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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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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的鼓動工作要怎么做,陳克覺得自己并不擅長。說話本身就一種技巧,一種能力。這道理簡單,陳克曾經嘗試過,結果差強人意。不知道是不是這東西太需要天賦技能,反正實踐的結果是,陳克認為一切都比不過實干。說話的目的是為了實踐,光靠嘴是構建不了新世界的。這也是陳克為什么第一次見到龐梓之后,并沒有全力去說服這位江湖好漢的原因。

  這次龐梓能夠低頭來北京,還真的大出陳克意料之外。想來武星辰在其中很是出了不少力氣。陳克并不認為自己能夠讓龐梓完全走上革命道路,在河北造反就要直接面對北洋的壓力,即便是陳克自己親自留在河北,他也不會自大到相信在這個階段能夠擊敗北洋軍。但是陳克也不愿意就這么糊弄拋棄龐梓和一起來的這幾位江湖豪杰。報持著這樣的態度,陳克和龐梓討論起造反的事宜。

  龐梓已經開始介紹了與武星辰的結識過程,武星辰在旁邊也提供了不少的資料。從庚子年的義和拳運動,到了北京血戰,再到山東的造反。陳克對于這些倒是不怎么有興趣。這年頭的造反也都差不多,歷史書上記載得比這個還或許更加詳細些。一開始陳克還有些問題在問,到了后來,陳克一言不發,神色冷淡,眉頭微皺。他的思路已經完全放在對起義失敗原因的考慮上。

  倒是陳克旁邊的陳天華聽得頗為感動。南方的造反都是小規模的,很多的造反根本沒有來得及發動,就被剿滅了。在龐梓和武星辰的敘述中,趙三多與景廷賓的起義,起義軍抗清軍,攻教堂。形成一支橫跨直、魯、豫三省二十四縣的十六萬人的起義大軍。直隸總督袁世凱立即加派段祺瑞、馮國璋等率清軍開赴冀州、廣宗,大規模鎮壓起義軍,并親自督戰,而且由德、法、日侵略軍六千余人“助剿”。在山東與河北鬧得如此震動。這可是大大超過了陳天華的想象之外。武星辰平日里看著頗為冷漠,甚至有點陰陽怪氣,陳天華一直不是很喜歡他。現在,這種念頭也早就飛到了九霄云外。武星辰竟然有過這樣的慷慨激烈的經歷。隨著龐梓和武星辰輪流說話,陳天華的目光不斷在兩人臉上切換。

  這次以起來的不僅僅是龐梓和武星辰,一共來了六個人,其他四個人也都是一起跟著趙三多造反的老兄弟。一開始大家也不怎么肯說話,聽龐梓說了一會兒,眾人也忍不住紛紛插話進去。

  武星辰那種大高個特有的圓胖臉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苦悶。他除了在補充龐梓的介紹之外,也在觀察著陳克和陳天華。對于陳克,武星辰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兩人最初的結識并不是很愉快,后來的合作也談不上多么交心。陳克給武星辰的印象是一個冷漠的家伙。雖然陳克習慣性的帶著笑容,也絕非什么壞人。不過陳克鼓動革命的那種熱情,讓武星辰感覺到一種極度的危險性。武星辰算是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的,在北京,在山東,如果武星辰沒有足夠的警惕,沒有發覺事情不對就提前跑路的果斷。現在只怕他的腦袋早就懸掛在不知道哪里了。

  這些年東奔西走,一次次的失敗以后,武星辰也曾經以為自己心力交瘁,不愿意再鬧什么造反了。躲在上海混吃等死或許也是件不錯的事情。但是每當回憶起身邊的朋友師長一個個相繼殞命,武星辰胸膛中對于滿清和洋人的仇恨卻加倍的沸騰起來。得知人民黨要起來造反,這才是武星辰之所以決定加入人民黨的原因。而得知龐梓這些老兄弟準備起來“鬧一鬧”,武星辰就拉著陳克過來。即便是得知了陳克和龐梓相處的并不愉快,武星辰還是千方百計地說服這些兄弟,希望陳克能夠和龐梓他們好好的討論一下造反的事情。和外表上看到的不同,武星辰其實對陳克是頗為信服的。

