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波王亞歷山大的人?
駐軍士兵發出一陣低低的歡呼,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而索羅耶夫身邊的貴族和護衛們臉色頓時就變了,尷尬無比,貴族們一個個低下了頭,剛才他們還怒似罵兩個壯漢,此時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白天城主特使被拍成肉餅和后來那幾個年輕貴族在營門口被毫不留情地斬殺的消息,他們早就已經都知道了,因為這原本就是城主大人為了試探這位新來的指揮官的底線而故意慫恿的,所以現在他們哪里還敢在說什么,一個個都在心中偷偷祈禱香波王這個惡魔千萬不要盯上自己。
索羅耶夫的臉色也變了。
香波王的召見讓他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而眼前這兩個壯漢眼神之中的戲謔神色更是讓他又氣又怒,卻無可奈何,要是換做其他人敢方面罵自己是肥豬,他早就將這兩個人剁成肉醬了,但是現在……他還真不敢拿香波王的人怎么樣。
“既然是亞歷山大大人召見,本城主這就立刻過去。”索羅耶夫脖子憋得通紅,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轉身招招手:“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大家隨我一起去拜見戰區第一指揮官大人吧!”
“城主大人,那這三個人……”手中握著長斧的侍衛低聲問道。
“先將他們三個押起來,等我回來再說。”索羅耶夫瞪了侍衛一眼,那侍衛頓時明白了,招呼著同伴就要將三個倒霉蛋拖走。
“哎?等等。”德羅巴瞥了一眼,皺皺眉,疑惑道:“這三個士兵穿著守城駐軍的軍服?恩,身上還有作戰留下來的傷痕?他們是阿賈克斯人吧?為什么會遭受這樣的大刑?”
“這……他們三人公然煽動受城士兵叛亂,影響士氣,動搖軍心,所有城主大人下令懲罰他們。”那城主侍衛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給出了一個理由。
“哦?煽動士兵判斷?動搖軍心?恩,那確實該死。”德羅巴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索羅耶夫心中松了一口氣,那侍衛長也偷偷擦了一把汗,幸虧這兩個壯漢看起來腦袋不怎么好使,不然也沒有這么容易騙過去。
“不,我們沒有煽動伙伴叛亂,我們是冤枉的,這位大人,求求你救救……”之前那個為了保護自己哥哥尸體而惹出禍事的年輕士兵豁出去大喊了起來。
“閉嘴!”侍衛長對著年輕士兵大喝。
“閉嘴!”德羅巴也對著年輕士兵大喝,頓了頓,又惡狠狠地等著可憐的年輕士兵,大喝補充了一句:“你一個小小的士兵,這兒哪里有你說話的份兒?”
年輕士兵愣住了。
他的眼中泛出絕望的神色,原本以為這兩個由傳說中的香波王陛下派遣而來的壯漢是救星,誰知道天底下的貴族都是一個貨色,這兩個雄壯的大漢看樣子也不敢惹城主府,一絲絕望至極的苦笑。
“哈哈,哈哈哈哈……”
遠處,看著眼前令人悲憤的一幕,那個之前已經被斬掉了右手的瘦高士兵斷肢處還留著鮮血,臉色疼的蠟黃,卻仰頭哈哈大笑,眼角笑出了眼淚,這笑聲之中充滿了譏諷和嘲弄,誰都聽得出來,這笑聲之中的絕望和不甘,甚至遠遠超過了他肉體的疼痛。
而周圍滿身傷痕的守城士兵,看到同伴落得這樣的凄慘下場,頓時也是一個個紅了眼眶。
他們也沒有料到,這兩個香波王派來的壯漢,不是他們想象之中的救命稻草。
倒是肥胖如豬的城主索羅耶夫在這一刻臉色變了變,幾乎淹沒在肥肉之中的眼眶微微瞇起來,閃過一絲精亮的光芒,他似乎發現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東西,也許香波王并不像是自己想象之中那么可怕,起碼這兩個壯漢和那些低賤的平民不是一路。
“喂,你,對,就是你…說你呢,你過來,仔細說一說,這三個士兵,到底是如何煽動駐軍叛亂動搖軍心的。”德羅巴臉上依舊是嘻嘻哈哈的表情,對著侍衛長勾勾手。
“是是是,大人,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剛才……這三個低賤的懦夫,膽怯怕死,作戰的時候偷偷躲起來不出力,阿賈克斯人撤兵之后,卻在士兵中間散播謠言,說雙旗城早晚守不住,鼓動士兵棄城逃跑……”侍衛長點頭哈腰地走過來,唾沫橫飛開始訴說三個可憐士兵的罪行。
“真的是這樣?”德羅巴嘴角不知道合適泛出了一絲冷笑。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我以自己武士的榮耀起誓,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侍衛長信誓旦旦,指天發誓。
德羅巴湊到侍衛長跟前,莫名其妙地問道:“喂,你仔細看看我,長的像傻子嗎?”
