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焦行烈服下解毒丹,凌動卻突地呵呵笑了起來:“焦行烈,我們倆比比吧,看看誰先死!”
聞言的焦行烈臉色卻是一變,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凌動,為啥這家伙吞服毒丹這么久了,毒素還沒彌漫到體表?
不過就在焦行烈詫異的功夫,剛剛還言笑自若的凌動,全身皮膚忽地如同波浪般抖動起來。一條條泛著青色的經脈,忽地在休表凸現,仿佛青蛇一般,蜿蜒起伏的同時,獰猙之極。
經脈與皮膚呈波浪律動之際,一道道陰黑中包裹暗紅的顏色,仿佛兇獸爬行一般,開始在凌動的全身彌漫。
看到那陰黑氣息出現,焦行烈松了一口氣。雖然出了一點小意外,還是毒發了。有一件事情焦行烈剛才沒說。
那毒丹百陰金蜈血,他可不止在妖獸黑毛猿的身上試驗過,還在一名先天七層的武者身上試驗過,毒發之際,跟此時凌動體表浮出來的陰黑包裹暗紅的樣子一模一樣。
之后,當服下百陰金蜈血之人全身皮膚都布滿這種陰黑包裹暗紅的詭異顏色之后,渾身便會奇癢難忍,然后是深入骨髓的痛苦,痛到極點,中毒者便會開始自殘,那才是好戲的真正開始。
看到凌動身上的毒丹開始發作,焦行烈忙不自覺用功催化服進腹中的解毒丹,以便快速解毒。
解毒丹并不是萬能的,雖然到最后能解毒,但是拖的時間越長,毒丹就會對人體造成一些不可逆轉的傷害,這些傷害,并不是解毒丹能夠修復的,所以這毒,還是解得越快越好,所以,焦行烈才會運功催化藥效。
“哈哈哈哈,凌動,你現在再看看,是誰先死。你的那不入流的毒丹,老夫已經化解了。”焦行烈忽地大笑出聲,笑完,猛地又撫摸著他兒子的牌位換上了一副陰毒的模樣:“玉兒啊玉兒,殺你之人,馬上就要哀嚎而死了,他將受到這世上最殘酷的酷刑”
疑惑的是,縱然焦行烈如此得意,縱然凌動皮膚宛若波浪般滾動,渾身黑氣隱現,但凌動臉上卻沒有任何害怕的跡像,而是臉色平靜閉目站在那里。
“可惜了,一個心姓堅毅的少年,硬是被自己的狂妄給毀了!”一名觀戰丹師低喃了一句。
這幾乎是所有人的想法,但有一個人卻是例外,那人就是元晨。
元晨盯著凌動那渾身宛若波浪般滾動的皮膚經脈,突地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在那詭異的波浪式的律動之下,那陰黑中包裹著暗紅的毒氣,似乎全部被趕往了身體的某處地方。
只不過由于凌動穿著衣服,元晨找不出那處地點罷了。
看著凌動的狀況,焦行烈卻是稍有些納悶,他這百陰金蜈血發作速度極快,怎么這都好幾分鐘了,凌動這家伙除了渾身黑氣滾動一般,跟個沒事人似的?
“難道這家伙身具特殊的罡氣,在用罡氣逼毒?”想起凌動那一劍將他擊傷的金白色劍罡,焦行烈愈發的肯定這個判斷了,眉頭一皺,毒計上心頭。
“在用罡氣壓制毒姓?竟然妄想用罡氣壓制百陰金蜈血,作夢——吧!”最后一個吧字,卻是焦行烈舌震山根,用罡氣吼出來的。
那聲音,如同巨鐘敲響,雷霆滾過,震得在場的所有人耳膜發疼,附近的一名離得近藥師府護衛,竟被震得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渾身搖晃了幾息才恢復過來。
“焦行烈,你竟然偷襲,無恥!”幾乎是在反應過來的剎那,元晨就出聲怒喝。此時的凌動,渾身那如同波浪般的律動猛地一停,陰黑的氣息似乎有四散潰逃的跡像。
焦行烈卻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元大府尊,我心疼愛子,聲音大一點又如何?我一個作父親的,白發人送黑發人,你還不容許我傷心嗎?”
