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一次的小比,林佳秀確實是想參加,只不過從時間上來說,卻是緊了一些,不過短短兩個月,林佳秀不但要為小比做準備,還要煉制出一百套新出的法寶出來,這一套法寶已經被游冰玉很簡單地命名成陣器,主體圓盤部分就是陣儀,陣圖因為是做成卡片狀,所以就是得了個陣卡的名,這起名的水平不得不讓林佳秀很有些汗顏。
得了游冰玉的話,林佳秀就是回了煉器房,拿了材料,升了爐火,開始煉制起法寶來,光為著學習法寶煉制,林佳秀都已經認真學習了六年時間,來來回回的也不知道煉制了幾百次,早就是輕車熟路,沒什么難度了,不過就算再怎么簡單的東西,要重復的做上無數次,那也是極其枯燥無味的,林佳秀不由想著,要是這法寶也能像那些螺絲釘子一樣量產就是好了。
光是這么傻做,林佳秀也是覺得沒什么意思,想著既然是商品,那總要盡量做的好看精致一些,于是就是找了一些無用的彩色礦石滲透到里面,表面也是細致地雕上了各種花紋,相比之下,林佳秀自己使用的那一個就是顯得灰不溜秋丑陋不堪了。
弄得林佳秀都是有些怨念,當時做的時候光是顧著性能了,都沒有想過要把外形做得更好看一點,不過轉念想上一想,法寶這種東西,既然是做為武器用的話,那還是越不起眼的越好,亮晶晶的奢華的東西那是顯擺炫耀用的。
游冰玉倒是喜歡,微笑著看著她說:“徒弟啊,你可真是太壞了,加了這么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別人就算是想學著煉制也會被你弄糊涂的。”
林佳秀一時還真沒想到,原來這還有防偽防盜版的效果,不過反正東西已經交了出去,林佳秀也是懶得理會,隨便游冰玉去折騰了,她要準備小比的事情。
似乎不過是匆匆一轉眼的功夫,距離林佳秀入門已經有六年時間了,修仙人大多壽元漫長,六年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實在是算不上什么,閉關修煉,下山歷練,隨隨便便都是能花費上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有時候免不了會是讓林佳秀想著,這動不動的就是閉關來閉關去的,就算有再多的壽元也是不夠花費,有許多修真者,窮其一生,或許都還沒有凡人那般經歷滄桑,更是人情通達,心境闊達。
但這六年的時間,對于林佳秀來說,大約就是天差地別的一段時光了,其中最大的收獲大約就是終于長高了,不再是小豆丁樣子了,按著虛歲來算,林佳秀今年已經有十二歲了,長到了四尺一,換成國際單位,大概是一米四差一點,每季度去管事堂的時候,總算是能領到合身的衣服,再不不用穿管素多出來的男裝。
林佳秀的修為也是到了煉氣七層,不算是太快,但她對靈氣感知和控制力在同輩弟子中能算得上是佼佼,連游冰玉都是樂滋滋地夸過她好幾回,說就算是在筑基弟子中,也很少能有人在這一方面勝過她。這對林佳秀來說倒是不大意外,她所煉的功法本來就是側重這一方面的,游冰玉本身也是極擅此道的高人,林佳秀雖然并沒有學習他的功法,但總有些殊途同歸,游冰玉偶然的指點,都能讓林佳秀茅塞頓開,有豁然開朗之感,學起控物來,更是得心應手。
這六年一直在學煉器,難免會是忽略了其他,林佳秀的缺點也是很明顯,法術方面很是薄弱,學倒是都學過,但平常都是沒什么空閑去練習,到現在為止最精通的反而還是最早學會的那一個烈火術,這可是火系最基礎最簡單的一個法術了,這樣林佳秀剩下的唯一依靠,反而是手上剛得的這一套陣器了。
要是能熟練使用了陣器,也是未必沒有自保能力,不過只憑這一點手段,始終是有些太單調了一些,林佳秀分析完自己的利弊,覺得還是需要盡快地筑基才是,無論是陣法還是法寶的發揮,都是需要強大的修為做為支撐的。
所謂的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在這剩下的短短一個月之中,林佳秀幾乎是分秒必爭地拼命練習,偏這個時候,卻是突然來了一道傳訊符,飛到林佳秀面前,顯出一句“到后山來”,沒頭沒腦的,連個署名都是沒有,不由讓林佳秀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究竟是誰來著?
