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寒臉色蒼白。
孽部有一人失蹤,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寂廖的房間,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照在他身上,他卻感覺不到半分暖意。孤單的身影,在陽光下,說不出的蕭瑟孑然。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禁制的時間越來越接近,一旦禁制的時間到了,孽部便會全然失控,然后暴斃而亡。因為擔心這點,他根本不敢動用孽部,因為這會加速禁制的反噬。
陽光溫暖不了他心中的悲涼。
他不在意父親兄長對他的態度,他不在意所受到的冷遇,他什么都不意,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孽部,一群和他朝夕相處十多年的魔偶!
他只有一個心愿,就是帶著這支失去魂魄的戰部,重新殺回懸空寺!
可是,連這他也做不到!
不自覺地,他拳頭握得每根指節都發白,頭深深地埋下臂彎。
他是一個魔族,卻不會任何魔族戰法,他會的、被灌輸的,都是修者那一套。他知道,他和孽部一樣,都是不應該出現在世上,哪怕如今他身上的禁制已經解除。
他們就像怪物,不該出現的怪物,他們最好的歸途,就是陽光中飛灰煙滅,連一點渣滓都不剩下。
他不在意。
他心里只有,在無數次夢里,他帶著孽部殺回懸空寺,放的那把烈火!
但他連這都做不到……
只會修者戰法的他,在魔界舉步維艱,若是沒有傅峰,他的處境更加糟糕。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
不行,一定會有辦法!
他猛然抬頭,眼中的目光,兇狠無比,就像窮途末路的野獸。
恰在此時,傅峰闖了進來。
“殿下!殿下!打聽到了!是笑摩戈!笑摩戈的手下,今天在魔功碑撿走了咱們的人!很多人看到了!”
笑摩戈?
別寒的目光緩和下來,他霍地起身:“走!我們去找笑摩戈!”
傅峰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怎么?”別寒問道。
“殿下,說起來也奇怪。這笑摩戈和屬下在修真界見到的一人十分相像,雖然容貌身材完全不同,但舉止神態,很像。”傅峰解釋道。
“嗯?”別寒有些意外。
“此人叫左莫,是無空劍門弟子,精通符陣。屬下曾在試劍會上見過他,后來又在荒木礁與其打過交道,印象非常深刻。殿下肯定還記得那天城門口,他攔下藍天龍,要走一名修者。這里面……”傅峰有些遲疑道。
別寒眼中忽然爆出一團光芒,他喃喃念著:“左莫,左莫,笑摩戈,笑摩戈……小莫哥!”
傅峰一愣,眼中同時光芒大盛,失聲驚呼:“是他!難道真的是他?”
“去看就知道了。”
別寒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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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覺得苗軍應該是一位不錯的戰將,但是當苗軍展現自己戰將的實力,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他竟然一位黃金戰將!
堂堂黃金戰將,太安城居然少有人知道。
和野菱的對抗中,野菱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而束龍亦不是他對手,但是苗軍對束龍贊不絕口,認為束龍雖然缺乏變化,但是法度嚴謹,稍加磨礪,便是大將之才。
不過眼下就這一百多人,黃金戰將也沒有什么用。
苗軍更多的時間用在指點束龍身上,他是正統的魔族戰將,論起機變,也許比不過小娘,但是基礎扎實,指點束龍卻是正好。
幾番下來,束龍受益匪淺。
恰好橙發妖和黑煙妖從太安魔功碑回來,橙發妖一看正在修煉的衛營,頓時來了興趣,湊了過來。
看了半天,橙發妖看得一頭霧水,他開口問:“老苗,你和笑摩戈誰厲害啊?”
苗軍第一次聽到別人稱呼他老苗,不禁瞥了一眼,心中暗道這家伙還真是自來熟,嘴上道:“當然是大人厲害。”
“我也覺得。”橙發妖深以為然地點頭:“笑摩戈可是打敗了玉衡軍團長,連我都得承認,他是和我一個級別的天才。”
一旁的黑煙妖聽了直翻白眼,忍不住道:“他比你天才!”
