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調戲了嗎?小憐星無言地抬頭看了眼這個江湖客——提著一柄金色外鞘的長劍,噴著酒氣,國字臉的路人甲,穿得還滿不錯,估計什么武林世家的子弟。
古代和現代的道德觀真不一樣,新宿種馬寒羽良都有不對未成年少女下手原則。但在古代,十四歲的女孩正是粉嫩新鮮卜卜脆的開/苞好年紀。小一些的十二三歲只要長得夠養眼,在一些人眼里也屬于調戲范圍了。
小憐星畢竟是現代來的文明人,而且從“某種意義”上很是理解男性的心理——背著一張琴到這種市井之地,會被誤會成歌妓也正常嘛。畢竟這年代不少女孩子是靠這個混一口飯吃的。她只是有點兒氣惱望了一眼這個男性,心想要是你敢對姐姐——不,哪怕是移花宮內任何一個小侍女這么說,八成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咯。
“我不唱什么小曲,你去找別人罷。”女孩沒好氣地回答。感覺自己真是仁慈又善良——以移花宮的處事標準來說。
“不識抬舉!你敢不給我面子?”青年面色一沉,大概感覺丟了面子。猛地一拍桌子,掌吐內勁,將實木打造的八仙桌拍得印下一個五指掌印卻未散板。他是甘肅馬家的二公子,從小學了一手鐵掌功,這掌力在青年一輩中倒也算出眾。用來嚇唬小女孩,想來是大材小用了。
“馬公子,何必與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之前和這位馬公子同桌飲酒的一位江湖客笑著勸說道:“要聽曲兒,哥哥等下帶你去倚翠院找最紅的妞兒專門給您唱上一宿!”
“喲,唱一宿算怎么唱啊?”另一個好事的看客起哄道。
江湖客露出一副是男人都明白的表情嘿聲道:“想讓她怎么唱,就怎么唱!”
那馬少俠也不理他的葷笑話,一屁股做在憐星對面,抬手指著女孩道:“大爺我就要聽這妞兒開口唱!”
若之前可以一笑了之的誤會,現在就是典型的惡少式欺凌了。憐星微微顰眉,決定出招擺平這個找死的家伙。
但她忘了自己是女孩子——而且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
像這種大庭廣眾下楚楚動人的可憐女孩被惡少欺負的經典場面,自然是得有英雄登場大喊一句“放開那個女孩!”的。酒店二樓至少有半打沒事找事就等著行俠仗義的江湖客當場就操起家伙刷地站了起來。頓時全場“呔!放開那個女孩!”“大庭廣眾下竟敢調戲無辜少女?”“小痞子當本大俠不存在么?”“女孩莫怕哥哥來護你……”的喝罵聲此起彼伏。
這兒聚集的江湖人多,要表現自己俠肝義膽的自然也多。這一堆人起立英雄救美的局面扎實有點壯觀,這份熱情教小憐星嚇了一跳。不過那位馬惡少倒也是年輕氣盛,雙目傲然掃視全場,一副“打就打誰怕誰”的囂張態度。和他一道來吃酒的兄弟也有數人。其中一個頓時拍桌反罵道:“喊什么喊,馬公子不過是開個玩笑……啊呀好歹毒是誰丟我暗器?”
“開你亞媽玩笑啊!我看你們是流竄來的采花賊團伙!”之前大馬金刀坐著的漢子吹胡子瞪眼地站了起來,五指間夾著數柄金光閃閃的紅纓小飛刀,“我無敵金刀劉牛牛今日就要教你們知道什么是正義勇氣什么是江湖道義……”
酒足飯飽精神過剩就要干架。吵了沒幾句,這些江湖好漢便打成了一團。一會是“看我霹靂金刀勁……”一會是“吃我無敵鐵掌功!”斗毆得好不熱鬧。反而是小憐星孤零零地在旁邊,她畢竟個小女孩,調戲可以,攻擊不可以是大家都默認的道理——江湖道理。
“這些愚蠢的江湖人……”瞧他們打得不亦樂乎,小憐星很美國式地聳了聳肩,反正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導致這一切的小號版紅顏禍水就偷偷撤退咯。
女孩在飯桌上放了些碎銀子,就溜出了青云樓。離開繡玉谷初踏江湖的第一日實在熱鬧得過分了點。現在憐星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江湖兒女,找一顆大樹就可以在樹枝上披星蓋月而眠。但女孩終究不是真正的江湖人,對露營還是有些抵觸,她可不想被蚊蟲騷擾一宿。所以還是得找個旅館才行。
“若是在宮中,現在正是和姐姐一起作晚課的時間呢。”獨自漫步在街頭的憐星小宮主,昂首瞭望逐漸降臨的幽幽夜空,明月還在廣袤穹蒼之上,而星兒卻沒有伴隨在側。
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多了,姐姐一定發現自己偷偷離開了移花宮了吧。估計現在宮里已經鬧翻了,她會很生氣吧,會著急嗎,會……
——出來找我嗎?
