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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驗天花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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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在南門列陣之后,魔教借亂民沖開南門的企圖破滅了,雖然段飛暫時還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若光是為了將病毒傳播出去,偷偷叫人帶點病種出去豈不更好?

  “可恨,我的完美計劃竟然壞在段飛的手里,現在只好去排隊看看段飛帶來了什么新玩意,再隨機應變吧。”玄天大護法邵珈鈺搖身一變,成了個寒酸老秀才,他跟在百姓之中向大雁塔方向走去。

  南門之威解后,夏志尚飛馬馳來,向段飛道:“段大人,多虧你大發神威驅散了百姓,不過這么多人涌向馬家大院,只怕那邊形勢堪憂啊。”

  段飛道:“夏大人請放心,錢大人經驗豐富,又有兩千神機營衛士坐鎮,一時應該可保安然無虞,現在及時處理病原才是最重要的,不知夏大人可知最先發現痘瘡病人的地方在哪?”

  夏志尚答道:“就在城西念慈庵前的路口,尸體聽說還在那擺著,我已經派了仵作前去處理,盡快將它一把火給燒了,希望不要傳染了其他人才好。”

  段飛急道:“不忙著燒,痘瘡病毒潛伏期就有半個月之久,也就是說在病人爆發痘瘡之前已經被感染了十多天了,在此期間他不知傳染了多少人,現在燒了尸體已經遲了,夏大人以前種過人痘嗎?若是沒有種過,還是盡快去馬家大院種新痘種吧,還有陜西省與西安府其他大小官員,都種了才能保安全,本官要去念慈庵現場查驗尸體,夏大人若是能幫我找到現場目擊證人就再好不過。”

  夏志尚道:“下官這就派人去找,凌辰,你以前種過人痘,你帶段大人去念慈庵吧。”

  那個叫凌辰的差役答應一聲,就要前頭帶路,段飛轉念一想,對焦陽道:“焦陽,你帶兩千五百名弟兄返回欽差行轅,鎮住場面,決不能讓現場再次失控,本官帶五百人去案發現場看看足夠了,那些人見過本官的箭術,不敢來惹我的。”

  焦陽皺緊眉頭,正要說換個人帶兵過去,段飛臉一沉,喝道:“這是命令!你與本官一起沖過南門,百姓都認得你,換個人沒那么大的作用,你還不快去!”

  “是!卑職遵命!”焦陽一咬牙,揮手招呼道:“留下親衛五百人,其他人跟我走!留下的人要保護好大人,倘若大人掉了一根毫毛,我回來都饒不了你們!”

  留下的錦衣衛齊聲答應,楊森亮出了他的彈弓,再拍拍腰上的短刀,笑嘻嘻地說道:“焦陽你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傷到大人!”

  焦陽沒空理他,帶著人呼啦啦地去了,夏志尚也跟著走了,段飛帶著石斌、阮相眀等人,和五百名錦衣衛,跟著凌辰向城西走去。

  念慈庵是一座尼姑庵,位于城西懷遠坊,這里位于西市以南,據凌辰所言,念慈庵的香火平時就不錯,自從難民大量涌入西安,念慈庵在庵前設了施粥鋪子,因此每天聚集在庵前的人多不勝數,誰也沒有料到,在路口處竟然會突然出現犯痘瘡病死的人,這才一下炸了鍋。

  段飛帶著人來到念慈庵前的時候,這里已是萬人空巷,只有滿地的垃圾和幾條野狗在街上游蕩。

  一個躺在街心的‘東西’引起了段飛的注意,那東西被一張破草席蓋著,長條形的兩端各有兩根木條露出,段飛在距離那‘東西’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就下了馬,他吩咐道:“其他人在遠處等候,楊森,你戴上口罩和皮手套,過去看看。”

  楊森嘀咕了一聲,好像在說怎么我就這么命苦之類的話,裝備起來后才小心翼翼地向那東西走去。

  楊森掀起竹席瞅了瞅,回頭叫道:“大人,竹席下是一具尸體,感染了痘瘡,臉都爛得差不多了。”