  不知不覺間,龐梓已經哽咽的講最后。“五月,我在河北,武大哥在山東。兩路人馬都被打得大敗。趙三多大叔絕食餓死在南宮縣的牢房,景廷賓大叔被凌遲處死。”方才說完,龐梓已經放聲大哭。這一哭,其他四位一起來的山東好漢面色悲憤,眼淚嘩嘩的淌了下來。陳天華也是眼含熱淚,肩頭抽動,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在這一片悲戚之中,陳克和武星辰都是一言不發。武星辰牙關緊咬,雙眼緊閉,臉上是痛苦的神色。陳克雙拳握得緊緊的,緊緊抿在一起的嘴唇變成了白色,他臉色鐵青,眼睛里面仿佛燒起了兩團陰冷的火焰。

  好半天陳天華才能開口,他擦著淚水說道:“壯哉!殺清妖!殺洋教!這兩位老人家實在是大英雄!我當時在南方,竟然不知道有這等壯舉!哎!我只恨當年不能跟著眾家兄弟一起殺敵!”

  龐梓過了好久,這才勉強平復下來情緒,他兩眼通紅,眼眶里面滿是淚光,“陳先生,上次你給我說了兩條路,一條大鬧一下,一條小打小鬧。你也說得明白,小打小鬧就事個死。我當時罵了你。可是你走了之后,我每次想起造反,就忍不住想起你的話來。”

  歷史書上對這次起義的記載并不多,陳克自然并不知道龐梓還有這等經歷。聽龐梓提起上次的事情,陳克連忙說道:“龐兄弟,我那話重了。”

  “不,陳先生那話沒錯。我反復思量,我若是小打小鬧起來,肯定還是和兩位大叔一樣,贏不了的。所以武大哥勸我來北京,我就來聽聽陳先生到底有什么見教。”

  陳克低下頭,到底應該怎么對龐梓講述革命呢?這真的把陳克難住了。看龐梓他們的意思,這次造反也不準備小鬧。其實歷史上沒有太久的時間之后,1912年的白朗起義,規模和聲勢不亞于景廷賓起義,到了1914年照樣被鎮壓了。鎮壓起義的依然是北洋軍。歷史早已經證明,沒有黨的領導,沒有完備的組織,北方豪杰們的造反都會失敗。

  “龐兄弟,我肯定是想幫你造反。武兄弟說過我們是革命黨。既然是革命黨,策劃造反倒也是我們的本份。”陳克抬頭說道。

  “那該怎么造反?”龐梓聽陳克這么說,連忙問道。

  “龐兄弟為什么要造反?”陳克非常嚴肅的問道,這可是一個大問題。如果沒有真正的找到革命的理由,只是為了一時的義憤而動手,無論你是什么樣的豪杰,在有組織的鎮壓面前,都無法堅持下去。這已經在中國歷史上無數次證明過了。

  果然如陳克猜想的,龐梓鏗鏘有力的說道:“滅清,滅洋!”

  “為什么要滅清滅洋呢?”陳克追問下去。

  “滿清和洋人肆虐百姓。那些洋教到處做壞事,滿清還幫著那些洋人一起做壞事。”

  “滿清為什么要幫他們呢?”

