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小勝一場!
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便如附骨之蛆,怎么甩都沒辦法甩脫。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害怕秦洛?
自己是中醫最古老的三大流派之一鬼醫派的杰出弟子,自幼便跟著父親和派里面的供奉學習岐黃之術。飽讀醫書,醫術高明。在人才輩出的鬼醫派都是數的著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輸給那個半路出家的家伙?
難道說被他連削帶打的一頓訓斥,自己就膽怯了?還是報仇心切所以走上了岐路?
現在的他大腦一片迷糊,如亂麻般理不清頭緒。
結果?
結果怎么樣,已經沒有心思也沒有能力去思考了。
看到這歐陽家的父子一個滿臉惱怒,一個狀若癡兒,都不聲不響的傻站在哪兒,其它人也都靜默觀看,沒有人出聲打擾他們。
雖然說這事關斗醫大賽的公正性,但是,這歸根結底還是他們鬼醫派的私事。到底應該怎么處理,他們這些外人,并無插手的道理。
“爸爸,我就說嘛。我都能看明白的問題,哥哥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紅衣小女孩兒拉著父親谷千帆的手,一臉驕傲的說道。
“你也看明白了?”谷千帆詫異的盯著自己的女兒,出聲問道。
雖說谷子禮三歲時便開始跟著自己學醫,可是今天這個患者偽裝的案例,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又怎么可能看出破綻呢?
“是啊。”小女孩兒點了點頭。“他看人時眼睛的焦頭很集中,走進來時腿肌也很有力,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樣子嘛。生病就失神,失視的話,瞳孔就容易煥散啊。”
谷千帆一陣無語。
他們這些人是習慣性使然,做為一名醫生,在患者一進門后就開始在他們身上尋找問題。
而且,現在正是比賽場合,時間對于他們來說都非常寶貴。第一個交卷的,在后面的評比中也是可以加分的。
大家都忙著盡快的把這些問題找出來,然后分析問題下面所隱藏的疾病。哪里有心思去辨別患者的真假?
小孩子的思想比較單純,她不用趕時間,也不用職業性的急著去尋找病癥。只是發散性的去按著自己所想到的去尋找問題。
所以,她反而比大人更能夠看清楚一些問題。
可是,他呢?他又為什么知道這個患者是沒病裝病?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比別人晚動筆晚交卷?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爸爸,這場比賽是誰贏了啊?”谷子禮不喜歡這種愁悶的氣氛,再次出聲說道。
“這個要等待評委來決定。”谷千帆笑著說道。
聽到小孩子的問話,歐陽命這才反應過來。走到風荷、竹衣和雨亭這三位老者面前,臉色難堪的說道:“家門不幸,出此逆子。歐陽實在是羞愧難當。這場比賽,由三位評鑒決定勝負吧。鬼醫派是此次斗醫大賽的東道主,出此大事,我們總要給諸位同行一個交代才是。我懇求此次大賽暫停一天,給我們一點兒時間來處理此事。”
三位評鑒點頭答應,谷千帆和木香也自然不會反對。出了這樣的事兒,鬼醫派確實要拿出點兒誠意才行。不然的話,后面的比賽繼續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秦洛仍然一臉淡然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急不躁,面帶微笑。這樣的養氣功夫,讓一些老年人都自愧不如。一些有心人投向他的眼神就有些異樣了。
那三個老頭再次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番后,再次由風荷站出來,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先代表評鑒組向大家道歉。雖說這是歐陽家小友的一個惡作劇,但是既然已經進入比賽范圍,自然是要算作成績的。他們不僅僅瞞過了三位參賽者,也瞞過了我們這三們老家伙的眼睛。”
風荷看著秦洛,一臉慈愛的說道:“經過評鑒組再次討論,剛才宣布的成績取消。秦洛小友獲得本輪斗醫的第一名。其它三位的成績取消。”
大家都知道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合適的,也沒人提出異議。王養心激動的握了握拳頭,好不容易才把那將要噴張而出的激動心情給壓抑下去。
在這樣的場合,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一個外來者,以一已之力戰勝兩門一派,這確實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王養心雖然對秦洛有信心,但是,他仍然擔心秦洛會輸。沒辦法,他面對的都是一群怪物級的人物。
當勝利真的到來時,他才知道,原來他確實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厲害。原來那些人,那傳說中的兩門一派,其實也是可以戰勝的。