  段飛也戴上了口罩,雖然已經中了痘,不過以防萬一,還是防備著點好,他向那具尸體走去,問道:“那你就開始驗尸吧,石斌,你負責記錄。”

  楊森和石斌都答應了一聲,然后楊森開始驗尸了,他把草席掀開,說道:“尸體身高五尺三寸左右,身材不胖也不瘦,臉上長滿爛瘡,看不出原來面容,不過衣著和發式上看應該是男子,咽喉處有喉結可證實先前的判斷,他頭上偶見白發,結合他的皮膚色澤來看,年紀大約在三十至四十之間。”

  楊森用手摸了摸死者的衣服,卻因戴著手套而全無感覺,他只好說道:“死者衣服質地普通,手上有老繭,可能是手工業者,家境一般……死者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亦無內傷致死跡象,應該是感染痘瘡致死無疑,大人,我驗完了。”

  楊森史無前例的快速驗尸完畢,然后立刻遠離了那具尸體,段飛瞪了他一眼,說道:“死亡時間?地點?有無可供參考死者身份的細節?”

  楊森苦著臉回到尸體身邊蹲下,檢查了一會后說道:“死者尸體已僵,不過身體還沒有冷到最低,死亡時間大約在一個時辰以上至三個時辰以內,看他所處環境而定,死亡地點不明,身下有簡陋擔架,拋尸跡象明顯,他身上沒有什么可供查證身份的東西,大人我驗完了。”

  段飛皺著眉走近了幾步,低頭認真看了看,問道:“他左臉上傷口是怎么回事?”

  楊森瞥了一眼,答道:“這傷口很淺,有可能是被削去了潰爛的皮肉。”

  段飛搖頭道:“楊森,你專注一點,有必要在人死后給他削去臉上一片爛肉嗎?此人臉上別的地方也爛得可以,為何沒有被削去?”

  楊森這才注意到那一小片被削去的地方竟然沒有滲血,也沒有包扎上藥痕跡,顯然是死后才被削去的,他心中恐懼染上天花,竟然沒有留意到這么明顯的細節。

  楊森很快鎮定下來,他想了想,說道:“既然是當眾拋尸,或許有人不希望死者的身份被發現得那么快,因此削去了他臉上可供指認的特征,從被削去的大小和刀法……死者臉上原本可能有顆痣,或是胎記、傷疤什么的。”

  段飛點點頭,凝神又看了幾眼,突然說道:“楊森,檢查死者手腳上可有曾被束縛過的痕跡?”

  楊森檢查了一下,說道:“沒有,怎么了?”

  段飛道:“這就奇了,你發現沒有?死者臉上手上的痘瘡都爛得一塌糊涂,我一開始以為是自己抓的,后來又覺得不像,你看他臉上稀爛,卻沒有多少膿漿留下,難道那些難民趁亂用他身上的膿漿給自己種人痘了?這完全不可能嘛,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被丟出來之前痘瘡中的膿漿就已經被人采光了,他是一個痘源啊!”

  楊森仔細一看,也認同道:“不錯,這些痘瘡都被挑破擠盡了,跟那些牛身上的痘瘡完全一致,莫非他就是那個什么鈞天教用來給信徒種痘用的痘源?”

  段飛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痘瘡從感染到病發身死,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看來鈞天教在西安府已經潛伏了好一陣了。”

  楊森問道:“飛哥,你剛才問我尸體身上可有拘束痕跡,難道你懷疑他不是自愿作為痘源的嗎?”

  段飛答道:“是的,我現在依然是這么認為的,你看他皮膚上并沒有任何抓痕存在,染上天花至少在起紅疹的時候是很癢的,那些已經出現紅疹的士兵都忍不住想抓,若是抓傷皮膚留下痕跡至少可以存在幾天,此人臉上除了爛瘡之外沒有任何破損抓痕,倒是有些奇怪了,我不信他夢中還有比千錘百煉的戰士更強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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