  “這……”龐梓說不下去了。他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卻覺得解釋不了這個問題。抬頭看了陳克一眼,龐梓的目光就轉向了武星辰。武星辰剛想說話,就見陳克輕輕沖他搖了搖頭。武星辰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和外表上看到的那種冷淡不同,對武星辰來說,陳克的黨課的指引可不是表面上看著那么無足輕重。其實武星辰本人對這些課程非常感興趣,歷經了大難。無論武星辰愿意不愿意,他都不得面對那些回憶。去思考以前為什么會遭到那么慘烈的失敗。而陳克的黨課無疑指出了一條思考問題的途徑。一定要比較的話,黨員里面能夠理解陳克講課內容的人,武星辰絕對能夠排到前兩位。之所以武星辰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欽佩,僅僅是長久的失敗,讓武星辰更加小心謹慎而已。

  沒有武星辰的明確提示,龐梓也覺得說不出一個明白的道理來,他最后放棄的說道:“武大哥,你前幾天勸我們的話,我也記不清了。你再說說。”

  等了片刻,見武星辰不吭聲,龐梓覺得很不滿,他看向陳克,“陳先生,你們這些文人就是這么不利落。你要是想幫我,那就說個明白話。這么遮遮掩掩的算什么。”

  “我給你講完了之后,你不往心里面去。你不去弄明白,我講了也是白講。”陳克答道。

  龐梓最討厭的就是陳克這種態度,他性子本來就急躁,今天又談起了傷心事情,情緒更是不穩定。“你不肯說就別在這里子。”說完,龐梓騰的站起身來,向著陳克怒目而視。

  陳克冷靜的看著情緒激動的龐梓,他慢慢的說道:“龐兄弟,要我說的話,你說的那滅清、滅洋,都是跟著趙大叔和景大叔學的。他們怎么說,你就怎么說。你的本心只是想報仇而已。我沒說錯吧。”

  聽了陳克說出了自己的心思,龐梓愣在當地。就聽陳克接著說道:“現在要是能讓你殺了袁世凱,殺了南宮的縣令,哪怕是要了你的命,你也肯干的。”

  一聽這話,龐梓當時就興奮起來,他急切的問道:“陳先生有辦法殺了這兩個人么?”

  “龐兄弟,這就是你不如趙大叔和景大叔的地方了。”陳克冷靜的說道,“他們兩個人好歹也是為了大伙才去打教堂,殺那些教士和那些信洋教的王八蛋。你只是為了你自己報仇。所以,才有那好幾萬兄弟跟著兩位大叔。你即便是借用了兩位大叔的口號,但是你做的卻不是兩位大叔的事情。只是想給自己報仇的話,你在南宮縣都拉不起什么人馬來。”

  這話深深的戳到了龐梓的痛楚,他立刻就惱羞成怒,龐梓的左手食指筆直的指著陳克的鼻子,臉氣得通紅,“你娘!”龐梓又罵出聲來。

  清晨,光線越來越亮。陳克吹熄了蠟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之后,一面甩著手腕,一面看著寫出來的那疊子文稿。昨天晚上龐梓鬧了那么一出,陳克倒是沒有什么。武星辰當時站起來就把龐梓罵了一通。陳克倒也沒有記仇,他勸住了武星辰。他宣布,每天上午,他都會給大家講課。龐梓雖然不服氣,但是既然來了,也不能就這么直接闖出們去。而且眾人從邢臺趕到北京也都累了,陳克讓大家各自休息。龐梓也就坡下驢,氣呼呼的離開了正屋。

  陳克自然不能就這么躺下,他開始熬夜寫文稿。這篇東西是針對農村革命的,陳克對于清末的農村矛盾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基本矛盾不可能有沒什么大變化。而且龐梓這些人既然準備造反,也不會成為地主的走狗,所以陳克終于能夠直抒胸臆,把土地革命的綱領痛痛快快寫了出來。

  希望這些東西能夠真的起到大作用吧。陳克心里面說道。

  現在的天已經頗涼,陳克晚上寫書的時候,把好幾件衣服給套上了。寫到現在,只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他進了臥室,把那些衣服脫下來,準備去洗澡。扭頭看了看還在床上熟睡的武星辰和陳天華,陳克心里面下了決定,讓陳天華到河北農村進行社會調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雖然陳克的這篇東西的理論指導沒有錯,不過具體情況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如果想制定出一個合理的造反步驟,就需要更加詳盡的資料。

