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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軍閥第十一章銀鞍照白馬,瘋沓如流星時間:2012021510:20作者:錄事參軍 隨機小說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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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銀鞍照白馬,瘋沓如流星,請您細細品讀!此吧一定會提供最完美的章節閱讀!)
尕豆妹所說的“白爺爺”就住在南岸的一個小村莊里,葉昭將花姬和葦月伊織送回保安城后,便由尕豆妹領路來到了這小村。[Hao123]
實則木橋距離保安城只有幾里的路程,若否則前朝也不會在此筑城。只是葉昭初始北行,轉而向南,是以才顯得遠了。
“白爺爺”所在的村莊很明顯是回人部族,村中那阿拉伯風格濃郁的圓頂清真寺,離得老遠即可以見到。
現今循化一帶的村莊許多并沒有正規的名稱,“白爺爺”所在的村莊通常被稱為河南。
聽尕豆妹說,河南村的回回們并沒有介入到回漢仇殺,“哈帥”進陜后,也曾經有漢人武裝想過河去屠河南一帶的回人,但被駐扎在保安城的步軍營勸阻。
實際上,介入到回漢仇殺的大部分都是被撒拉回稱為“漢回”的回人,現今之世,民族之分實在虧弱,遠不似后世涇渭分明,據說中山先生立國時要區分滿漢,中正便說是自找麻煩,認為天下只有一個中華民族,乃是各種宗族的融合,在其《中華民族的成長和成長》中也有闌述。
固然,民族差別其實不是用一個中華民族就可以來籠統概括的,葉昭時刻都在思索著新朝的民族政策,但絕不會在未來的戶籍身份證等身份檔案證明文件上,非要加上是某某民族,這是毋庸置疑的。哈里奇和神保進入陜甘,一個被本地雀躍的漢人尊為“哈帥”,一個被尊為“保帥”,但與昔時的左宗棠的“左爺”顯然還有差距,概因皇家陸軍更突出皇室之威,是以在陜甘漢人中,“圣德爺”簡直就是再世神佛,是所有漢人的救星和恩人,威望之隆,古今罕見。
葉昭不在意皇室聲望,葉昭在意的是如何令中國成為所有民族的中國,這其中,拉攏、陰謀、血腥等等手段必不成少,就算卑鄙,卻也是為了后世長治久安,只是,切入點又在何處?
清真寺前,葉昭默默點起了一顆煙。今天周五聚禮日,是穆斯林晌禮后聽阿訇講經的耳子,清真寺的門敞開,可以見到里面小白圓帽組成的海洋。
“白爺爺”同時也是這座清真寺的阿訇,當穆斯林的白帽海洋恬靜而自在的自清真寺里走出,葉昭慢慢掐滅了煙蒂,看著穆斯林們臉上滿足的神色,就好似剛剛真的沐浴在安拉的榮光中,葉昭心里,莫名有些震撼,宗教,有時候對人的心靈造成的影響,遠遠非任何事物能對比。
這座清真寺很大,也看得出來,許多穆斯林其實不是本村人,而是來自四面八方,白色圓帽攢動組成的海洋化作支流,每四方散去。
“白爺爺”得了尕豆妹報信,滿臉和善的將葉昭請到了他家里做客。
頗具穆斯林風格的衡宇,長方形,直棱直角,泥墻方頂,灰撲撲的顏色,令葉昭宛如走進了游戲里的中世紀阿拉伯世界。
“白爺爺”是一位老人,但很難從面貌上看出年紀,頭戴白色圓頂帽,身穿寬大的白袍子,臉上布滿細密的皺眉,眼中全是慈和,亦或者,是偽裝出來的善意,作為懷疑論者,葉昭歷來不會將人想的太過友好。
家里人送上蓋碗茶后,白爺爺就嘆息一聲,說道:“旅帥大人,您是為我的孫女而來吧?愿安拉饒恕這個魯莽而可憐的女孩兒。等迷路的女孩兒回到家鄉,我會親自捆縛她前往大人的營帳贖罪。”
葉昭不由驚訝的看了尕豆妹一眼,不知道白阿訇的孫女又是哪個?
