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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鎖反應 戰俘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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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黨軍委里頭比較熟悉陳克工作作風的同志現在大概都知道一件事,當陳克部署完戰略之后,一般都會談談民政問題。果不其然,第二次反圍剿的大方略談完之后,陳克就要求各部隊協助當地百姓理順道路交通的問題。

  第二次反圍剿格外注重部隊的內線作戰調動問題,陳克認為現在必須提高部隊在根據地的行軍能力。單獨為了軍隊建立交通體系未免太浪費,軍民共用的主干道的效率才是最好的。

  聽完了陳克的話,華雄茂不是太贊成,“陳主席,交通體系的建設內容你準備讓誰負責?”

  軍隊的勞動強度太大了,這是軍隊內部的一致看法。這可不是軍隊懶,從建軍到現在,所有官兵幾乎都沒有怎么休息過。每天除了訓練就是干活,華雄茂很希望能夠借著這次殲滅黎元洪的戰役結束后進行一次大修整。恢復一下部隊的精力與體力。在這件事情上,連何足道都是支持華雄茂的。

  何足道跟著說道:“陳主席,這次連打兩仗,有些部隊十幾天里頭走了幾百里路。加上部隊剛完成了夏收就開始備戰。我覺得應該讓大家休息一下。”

  軍政和軍令兩名主官都認為部隊需要休息,下面的同志都不再吭聲。要是陳克一定要求部隊繼續辛苦勞動,他們也不會反對。但是能休息的時候,他們也絕對不會反對。

  陳克不認為休息不對,他只是忘記考慮這件事情了。既然大家都這么說,他并不準備反對。“休息是可以的,但是休息不能是躺在家里睡大覺。這次大修整期間,我準備搞地方選舉,既然是人民的政府,各級基層組織需要人民選舉。如果一定要休息的話,那就分成兩部完成。首先各部隊集中休整,大家進行武器、裝備的休整。同時進行思想教育。接下來,各部隊都回家探親,探親期間進行地方政府的選舉。”

  雖然是地方民政選舉,陳克卻準備依托強大的武力為背景來威懾地方,現在必須讓百姓們徹底明白,根據地到底誰在掌權。

  能休息,軍委的同志們都相當的高興,至于思想教育問題那是政工部門的工作,軍事部門就輕松的多。沒等他們高興一分鐘,陳克接著說道:“另外,還要組織部一部分精銳部隊隊進入大別山區工作。大別山區我們一定要在明年前拿下來。”

  大別山區是革命老區,也是敵人勢力最薄弱的地區。這不僅僅是因為在大別山區好進行革命工作的問題,大別山區同樣有幾個重要的關口,控制了這幾個關口,人民黨就可以自由進攻湖北、河南,甚至進攻四川。高興了不到一分鐘的軍事干部們立刻就沉默下來。

  好不容易確定由三團來承擔進入大別山區的工作,陳克在散會前又詢問了關于受傷俘虜的問題。這兩次戰役里頭俘虜了不少湖北新軍,二次安慶的俘虜們除了軍醫之外統統給釋放了。合肥戰役打得很慘,兩千多湖北新軍的傷員里頭,輕傷的經過傷口處理,等傷口基本痊愈沒有引發化膿等問題之后,就給釋放了。還有一千四百多人傷勢較重,無法離開。就滿清現在的醫療水平,讓他們回湖北的話,只怕有一半人都扛不過去。所以根據地干脆就把他們留在合肥當地進行治療。

  既然根據地已經釋放了一批沒有受傷以及輕傷基本痊愈后的俘虜,其他受傷俘虜們情緒穩定,很多人只等著自己痊愈后就離開根據地。戰俘營暫時沒有太大問題,陳克要求部隊加強俘虜里頭的思想教育和革命宣傳。張之洞的湖北新軍很大一部分出身于家世清白的湖北地方家庭,陳克不太指望他們僅僅和人民黨打了這一次交道之后就能夠徹底接受革命態度。不過對于受傷的俘虜,人民黨就有些文章可做。受傷湖北新軍肯定有不滿,這時候可以談及大家為什么要你死我活的打仗,治療湖北新軍的時候,又能談及革命的人道主義精神。所謂不打不相識,其實也有這個過程在里頭。

