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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富美的生活是普通人沒辦法想象的,她們就是去菜市場買幾棵大白菜,身邊的助手也會幫忙提著好幾套衣服。譬如,買西紅柿的時候要穿紅色,買黃瓜的時候要穿青色,買雞蛋的時候要穿短裙,買牛肉的時候最好穿長衫人菜合一,講究的就是一個搭配。
聞人牧月身邊有專人負責服裝首飾這一塊,所以,她被淋濕的衣服很快就脫下來了,換上了一條干凈的白色棉布長裙。長發披散,素面朝天,仍然美艷的讓人不敢直視。
秦洛現在雖然也升格成為有錢人,但是他屬于皇帝的命格乞丐的生活,直到現在還沒有進入角色再說,耶穌和大頭也不可能提套衣服跟在他屁股后面。
于是,果王為他借來了千葉寺和尚們的僧袍。寬衣大袖,穿在他身上還真有一股出家人的風范。
秦洛和聞人牧月臨窗而坐,聽雨打新枝,看水氣沸騰。遠處朦朧若仙峰,近處呈亮如洗滌。
茶香四溢,整個木室都被薰香。
置身這樣溫馨舒適的環境里,秦洛和聞人牧月又有一種不想說話的感覺。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不能說不奇怪。因為,一般的戀人彼此表白后,恐怕有很多話要向對方傾訴,說上三天三夜也難以停歇。
可秦洛和聞人牧月卻很少需要用言語溝通,秦洛覺得他明白聞人牧月,而聞人牧月她沒有什么事情是不明白的。說多了反而是浪費時間,也非常的俗氣。
所以,兩人能做的就是安靜的坐在一起。偶爾一個眼神對視,然后又各自轉開去欣賞周圍的m某一景物。好像那景物比眼前人的臉更加的美麗動人。
“老燕稚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珍珠亂糝,打遍新荷。”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
“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
“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棱。”
這是金代元好問的《驟雨打新荷》,此時念出來非常的應景。
而且,這不僅僅是為了應景,更重要的是為了應心。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
“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棱。”
這不正是此刻秦洛和聞人牧月的真實寫照嗎?
一直以來,他們被各種條條框框所限制,被各種思想枷鎖所阻擋。一次次的靠近,又一次次的分開,日子過得格外艱辛。
這一次,秦洛千里遠行東洋行醫,聞人牧月放下矜持尾隨而來,千葉寺相會,那無字的紅綢,那孩子般的大哭,那雨中的jiwě他們終于撕裂了偽裝,將心靈坦誠相對。
一時間,只覺天高氣爽,全身舒坦的都跟吃了人參果一般。
聞人牧月熟讀史料,自然明白這首詞的典故,也自然明了秦洛的意思。
她的心中又何償不是這樣想的?
她的眼睛瞟向桌子上那條纏著紅綢的斷枝,眼神疑huo的看向秦洛。
她才不相信,這紅綢恰好就飛到秦洛的身邊去呢。
那不是生活,那是電影。
秦洛就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拾起那塊已經被茶氣拱干的紅綢,說道:“我說這是它自己飛到我腳下的,你一定不相信”
“不信。”聞人牧月干凈利落的說道。
紅綢不是它自己飛到秦洛腳下的,而是有人撿回來送給他的。
她的身邊那么多保鏢,大小姐的紅綢被風吹跑了,別說是飛在天空,就是飛到火星上去,他們也得想辦法把它撈回來。
“是果王通知你的?”聞人牧月問道。她這么聰明的女人,如果還想不清楚其中的環節,那就不是聞人牧月了。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東洋。”秦洛調侃著說道。有些事情知道就算了,沒必要非要說出來。果王通風報信的行為雖然是為了自己和聞人牧月,但終究是自作主張的泄lu了聞人牧月的行蹤。秦洛是個講義氣的人,他沒必要非要把果王給出賣了。
聞人牧月到達東洋的第二天秦洛就知道了。
這倒不是秦洛的眼線多么的寬廣,而是因為果王打電話來‘通風報信’。
雖然果王不如馬悅那般了解聞人牧月的情感和心思,但是能夠成為果王,終究不是個笨人。領導不好意思做的,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自然要做的體面周全。
于是,果王便偷偷打電話和秦洛接觸,并且告知聞人牧月來到東洋的消息。只不過,前面幾次電話,秦洛看起來很繁忙,并沒有立即趕來和聞人牧月見面的意思。
這一次打電話,秦洛總算是答應了。他原本就在趕往東洋的路上,中途接到果王的電話,說聞人牧月要游千葉寺,秦洛就直接轉道到了這千葉寺 于是,果王就把這找回來的斷枝送給了秦洛,由秦洛送過去給聞人牧月。
世間大多數的浪漫多是人為的,但是這并不能改變浪漫的本質。
心若安好,便是睛天。
心若歡喜,全是浪漫。
聞人牧月自然明白秦洛的心思,他不說出來,只不過是不想坐實果王的罪名。畢竟,沒有人證,自己的猜測只能是‘猜測’。
“你是什么時候掐指算到我來東洋的?”聞人牧月舉起茶盞小口的抿了一口,聲音輕柔的問道。
“幾天前。”秦洛苦笑。他就知道她會興師問罪。
“為什么是在千葉寺?”聞人牧月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的茶盞,都不去看秦洛一眼。
可是,秦洛卻知道,這個問題比前面的問題更加的難以回答。
其實,她的潛臺詞是,為什么前幾天不出來見面,為什么不在東京鐵塔,天空之城、櫻花山等地方見面,為什么是幾天之后的千葉寺?
秦洛靈機一動,表情凝重的說道:“我中毒了。”
“什么?”聞人牧月滿臉驚訝,抬起頭看向秦洛。
“你應該知道我來東洋是為了什么吧?”秦洛問道。
“還沒有找到火焰病毒的治療方法嗎?”聞人牧月問道。聞人家族不僅僅是華夏國的大財團,在其它國家的經濟和政治領域也有極深的滲透。火焰病毒對普通人來說是秘密,或許是一輩子都難以知道的事情。但是,這對聞人牧月來說實在不是什么難以獲得的資訊。
掌握最新鮮的資訊,才能掌握市場和受眾群。這是商人都謹守的商業準則。
“沒有。”秦洛搖頭。“我的運氣實在不好,去幸島的第一天就被感染病人抓傷。而且,差點兒因為這個被他們起訴因為我為了讓病人安靜下來擊打了他一下,而他的生命特征恰好在消失。我成了殺人犯了。”
“沒有人知道火焰病毒是通過什么途徑傳播的。甚至我都懷疑它是不是能夠通過指甲來傳播那個時候,我就算知道你來東洋,哪里敢來見你?要是我也是感染病人,不是把你也傳染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手臂上的傷口,看到他慢慢的復原結疤,并且我還活著這才放心下來。你看,這不第一時間就跑過來找你了?”
“如果感染了,你更應該出來見我。”聞人牧月一臉認真的說道。如果他真的感染了,他不愿意見自己,上次相見不就成了永別?
秦洛非常的感動,卻嘻笑著說道:“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成了同生共死的苦命鴛鴦了嗎?”
“隨你怎么想。”聞人牧月說道。又轉過頭不去看秦洛的眼。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