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是不是太輕敵了!
別的男人對你好,巴不得讓你知道。他對你好,巴不得你不知道。
“怎么好意思讓你受傷?”
雖然秦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聞人牧月還是感覺到了他話語中關懷的意味。
是什么東西讓他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擋刀子?難道僅僅是他所說‘不好意思讓女人受傷’的所謂男人的紳士禮儀?
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人相信。更不足以讓聞人牧月這種心思玲瓏剔透的女人相信。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人在做出選擇的時候,總是會考慮各方面的利弊。
即便考慮的時間很倉促,在那一瞬間,自己的內心也會幫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也不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有沒有傳出去。”秦洛想道。
雙手撐著床板想坐起來,還是感覺腦袋有點兒昏眩。看來是失血過多引起的。
這讓秦洛又是一陣氣悶。這婆娘,要是早點兒讓人把刀子給拔了,及時上了那止血藥,自己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人生真是奇妙,歡樂和痛苦都是相互交替著出現。
可是,我他媽就親了人家一下小嘴,你就讓我被人捅一刀子?
這買賣太不劃算了吧?
“先躺著休息。在給你輸營養液。”聞人牧月說道。伸手想去按住秦洛,卻不知道往哪兒觸手。她在商場上是個女強人,但是和男人交往曖昧的經驗卻是少之又少。
“是什么人想害你?”秦洛又平穩的躺下去問道。這女人的仇人也太多了點兒。連來趟學校都能碰到殺手。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聞人牧月說道。
“殺手跑了?”秦洛遺憾的說道。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還準備找機會把人家的刀子還了呢。
“沒有。”
“那怎么會不知道兇手是誰?”秦洛奇怪的問道。嚴型拷打啊。難道連這個都不會?
“他死了。”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從她嘴里說起一條人命的消逝,是那么的無足輕重。
秦洛想起在被人刺殺的那一刻,這個女人那一幅穩定自若冷漠淡然的臉,心里又是一陣嘆息。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怪物啊?心志竟然能夠堅定到這種程度?
秦洛知道,就算是自己突然間遇到這種事兒,怕是也會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吧。
“可能,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時刻被人覬覦的生活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秦洛又對她多了一點兒憐惜。
“唉。”秦洛嘆了口氣。說道:“以后出門要注意些。多帶保鏢。反正你又不缺錢。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要再來學校這些人太危險了。”
“我明白。”聞人牧月點頭說道。“這是最危險的一次。殺手一直在跟蹤,知道我們要走的路徑后,就提前抄近道跑到我們前面去。然后再假扮成學生,想在我們的防備降低時出手幸好你擋住了他這一擊。不然,我可能就沒有機會坐在這兒陪你說話了。”
秦洛苦笑著說道:“幸好他捅的是刀子。要是開槍的話,我肯定攔不住。”
“在那樣的情況下,刀子比用槍更有利一些。”聞人牧月耐心的解釋著說道:“從他出現的那一秒前,保鏢就一直在防備著他。如果他遠距離開槍的話,可能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保鏢發現了。近距離開槍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書本里面不可能夾著一把手槍而不被人發現如果在那個時候,再從懷里掏槍的話,只會更耽擱時間。這些,都在殺手的計算范圍之內。如果是我,也會選擇用刀子。”
“你也適合當殺手。”秦洛笑著說道。這女人把當時的情況和殺手的心理分析的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佩服。
聞人牧月搖了搖頭,說道:“他殺人,是為了賺錢。我幫助人,也能夠賺錢。所以,我沒必要去做殺手。”
“讓聞人家族的大小姐去當殺手,不是腦袋進水了嗎?我只是開玩笑。不要當真。”秦洛說道。“你這女人,就是太缺乏幽默感。”
“機器人會有幽默感嗎?”
“這那個也是開玩笑。”秦洛尷尬的說道。
“我記住了。”
女人都是很記仇的。無一例外。
“對了。我受傷的事沒有在學校傳開吧?”秦洛問道。
“沒有。當時正在下雪,在外面活動的學生非常少。”聞人牧月說道。
“那就好。我再睡一會兒。”秦洛說道。醒來說了這么多的話,他又有些犯困了。
“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不用擔心。”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又是好一陣郁結。這臺詞,好像是男人應該說的吧?怎么全都被她給說了?