  關于造反的理論教育其實也用不了太久,陳克在北京很忙,陳天華在講課的時候也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特別是等講課結束,陳天華可以在河北農村工作里面發揮出極為重大的作用。本來陳克拉著陳天華過來,就是想讓陳天華在宣傳方面發揮實力,安排他到農村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確定了陳天華的安排,陳克的目光落在武星辰身上。沒想到這位在上海郁郁不得志的堂主,居然有這樣的經歷。對這點,陳克還真的沒有想到。雖然知道武星辰經歷肯定不一般,但是能夠參加數萬人規模的造反,這等見識決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武星辰對自己的黨課熱情度遠高于陳克的想象,現在陳克有些明白了。按照人民黨的組織規定,有三個黨員的地方,就要開黨會。在黨會上和武星辰好好談談吧。現在也不必著急。想到這里,陳克端起瓷盆去洗澡了。

  氣溫不高,相比起來井水就很溫暖了。嘩嘩的沖澡聲里面,陳克突然想起,自己還有那個蜂窩煤的事情要弄,來北京之前,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攤子居然鋪的這么大。同時要進行好些事情。不過人多力量大,好在這些位好漢都在,看看他們的勞動狀況,也是件不錯的考驗么。

  嘩嘩的水聲驚動了其他人,大家也紛紛起身了。陳克看到龐梓先走了出來。“龐兄弟早!”陳克招呼道。龐梓黑著臉應了一聲,直奔廁所而去。官員的院子就是不同,還建了一個專門的廁所。等龐梓出來,陳克已經洗完。瞅著陳克肌肉健壯的身軀,龐梓突然問道:“聽說陳先生還是個練武的?”

  “會一點。”

  “能否討教一下?”

  “龐老弟,要是點到為止的話,我隨時奉陪。要是一定要分個勝負,我決不同意。”陳克笑著說道。

  龐梓一笑,“陳先生,你們文人就喜歡掉個書包。別說我聽不懂的話,你到底比還是不比?”

  “現在就比。”

  沖澡的聲音,加上了兩人說話的聲音,驚動了所有人。再加上天色已亮,眾人也都紛紛起身了。得知兩人要比試,大家都很有興趣。院子很平坦龐梓都只穿了褲子,光著上身。年輕人,都是練家子,一身肌肉都頗為好看。眾人遠遠站開,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

  對面站好,幾乎是同時,兩人拱手作揖。陳克剛放下手臂,龐梓已經縱深前躍,劈面一拳向著陳克胸前打去。陳克左臂一擋,右掌推向龐梓肋下。龐梓借著陳克格擋的力氣已經錯開身形,低身橫掃。雙方都是大開大闔,拳來腳往,戰在一起。

  雖然拳腳都帶著勁風,看著威猛,陳天華卻感覺到大家只是這么玩玩,并沒有對要害下手。龐梓步法輕盈,七八招間已經圍著陳克轉了一圈。每到此時,陳克總是反腿橫掃,不讓龐梓近身。龐梓被這么逼退幾次,斗上了興頭。又繞了陳克轉了大半圈,龐梓看陳克又是抬腿橫掃,便疾退一步,讓過陳克的腿,然后搶上一步一掌拍向陳克腋下。眼見陳克躲不開,卻沒想到陳克單腿著地,卻猛地擒住龐梓的手腕,一帶一送,竟然改了摔跤。龐梓整個人幾乎被凌空帶起,摔在地上。

  “我日!”龐梓躺在地上罵了一句,然后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陳老兄,這招好。”龐梓叫道。話音剛落,龐梓再次撲了上來。

