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89!
畢力塔與畢力拓,對著娜仁格日樂的背影行了一禮默默地走下樓畢力塔讓畢力拓負責轅所的安全,自己則換了一身油衣,把頭臉都遮掩好,這才從后門走到街面上蘇三帶著跑步的男男女女們,從畢力塔的身邊穿過畢力塔還能清楚地聽到這些人大聲地哼唱‘呼哈,呼哈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畢力塔立在街邊,看著這些人從身邊跑過,心里卻想著他們哼唱中呼哈的意思不過,畢力塔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明白因此,畢力搭擺了擺頭,并不理會路人的指指點點,而是細心地看看有沒有人跟著自己,確定沒有人跟著的時候,這才緊緊了圍脖,朝另外一個方向急行而去家家戶戶都在掃雪,街面上的行人雖然越來越多,但熱鬧勁還遠沒有開始畢力塔走到御街唯一的皮毛店,便鉆了進去這間皮毛店專門經營皮草也代客人制作成衣作工精細,要價不菲,在金陵開店也有幾年的時間了這得感謝京人給皮草成衣帶來了生意,那些同樣發源于草原的京國貴人們,冬天都要穿皮草因此,封人也開始喜歡上這種能御風寒的衣物只要家里有條件,都以置上一件皮裘為喜因此,每年到年底這一兩個月,便是皮草店生意最好的時候名貴的皮草,有時候買出去一張,就能抵得上半年的店租珍稀皮草,有時候是萬金難求皮草店掌柜,一邊高聲指點伙計們清掃門前的雪,一邊用一塊白布用力的擦拭柜臺實木的柜臺被擦得油光光的發亮,掌柜的卻仍然不滿意一個勁地用力擦柜臺后面的墻壁上,掛著許多用樺木撐開的動物毛皮,柜臺里,是一疊一疊地碼著許多皮毛,貨品倒是極為豐富“喲客人早啊”看到畢力塔從風雪里走進店內,掌柜的連忙收了手里的白布,打了個招呼 畢力塔全身團在一起,捂著聲音道:“前幾天訂下的皮衣的,做好了嗎?”
“是哪天訂的?票據帶著了嗎?”
畢力塔伸手從懷里取出一張紙頭掌柜的接過去看了一眼,便笑道:“做好了,做好了客人里面請小二,進來照看一下”說罷引著畢力塔走到里面的一個隔間,把門關上 把圍脖從臉上摘下來,帽子也摘了下來,畢力塔給掌柜的行了一個撫胸禮道:“烏總哨”
烏里木也撫胸回道:“格格的信,已經送出去了不出意外,絕不會比封人慢最近城里不太平,好像突然多了許多人在刺探消息我怕是京人那邊的動作,畢護衛要多加小心一些,若是格格有個閃失,那絕對是草原人的惡夢雪山上的女神是不會原諒我們的過錯”
“嗯,畢力塔和畢力拓一定會緊隨格格左右,好好保護的只是?”
烏里木眉尖一挑,看著畢力塔畢力塔便把娜仁格日樂的計劃小聲地說了一遍“那怎么行絕對不可以”烏里木聽了半截,便斷然否決 畢力塔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只好道:“要不您去勸勸?”