尕豆妹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沒想到白爺爺會錯了意,主動提到“巴燕戎格的雪蓮花……”,也就是白爺爺的孫女阿法芙,阿法芙意為“貞潔”,所以阿法芙的漢文名字就叫做白玉貞。
阿法芙和父親早就遷徙到了巴燕戎格一帶,十二營回亂起事,阿法芙追隨父親率部族起而響應,但其部卻是回、漢皆有,打出的旗號則是反清,攻打州縣,自立國號,與其它回暴也屢次產生沖突。
其時陜甘一地,前朝苛捐雜稅數不堪數,完全可稱得上虐政,民不聊生,局勢無比混亂,回漢之間的矛盾,官民之間的矛盾,宗教之間的沖突,部落之間的仇殺,各種尖銳堅持比比皆是,其混沌局面很難一言概之。但哈里奇部對各回亂自不會搞什么區別看待,只要是拿刀的回回,那定然是屠殺清洗,許多回人村落,被血腥屠殺的比比皆是,至于民團、漢人武裝殺死的回人,那就更不成計數。
阿法芙父親的武裝,同樣被一枝步兵團包抄,幾乎被屠殺殆盡,阿法芙的父親雖然脫逃,但眼見手足兄弟血流成河,自此一病不起,聽聞半身癱瘓,被送來了河南村養病。
固然,這些尕豆妹只是聽聞,其實不知道白大叔是不是真的被藏匿在了河南村。但現在阿法芙父親的殘部由阿法芙統領卻是真有其事。在阿法芙率領下,殘部與各地漢人武裝纏斗,其部雖然只有百余人逃降生天,但皆是騎士,來去如風,倒也頗令漢人武裝頭疼,是巴燕戎格一地僅存的幾支回人武裝之一。因為其在巴燕戎格一帶漢人心目中聲望頗高,遇到官兵民團來劓,自有人通風報信,是以阿法芙和其殘部才能在巴燕戎格一帶藏匿生存。現今陜甘一帶,回暴已經漸漸平息,殘存回人,要么被令遷徙至內地,要么就是在屠刀威懾下瑟瑟顫栗,十二營回逆及各地響應回逆,幾十萬人幾乎被殺個干凈,加之被報復屠殺的,只怕死亡不下百萬,整個陜甘,人口結構自此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最有組織的十二營回逆中,只有萬余人逃去了新疆,哈里奇屯兵肅州,蓄勢待發。
見葉昭其實不清楚阿法芙和她父親的事兒,白爺爺卻不諱言,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又嘆息道:“阿法芙被烏云蒙蔽了她的眼睛,可憐的孩子,希望她能迷途知返。”
葉昭徵徵頷首,不做置評,說是抵擋前朝虐政,可在現今回漢仇殺的大環境中,誰又能擔保其部刀下沒有冤死的亡靈?何況新朝立,抵擋武裝必定要被清剿。
品口茶,心里嘆口氣,不知道這場注定會被記載入歷史的血腥殺戮會被后世如何評說,功過是非,從不合的角度,不合的歷史階段,城市有不合的注解。
哈里奇,或許會在后世歷史上被稱為“屠夫”,現今他的作為也確實是屠夫,但葉昭卻是完全默認了他的作法,很多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的解決體例。
白阿訇溫和一笑,說道:“昨晚安拉為我顯現了奇妙的昭示,預言安拉的信徒,將會迎來溫暖的春季,既然大人不是為阿法芙而來,那定然是安拉的使者,為我們指明春季之路的使者。”
葉昭要平定西北,對回教自然深入作了了解,卻不想這位白老先生一言一行,實則都在背離遜尼派教義,好比先知,就算是這一帶穆斯林心悅誠服的私下稱號,他自己便不該任由這種說法蔓延。
使者,就更加夸張了,要知道安拉的使者,在伊斯蘭教義中,比先知的地位更高,傳說安拉派下了一萬多名先知,使者卻均有經文記載。
要說自己這個異教徒、卡菲勒(非穆斯林)都成了安拉的使者,就更令人感覺怪怪的,這不是隨口的贊譽,涉及到真主安拉,穆斯林說話時每個詞都輕忽不得。
不過話說回來,追本溯源,孔子、釋迦牟尼、蘇格拉底在穆斯林教義中都被認為是安拉派遣的先知,帶來了真主的話語,只是他們的信息都已經被更動,和伊斯蘭信仰呈現了差別。
所以稱號異教徒為使者勉強說得過去,但這老先生將“使者”的榮耀戴在一位漢人旅帥的頭上?葉昭禁不住又打量了白阿訇幾眼,難道這老先生真有些道行?還是白老先生閱人無數,幾多看出些自己的眉目?