  這次動手,兩人招數明顯沒有方才那么好看,陳天華卻覺得殺氣重了很多。轉頭看向身邊的武星辰,武星辰神色凝重,眉頭微皺。一言不發。再看其他幾人,也都是如此表情。轉頭看向正在交手的兩人,只見他們越靠越近,拳、掌、肘向著對方要害招呼,乒乒啪啪相交的聲音密如爆豆。光聽這聲音,陳天華就覺得肉痛。又拆了三四十招,陳克和龐梓同時在對方胸口推了一掌,兩人借勢連退幾步,這才拉開了身形。

  “陳老兄,你贏了。”龐梓開心的大笑。

  “贏了一招,也不算是贏。我是花架子,沒怎么打熬過筋骨。我看還是龐老弟你拳頭硬些,挨你一拳我就受不了。”陳克也笑道。

  龐梓得意的笑了笑,卻沒有接話。兩人再次拱手作揖,這才散開。

  “不錯,龐老弟,你的拳腳可比幾年前精進多了。”武星辰迎上去說道。

  “兩位,到底是怎么一說。”陳天華對一開始的搏斗還能看出些門道,后面的近身肉搏完全沒有弄明白究竟。陳天華畢竟是男子,對于比武自然是非常熱衷,他上前追問道。

  “陳先生打中我要害的時候,并不發力。我們接著拆下面的招式。其實真的比起拳腳,三拳兩腳就解決了。哪里能打這么久。”龐梓解釋道。

  這話過于簡單,陳天華沒聽明白,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走過來的陳克。陳克接著解釋道,“以龐老弟的力氣,我挨一拳就能被打斷肋骨,如果大家不是在比試,而是性命向搏,我拼著挨他一拳,也要給他一拳。兩人都斷了肋骨,還打什么打。”

  “原來如此。”陳天華這才開始明白過來。但他還是有些不解,“那你們兩人推那一掌又是怎么回事?”

  “拳腳收不住了,再打下去我肯定要受傷,所以只能這么拆開。若不是相信龐老弟僅僅是較量,我可不敢用手那么去推他。”陳克接著說道。

  龐梓卻不再接這個話頭,他大笑著吼道:“高興!高興!好久沒有這么高興了!陳老兄,這兩年我已經不和人比試了。那些兔崽子們比不過你,就玩陰招。該停手不停手。奶奶的,陳老兄,你個讀書人,竟然這么講江湖規矩。難得,難得!”

  所謂不打不相識,這么比試一番之后,龐梓正在興頭上,倒也改了稱呼,不再叫陳克為陳先生。

  “這兩年比拳腳,也是和龐老弟這次最開心。讀書人咋了,讀書人玩陰的可更黑。”陳克也笑道。

  這是龐梓以前罵過的話,聽完陳克的調侃,龐梓忍不住哈哈大笑。以前的一些不快總算是消解了不少。

  吃了早飯,陳克就開始講課。上午的內容就是滿清和洋人的關系。這幾位意圖造反的兄弟們都沒有聽過這么詳細的講述。洋人入侵他們倒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里面居然還分為第一次鴉片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每次戰爭的結果都大不相同。這堂歷史課真的是讓眾人大開眼界。但是大家畢竟沒有像陳克一樣接受過系統的教育。關于滿清和洋人之間復雜的利益糾葛,眾人理解的就慢了很多。

  課講到中午還沒有講完,陳克把大綱交給陳天華,讓他下午和眾人繼續講課。又寫了一個單字,讓陳天華講完了課之前先去采辦。吃了午飯,陳克就向著京師大學堂去了。下午的時候還有那邊的課程呢。

  門房和陳克已經算是臉熟,辜鴻銘先生交待過門房,讓陳克自由出入學校。見面打了招呼,陳克就往禮堂去。這一進禮堂,真把他嚇了一跳,昨天不過是坐了五十多人的禮堂里面,今天一下子多了一倍的人。

  “千萬不要有人問起關于歷史方面的東西。”陳克暗自祈禱。看了看手表,時間到了。陳克在眾人的注視下登上了講臺。“大家好,今天我要講的內容是生產力的發展和生產關系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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