  軍委的同志領了一大堆任務之后解散了,部隊是能夠休息的,干部們卻不能休息。不僅不能休息,反倒比起打仗的時候更加忙碌一些。軍事干部們整頓裝備都是干慣了的,他們還好說。部隊對內要推行選舉教育,對外要爭取武漢新軍的傷兵。軍事干部都很識趣早早的各自散了。聽陳克主席來一通思想政教育,大家都不敢不認真聽,若是何足道再把大家拉到一起這么來一通,誰都受不了。

  何足道與師里面四個團政委先開了碰頭會,聽說要打大仗,政委們都十分興奮。聽說地方上要搞選舉,這些政委就開始撓頭了。軍隊里頭是比較早實現選舉的單位。士兵委員會就是真正靠一人一票的選舉產生的機構。單論這個形式,部隊一點都不陌生。

  看著政委們各不相同的表現,何足道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在想,咱們部隊里頭的這些選舉與地方上的選舉大不相同。部隊里頭不管選出來的是誰,首先都得服從紀律聽指揮,所以再怎么選都不會出事。地方上的選舉完成之后,很大的一部分權力就轉到了地方選出來的這些組織手里。若是有人心懷叵測,那可就不對了。”

  原本政委們的看法各有各自的重點,聽了何足道的問題之后,政委們立刻統一了思想。

  “何政委,你準備怎么弄這件事?”熊明楊問。

  何足道的工作方法很民主,他答道:“我們先列個章程出來,到底有什么問題,有什么擔心,有什么疑慮。都寫下來,然后一起找陳主席問清楚。”

  團政委又把營政委以及各連的指導員都給召集起來。104師的編制上完全模仿了解放軍,以前部隊規模小的時候,曾經在連隊上設置了政委。現在連隊上設置的是指導員。陳克當年做事不認真,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為啥“支部建在連隊上”,但連隊上的支部首腦不叫做政委而要叫做指導員。等他真的開始進行部隊正式編制的時候才算用他自己的思維“想明白”了。

  陳克認為一個連隊若是大講一堆高深的馬克思政治哲學明顯是沒必要的,現在的關鍵是得有人以身作則的當表率。連指導員身為連隊內的黨支部書記,必須在一言一行上給戰士和其他黨員做出表率。所以陳克認為叫“指導員”遠比叫做政委更來的貼切。

  連指導員是書記,連長一般就是黨支部副書記。但是這次軍事干部也被召集起來開會,討論整頓軍備的事宜,來參加會議的都是政工干部。

  戰役剛結束的第二天,陳克就已經去過軍醫院慰問過受傷的同志。那次慰問級別很高,陳克、何足道、華雄茂一眾干部統統前去。部隊受傷的人不多,而且都是槍傷,只要治療得當,不會出什么大問題。戰士們都知道戰斗后部隊的領導會來慰問。心情雖然高興,卻沒有很激動。

  現在陳克準備趁著自己有空的時間去戰俘營看看。戰俘營設在城內。不設在城外的原因之一是外頭的自然環境不好,現在馬上就要立秋,安徽的雨季也要到了。傷口不能沾臟水,不然很容易被感染。另一個原因就是要向合肥城的百姓無言的夸耀勝利。

  第二個目標已經完全達成了,人民黨占據合肥也有些日子。城內的百姓沒有反抗,也不怎么合作。直到這次徹底剿滅了湖北新軍之后,投降儀式一開,又運進來這么多湖北新軍的傷兵,合肥當地人才算是真的知道人民黨不僅人多勢眾,更是能打仗的。朝廷的近萬人的軍隊一天多點就被全部消滅。城內的百姓們原本就沒有什么反抗的心思,城內的富戶,以及有點勢力的人現在也不敢對抗了。他們親眼見到官軍尚且不堪一擊,自己這點子力量算個毛啊。