葉昭品口茶道:“老先生不擔憂兒子和別、女的安危么?”
白阿訇乎放胸前:“一切都有安拉的指引。”
葉昭說道:“難道陜甘一帶穆斯林被殺的血流千里也是安拉的指示么?”雖然猜不透他的真實心意,但看得出,這老先生其實不是偏執的穆斯林,更不是瘋狂的教徒,所以葉昭也就不在意用針刺他的傷口。
白阿訇臉色肅穆,道:“他們是穆斯林的罪人。”
葉昭微微頷首,這倒和后世大阿訇指責熱比婭之流如出一轍。
想了想,葉昭說道:“老先生,對你來說,我是異教徒,我說的話,在理不在理的還請恕罪。”
白阿訇溫言道:“您是我們的朋友。”
葉昭道:“也許吧,我也希望和老先生交朋友。老先生,依照新朝帝國法律,境內人人平等,宗教平等,并且,也不再強迫穆斯林男子留辮,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看?”
前朝統治下,漢化較深的民族都要留辮,如陜甘的回人男子就要純辮,而藏人和新疆維吾爾人卻只需要貴族留辮子,余者視為番子,不去理會。
說起來也是極為諷刺了,逼著漢人留辮子是因為重視漢人,固然,這種重視是恐懼,是為了打失落漢人的脊梁,而諸番子,想留辮?那還得先成為貴族。
白阿訇道:“開明無比,所以,我不贊成阿法芙和她的父親繼續匹敵帝丹軍隊。”
葉昭嗯了一聲,說:“他們也一定會被官兵剿滅。”
白阿訇默不作聲。
葉昭又道:“傳說風聞帝國圣德皇帝是諸神使者,是昊天上帝在人間的化身,是西方諸佛的使者,是安拉委派在這個世界的圣人,皇帝陛下將會為諸教所有信徒謀福,老先生又怎么看?”
白阿訇默然片刻,說:“我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是安拉的啟示。”
葉昭道:“只怕在大皇帝治下,諸教信徒迎來了春季,安拉的信徒卻進入寒冬呢。”
“峨?大人這話我有些不明白。”白阿訇看向了葉昭。
葉昭道:“我以為清真教,自穆罕穆德起便曲解教義,排他性太強,攻擊性太強,這個世界上,除穆斯林,即是我們異教徒,你們稱為卡菲勒是么?在你們的教義中,穆斯林是高貴的、圣潔的,而卡菲勒,都是有待教化的,穆斯林更不克不及和卡菲勒相親相愛,卡菲勒是受詛咒的,是吧?”
喝口茶水,葉昭又道:“我可以斷言,你清真教這種偏執狹隘,將很難在帝國立足。在我看來,清真教也好,耶穌教也好,道教、喇嘛教也好,地位一般,無定勝敗,都該勸人向善為正途。若一味抱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教義,在未來之帝國版圖,必無生存的土壤。”
若是狂熱的穆斯林,此時必定勃然色變,白阿訇卻只是默然不語。
葉昭又道:“莫非老先生還真以為孔圣人、釋迦摩尼都是貴教的先知么?”