烏里木不安地在屋子里走了幾步,心知娜仁格日樂真要是起了意,一味的阻擋,只怕會壞事想想連大汗都沒有辦法違逆格格的意思,自己去勸只怕也是白搭 便道:“索里圖的行蹤我來想辦法格格那里,畢護衛再勸勸,萬一時機不成熟,一定要隨時中止”
“隨時中止?只怕,就這一點,格格也不會聽我們的”
烏里木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道:“好,我呆會就去安排估計京人送禮,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這樣,你看店前的告牌為號若是用掛了空告牌,那就確準在第二天若是掛字牌,就是沒有確準的消息若再有變化,我才會派伙計去轅所送皮件”
畢力塔點了點頭,把臉圍了起來,接過烏里木遞來過的皮件,又把帽子戴好,低著頭出門,鉆進了雪里烏里木送畢力塔到門前,看到畢力塔離開,才重進到后院自己的房中緊緊把房門鎖好后,又走到墻角,拉起一塊地面,露出一個僅容一人可進的洞口別看洞口小,但洞口下面,卻別有一番天地烏里木小心地鉆了下去,洞口下有一方石室,石室里,零零散散地集著幾個人有人在小聲地說話,有人則在睡覺幾個說話的人看到烏里木下來,便止了說話聲,恭敬地垂手侍立 烏里木走到幾人近前小聲地道:“索里圖會進宮送禮我需要知道確切的時間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幾個人點著頭道:“應該不會太難”
格拉蘇爾在封朝生活多年,封國語與京國語甚至比原語還說得利索是原國在封國情報總哨最核心的成員之一化為名陳原的他,為人謹慎,膽大心細,非常善于交際,刺探過許多重要情報 陳原道:“京人轅所里有個封人采辦,姓李京人專門請來置辦物品的這人好色,與屬下已十分熟絡他應該知道這個確切的日期”
烏里木點點頭,對陳原道:“此事關系重大是格格點明要掌握的重要信息,這個信息,關系到一次重要的行動”
陳原緊了緊臉色,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烏里木便又對眾人道:“既要消息準確,又不能讓京人有所察覺不要掉以輕心”說完后,烏里木又仍舊回到地面上去了陳原與其他幾名總哨里的成員稍稍交換了一下意見,覺得應該多頭出擊,以免出錯京人的那個李采辦,狡猾精怪的很,萬一說了假話,或是有了察覺,那就不好了討論了好一會兒,商量了好些主意,這才各忙各的,按照不同的方法,去收集消息陳原穿過一條地道,從另一邊鉆到地面這里是另外一間屋子屋子的主人是合法的封人身份,陳原公開的身份,便是主人家的管家陳原邊往街面上走,邊想著怎么去找那位李采辦從上次閑民圍堵京人轅所之后,京人對轅所的控制加強了很多對人員的進出,控制的很嚴格就連內部人出門,都要統一登記,并且約定好大致回來時間所以,這位李采辦出門也受到了限制,以前很容易碰到李采辦,現在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碰到的僅管這樣,陳原還是希望可以在街上偶然碰到可惜運氣實在是不好在街道里,來來回回地逛了幾圈,再也沒有看到李采辦的影子坐到茶館里暖暖地喝了一杯茶后,陳原便拿定主意既然找不到這位李采辦,那就找上門去好了李名一早爬起來,看到外頭早已落白了,而且雪還在不停的下,便干脆又脫了衣服,仍舊鉆進被窩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起來那會兒,還感覺很困可脫了衣服,鉆進被窩里了,卻怎么也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讓這下雪天給勾引的,心中竟然生出許多感觸來這些感觸,多半是在為自己這些年的遭遇鳴不平想想自己這些年,也實在是運氣不佳先在一戶名紳富人家開私塾,教幾個剛剛啟完蒙的孩子念詩一年拿著幾十兩的教錢,吃人家的,睡人家的,倒也自在可沒兩年,家主死了,家人鬧分家,這私學也就散了,自己就只好自謀生路悠閑了幾年,坐吃山空后,好不容易謀在一個小官家里,做些代為打點鉆營的事情原本以為自負才學,又有許多手段,跟著官家,一定可以有個長遠的出路,不想這官也是個短命的,堪堪鉆營到一點眉目,卻無福消受,一場病給害死了好在,自己結識了一些人脈,求人托進了武陵府林大人家下做個幫襯,足足花了五年時間,才開始在林海錄林大人身邊幫著處理公務靠著林大人,還以為這下一定可以安若泰山,或可謀個出身,但沒有想到,這林海錄也靠不住這姓林的,吃飽了沒事做做什么不好,偏偏要與欽差大人做對這下好了,把性命也搭進去了還連帶著自己也倒霉,不敢堂堂正正地揚名白混了這些年,現在連名字都不敢往外頭說還好自己悠閑的那幾年,跟著一個京國的商人,學會了京國語,可以與京人溝通,才得以混進京人的轅所里混個日子其實,這日子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擔心連這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失去了,自己這段時間,算是絞盡了腦汁為京人采辦東西買得既快又好,而且還不從中私扣余錢,就想著能得到京人的信任,穩定了下來并且希望,這次可以長久下去 心里感嘆著這些,精神也漸漸地松散下來,這才又呼呼地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門外有人大叫道:“李名,李名在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