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啊,跟哭喪似地,還讓不讓人安靜了!”霧凇客棧中,一個中年人扯著嗓門大罵道。
中年人長得高大魁梧,左邊臉頰上有著一條又長又深的刀疤,憑空給中年男子增添了幾分猙獰。
“劉老板,實在對不起,隔壁的幾位客官是剛來霧谷鎮的,看她們雙眼紅腫的樣子,應該是家中發生了不幸,你就不要跟她們計較了。”中年男子剛剛罵出聲,客棧的小二立即陪笑著臉在一邊安撫道。
“她們家中發生不幸管我屁事,我只知道她們打擾了大爺我修煉!趕緊把她們都給我趕走,不然的話我拆了你這破客棧。”中年人瞪了一眼低頭哈腰的店小二,一腳踹在了店小二的肚子上,直接把店小二給踹飛了。
店小二痛苦地從地上爬起,眉頭因為疼痛皺成了一團,不過他卻不敢有絲毫的猶豫,迅速地逃出了房間。
只是店小二并沒有去隔壁的房屋攆人,而是直接去大堂找掌柜了。
“那個刀疤劉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居然敢動我們霧凇客棧的人!”霧凇客棧大堂中,掌柜看到店小二小腹上清晰的腳印時,他一拍柜臺,便準備去到中年男子算賬。
不過想起中年男子的背景,掌柜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你去通知一聲陳藥師和吳藥師,我先想辦法穩住刀疤劉。”霧凇客棧的掌柜猶豫了一下后,吩咐店小二道。
店小二應了一聲,然后興高采烈地走出了客棧。
陳濤和吳鵬飛雖然在神藥谷內地位一般,但是他們這些神藥谷的核心弟子在霧谷鎮卻有著很高的地位,再加上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姓格相對隨和,從不吝嗇錢財方面的打賞,這讓他們在霧谷鎮上的人緣非常好。
“什么,居然有人敢在霧凇客棧撒野,你們有沒有報出我們的名號?”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正跟秦天縱相談甚歡,突然間聽到店小二的敘說,他們頓時怒了。
“陳藥師、吳藥師,刀疤劉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身后又是姜長老在撐腰……”店小二滿臉為難地說道。
陳濤和吳鵬飛聞言一愣,他們也跟刀疤劉打過交道,知道刀疤劉的蠻橫和無禮,要是店小二在那種情況下還敢報出自己兩個人的名號,恐怕現在便不能趕來替自己兩個人報信了。
“辛苦你了,這點錢你拿去抓藥療傷吧。”吳鵬飛也不責怪店小二,反而大方地從兜里拿了兩塊紫晶幣遞給店小二。
“謝謝吳藥師,謝謝陳藥師!”店小二看到那兩塊紫晶幣,仿佛身上的疼痛不翼而飛了一般,臉上全是喜悅的笑容。
“這個刀疤劉是神藥谷的人么?”秦天縱看到陳濤和吳鵬飛似乎被刀疤劉的名號給嚇住了,他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不是,只是他的身后……”看到秦天縱臉上一片陰霾,陳濤知道秦天縱動了怒氣,他張嘴便要解釋。
只是陳濤的話還沒說完,秦天縱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哎,秦師兄,等等我們啊!”看到秦天縱完全不聽自己的解釋,陳濤和吳鵬飛面面相覷,他們很快便意識到有大事情要發生,撒腿便往霧凇客棧的方向跑去。
“秦師兄?陳藥師和吳藥師居然稱呼那個年輕人為師兄,我沒聽錯吧?”店小二揉了揉眼睛,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
此時的霧凇客棧內卻亂成了一團,刀疤劉等了片刻后,發現隔壁的哭聲越來越大,店小二卻不見蹤影,他心中頓時火大,騰地一下便欲親自到隔壁去找麻煩。
刀疤劉剛走出房屋,便碰到了小跑過來的掌柜,可是他冷哼一聲,完全無視了掌柜賠笑的臉,抬起一腳便踹開了隔壁房屋的門。
刀疤劉囂張而蠻橫的動作直接把掌柜一肚子的話給堵在了嘴中,而房屋中的哭泣聲也因為房門被踹停止了,十幾雙眼睛一齊看向了門外。
“各位貴客,實在對不起,這位客官喝多了,多有叨擾,還請不要往心里去。”掌柜的看到房屋中無論大人還是小孩的手臂上都戴著黑紗,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連忙作揖道歉。
掌柜說話的同時,便要拉著刀疤劉的胳膊往回走,同時悄悄地往刀疤劉的手中塞了一大把紫晶幣。
“你給我滾開!”刀疤劉卻是絲毫不給掌柜面子,他胳膊一甩,把掌柜給甩到了墻壁上,大聲斥罵道:“姓墨的,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子喝醉了?老子有沒有喝醉難道我自己不知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聲,從下個月開始,這霧凇客棧便歸老子所有了,你就等著滾出霧谷鎮吧!”