終于,白阿訇深深嘆口氣,說:“所以,我在釋解教義時勸導信徒向善。永居火獄的卡菲勒,依照古蘭經,原意乃是遮蓋者。農夫撤了種子,將土蓋上,就被稱之為卡非勒,在古蘭經中,本是指不肯意為非信道者解釋教義的隱昧者。被后人曲解為非信道者,引起種種糾紛,有失安拉的真義。我在向信徒們詮釋教義時,一直在糾正這一點。”
葉昭道:“老先生卻是一片苦心,只不過這只是貴教曲解古蘭經諸多謬誤之一,如信道者和非信道者的通婚,安拉真主也必定不會強加干涉,不過是后來人曲解教義,慢慢形成的風俗。”
葉昭歷來沒想過要在境內取消某種宗教,但現今穆斯林這個群體實在偏執,就算與漢人雜居,也只是內部通婚,亦或娶非穆斯林女孩進門,這位非穆斯林女孩就會慢慢釀成穆斯林,穆斯林女子很少外嫁,如果與非穆斯林通婚,往往是非穆斯林男子倒插門,同樣,也會感化其成為穆斯林。
葉昭希望,通過自由通婚,使得這個群體能真正開明的融入社會,如此,才不會被人誤解,才不會令人莫名生出恐懼感,同樣,也能磨平這個群體的鋒芒。
宗教,本就該勸人向善,給人心靈的洗滌,是人心靈深處的一處寧靜港灣,而不該該成為教徒和異教徒之間血淋淋戰爭的導火索。
只是怎么令穆斯林和非穆斯林自由通婚,并且漸漸習以為常,這卻是極難的事了。
白阿訇靜靜聽著,大大都時間,以緘默相對。
黃副時分,葉昭起身告辭。白阿訇一直送他出了村口。
回到保安城,一連幾天,葉昭心情都有些恍惚,總覺得西北之事找到了一些訣竅,可靜下心思索,又毫無頭緒。
這幾天,葉昭皺眉的時候兒也越來越多。
在寢室和花姬、葦月伊織玩跳棋,葉昭問她倆:“還怕不怕?不怕的話過兩天還帶你們去騎馬。”想起那日血淋淋的排場,葉昭可真有些后悔帶她倆出去。
“咦,讓我一步,讓我一步。”葉昭眼見葦月伊織的一顆棋子跳到了自己家里,急忙耍賴。
葦月伊織自然由得他,就將子拿了回去,還幫葉昭擺好棋。
葉昭無奈苦笑,與這兩位小美人兒玩棋,也實在意興闌珊,都沒有半絲爭強好勝之心。
“主子”,外面有女侍衛清脆的聲音,徵微有些低,若皇上沒回音,自然就退下。
葉昭問道:“怎了?”
“有回子來求援,說是河南村的阿訇被人抓了。”
葉昭奇道:“什么人抓的,怎么回事?”河南村的阿訇,可不就是那位白老先生么?
說著話,葉昭就穿鞋,走了出來。
侍衛稟道:“好像是錯溫波里的發逆,聽回子說,來了幾十匹馬,說是老阿訇勸鬧亂的回子放下刀槍,獲咎了發逆。”
葉昭徵徽蹙眉,實則現今青海里的發逆,實在也不知道該怎么界說這支武裝,既有革命黨的色彩,又有發匪的陋習,現在只怕還加上了邊番的野性和家族部族色彩,這樣一支武裝,也很難為其性質下個明確的界說。
白阿訇定然是要逃到黃河南岸去的回逆們放下刀槍,卻不想黃河南岸,即有李家軍的眼線,他算是禍從口出。只是不知道李家軍綁了他會怎么措置他,多半會拉攏利用吧,究竟結果白阿訇在這一帶可是被回教信徒奉為先知,雖然影響力大概也就百里方圓,但陸月亭、李秀成自然曉得將平民捆綁在其戰車上將會給其帶來的優勢。
若是白阿訇在整個陜甘被奉為先知,只怕陸月亭等人早就著手拉攏了。
葉昭突然一愣,陜甘?先知?是了,白阿訇能成為循化一地的先知,又如何不克不及成為一府甚至陜甘回教之先知?再引申開去,成為整個穆斯林的先知又如何?