  經過這一年多來的建設,人民黨里頭進步最快的技術兵種是軍醫部門。陳克從上海時代就開始培養醫學生,這年頭中國從來不缺乏橫死的人,災年中戰爭中無人認領的橫死者更是成千上萬。陳克手筆也大,直接調撥了兩千多人從事醫學工作。

  兩千多人經過了基本的醫學只是教育之后,就從解剖尸體開始。很快兩千人就有二百多人頂不住刺激退出了。剩下的一千八百多人中還有七百多被迫去學習衛生防疫知識。剩下的一千多人總算是能夠開始內科外科的學習。

  陳克從外國購買了一批醫學書籍,王啟年還有上海的一些醫生,包括日本革命青年里頭的醫學專業人士都被聚集起來,加上陳克自己的醫學知識。所謂實踐出真知,大量的尸體解剖,尸體的重新縫合。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的戰斗救護,好歹治療槍傷,取體內子彈,防止化膿,還有接骨,跌打損傷,這些基本的醫療知識方面進步極快。

  軍醫們既然是軍人,那自然是服從軍令。每一次治療都要有文檔,各種討論和實驗都要變成文獻和學報。朝氣蓬勃發展起來的軍醫體系沒有絲毫的學霸,風氣極正。若不是如此,兩千多新軍傷員根本來不及治療。

  俘虜營現在或許叫做戰地醫院更加合適,幾乎所有來回跑動的人都穿著白大褂。沸騰大鍋里面煮著染血的紗布繃帶。雇來洗紗布的女性們穿著深藍色的工作服,帶著口罩,一個個滿頭大汗的忙碌著。手術室除了打掃衛生,消毒的時候,剩下的時間里頭是全部做著各類手術。其他的包扎,換藥等治療室里頭同樣是人滿為患。空氣里頭彌漫著石灰水的味道。

  俘虜營的副營長是軍醫院的一名副院長,他是防疫專家,所以沒有進手術室。陳克找到他的時候,這位黎存孝副院長正在指揮人焚燒那些已經被血跡徹底污染的紗布。見到陳克來了,黎存孝向陳克敬了個禮,又繼續指揮焚燒工作。這年頭布匹價格不低,哪怕是被血液徹底污染,怎么都洗不干凈的布條,也有一些外面雇來的洗衣工往外偷拿。為了斷絕這種問題,只有徹底燒掉才行。

  看黎存孝滿完了手頭的事情,陳克才問道:“怎么樣,有什么困難么?”

  黎存孝苦笑了一下,“血液不足。這次湖北新軍重度失血的人太多。咱們的同志向自己同志獻血的時候從來沒有意見。但是讓他們給這些湖北新軍獻血,那就千難萬難。”

  聽了黎存孝的話,陳克身邊的警衛員忍不住瞪著黎存孝。黎存孝知道陳克的警衛員為什么要瞪自己。這年頭獻血在普通人看來是個幾乎要命的大事,為了糾正這種態度,至少在軍隊里頭糾正這種態度。陳克一年來已經以身作則當眾四次鮮血了。陳克主席都親自獻血了,其他高級干部們自然也不能落后。所有高級干部都是當眾獻血。這些領導們以身作則,下頭的黨員干部戰士自然也就能接受了。加上部隊傷亡一直不大,獻血也有限。

  工農革命軍的戰士對自己的同志能做到如同春天般的溫暖,面對自己的敵人,哪怕是投降的敵人,大家絕對不肯把鮮血白白的送出來。救治敵人的傷兵已經是這個時代極有人道主義精神的一件事。若是勝利者還得免費向戰敗者提供自己的鮮血,這種事情怎么都有點驚世駭俗。

