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被押到段飛面前,段飛喝問道:“你們可認得本官身邊站著的這位錦衣千戶上官杰?”
那兩人惡狠狠地瞪了上官杰一眼,罵道:“叛徒,你等著吧,彌勒佛會懲罰你的!”
上官杰面色有些難看,段飛卻不以為意,對那兩人道:“你們身份既已敗露,索性就招供了吧,這三具尸體可是你們害死埋在這里的?他們的身份來歷家居何處?倘若你們老實招供,或許本官會考慮對你們從輕發落哦。”
那兩人呸地一聲,罵道:“狗官,我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要殺要剮盡管動手!”
段飛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焦陽,叫兩個弟兄把他們帶到一旁好好伺候著,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嘴到底有多硬。”
焦陽看了上官杰一眼,說道:“大人,他們的口供沒什么用處了吧?”
段飛冷笑道:“是沒什么用,找點樂子逗逗他們不行嗎?”
焦陽暗暗咂了咂舌,派人把那兩人弄一邊去了,很快就響起了陣陣慘叫,天慧大師他們有些惻隱地皺了皺眉,還沒等他們開口,錦衣衛已將騰龍齋的負責人給帶來了。
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婦被帶到段飛面前,段飛問道:“你們誰是騰龍齋的老板?”
那老婦顫巍巍地答道:“大人,老身韋田氏,這是我兒媳韋華氏,騰龍齋是老身夫家的祖傳產業,現在主持騰龍齋的是我的兒子韋遠清,他前天已經離家到外地辦貨去了,還要過幾天才回來,不知我們家犯了什么事?大人不但將騰龍齋團團圍住,還派人將我們拿來?”
段飛說道:“韋田氏,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睜開眼睛向前瞧瞧,花圃中剛挖出四具尸首,你不會說你不知道吧?”
那老婦抬頭一看,頓時嚇得渾身直打顫,那少婦韋華氏也嚇得花容失色,她顫聲說道:“大人,家里怎么會有尸首?我們婦道人家又怎么會知道呢?說不定是家里仆人自己偷偷藏的尸體,與我們無關啊。”
段飛微笑著向她望去,說道:“小娘子挺會說話的,不過你難道沒聽說過嗎?本官這對神眼最會看人,尤其是心懷鬼胎之人,小娘子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本官一眼就能看出來,本官奉勸你還是老實交待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韋華氏神色一變,強顏鎮定地說道:“大人你的話奴家聽不懂,奴家自嫁入烏家以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服侍相公伺候婆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奴家怎么會是壞人呢?”
段飛冷笑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官懶得跟你啰嗦,焦陽,把她押到一邊去,讓她看看咱們錦衣衛是怎么對付魔教弟子的。”
韋華氏尖叫道:“我不是魔教弟子,你們不能冤枉我,婆婆……大師……救命啊!”
天慧大師惻隱之心又起,他正要說話,突見段飛抽出一旁焦陽腰上掛著的短匕,一揮手就向韋華氏后腦勺擲去。
所有人在剎那間都給驚呆了,然而驚呼聲還在憋在喉嚨里沒有喊出來,讓他們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被兩個錦衣衛硬拖著向前走去的韋華氏就像未卜先知一般猛一側頭,短匕幾乎是擦著她的臉飛過。
“啪啪……”段飛鼓起掌來,笑道:“韋華氏,你的身手很敏捷啊,你現在還要說自己冤枉嗎?”
韋華氏強自鎮定地說道:“大人,我的確會武,這并不犯法吧?倒是大人剛才那一下,恐怕是有欠思量吧?倘若我不會武,豈不是要被大人殺死了?大人權勢再大也大不過國法,難道大人當眾殺了人還能一手遮天嗎?”
段飛冷笑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隔著老遠都能嗅到你身上的狐媚氣,你修煉的多情功皮相外顯,功力還差得很呢,你再敢還嘴我就叫人刺破你的勞宮穴,你該知道那是什么結果。”
韋華氏面色煞白,嘴唇動了幾下,卻愣是沒說出話來,看到她的模樣,大家都相信段飛所言不虛,天慧大師阿彌陀佛一聲,嘆道:“段大人果然火眼金睛看辨妖邪,貧僧嘆服。”
段飛笑道:“這也沒什么,錦衣衛就是干這活的,接觸多了自然就瞧得出來了,韋田氏,你也學過幾天納氣決吧?是你兒子教你的還是你媳婦教的?”
韋田氏聽到叫她,身子一顫,答道:“大人,是……是……是媳婦教的。”
“大膽!”段飛喝道:“明知本官火眼金睛你還敢當面撒謊,你難道以為本官見你老邁,就不敢對你動刑嗎?”
韋田氏嚇得匍匐在地,叫道:“老身……知錯了,委實是我兒子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媳婦會武功,更不知道花圃里埋著尸體啊。”
段飛道:“這還差不多,或許你真不知道,韋田氏,你在這所宅子里住了多久了?”
韋田氏想了想,答道:“大人,這是韋家的老宅,自從我嫁進韋家就一直住在這里,大概……有五十多年了。”
段飛問道:“哦,是挺久了,那么這幾十年發生在這宅子里的事情你都應該很清楚了,你可知道在十多年前,宅子里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失蹤了……”
聽到段飛的話,韋田氏激動起來,她說道:“怎么不記得,就在十三年前,我的小保兒不明不白地就失蹤了,他失蹤那年剛準備娶媳婦,還不到十八歲啊!”
旁觀者發出一聲低謂,紛紛向已經被包裹起來的骨骸望去,段飛不動聲色地問道:“他失蹤前有什么反常舉動嗎?”
韋田氏搖頭道:“沒有什么反常的,他那天就跟平時一樣,晚上睡覺前還過來向老身請安,沒想到那竟然是老身見他的最后一面,大人,你為何突然提起此事?難道大人知道我的小保兒在什么地方?”
段飛說道:“你先回答了本官的問話,本官自然會告訴你他現在在哪里,韋田氏,你有幾個兒子?他們之間的關系可否和睦?”
韋田氏說道:“大人,老身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幼年早夭,二子就是現在掌家的韋遠清,小兒子韋遠林就是小保,他和他的二哥關系一向很好,只不過……他快結婚了,有些事情就難免有些爭執,不過遠清是絕對不會傷害弟弟的,小保也不會因為跟哥哥吵了幾句就離家出走吧?大人,小保在哪里?求求你告訴我吧,孩子他爹前些年走的時候都合不上眼啊!”
段飛輕嘆一聲,說道:“韋田氏,剛才在花圃中挖出總共四具尸骸,其中有一具尸骸經仵作確認,他年約十七八歲,已經在土里掩埋了十多年了,本官覺得他……”
“不!……”韋田氏撕心裂肺地尖喊一聲,暈厥在段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