“僅僅是聲音大一點嗎?”元晨真是被焦行烈的無恥給氣到了。
其它丹師驚奇之際,也是默然,生死之際,無所不用其極,對錯是很難分清的。
就在元晨再要理論之際,凌動渾身突然氣勢飆升,顯然在外的先天三層的氣息,猛地一躍到先天四層,再到先天五層,渾身青光與金光亂射,似乎在試圖聚攏那四散開的陰黑毒氣。
見狀,焦行烈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凌動,別費力氣了,你一切都是徒勞的,跪下來求我,給我兒子磕頭認罪,我或許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免去那骨肉成灰的人間酷刑!”
聽到焦行烈的大笑,個別丹師就皺起了眉頭——這焦行烈太張狂了些吧?落井下石,兇狠毒辣都無所謂,畢竟殺子之仇擺在那里,但是老是這樣狂笑,是不是有點有失風度涵養了?
當然,這種疑慮,大多數人是不在意的。‘就在焦行烈狂笑的剎那,凌動閃電般的出手,將一樣東西猛地往嘴里一灌,隨后又是閃電般的消失,眾人連什么東西都沒看清,凌動已經完成了這一動作。
剎時,凌動已經停止攀升的氣勢再次瘋狂上揚,從先天五層攀升到先天六層,從先天六層攀升到先天七層,攀升到先天七層中期的時候,終于停止了。
眾人驚異無比的同時,凌動渾身已經亮起令人不能逼視的金色光華,眾人再也看不到凌動渾身體表泛濫的陰黑氣息,只能站在那里隱隱猜測,到底會怎么樣?
眼光銳利的元晨卻是站在那里發呆,默默的計算著一件事,先天三層的氣勢,在初時攀升到先天五層,后服用一物,猛地又攀升到先天七層。雖然都是兩層,但是先天三層到先天五層這兩層和先天五層到先天七層這兩層,絕對不是一個級數上的。
普通的激發潛力的功法,越階提升一階就不錯,兩階就頂天了,可是凌動卻提升了四階,那凌動服用的是什么寶貝?元晨只是在剎那之間,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難道是傳說中的潛龍丹?”元晨也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若凌動真的有潛龍丹,那當真是 焦行烈也很是詫異,詫異的功夫,焦行烈卻皺起了眉頭,這么久了,服用入體內的靈欲蝎毒丹的毒素怎么還沒有化解呢?難道那家伙加大了份量?
有些不放心的焦行烈又吞服了一顆專門解除靈欲蝎毒丹毒素的鎮雪丹下去。煉制這鎮雪丹并不是太難,而且焦行烈的煉丹水平很高,速度也快,力求小心之下,就多煉制了一份。
就在焦烈服下另一顆解毒丹——鎮雪丹的同時,凌動渾身的金光猛地一斂,顯出了身形!
“啊!”剎那間,就有驚呼聲傳來,因為他們看到,凌動渾身的黑氣突然間就消失了,而且膚色也很正常,這意味著凌動成功的解除了百陰金蜈血之毒。
元晨的眼睛瞪直了,他想不明白,凌動是怎么解毒的,完全的憑罡氣壓制,那顯然不可能。
焦行烈的眼睛剎那就直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百陰金蜈血,連他都不知道解藥,凌動怎么能會?
不過下一刻,焦行烈那瞪直了的眼睛就露出狂喜的神色,因為他看到凌動嘶啦一聲,就扯破了自己屁股的衣服,包括內衣在內,露出了一個烏黑烏黑的大屁股!
在焦行烈眼中,這是毒發痛苦到極點要自殘的征兆,但是下一秒,凌動卻說了一句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句話。
“都閉眼,都給我閉眼!一個個大老爺們,盯著我一個少年郎的屁股干什么?元老先生,你這么大歲數了,也看啊?再說,我這黑漆漆的屁股,有嘛好看的?”凌動忽地說頭。
元晨聽著一陣無奈,這個小混蛋,你這屁股是我要看啊?是你主動撕爛讓我看的好看不。其它人聽著也是一陣無語,有人甚至被氣樂了,就是龍陽之好再盛,就你那黑屁股,誰愿意啊?