  而湖北新軍自己對于獻血同樣是極為畏懼,哪怕是自己的戰友需要獻血,他們一聽說要把自己的血抽出來,就已經被嚇的半死,說什么都不肯。

  但是這些湖北新軍很多人受傷非常重,大量失血。受傷較輕的傷員還能通過輸生理鹽水和葡萄糖來解決,重傷的只能靠輸血才能救命。戰前工農革命軍有一次戰前大獻血活動,血液存量比較多的時候,還勉強夠用。現在革命軍的戰士們大都已經過了危險期,哪里有人繼續獻血。已經有三四十名湖北新軍的傷員因為術后失血引發了休克和各種并發癥而死。黎存孝畢竟是一名醫生,原本能救活的人,他還是希望能救過來的。如果沒有陳克的推動,俘虜營絕對不可能得到足夠的血液供應。

  黎存孝和陳克見面不多,他的本意是希望陳克推動一下此事,對于警衛員的瞪視也就視而不見。陳克聽完之后思忖了片刻,這才問道:“現在大概需要多少血液?”

  “大概得兩萬毫升。”黎存孝的眼中已經有了欣喜的光芒。

陳克點點頭,“這樣吧,我在這里帶頭獻200毫升。然后我回去找黨員獻血。不過每個人頂多獻100毫升。黎院長你把需要的血型和  量給我列清楚。別把大家的獻血給浪費了。”

  聽完陳克的話,黎存孝不僅沒有高興,反倒被嚇住了。他現在才明白為何警衛員居然要瞪視自己。黎存孝知道陳克今年已經多次獻血,本以為陳克會回去安排一下,卻沒想到陳克居然在這等事情上居然也以身作則起來。若是能知道陳克這次要親自獻血,給黎存孝兩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說話了。黎存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他看到警衛員此時的目光已經不是瞪視,而是怒視了。

  “陳主席,這可使不得。”黎存孝連忙阻止道。

  陳克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黎院長,這等事我若不親自帶頭,我沒辦法要求同志們這么干。我都想不開的話,同志們怎么能想的開?再說了,救的都是中國人,我也不反對。來,前面帶路,我去醫護室獻血。”

  “這絕對不行,陳主席,你這是要我命呢。這事情傳出去,我還要不要活了?”看陳克不是玩虛的,黎存孝嚇得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陳克聽了黎存孝的真心話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放心,黎院長,咱們人民黨可不會在這等事情上刁難你。而且你沒做錯,如果想救這些人,我不帶頭,絕對沒人給他們獻血。”

  黎存孝哪里敢同意,他拽住陳克死活不讓陳克去獻血。兩人糾纏之間,卻有一個穿著湖北新軍制服的人偷偷跑了過來,見沒人注意自己,他猛沖過來跪在地上就抱住了黎存孝的腿。“黎院長,請救救我弟弟。我給他獻血還不行么?”

  陳克警衛員的注意力都被糾纏給吸引了,萬萬沒想到突然蹦出這么一個人。若是此人心懷鬼胎,行動詭異,或許還會引發警衛員的注意。但是他偏偏行動自然,又毫無殺氣。一疏忽間竟然給他跑過來。警衛員嚇了一大跳,飛起一腳就把此人給踹飛到一邊去。接著拔出槍就指住那人。那人挨了重重的一腳,竟然毫不在意的模樣。看著有人用槍逼住自己,他也不敢再往前走,而是就地跪倒,磕頭如搗蒜。“黎院長,我給我弟弟輸血不行么?我已經找遍了認識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愿意獻血的。我求你了黎院長,我弟弟眼見就不行了。我獻血不行么?”

  黎存孝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機會,而陳克卻接過了話頭,“你什么血型?你弟弟什么血型?不是同一血型的,不能亂輸血。不是我們的醫生不讓你們亂輸血,如果血型不配的話,輸血不是救你弟弟,那是在害你弟弟。”

人民黨的軍裝發型區別不大,那人也看不出陳克到底是什么官職。聽陳克接了話,“這位官爺,這位同志,我弟弟是……,是D型,我是,我是……哎型。”陳克也聽不清這湖北哪里的話。能明白的是這位湖北新軍很明顯不知道血型的知識,對于A、B、O、AB這些外國  母的發音更是不清楚。陳克實在是沒弄明白這個D型和哎型到底是什么血型。