橙發妖轉過臉,一本正經對黑煙妖說:“我不會承認這點的。”
玉衡軍團長?這個名字他有些陌生,不過但凡能當上軍團長的,絕對有幾把刷子。苗軍雖然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但是也不敢確定自己能打敗一名軍團長。
他頓時來了興趣:“哦,我還沒聽說過,來說說。”
橙發妖頓時來了興趣,便把左莫當年在十指獄的輝煌戰績狠狠吹噓了一遍。奈何他于戰將實在是門外漢,錯誤百出,一旁的黑煙妖實在聽不下去,不斷地給他糾正。
苗軍越聽心中越驚,疑惑也越多。
橙發妖和黑煙妖顯然沒有說謊,他們的神色認真,言辭鑿鑿,細節完整。
妖族的十指獄方面的常識,苗軍還是知道一些的。能夠在弈戰棋中打敗一名常規軍團軍團長,這是何等實力!
絕對是黃金戰將的實力!
可是……
大人那一身魔功,他可是親身領教過。若說大人是妖族,打死他也不相信,妖族能夠修煉出十烏天儀?但他忽然想起來,大人在與他比試中,用過小妖術。
越想苗軍心中疑惑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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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仔細檢查孽部魔族身上的禁制。
“孽部是很早就存在的戰部,他們有一整套禁制和控馭的方法。每一代孽部的戰將,都絕非常人,你要小心。”蒲妖罕見地提醒左莫。
左莫嗯了聲,便繼續投入到這些環環相扣的禁制之中。
禁制布設得非常巧妙,而且左莫發現,其中一些禁制,明顯有模仿魔紋的風格。只不過這種模仿在左莫看來,還是相當初階低級的。
孽部魔族身上的禁制,并非全部有害,相反,絕大部分都是有益的,能夠大幅度提高他們的戰斗力。許多手段,讓左莫大開眼界,給他許多啟發。
可以看得出,懸空寺很早就開始研究鐫刻符紋,他們有許多手法,都非常成熟,頗有獨到之處。
左莫越是研究越是興奮,這些手法,很多他可以直接借鑒。
他已經想到好幾種方法,能夠大幅度完善他給金烏營的魔紋效果,這些方法價值千晶。
漸漸,懸空寺的禁制,在他眼一點點開放,一層層地剝開。
但最核心的禁制呈現在左莫面前,左莫倒吸一口冷氣。
最里面的禁制,竟然是直接與魂魄相連!
匪夷所思的手法!
左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魂魄無形,要把魂魄和禁制連成一體,這其中的難度之大,讓他震驚當場。
但是很快,他緩緩回過神來,目光恢復清明,開始仔細地研究起這最后一道禁制。
良久,他搖搖頭,重新起身。
這最后一道禁制是無解的,他也無計可施。孽部的魂魄不完整,和這道禁制有著直接的關系。
好在這道禁制雖然無解,但是卻不是破壞性的禁制。
徹底把這些禁制摸清楚了,左莫并沒有簡單地去掉那些危險的禁制,而是采取一個更大膽的方案 ——他要用原來的禁制為基礎,繪制全新的魔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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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太安城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天才,不僅引發星移砂冶,還登上太安魔榜。很久沒有出現這么出色的人才了呢。”信公主笑道。
信公主的坐得筆直,她修長白皙的雪頸,總會讓人不自主地聯想到天鵝。事實上,她擁有月湖天鵝族的高貴血脈,身形頎長高挑,容貌極其出眾。
婉公主靜靜地坐著,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就像一個精致的布娃娃。三位公主之中,她的年齡最小,性格恬靜靦腆。
霞公主嬌笑道:“是啊,叫笑摩戈。整天都有人在我耳邊念叨這個名字,聽得都快生出繭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那么厲害。”
霞公主膚色細膩瓷白,吹彈可破,櫻唇溫潤性感,她的眼睛呈現迷人的粉色,三人之中,她的容貌無疑最出色,而且她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不自主地令人沉迷。
“這下連我都有些好奇了!”一位英俊的少年撫掌笑道:“太安城有很久沒有出什么厲害的人物了吧,當年也就漆雕雨算得上一號人物,其他人,要么不成氣候,要么就是老朽之輩,晉升帥階無望。”
這位少年口氣極大,但卻并沒人覺得驕橫,他有足夠的資格說這樣的話。
沈昱,當代沈家年輕一代中的最杰出的青年高手,據說十六歲便踏入將階,是沈家最有可能踏入帥階者。
這些年,他四下游歷,四處挑戰名家高手,從無敗績。
直到當他遇到霞公主,頓時被霞公主的風情迷住,充當護花使者,守候在側,沒有任何怨言。
當他聽到霞公主夸贊笑摩戈,頓時不爽起來,心里打定主意,到時一定要挑戰笑摩戈,好公主見識誰才是真正的天才。
可憐的左莫,完全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盯上。
哈哈!今天干掉一個!還剩下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