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形態的尤比,沖鋒殺力極強,但在行云流水地使用拳術的黃秋兒來說,就是活生生地肉靶子。
崩拳,削掌,劈拳,虎爪,貫手,撞肘,掃踢下肢,推勁破壞平衡,每一招都激起銀色靈光,隨著殘影在尤比周身爆散。黃秋兒越打越順手,她將自己最擅長的武學八卦掌和柔術毫不留情又歡快無比地朝尤比轟去。波紋呼吸法穩定地將空氣吸入肺腑,轉為力量流入血液,增強體力耐力。以這個循環,她保持這個超高的攻擊頻率和強度再猛攻三分鐘都不是問題。
每一拳、每一腳都扎扎實實地擊中,不單單是靈氣能量強化后的威力,拳勁里蘊含的穿透暗勁在狠狠地擊打著尤比,他根本沒辦法用‘硬’來防御,因為攻擊仿佛無處不在,只能用‘堅’強化全身硬扛。
尤比并非沒有反擊,幾乎每一次黃秋兒對它的打擊,它都會反攻。每一次反攻的力量都在黃秋兒用‘柔’強化肉體之上,可全在她的身側劃過。看上去僅差一步,實際上失之千里。
并非是反映和速度的缺失,實際上尤比的速度已經快到了相當的境界。而攻擊自己的少女能夠在受到攻擊前,就預先一步地進行閃避,然后拳腳仿佛靈巧的毒蛇在尤比無法預料的角度再次進行打擊。
也許作為蟻王三護衛的尤比有著人類種族無法比擬的超卓體格和念氣。但與真正的武道家所掌握的戰斗技巧相比,他只是個擁有巨大潛力和恐怖腕力的新手。
每次閃避、反擊,她都是依靠所有經驗融合下千錘百煉地技巧,對戰斗技藝的理解遠超才在蟻巢中誕生不到一年、完全是靠卓越的種族獵殺本能來戰斗的尤比。
用她那個世界的話來說,也許她還沒能達到‘秋風未動蟬先覺’的至高精神境界,可在正面對敵時,卻可以解讀看破絕大部分敵人——特別是近戰對手的戰斗方式。(對方境界在自己之下時)
對她來說,人馬化的尤比僅僅是個騎士,擁有一擊必殺的戰槍(左手)和無堅不摧的馬刀(右手)。只有粗暴又容易理解的掃、刺、砸。它的戰斗思維實在太單純了,不管哪招都是直來直往,毫無虛招、變化。這樣的攻擊對黃秋兒來說,完全可以做到100%預料。
就像是在進行一場雙方實力懸殊,被看透棋路的對決。尤比強大的攻擊力每每朝空氣傾泄,越打越憤怒,越憤怒念氣殺意越高漲。
而看上去占了明顯上風、屢屢得手的黃秋兒心中亦是越打越驚。她并沒有隱藏實力,每次打擊都是認真、誠懇、一心一意在拳頭上、腳尖上、掌緣上灌注自己的力量與最純粹的殺意,想要消滅敵人。
實際上,在反復打擊下——特別是在計算對方用力還擊的剎那,黃秋兒的拳腳都將尤比打得搖搖晃晃,那被龐大念氣保護的怪物肌肉也被揍得坑坑洼洼。如果下面有骨頭的話,早就應該碎了,如果有內臟的話,在這樣的震蕩力下也應該喪失了正常機能。
可尤比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速度越打越快,在憤怒的情緒推動下、念氣越打越多。
黃秋兒的招數仍舊是行云流水、羚羊掛角,以點數完美壓制尤比。可心中升起的卻是相當要命的感覺。
“怪物``````有這么耐打嗎?!”
更讓她感覺頭疼的是,尤比的魯莽又粗糙的還擊逐漸系統化。仿佛它正在通過戰斗來學習經驗,每一次還擊、挨打、還擊的循環,都讓它的經驗提升幾分。
這樣下去,只怕這個以殺戮本能來戰斗的怪物,會學會人類磨煉自今的武道技藝。
為了戰斗而生,為了守護王而生,在戰斗中進化的生物:這可以說是最糟糕的敵人了。自己在教它怎么打架嗎?黃秋兒越來越感覺尤比的還擊變得更冷靜更熟練,粗糙感漸漸褪去。
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否則它會進化成無法阻止的怪物。得冒險一下——我能不能得住它的‘發’?嘖,不知道,可我喜歡這種``````挑戰的感覺。黃秋兒眼中閃爍出瘋狂地光芒,那是瞬間決斷力強到可以拋棄一切去做某種事的人特有的狂氣。
黃秋兒在躲避開尤比一記右臂馬刀揮砍后閃避到右側,她預料到的馬蹄踢擊朝她纖細的腰部狠狠掃來:這一踹好像沒有膝蓋骨般,抬腿后在極短的距離完成加速,將強壯地前腿化為致命大斧,朝后橫掃,如果中了,就算是十英寸實心鐵柱都能輕松踢斷。
大斧掃擊真正的攻擊范圍是大概長度約一公尺的前腿,黃秋兒欺身向前,避開力量最大的前腿,虛空一爪,看似纖細的十根手指每根都爆發出近萬公斤的壓力,抓住尤比抬起的腿根,皮膚接觸的瞬間完成聽勁,以力卸力,順著尤比用力的方向一拉一壓。
柔道秘技‘偶落’混合國術的鷹爪擒拿,一下就把尤比摔倒在地,由比的力加上黃秋兒使用出的力疊加,原本就被破壞得像蛛網碎裂的地面陡然下陷。
在尤比反映過來前,黃秋兒翻身騎上尤比半人馬似的后背,原本在周身像水一樣流動、攻防一體的柔氣靈光,瞬間朝雙手集中,轉‘柔’為‘剛’,形成耀眼刺目的銀色靈光球。正是靈氣光波動拳五大核心中(攻、防、仙、療、修)中最基礎的攻。
在尤比做出反映前,黃秋兒騎在尤比的背上對它進行了颶風暴雨般地壓制打擊,在放棄用‘柔’來平衡防御,在雙拳集中靈氣后,每一拳的威力都成倍增漲。拳頭落在尤比的身軀上,即使它強大的念形成的‘堅’堅韌得夸張,可暴雨般落下的靈光拳集中打擊,亦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無數凹下傷痕。
這個人類放棄了技巧的優勢,和自己拼命了!人馬形態的尤比心中暗道,它用強健之極的體格堅忍狂毆,前半身仿佛腰脊被扭斷般轉過身子,用左臂的槍狀前肢朝黃秋兒指去。這個角度難以發勁,可尤比并不準備使用蠻力攻擊,海量的念氣朝管狀的前肢集中,足以一擊沖毀城池的念氣沖擊蓄勢待發。
這念氣炮并沒有多少技巧可言,只是單純的強,比旅團成員富蘭克林那殺獵人如殺雞仔的念氣機關槍強出十倍有余。
這就是你的‘發’么,正好!黃秋兒沒有跳下尤比的馬背躲避,也沒有試圖卸開這念炮。靈氣在掌前集中,瞬間在掌前形成一個閃爍星芒靈光的鏡面光壁。斜對著念炮。
靈光波動拳的防之奧義:靈光鏡反沖壁!