  十幾分鐘后,一個消息在戰俘營里頭傳開了。人民黨的主席,也就是“嚴陳叛匪”里頭排名第二的陳克要親自給一個傷兵獻血。這個消息震驚了所有的戰俘,也嚇壞了戰俘營的部隊官兵。

  但是陳克并不在乎,他在一個臺子上獻血。下頭站滿了能比較自由動彈的戰俘們。這些人身上纏著紗布繃帶,有些還得靠別人攙扶著。戰俘們看著陳克擼起袖子,戰俘營的黎院長先用一根布條扎住陳克的手臂,然后用好粗的針管抽出一管子血。看著玻璃針筒里頭殷虹的血液,戰俘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

  那個重度失血的戰俘已經被抬了出來,這管子血被輸入了戰俘的血管。整個過程里頭戰俘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個重傷戰俘的哥哥就站在旁邊,看著弟弟慘白的臉色在輸血后竟然有了些好轉,他也不敢靠近陳克,就在原地跪下涕淚橫流的連連磕頭。“多謝陳主席救命!多謝……”說道后來已經哽咽住了。

  陳克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就經常獻血,那時候每次400毫升,那時候陳克也沒什么不良反應,這200毫升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用酒精棉球按住針孔,陳克對戰俘們高聲說道:“獻血其實就是這么一回事。大家當兵的,都知道流血過多人會死。為了補充血液,只能靠外部輸血進去。你們都是湖北人,能救一把老鄉的時候,我覺得也該救一次。若是你們不肯救,那我們人民黨也愿意救一次。為什么,因為大家都是中國人,中國人救中國人這也是本份。”

  不少湖北新軍依舊沒能從獻血的場面里頭恢復過來,有些人卻有些羞愧的模樣。

  陳克這次講話其實不是為了解決獻血的問題,他不再說這個話題,開始講起了另外的事情,“大家跑來安徽打仗,我想問問大家是為了什么?”

  臺下的新軍都不吭聲,他們不敢吭聲。

  陳克笑道:“我聽說湖北新軍里頭最講忠君為國,我們人民黨的根據地里頭其實不講這個,我們的部隊只講一件事,我們的軍隊是老百姓的子弟兵,老百姓是我們的爹娘,我們要為老百姓,為我們的爹娘效力。”

  在農村工作了這么久,根據地的人民生活是陳克親眼目睹的,講起來自然是非常熟悉。安徽的百姓與湖北的百姓也沒什么本質區別,都是種地,勞動,農忙的時候忙死,農閑的時候靠一門手藝或者靠賣力氣吃飯。根據地的新制度下,國家承擔起了責任,不僅保證了所有人的土地,還保證了農閑時侯能有足夠的就業機會。其實百姓追求的都是差不多的生活,有吃喝,有錢賺。能上學那是更好。

  聽著陳克描述著熟悉的普通農民勞動生活,以及不熟悉的新政府新制度,湖北新軍的官兵們一個個都聽得入了迷。

  講完了安徽根據地的變化之后,陳克才總結性的發言了,“湖北新軍的兄弟們,我們根據地的軍隊和你們一樣,都是從老百姓家里頭出來的。都是老百姓家的兒子,兄弟,丈夫。他們之所以要打仗,不是為了我陳克一個人的榮華富貴。也不是為了我們人民黨,或者軍隊指揮官的榮華富貴。我們人民黨絕對不是為了用戰士的血染紅我們的頂戴花翎。我們的戰士是要保衛他們現在獲得的新生活。再也沒有地主向他們收租了,再也沒有官吏向他們勒索了。大家靠了自己的雙手干活,就能養活自己,而且能吃肉,吃大米白面。如果你們這次打贏了,這等好日子就再也不會有了。首先,他們的土地會被地主們搶回去。官府再對著大家橫征暴斂一番。大家都是百姓家,百姓們的家當能經得住官府折騰么?這一折騰就是家破人亡。你說我們的軍隊為什么不和你們玩命?你們打了敗仗,還有我們人民黨管你們。若是我們打了敗仗,我們就是似無葬身。所以,我們必須勝利,而且我們也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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