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懶洋洋的哈欠,從戒指里飄出來。
緊接著人影一閃,一個暗金色的身影出現在左莫面前,黑金符兵!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臉,一看到左莫,頓時眉開眼笑,眼巴巴地湊了過來。
“大哥,我餓了,有吃的么?”
左莫額頭黑線直跳,吃?這個吃貨!想到上次他把兩百只靈獸一掃而空,結果就開始睡,睡到現在,一睜開眼睛,張口就是要吃的。
“沒有!”左莫虎著臉,神情不善地盯著眼前的吃貨。
黑金符金忽然吸了吸鼻子,頓時兩眼放光,忽然,身形消失不見。
屋外傳來魔騎幾聲的哀鳴。
左莫以手撫額,仰天無語。小莫哥精明一世,少有虧本生意,偏偏在這個吃貨身上,栽了跟著。
一團微風吹進來,黑金符兵再度回到左莫面前,他舔了舔嘴唇,有些不滿足道:“沒什么味道。”
左莫原本就不善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不善。
他決定和黑金符兵好好談談,對于這種不良少年,要趁早就糾正其只知道吃和睡的錯誤人生觀。
“想吃好吃的嗎?”左莫笑得很純良。
“當然想啊!”黑金符兵頓時兩眼放光:“大哥,在哪在哪?”
“想吃好吃的,就要好好干活。有勞有吃,不勞不吃,多勞多吃。”左莫依然笑咪咪道,他的表情像極了衛。
乒乒乒!
黑金符兵用力敲自己的胸脯,一陣響亮的金屬聲,他很大氣道:“大哥,你說做什么!”
還好還好,這不良少年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左莫心中慶幸,眼珠一轉:“會打架么。”
“天生吾戰。”黑金符兵微微一頓,接著一本正經道:“有吃有戰,不吃不戰,多吃多戰!”
左莫的笑容僵在臉上。
敢情這廝除了和自己長得一樣以外,連奸詐也一樣啊。
左莫有些頭痛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曾憐兒走進來。她看到黑金符兵,頓時臉上露出幾分奇色。
“這是什么?”她指著黑金符兵問左莫。
“小姐!請不要隨便用詞!”黑金符兵一臉嚴肅道:“我不是什么,我是黑金,唔,大哥,她是誰?這妞挺漂亮的啊,大哥,你的眼光終于提升了,不過,你把阿鬼拋棄了?大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始亂終棄,我錯看你了!果然不愧是我大哥,薄情負心郎,拈花浪蕩客,我要好好學習……”
左莫連死的心都有。
這廝除了吃貨、睡貨,還是個話嘮!老天,那么多珍稀材料啊,血本無歸,真正的血本無歸!
曾憐兒饒有興趣地看著黑金符兵。
黑金符兵眼尖,忽然看到阿鬼,頓時如同一陣風般,溜到阿鬼身邊:“阿鬼阿鬼!大哥沒有拋棄你啊!我就說嘛,大哥這么重情義,怎么會拋棄阿鬼。阿鬼阿鬼,有吃的么?我好餓啊!”
阿鬼忽然轉身,朝外走去,黑金符兵立馬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面,各種馬屁奉承,如泉涌般不絕于耳。
左莫完全看傻眼了。
“他是?”曾憐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讓她迷離的目光看上去更加動人。
“一個糟糕的意外。”左莫滿臉晦色攤手。
“太安城來了很多修者。”曾憐兒忽然道。
“修者?”左莫一愣,在魔界混得太久,當聽到修者他甚至有些陌生的感覺。
曾憐兒眼角微彎,幽幽道:“是四大門派,起碼二十多個,有幾個實力很強。他們偽裝得很好,沒有人發現。”
“四大?”左莫一驚,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四大怎么來了?”
“太安寶閣。”曾憐兒吐出這四個字。
“太安寶閣?”左莫有些不信,四大是什么門派,云海界太陽神殿開啟的時候,只不過天環一家來了,而且也只是派一個元嬰期的修者而已。對于四大這種歷史悠久的門派來說,能讓他們看得上眼的寶藏,少之又少。
太安寶閣吸引四大前來,左莫不太相信。
“我和他們交了手。”曾憐兒拋出的這句話,險些把左莫嚇得半死。
“你瘋了!”
這下他相信了,頓時覺得頭大無比,這邊阿文他們突然失蹤,太安城里面暗流涌動,現在連修者也來湊熱鬧,再傻他也知道,局勢會越來越復雜。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太安寶閣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連修者也會惹來?”