修真者之間平常幾乎都是各管各修煉,很少往來,感情淡漠,林佳秀也不是什么熱絡的人,也很少跟人往來,到門派六年,所認識的也不過那么幾個人,見面最多的反倒是那個老不正經的游冰玉,游冰玉的字跡林佳秀也是熟悉,這不像是他寫的,而且游冰玉最是討厭麻煩,若想叫林佳秀過去,一向都是直接開口叫人,從來不會做出寫字留言這樣多余的事情來。
那這個約了林佳秀出去的又是誰呢,林佳秀還真是想不出來。
依言往后山去,卻是空落落沒有見到什么人,正是奇怪著,忽然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只見一道烈風符從林子里飛了出來,在半空之中爆開,散出無數道風刃,直沖著林佳秀而來,還沒等林佳秀反應,又是扔出另一道符咒,封住了林佳秀退路。
林佳秀心中一凜,只將陣儀一轉,頓時就是出現了十二根陣簽,浮現在半空之中,護在林佳秀周遭,將所有的風刃都是擋了下來。
這就是陣器的第一個陣圖,是從五靈護身陣中簡化而來,被林佳秀命名為護身,算是陣器第一個變化。
“這是門派最近在賣的那個陣器吧,你還真是好命,拜入游師叔門下,無論什么法寶都是能近水樓臺,只不過……看這樣子,似乎也不是那么如意。”話說間,從樹后繞出了一個少女,十七八歲模樣,相貌昳麗,笑容明艷,雖然是咯咯笑著,但望向林佳秀的時候,眉眼之間卻是有種別樣的厭惡與冷酷。
在這門派之中,林佳秀連認識的人都沒有幾個,唯一有過沖突的,也就只有阮金鈴一個,林佳秀還以為是阮金鈴出的手,但是這人卻是面生的很,而且看半天也沒有看到那對讓她印象深刻的金鈴,林佳秀就是奇怪了,問:“你誰呀,找我有什么事?”
想來那少女也是沒想到等來了這么一句話,那一張姣好的臉龐頓時有些扭曲,氣惱地咬著嘴唇,好一會才是說:“林佳秀,果然同傳言一樣狂妄自大,眼高于頂,連我都是不認得,我們可是同年入得門,你忘性可真是大。”
林佳秀很老實地說:“那年入門的一共有五十多人吧,而且已經隔了這么久,真不大記得了,這位師姐若是沒什么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可是……”那少女說了半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立刻閉了嘴,狐疑地盯著林佳秀看了半天,終于開口說,“阮師妹讓我帶你一句話,問你敢不敢跟她賭上一賭,看誰能在這次小比之中勝出。”
這阮師妹,應該是指阮金鈴,林佳秀不禁奇怪,這阮金鈴又是鬧什么花樣,就算是真的不服氣,要跟林佳秀比試打賭什么的,那也是用不著專門弄個莫名其妙的人來這么試探她,還說上這么一番奇怪的話出來。
看林佳秀光想不說話,那少女也是等著有些不耐煩,催促著說:“敢不敢賭?”
林佳秀搖頭,看那少女翻來復去也就是這么幾句話,說不出其他東西來,林佳秀也是不耐煩跟她糾纏,轉身想走,但那少女卻是攔著路不放,不停追問著究竟賭不賭,林佳秀也是有些惱怒,說:“毛病,你說賭就賭,我閑的無聊啊,懶得理你!”
那少女也是怒,氣得柳眉倒豎,杏目圓睜,手指一豎,就是對著林佳秀念個定身咒,卻見林佳秀身上陣法一變,仿佛生出一陣清風相助,讓林佳秀身輕如燕,動如脫兔,一下就是躥出老遠,把那少女甩得遠遠的。
這是陣器的第二種變化,疾風,是林佳秀專門用來逃命用的,只不過林佳秀修為不夠,只能是平地生風,加快速度,若是游冰玉施展開來,都能騰空而去,全力施展的話,在極短的時間內,甚至可以超過一些專門的飛行法器。
那少女修為雖然高過林佳秀,但也是煉氣期,還不能使用飛行法器,哪里能追得上疾風施展開來的速度,也只能是在后面干瞪著眼,半天才是忽然輕輕一笑,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還真是個奇怪的丫頭,不過也算是有些手段,以前倒是我小看了她。”
在那藹藹叢林深處,樹影婆娑之中,似乎有個人影模糊晃動,風聲響動的時候,似乎帶來一絲微不可聞的冷笑聲,半天才是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你還真是閑的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