次日清晨,在悅來客棧丁字四號房內和樹袋熊一樣抱著大枕頭的小憐星,瞇著眼睛發出可愛的聲音,睫毛顫動了幾下,逐漸醒來。
“星奴,星奴,來給我梳洗吧……”她迷迷糊糊地伸了個懶腰半坐起身子,習慣性地呼喊之前宮內負責服侍自己的貼身侍女花星奴。
但客房內哪會有人回應。憐星這才省得自己離開了移花宮。她好笑地捶了捶自己的小腦袋,自己已經似乎對那種受人服侍的生活太習慣成自然了。來到這個世界前,自己可不是個養尊處優的人呀。
小憐星脫下了貼身的小肚兜,露出尚顯青澀的女孩胴/體。放在幾年前才“變身”的時候,這種行為或許還會讓她有點兒臉紅心跳,如今早看習慣了。女孩低下頭,發現自己胸脯前二粒粉紅色的可愛小櫻桃似乎比以前隆起了少許。而雙腿之間最私密的嬌嫩縫隙,也從曾經的光華丘陵,逐漸長出稀疏的軟毛。
——自己正在發育。
她緊緊地并攏了雙腿,有點難以想象再過上幾年自己就可能前凸后翹的樣子。不過“明玉功”倒是可以接著身體成長期來進行突破。這樣就可以在十六歲肉體的成長結束前練到第六層。
在絕代雙驕原作中,明玉功臻至第九重的邀月宮主在運氣之時,全身肌膚轉為透明,宛若明玉,可見骨骼。周身更遍布真氣渦旋,吸取一切外來動能。顯然是一種在“真氣能量”和“肉體修煉”雙重突破人類常識的至高法門。修煉明玉功者容顏不老,正是因為如此。
這套“明玉神功”不但需要優異的天賦潛力,更需要從幼齡起就刻苦修煉。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力氣大些,有些人天生跑得快,有些人先天病弱。而憐星的肉身潛力極之出眾,在明玉功的不懈純化下,體質遠非同齡女孩能夠相比,在發育后,更會引來一次爆發性成長。
在移花宮時,憐星每天的早課和晚課都是修煉武功。憐星簡略地梳洗一番,清清爽爽拍了拍臉蛋。就地打坐調息,氣轉大小周天,她的明玉功第四層已經爐火純青。明玉功一到三層是打下堅實基礎,真氣主走小循環(肺循環)。從第四層開始初步探究肉體內部奧秘,開始主修大循環(體循環)。逐漸可以自我控制體內的血液,消化、內分泌、神經等。像第九重讓血肉透明異化的現象,顯然是精深入微到控制體細胞的水準了。
憐星此時正是要趁著發育這個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駕馭體內真氣去到無法去到、無法控制的位置,就像有些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耳部肌肉,但訓練后就可以控制一樣,這個世界的高深內功心法,就是將正常人不可以做到的事情做到,將正常人不可控制的部位控制。
約三個時辰后,憐星幽幽地吐息,滿意地停下了修煉。她能感到不需要太久,自己就可以突破明玉功第五層了。當初的花無缺十四歲出山,大概也就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罷了,自己的年紀還更小些呢。
怪不得武俠世界秘籍是最珍貴的資源。明玉神功這種作為一個武俠體系中最頂級的就不說了,連那些次了二、三個檔次的中等門派,也是把本門心法當做最珍貴最緊要的資源。比如笑傲江湖里的什么“紫霞神功”,苦練N年也不夠書里三線角色打的。卻還是珍之又珍,絕大部分的江湖人物冰天雪地跪求也學不到。
比如昨天在酒樓里開打的那些江湖人,所學的技藝大多只是些中小型門派中可以外傳的普及武功罷了,在懂行的高手眼里連雜魚都算不上。那個惡少馬公子可能得了一些真傳。可就算他的武功,也就和青年版魏無牙手下初出茅廬的“剪徑界新人”十二星相差不多。
所以,憐星對昨天在酒樓聽到的傳言很感興趣——要是這個世界中真正算得上高手的那幾個人出手,到底會是什么場面?
“——我很好奇!”憐星合掌,她記得昨天有人提到過今日正午,在王府附近會有“英雄大會”。屆時白云城內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物 都會來參加。南方武林各個山頭的大佬也會來扎堆。
此時已經接近正午,憐星昨天穿的絳紅襦裙在野外蹦跶了一夜一日,粘了塵埃,昨天住店時就雇了客棧的廚娘清洗。還好離開移花宮時她一共帶了三套內外衣物。她從輪回印的儲存空間內取出了今日要換的一套冰藍色的襦裙,換上后就推開了房門,走出客棧。
這間江湖中以分店最多著稱的客棧服務的確是物廉價美,服務也不錯。所以很多江湖客都愛在這兒住宿。憐星只定到了丁字四號房,用現代標準換算大概就是經濟適用客房。她剛走出門,對面天字一號房的房門也同時打開了。一位青年懶散地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一看到那青年,憐星就想轉身躲掉,她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可那個一副懶散樣的青年眼力兒卻很尖。
他先是一楞,有些驚訝地笑了笑,然后一副親切的態度對憐星眨了眨眼睛,打起了招呼,第一句話就讓憐星想踹他一記。
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很臭屁地嘻嘻笑道:“小宮主,你這是在跟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