曾憐兒沉默。
左莫直視她。
半晌,她幽幽開口:“太安寶閣里面,有三件寶貝,其他兩件不為人知,但是有一件東西,卻有不少人知道,是一塊碑石。”
“碑石?”左莫臉上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
“太安魔功碑最關鍵的一塊碑石。”曾憐兒的眸子像一團迷霧,她的聲音飄渺:“自上古時代,神力時代結束,修者妖魔三族并立,妖術、魔功、法訣,三種修煉方法盛行,神力的修煉方法失傳。但是隨著修煉境界不斷地提高,三族高手都發現,他們都遇到屏障。他們想盡辦法,也無法突破這層屏障。”
左莫安靜了聆聽,曾憐兒飄渺的嗓音,給這些不為人知的秘辛,增添了一分淡淡的神秘。
“先賢們追本溯源,歷經數代,才發現,打破這層屏障的唯一方法,就是修煉神力。三力都脫胎于神力,但是都不完整。當三力修煉到極致,再想往上走,必將歸于神力。然而,神力的修煉方法早就失傳。他們開始不斷地搜集各種神力傳承,遠古后裔遭遇滅頂之災。但是,這些搜集而來的神力修煉方法,都不完善。所有的神力修煉方法,都無法與現在修煉體系,連接起來。傳說師子銘找到解決的方法,這塊魔功碑,就記載了這段心得,但是師子銘不敢把這段內容放出去,便把它安置在太安寶閣。”
“你也是為了這塊石碑而來?”左莫盯著曾憐兒。
“本來沒有想。”曾憐兒幽然道:“但是既然來了,為什么不?”
“你已經修煉了神力,要這個有什么用?”左莫不解地問。
“我的神力傳承雖然比你完整,但是這段同樣缺失。這塊石碑對我很重要,能補足我的月神典。”曾憐兒看了左莫一眼,接著道:“你是我看到修煉神力最天才的人,神力呼吸,除了你,我沒有見過其他人。但是,你對神力的理解,甚至還不如我。如果你得到這塊石碑,你才能真正踏進神力門檻。”
左莫直到此時,才恍然大悟,為什么太安寶閣,會引得眾人瘋狂。
“那這些和我有什么關系?”左莫冷笑道:“我被扯進來,別告訴我這是偶然。”
“的確不是偶然。”曾憐兒目光迷離,幽幽道:“傳言,開啟太安寶閣,需要兩把鑰匙。一把鑰匙是什么,沒人知道。但是另一把鑰匙,據說是一個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左莫一愣,他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荒誕的理由,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道:“難道這個特別的人就是我?”
“從目前來看,你最可疑。”曾憐兒眼角微彎,帶著一絲笑意。
左莫這下真的傻眼了:“為什么是我?”
“星移砂冶,在魔功碑,引發天地異象的,你是第一個。”曾憐兒的眼角更彎,精致無瑕的臉龐就像絕美的畫:“師月藝似乎對你也另眼相看。漆雕雨發現你修煉了神力,同樣,我和阿鬼,他也發現了。”
左莫哭笑不得,居然是這么扯淡的理由。
“有一件事,你忽略了。當你神力呼吸的時候,魔功碑在和你呼應。他們只是懷疑你是那個人,只有我能肯定,你就是那個人。”
曾憐兒深深地看了左莫一眼,旋即消失不見。
左莫被曾憐兒這些話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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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符兵跟著阿鬼身后,不時東張西望,賊眉鼠眼,鼻子還不時吸動,一臉饞樣。
阿鬼走路沒有一絲風聲,她翻墻如履平地,一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黑金符兵賊溜賊溜地跟在身后,一臉興奮期待。
幾個起落,阿鬼帶著黑金符兵帶到一個院子里。
赫然是天曜衛的院子。
阿鬼如同幽靈般,突然出現在一名天曜衛的身后,輕輕一拍,這名天曜衛頓時昏迷,軟到在地上。
接著阿鬼推開這名天曜衛守衛的木門,只見里面到處都是各種魔騎,這里是天曜衛專門存放魔騎的獸欄。天曜衛是曾易的親衛,各種配置無一不是一流,魔騎也不例外。這里面各色魔騎,品階沒一只低的。
黑金符兵頓時兩眼放光,口水刷地流下來。
只見他張嘴一吸,數百只魔騎沒有來得半點反應,便急劇縮小,如同餃子般被他吸入口中。眨眼間,剛才滿滿的獸欄便空無一物。
黑金符兵打了個飽嗝,一臉滿足,一臉諂媚地湊到阿鬼面前,各種討好。
還是阿鬼好啊!
就在此時,他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轉過臉龐。
和左莫一模一樣的暗金色臉龐,殺機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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