“恭喜。”坐在秦洛身邊的木香主動向秦洛道喜,并沒有因為自己輸了這第一陣而怨恨秦洛。
鬼醫派的那名代表仍然是冷冰冰的,對著秦洛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醫術。正氣門的那位參賽代表也走過來和秦洛打了聲招呼。
風荷又繼續說道:“因為出此事故,鬼醫派要解決內部事務。所以,斗醫大賽暫停半天。明天繼續進行。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比賽結束,又有不少人過來和秦洛說恭喜,菩薩門的那些小姑娘們還嚷嚷著秦洛請客吃飯。秦洛一一答應,怎么看她們也不像是傳說中神秘門派的人物,倒像是一群初涉職場的小姑娘。
到底是什么樣的門主能夠帶領這樣的一位小姑娘?突然間,腦海里又想起那聲柔柔的,媚媚的,聽起來懶洋洋的聲音。
既然知道歐陽霖和秦洛的矛盾深到這種程度,歐陽命自然不敢再讓歐陽霖搭載秦洛。又讓人特別找了輛車把秦洛和王養心給安排好了,這才把歐陽霖給拉到自己車上去。
歐陽霖坐在父親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給鬼醫派惹來很大的麻煩,可是,至于如何才能夠把這種麻煩給化解了,他自己心中也沒底。
歐陽霖用眼角瞄了眼父親,見到他板著張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問題,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他。歐陽閔坐在副駕駛室,通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只是重重嘆息,也沒有說話。
良久,歐陽霖終于不堪這種沉悶空間帶給自己的壓力,說道:“派主,你就把我交出去吧。我甘愿受罰。”
歐陽命突然轉身,又是連續在兒子臉上煽了三巴掌。表情掙擰恐怖,臉上的肥肉劇烈的抖動著,怒聲喝道:“罰你?你有什么資格受罰?不爭氣的東西。”
歐陽霖早就紅腫不堪的臉是雪上加霜,這么一輪狠手下去,他的臉腫的更高了,眼睛瞇在一起,都看不到眼球了。
“大哥。孩子還小,別打壞了。”歐陽閔出聲勸道。
“就當沒有生過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愚蠢之極。”歐陽命咬牙切齒的說道。
“骨子里終究流著咱們歐陽家的血。這個總是事實。大哥也別氣壞了身體,還是想想辦法怎么給那兩門解釋吧。會叫的狗不咬人,雖然這兩門今天沒有說一句重話。但是,如果咱們處理不好的話,他們就一定不會放過撕咬咱們一口的機會。這件事,也就成了咱們鬼醫派的一大恥辱。他們什么時候不高興了,都能把咱們拉出來煽兩耳光。”
“還能怎么辦?”歐陽命瞇著眼睛冷笑。“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件事,還在那姓秦的小子身上。”
“師兄,要不要給爺爺打個電話?昨天晚上他還在電話中擔心你呢。我怕老爺子一宿都沒合上眼。咱們先給他一點兒甜點,讓他也跟著高興高興?”王養心滿臉喜色的說道,秦洛大勝,勝的還這么漂亮,他的臉上也是與有榮焉。
“只是小勝一場,這么急著給他老人家打電話,有些小題大做。”秦洛瞇著眼睛笑著。“不過,老人家嘛,擔心的東西也就多一些。身體操勞壞了,可就是我的罪過了。你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也行。”
王養心笑著點了點頭,立即就在車里給針王打電話報喜。
果然,聽到秦洛竟然大勝一派兩門的消息,他在那邊也是老懷欣慰。不過,老人家還是比較穩妥一些。又在后面好一陣勸說秦洛,要戒驕戒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切莫和他們發生沖突。
掛了電話,王養心對秦洛說道:“沒想到歐陽霖會搞出這樣的烏龍事。偷雞不成飼把米。”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他的這個計劃是很不錯的。可以說,幾乎沒有什么破綻。只是他忘記了,我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斗醫大賽。沒有那種習慣性的思維。他只是思考著其它三家會不會看出來,卻并沒有擔心我會不會看出來。他輸,就輸在這里。”
王養心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鬼醫派怎么收拾他。”
“這就不是我們擔心的問題了。”秦洛笑著說道。
車隊再次在苦濟堂門口停下,秦洛和王養心剛剛下車,就有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正氣門弟子跑了過來,說道:“秦先生,我們門主想和你談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谷千帆?
秦洛對這個看起來一臉正派的門主還是挺有好感的,在比賽的過程中,也多為自己說話。就答應了下來,說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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