“刀疤劉,你別欺人太甚!”掌柜只是一個骨武境的后天武者而已,一下被刀疤劉給摔得兩眼直冒金花,他剛剛站直身體,又聽到了刀疤劉的話,直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
“哈哈,姓墨的,我就是欺負你又怎么了,你咬我啊,你把霧凇客棧經營得這么好,讓我怎么感激你呢?”看到一直是老好人的墨掌柜被氣得面紅耳赤的樣子,刀疤劉心中痛快不已,臉上全是戲謔的笑容。
聽到刀疤劉的話,墨掌柜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一直擔心著這一天的到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你們幾個臭娘們,趕緊給我滾出客棧,家中死人了跑這里來哭,真是晦氣!”刀疤劉打對墨掌柜一番奚落后,他又沒好氣地朝房屋中的眾人吼道。
刀疤劉原本是想直接把房屋中的人給一個個拎著扔出去的,只是當他看到房屋中的人一個個手臂上都戴著黑紗時,相信迷信的他卻不敢去碰觸這些人了。
“我們哭我們的,管你屁事,這家客棧又不是你開的,你聽不慣就別住這家客棧啊。”就在刀疤劉以為房屋中的人會乖乖地搬出客棧時,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在房屋內響起。
刀疤劉聞言一愣,他放眼看去,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漲紅著臉看著自己。
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壯實得跟一頭炎魔熊似地,更加恐怖的是,少年的身上居然散發出先天武者的氣勢,這個發現讓刀疤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刀疤劉忍不住又掃了一眼房屋中的其他人,當他發現房屋中還有另外一個十七八歲的先天境界武者時,他的心頓時一突,莫非這些人有什么來歷?
這個壯實的少年正是秦大壯,房屋中的十幾個女人自然是包括凌菲兒、宋歆瑤在內的十幾個秦家女姓家眷。
程流蘇、秦皓月、凌菲兒等人在逃亡過程中,因為緊張和害怕,所以沒有流露出多少悲傷的情緒,在霧凇客棧中安頓下來后,她們卻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悲傷,默默地為逝去的家人哀悼。
“小子,看你挺陌生的,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霧谷鎮吧,也不打聽一下大爺的名號,居然就跟我叫囂,今天就讓你嘗嘗大爺的厲害!”刀疤劉本來沒打算動手,只是被秦大壯給吼了一聲后,他不愿弱了氣勢,捋起衣袖便要教訓秦大壯。
秦大壯聞言不由猶豫了一下,秦天縱離開客棧前,一再叮囑他不要招惹是非,他自然不敢對秦天縱的話有半分的違逆,此時他卻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出手了。
“哈哈,小子,怕了吧,怕了就給我滾出去,免得臟了大爺的手!”看到秦大壯猶豫,刀疤劉還以為秦大壯被自己給嚇住了,他不由放聲大笑。
只是刀疤劉的話剛落音,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凌空而起,然后不由自主地朝身后的墻壁撞了過去。
“大哥!”
“天縱哥!”
關鍵時刻,秦天縱從天而降,二話不說便把刀疤劉給拎著扔到了一邊。
看到出去了差不多一整天的秦天縱終于回來,而且是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趕到,所有的人同時松了口氣,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招呼道。
“大壯,以后碰到這種人不用猶豫,直接往死里揍,揍到他服氣為止!”秦天縱微笑著跟大家一一招呼過,然后吩咐秦大壯道。
之前秦天縱讓秦大壯等人不要招惹麻煩,是因為他知道霧谷鎮中的人跟神藥谷內的人關系錯綜復雜,自己等人低調謹慎行事總是不會有錯的,現在自己身后有神藥谷谷主站著,遇到事情就沒必要戰戰兢兢了。
“哪里來的狗雜種,居然敢對老子動手,老子活活地撕了你!”刀疤劉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給拎著脖子給扔到了一邊,他顏面大失的同時,只感覺一股熱血直往腦門心冒,徑直朝秦天縱沖了過去。
聽到“狗雜種”三個字,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頭也不回,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了刀疤劉的胸口上。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刀疤劉的身體有如撞在鐵板上面一般,胸口深深地凹陷了進去一大塊,然后身體以更快的速度朝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空中灑下一串的鮮血。
刀疤劉這一次跌落地面后,他掙扎了半天也未能從地上爬起。
刀疤劉在霧谷鎮一向橫行霸道慣了,碰到的人無不對他退避 三舍,還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耍狠,猛然間碰到秦天縱這樣一言不發就出手的狠人,他完全傻眼了,看著秦天縱那挺拔而孤傲的背影,他竟然不敢在惡語相向。
站在一旁的墨掌柜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
刀疤劉居然被打了?
在霧谷鎮相當于土皇帝一般的刀疤劉居然被人給一招放倒了?
墨掌柜揉了揉眼睛,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他很想提醒秦天縱等人刀疤劉的背景,可是墨掌柜發現自己此時竟然因為激動和驚恐,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