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竟敢擾亂刑臺,找死嗎?”
短暫的寂靜之后,為首的巴塞羅那軍官霍然起身大喝,渾身閃耀著強大的斗氣光焰,和身邊其他幾位同僚圍了過來,同時一揚手,咻地一聲,一道警示光劍沖天而起,傳出了訊息。
“快,圍起來,不要讓他跑了。”偽軍軍官大喝,幾千偽軍像是潮水一樣從地面八方沖了過來。
以前刑臺附近,也出現過劫刑場的事件,所以他們早有準備。
下方被強迫來觀察屠殺的澤尼特平民們,也是一陣陣驚呼,同時也為這個白衣如雪的年輕人擔憂,他們真的不希望在看到澤尼特的武士被這群卑鄙的巴塞羅那人抓捕殺害。
誰知道——
這黑發如瀑、白衣如雪的年輕人,根本都沒有看巴塞羅那軍官們一眼。
他只是輕輕往前塌了一步。
砰砰砰砰!!!!!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強大的巴塞羅那軍官們的身軀,就像是被鐵錘擊中的雞蛋一樣,砰砰砰地爆裂開來,紅色的血漿和白色的骨沫四下飛濺,瞬間就死無全尸。
同一時間。
四面八方圍過來的偽軍們,也步了巴塞羅那軍官的后塵。
他們的身軀,就像是吹漲了的氣球一樣,嘭地一聲聲爆裂開來,血漿和骨頭化作了赤紅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之中。
就仿佛是有一只無形的巨手,將他們全部都捏爆。
轉眼之間,刑臺周圍數千巴塞羅那人和偽軍,竟然死的一個不剩。
邢臺之上,白衣如雪的年輕人又是一步跨出,身形微微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城門后方的方向。
刑臺上下,唯有澤尼特平民們毫發無傷,仿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甚至連那飛濺的血漿,都不曾濺到他們的身上,一個個用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一雙雙眼眸之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而那數百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囚徒們,則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下方的人群。
“是護國武圣亞歷山大冕下!”
“是香波王亞歷山大,他回來了!”
“香波王回來了!”
有人這個時候,終于認出了之前那位黑發如瀑、白衣如雪的年輕人,正是昔日的帝國護國武圣香波王亞歷山大,下意識地驚呼了出來,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認出孫飛的人,也越來越多。
“武圣大人來復仇了?”
“香波人打了大勝仗嗎?”
原本沉靜的人群,就像是已經澆滿了汽油的干柴上被扔了一顆火星,瞬間不可遏止地沸騰爆裂燃燒了開來,這一瞬間,香波王亞歷山大這個名字,就仿佛是一個神奇的引子,引燃了每個人內心深處被苦苦壓制了一個多月的憤怒,血管里的血液瘋狂地燃燒。
“跟著亞歷山大大人,殺進去,我們堅決不做亡國奴隸!”
不知道是誰大喝了一聲,聚集在這里的數千澤尼特人,發出怒吼,像是潮水一般,朝著北城門涌了進去。
他們沖過城門,發現原本應該守衛在這里巴塞羅那人和偽軍士兵,全部都已經被恐怖的力量震死,街道上的巴塞羅那執法隊,也全被倒斃在了地上。
如同是最可怕的病毒滋生傳染一般,街道上怒吼著沖出來的人群,越來越多。
帝國騎士殿黑獄。
在之前的大騎士長阿金費耶夫和裁決騎士們戰死之后,這座昔日用來囚禁反抗帝國的叛徒和間諜的監獄,就成為了新皇克里斯托維護統治的屠殺監獄,在過去的三十多天時間里,這里關押過前帝國的貴族、軍方的將領、反抗軍的首領和成員、富商、傭兵團的成員,關押過一切膽敢反抗新皇統治的政治犯!
死在這個黑獄之中的人,已經超過了四五萬。
每天每日,都有人被以各種罪名用刑、虐殺。
每時每刻,黑獄之中都彌漫著凄慘的哀嚎、求饒和詛咒的聲音,宛如十八層地獄的惡鬼嘶吼一般。
新皇克里斯托有一段時間,每天都會來到這里,親眼看著自己昔日的敵人、對手和政敵,被殘酷的刑罰折磨的死去活來,最后被撕碎成為碎肉,每一個被新皇所厭惡的人,最終都會被折磨剩下最后一口氣,然后活活喂給魔獸。
當然,被關押在這里最慘的人,叫做格拉內羅。
這位已經為帝國戰死的二皇子多明戈斯殿下昔日的心腹,曾經的帝都治安所指揮官,已經被削掉了四肢,割掉了半截舌頭,刺瞎了一只眼睛,還要每天都會被施以各種駭人聽聞的刑法,連續數十個小時瘋狂地折磨。
新皇克里斯托對他的憎恨,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所以不會讓他死,派了最優秀的魔法師和醫師,在格拉內羅被折磨還剩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再將他救活過來,治療到清醒狀態,然后在用各種酷刑折磨。
這種遭遇,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但是,自始至終,這位被稱作紅胡子的昔日貴族,都未曾開口求饒過一次。
監獄的最深處。
含糊的慘叫和瘋狂的大笑之聲,同時響起,如同鬼蜮。
“哈哈,格拉內羅,你也有今日,是不是很疼?是不是想立刻就死去?”一位赤裸著上身的行刑官,手中握著一柄鋒利如同蟬翼一般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割在一具被鎖鏈懸掛起來的殘破軀體上,他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譏誚地調侃道:“我當日只不過是強上了一個普通的低賤女子,你就將我從帝都治安所驅逐,還打斷了我一條腿,嘿嘿,這筆賬,我一直都記著呢,現在,你是不是很后悔,當初沒有殺了我!”