“啊?傻子?哦,不,不像!怎么可能呢,大人您是如此的威武不凡……”侍衛長趕緊回答,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還想要說點什么阿諛的賜予。
就在這時,原本笑嘻嘻的德羅巴突然面色一寒。
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這位彪形大漢亮出自己鍋蓋一樣的大手,揚手狠狠就是一巴掌,將毫無防備的侍衛長直接像是抽陀螺一樣抽的原地滴溜溜直轉圈子,銀色頭盔當啷一聲飛出去掉在了城墻下面。
“呸!既然知道老子不傻,還敢說這么大一堆謊話來騙老子?”德羅巴說著,又是一巴掌,直接抽的這位城主府的侍衛長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發懵。
德羅巴還不罷手,又抬起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搶過來幾步將那位已經陷入絕望的年輕戰士從城主府侍衛的手中奪過來,指著戰士身上依舊流著血的傷痕,怒視貴族和他們身邊的侍衛,喝問道:“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一看,這是什么?這都是傷口!是阿賈克斯人的彎刀留下來的傷口!這是我們的戰士!英勇守護雙旗城的戰士!你當老子是瞎子?是傻子?這都看不出來?這樣的戰士,會在戰斗的時候躲起來,會在戰斗結束之后慫恿同伴逃跑?”
年輕戰士眼中絕望的光芒變成了錯愕和迷茫。
四周原本低下頭敢怒不敢言的士兵們驚訝地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的驚喜,看著眼前這位強橫的壯漢,似乎終于明白了什么。
德羅巴的視線從這些個滿身傷痕的士兵身上掃過,大聲喝問道:“告訴我,你們來告訴我,這個年輕人,到底有沒有慫恿你們棄城逃跑?”
短暫的沉默。
“沒有。”有人低聲回答了一句,接著又有幾位士兵稀稀落落地回答沒有。
德羅巴怒了,抓著年輕士兵的手,怒聲喝問:“摸著你們自己的良心,大聲點告訴我,這個年輕人,這個在戰斗時將自己后背放心交給你們的年輕人,這個在戰斗時為你們擋住敵人刀劍的年輕人,這個不管面對多少兇殘的阿賈克斯人都和你們并肩戰斗的年輕人……他,到底有沒有慫恿你們要跑?”
這一連串的問話,像是炸雷一樣,響徹在每一個士兵的耳邊,引爆了他們心中那一團壓抑著的怒火。
“沒有!大人,他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所有人的駐軍士兵都抬起了自己的頭顱,用一種近乎于嘶吼的方式回答。
這聲音,像是地底下沉默千年的火山巖漿爆發一樣,整齊劃一,直沖云霄,其中蘊含著的鐵血之氣,令天地變色,簡直要震碎每一個人的耳膜和靈魂。
城主索羅耶夫和一眾貴族及侍衛們,頓時紛紛變色。
“你們早來告訴我,他該不該被處刑?”德羅巴再度暴喝發問。
“不該!不該!不該!不該!不該!不該!”回答他的是整齊劃一的士兵們的怒喝,這一次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德羅巴輕輕拍了拍已經因為興奮和感激而渾身發抖的年輕士兵,輕聲說道:“戰士,你們為什么會被責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敢不敢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大人,敢,我敢。”年輕的士兵沒有絲毫的猶豫,然后大聲地說了起來。
剛才的一幕幕,除了德羅巴和皮爾斯兩人之外,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一一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比誰都清楚,但是當這個身上帶著斑斑傷痕和血跡的年輕士兵大吼著,用嘶啞的嗓音和并不算是通順的語句,再次將事情訴說一遍的時候,每個駐軍士兵都被狠狠地觸動,他們因為自己之前的沉默而感到羞愧,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那憤怒之火似乎可以焚燒一切。
“夠了!閉嘴!”索羅耶夫大喝一聲,打斷了年輕戰士的訴說。
胖子城主感覺到了一種極為不妙的氣氛在蔓延,他無法忍受這種場面,他感覺到自己作為帝國二等貴族的尊嚴和榮耀受到了挑釁,這簡直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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