場中,唯有焦行烈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他這百陰金蜈血的毒,不可能只毒到屁股吧?
說歸說,眾人也沒閉眼,但是凌動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彈指揮出兩三道金色的劍罡,就將自己那黑漆漆的屁股割出了數道口子。
然后,腥臭的黑色血液就像噴泉一般從凌動的黑屁屁上噴了出來,有時候,黑色的血液當中,還帶著絲絲暗紅色。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凌動那廝竟然將屁股沖焦行烈一甩,大片大片有點像拉稀的黑色毒血,就全部噴到了焦行烈身前。
已經沒有人笑了,所有人的眼神都楞直了,無論元晨還是一眾觀戰的丹師,都意外驚愕之極。
凌動這小子竟然解毒了,真的解了毒。他們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元晨在內都沒把握的丹毒,凌動這個學習煉丹沒多久的小家伙,竟然給解了,似乎他本人也沒受到影響 那豈不是說,凌動的煉丹水平,要比他們現場包括元晨在內的人都要高?
這個想法,在眾人心中一閃而過,就留下了幾個字的評語——或許是小子撞了大運吧!
凌動的屁股上的黑血,全部射到了焦行烈身前,那場景,就有點像是焦行烈有某種特殊嗜好一般,而焦行烈本人,對此卻是無動于衷,眼神呆滯的盯著凌動,滿眼只寫著三個字——不可能!
坦白說,焦行烈今天煉的這百陰金蜈血,他自己也嘗試著根據藥理煉過解藥,但無一不是失敗!
他不相信,他一個侵銀藥理幾十年的老家伙,比斗不過一個學了不知幾年的毛頭小伙子,他絕對不信。
可是有些東西,信不信是由不得焦行烈的,凌動那越來越淡的黑屁股,說明了一切——說明了凌動將他的毒徹底的解了,他焦行烈的打算落空了。
但是焦行烈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就是對方解決了丹毒,平手!機會還是有的,想到這里,焦行烈神色一厲。
“凌動,此次武斗丹,不論過程,只論結果,你我平手!那你可否有膽與我斗上一局?”焦行烈忽地開口說道。
“咦?焦行烈,你是不是看我的黑屁股看傻了啊,我什么時候要跟你平手了!嘿,對了,你是不是已經狂笑過兩次了?”凌動突地詭異說道!
“狂笑過兩次,我有嗎?”焦行烈詫異道,一張老臉上,滿是疑惑。
看到這個情景,無論是元晨還是其它觀戰的丹師,心頭俱是一凜!凌動與焦行烈這樣的對答,就很詭異了。
尤其是凌動說焦行烈狂笑過兩次,但是真狂笑過兩次的焦行烈卻不自知,這種情形,真的很詭異,難道那狂笑之后另有玄機?
眾多丹師剎那就想到了凌動要的藥材當中的三笑草,可是那三笑草,并不是什么毒物,與凌動所叫的藥材,似乎也組合不到一起啊?
“咦,你連你狂笑過兩次都不知道,看來你真的很無知啊!不過你不用急!”凌動很是風搔的甩了甩他那已經變淡的黑屁股,又運起一份功力逼射著毒血。
“為什么?”焦行烈很是納悶,運功感應了一下體內的毒素,還有最后一小部分在那頑抗,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清除的。
“因為你馬上就要不自知的第三次狂笑了!”凌動很是自信的笑道,順帶看了看屁股上的毒血排除程度。
聽到這話,正在思考的元晨元大府尊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按凌動所報的藥材組合來看,這種狀況,完全是不會出現的,但是焦行烈卻又真的狂笑了兩次了!
“屁話!老夫做過什么,豈能不自知?”焦行烈臉色一變的同時,開始運用罡氣全力清除體內的那最后一點毒素。
可就在焦行烈說話的當口,焦行烈那張苦大仇深的臉,猛地詭異的扭曲了幾下,換上了一副張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嘶!”焦行烈狂笑聲出現,所有人的表情仿佛被驚雷劈過一般,狂抽冷氣!
包括元晨在內,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焦行烈真的狂笑了,真的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