噴涌而出的念氣被光之鏡壁吸收,可念氣量實在太大,反沖鏡壁被撐成圓弧狀,黃秋兒雙手化為太極雙魚,不停循環旋轉畫圓,將波紋與氣融合,靈光鏡壁包裹封印住尤比念炮的能量。然后被黃秋兒向下一推。轟然爆發!
疊加雙重能量的靈光反沖技在尤比背脊上爆發的前瞬間,黃秋兒順著氣浪余波向后跳開,同時用波紋呼吸法努力恢復體力。
眼前,被靈光暴雨拳瘋狂地捶打深深地陷入被余波震得粉碎的沙礫之中,不成人形,肌肉完全扭曲,渾身沒有任何完好地方,同時又被靈光鏡反沖疊加雙重力量打擊的部位,更破爛得像是被揉碎后用搟面杖反復敲打的死豬肉,這只強大的嵌合混種蟻人的體液第一次大量流出。
“呼,小秋姐。你打起人來,就像只發瘋的母豹子!”拿酷戮咋咋呼呼地說。他為了維持天上地下唯我獨損的效果,在接近一百米外,現在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黃秋兒,她居然正面打倒了尤比,這樣的實力就最擅長正面戰的武斗派獵人中都是鳳毛麟角。
“我是發瘋的母豹子,你難道是咬一口就逃跑的老鼠嗎?”黃秋兒沒好氣地對拿酷戮比了比中指,她和沒什么心眼的拿酷戮認識后經常這樣嘻嘻哈哈。
“嘿,真是多虧你來了啊。這次對付嵌合蟻災,除了會長和揍敵客家的老頭子,就屬你最能打了。”拿酷戮抓了抓腦袋笑道,就想跑向莫老五,他師傅只被尤比打了一下,傷就已經幾乎致命。
“別過來,”黃秋兒皺眉,“它還沒死呢。”
沒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能殺死尤比。倒在地上的尤比,它被打到扭曲的肉軀每根肌肉纖維都不停地抽動、收縮、摩擦、鼓脹、變形。尤比縮成一團,念氣形成的繭包裹著它,肉軀上出現大小不一的人面腫瘤,眼、口都在呼吸,噴吐出念氣。
“靈丸!”
黃秋兒射出了一枚靈氣彈,靈光彈立刻余波的沖擊力在地上炸出一個五六米寬的坑,可對尤比的傷害全被它保護自身的強大念氣抵消。
“哎呀,糟糕。”黃秋兒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承認以戰斗技巧大概很難對付這個怪物了。
“拿酷戮。”黃秋兒問,“你的‘天上地下唯我獨損’還需要多久才能讓它的念氣破產?”
拿酷戮抬起右手,屈起大拇指伸出四根手指,然后想了想,又不確定地全部張開。
五分鐘?黃秋兒嘆了口氣。五分鐘嗎``````以剛才的強度想要支持大概會很吃力吧。看來必須得用壓箱底的那招了。嗚,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用這招啊。
但是不用這招的話,大概贏不了這只怪物吧。黃秋兒撇了撇嘴,忽然清聲道:“拿酷戮,別看我這邊哦,偷偷看也不行!否則我回去一定把你打成豬頭。抱歉,莫先生也一樣。”
說完,黃秋兒閉起眼睛,波紋呼吸法轉得幽深,激發腦海深處的力量。使用出體內除了‘氣’和‘武術’外第三種力量。
精神的力量。
“我需要你,出來吧,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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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關于拿酷戮的念能力‘天上地下唯我獨損’的效果記錯了。
獵人原作中并非是持續減少,而是在拿酷戮用拳頭借出念氣后,持續的10%利滾利的方式提高,直到借出的念氣利息超過‘目標’的念后,讓‘目標’的念氣破產,強制進入‘絕’。
另外,黃秋兒的確是使用的‘龍蛇演義’位面的角色模板,嗯,就是那位大反派GOD組織的人。提到的‘秋風未動蟬先覺’也是那作品中對于武道精神一個境界。
[女武神]是按荒木飛呂彥喜歡用音樂相關命名替身的習慣,取至瓦格那的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