他手中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將殘破軀體肩膀附近的肉,一點點割下來,最終剔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了森森的白骨,然后用刀刃在白骨上用力刮,刮下來一層層白色的骨沫。
這種酷刑,簡直就是慘無人道。
受刑者四肢具無,頭發蓬亂,已經被血漿浸透,渾身上下赤裸,布滿了傷痕,臉上也是大大小小的傷痕,一個眼睛大大地睜著,等著行刑官,另一個眼眶里流淌著血水,就連一雙耳朵,杯已經被割掉,形狀簡直是慘不忍睹。
正是紅胡子格拉內羅。
他仿佛已經對痛苦免疫,任憑那兇神惡煞的行刑官在自己肩側的骨頭上一遍遍地刀刮,卻沒有發出絲毫的慘叫,一雙已經極為暗淡疲倦的眸子里,閃爍著令人恐懼顫栗地光彩。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就是這種該死的眼神,仿佛你才是行刑者,而我是受刑的人一樣,所以,我才要加倍地折磨你,反正是克里斯托陛下的命令,嘿嘿,只要不玩死你……啊哈!”行刑官突然一刀插入到白色的骨頭里,惡狠狠地道。
“唔!”
格拉內羅終于發出了一聲低吼,劇烈的疼痛,快要超出他的忍耐極限。
就當他要眼前一黑昏死過去的時候,突然之間,他睜大了眼睛,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黑獄之中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對面,正在一臉愧疚的神色,看著自己。
“嗚嗚,唔!”他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一行清淚,從他的僅有的一只完好的眼睛里,難以遏制地流了下來。
“哈哈,怎么?終于怕了?后悔了,哈哈,可惜啊,你現在就是跪在我面前磕頭,我也不會饒過你,哦,差點兒忘了,你連腿都沒有了,怎么跪啊……”行刑官見到格拉內羅的異狀,得意地哈哈大笑。
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忽然轉身,不可思議地發現,一個白衣如雪的年輕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身后。
“你是……”行刑官說了半句,就再也說不下去。
因為他赫然發現,在身后的地牢通道里,巴塞羅那和皇室的武士,竟然全部都已經倒斃在了地上,他們是怎么死的?竟然連絲毫聲響都沒有發出來?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太可怕了!
他還想要說什么,卻驚恐地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也動不了身,時間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凝固了一般。
白衣年輕人緩緩地走進格拉內羅的身邊:“對不起,我,來晚了!”
“嗚嗚嗚……”被割掉了半截舌頭的格拉內羅,經受了三十多天酷刑折磨從來都沒有發出過任何求饒的鋼鐵漢子,在這一刻,身軀劇烈地晃動,情緒激動到了極點,發出了如咽如訴的嘶吼。
孫飛伸手一劃。
將捆綁在格拉內羅身上的精鋼鐵索,凌空斬斷。
一股純金色的力量,托著他的身軀,緩緩地放在了地上。
伸手,一股溫暖純凈的神力,緩緩地流淌出來,注入到了格拉內羅的身體之中。
被禁錮在一邊的行刑官,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到,隨著那純金色的光焰注入到格拉內羅的身體之中,被切掉的耳朵、刺瞎的眼睛,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重生,一條條紅色的肉。芽蠕動著,順著四肢斷口處生長出來,不斷地生長結合,竟然長出了新的血肉、白骨和肌膚……
“這怎么可能?就算是極道強者,也不可能讓別人的血肉重生,難道這個白衣年輕人,他竟然是……一尊神靈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徹底讓行刑官被震呆了。
對不起大家,這兩天因為新書開頭的事件,被弄得精疲力盡,本來都是要三更的,但是到了最后真的是精辟歷經。
現在新書基本定了,可以開始構思動筆了,國王這邊,更新也會穩定下來。
我對不起大家。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