻,如果他有本事,能夠救治徐子慕的父親,她一點也不反對,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是她沒有法子,無能為力罷了。
“先生進來說,進來說——咱們慢慢說!”牛大傻滿臉都是笑意,嘴巴快要裂到耳根了……如果有百萬診金,他要去做什么?
一時半刻的,他還這沒有想出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個姑且不論,先把那輛寶馬車騙到手再說。
至于驅邪丹,那個……這個……今天天氣似乎很不錯!
如果徐子慕這個時候知道牛大傻心中的真實想法,估計他一頭栽進西湖的心都有,可惜他一點都不知道,完全被牛大傻那憨厚的外表給騙了。
跟著牛大傻走進回春坊,看著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徐子慕有著一種錯覺,很是怪異,偏生到底是哪里怪異了,他又說不上來。
而牛大傻已經把那輛面包車停好,招呼他向著房里走去——、
客廳里,即墨青蓮坐在沙發上,正在吃著油炸豌豆,牛大傻倒了兩杯茶過來,一杯給了即墨青蓮,一杯給了徐子慕。
徐子慕忙著把老父的病情,詳細的向牛大傻說了一遍,同時還不忘告訴他,自己是如何認識即墨青蓮的。
牛大傻聽完,撓撓腦袋,抬頭看向即墨青蓮,而即墨青蓮卻是微微皺眉,看著牛大傻的表情,她就知道,這傻子根本沒有什么驅邪丹,完全就是在忽悠人。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是亂忽悠的。
“要不,牛先生,你隨我去看看?確診一下家父的病勢?”徐子慕看著牛大傻,雖然他對于這么一個年輕憨厚的小伙子,同樣有著懷疑態度,但是,如今他求援無門,實在是走投無路。
“這……”牛大傻有些為難,望聞問切,他一概不懂,怎么去確診?所以,他求救一樣的看著即墨青蓮,叫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