聞人牧月等到秦洛閉上了眼睛,這才輕輕的走了出去。走廊外面,馬悅安靜的候在哪兒。
“小姐,殺手的身份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外號叫變色龍,擅長偽裝和逃逸。不隸屬于任何殺手組織。但是具體的雇傭人身份我們還沒有查實。我初步懷疑是白家的人。”馬悅向前一步,在聞人牧月面前匯報道。
這家醫院是聞人家族的私立醫院,這第九層是聞人家族嫡親的人才能夠有資格入住的。因為秦洛救了聞人牧月,所以才有機會躺在這兒休養。
現在,除了最忠誠的保鏢,這一層樓幾乎全部清空。所以,馬悅也不擔心自己的話被別人聽到。
“為什么是白家的人?”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問道。
“因為,明天就是秦老太爺的八十壽誕。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風聲,小姐將要和秦縱橫共同出席宴會的消息已經在京城傳開。白破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會想辦法阻止這種局面的產生。”馬悅分析著說道。
“我要證據。”聞人牧月冷冰冰的說道。
“是。”馬悅答應著。
撇了一眼對面密封的房間,馬悅說道:“鑒于秦洛在危急差點救了小姐一回。我們智腦一組一致決定,在其綜合得分上加二十分的成績。”
聞人牧月掃了馬悅一眼,問道:“秦洛的資料呢?”
馬悅趕緊打開文件夾,把秦洛的資料找到遞了過去。
聞人牧月接過那張薄薄的紙張,然后兩手各執一端向兩邊拉扯。
紙張一分為二。再變成四份。直到那張紙變成碎沫。
“有些東西,是不能用數據來衡量的。”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看著那張支離破碎的紙張,心里輕輕的嘆息。
看來,他們智腦一組的工作任務要減少一項了。
馬悅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接通說了幾句后,對聞人牧月說道:“小姐,秦縱橫在樓下。想要見你。”
聞人牧月的眉頭輕皺,說道:“請他到兩樓辦公室。”
“是。”馬悅快步向電梯走去。
秦縱橫見到聞人牧月時,她正坐在沙發上翻閱雜志。看她視線焦點的渙散,顯示她此時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看來那么平情。
“牧月,你沒事吧?”秦縱橫擔憂的說道,臉上一直掛著的儒雅笑意也消失不見了。“我剛剛得到消息,說你被人襲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兇手抓到了嗎?”
“我沒事。兇手死了。”聞人牧月淡漠的說道。
一生一死。這就是結果。
“沒事兒就好。聽說你是在學校被狙擊的,怎么去了哪兒?以后要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那樣容易給殺手制造機會。”秦縱橫說道。
“我知道哪些事情應該做,哪些事情不應該做。”聞人牧月說道。
“你啊,也不能由著性子亂來。”秦縱橫勸道。“幸好這次秦洛救了你,他傷的重不重?”
“沒有大礙。”聞人牧月說道。
“那就好。”秦縱橫點了點頭。“我就是來看看你。知道你很忙,就不打擾你了。”
“謝謝。”聞人牧月說道。
不得不承認,秦縱橫對人性實在是太有研究了。
在得知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到襲擊,肯定會要親自跑來看看的。如果在這個時候都不趕過來,還有資格談什么愛不愛?
可是,他也知道聞人牧月經歷這樣的事件后,肯定會有很多后續工作要處理。如果他一味的賴在這兒不走,只能引起別人的反感。
既表達了我的誠意,又不讓人厭煩。這個度把握的是恰到好處。
秦縱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間再次轉身,說道:“希望這件事情沒有影響你明天參加爺爺壽誕的心情。老爺子一直念叨著你,你能夠過去,他一定很高興。”
“我會去的。”聞人牧月說道。
秦縱橫笑著點了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下了樓,田螺扔掉手里的煙頭就迎了上來,露出一嘴的大黃牙,笑著說道:“大少,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
“難道要留在哪兒自討沒趣?”秦縱橫笑著說道。
“見到秦洛了嗎?聽說聞人牧月把原本屬于她自己的療養病房都讓給他了。”田螺說道。
秦縱橫仰起臉看向九層的某一間房間的窗戶,他知道,那一間就是屬于聞人牧月的專用病房。可是,現在哪兒躺著的是一個男人。
“田螺,你說我這次是不是太輕敵了?”秦縱橫若有所思的問道。
“嘿,這算什么?只是讓那小子撿了個便宜而已。要不,咱也安排一出苦肉計,給大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放心,保證比今天這場要精彩感人。”田螺一臉猥瑣的笑。
“白癡。”秦縱橫掃了他一眼,向他們的車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