穆斯林內,教派眾多,遜尼派、什葉派,以及慢慢衍生的蘇菲派等等大大小小派別無數。
自己完全可以扶持起一個新的教派,這個教派將會是最溫和的穆斯林,將會認同穆斯林和非穆斯林通婚,就如同自己考慮的一樣,宗教只是一種信仰,而將那些尖利的鋒銳漸漸剔除。
固然,這個教派若想興起,沒有帝國的扶持,包含武力的支持,那將難以想象,白阿訇可以在循化自認先知,但循化以外,就說蘭州府吧,大大都穆斯林都不會認同他,就更不要說更遠的地區了。
但獲得帝國的支持,情況就會大不一樣,宗教教派,很多時候,都是依仗武力才能崛起,而現今其實不是后世信息時代,整個穆斯林世界都一片混沌,扶植一個新教派絕對不是什么困難的事。如果新教派獲得成功,那么只怕影響的不但僅是中國。西亞甚至整個穆斯林世界,只怕城市因此而改變。退一萬步,就算不輸出新教派教義,僅僅影響中國大地上的回人和維吾爾人已經足已,究竟結果來到東方,實則回教不成避免的受本土文化影響,加之現今這個年代,將其完全本土化其實不是沒可能。新教派若起,適當的時候,再封白阿訇個名號,回教信徒定然歸心,清真寺這個名稱是怎么來的?實則就是中國皇帝封爵。
洪武年間,回人敕建金陵禮拜寺時,朱元璋御書《百字贊》:“降邪歸一,教名清真,穆罕默德,至貴圣人……等北京東四清真寺建成,明正統皇帝賜匾額為“清真寺”。而后,“清真”一詞逐漸被伊斯蘭教界普遍接受。所以說,王朝時代的皇帝,對宗教的影響,有著無可對比的優勢。
固然,一個新教派的崛起,天時人地相宜,缺一不成,尤其是這種帶有目的性人為扶持起來的教派,在推動其成長時就更會遇到重重困難,甚至如果欠缺運氣,都不成能成功,這,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并且,更要有白阿訇的配合,還要小心謹慎控制其教義,不克不及扶植起一個更為危險的新教派。
這些念頭在葉昭腦海里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他就大喊:“令蹺騎團全部集合!”白阿訇若有什么三長兩短,種種構想立時全付流水。
保安城內,立時就聽響亮的馬靴聲,吆喝聲,不多時,木頭城門緩緩拉開,幾分鐘后,一彪騎兵飛快馳出。
葉昭親自帶隊,可委實是急了,更罵自己豬腦子,早怎么就沒想到?
五百鐵騎飛快向南疾馳,過了木橋,一路向南追了下去。
茫茫草原,村落小路,丘陵樹林,實不知玉樹騎兵逃向何方。
葉昭蒂緊馬韁,用千里鏡四下望去,又哪里見獲得蹤跡?
“各隊分隔追!”葉昭緊緊咬著牙關,做了個手勢。
驍騎團統領雷沖立時吆喝下去,令各隊分離追擊,見到仇敵鳴響示警。數百名騎兵組成的洪流立時釀成十幾股灰色支流,蹄聲如雷,向四野灑了下去。
驍騎團基本沒有偵察配合作戰任務,所以實行的三三制,每隊五十余騎,三隊為一哨,三哨為一營,固然,每隊有兩名副隊長,若需要散成十人隊,也殊無困難。
現今自是以常規墜騎隊追了下去,若半時辰后不見蹤跡,自會再釀成舊人隊搜索。
葉昭身邊,卻是跟了二十多名侍衛,另外還有雷沖親率的一支驍騎隊。
一路疾馳,卻不見玉樹兵蹤跡,經過一處村落刺探,村民皆說未見有騎客經過。
在一處綠草水泊前,前方有小樹林,葉昭勒住韁繩,只恨的想抓自己頭發,若追不回白阿訇,自己就是第一等蠢驢,究竟結果這先知可不是說誰都能做的,更不是說你找個傀儡就能抵數,而看白阿訇種種作派,正是合適的人選,更不要說若非偽裝,他實在是極溫和的穆斯林,與自己頗為投機。
惱恨是惱恨,但在屬下面前,自要維護圣德皇帝榮辱不驚的圣威。
“皇上,您回吧!臣率馬隊去追!”雷沖極為擔憂,究竟結果這茫茫高原,實難說發逆的勢力已經擴展到何處,若萬一遇到賊兵大隊未免兇險。
葉昭一擺手,“分成小隊去追!”
雷沖一呆,眼見葉昭神色,不敢違拗,立時叮嚀下去,很快幻隊釀成了三支舊人隊,四下飛奔而去。
葉昭身邊只剩了二十幾名侍衛,鄭阿巧勸道:“皇上,我們回吧。”
葉昭卻是一抖韁繩,當先馳出,鄭阿巧等侍衛急忙揚鞭跟上。
大概一個多小時的疾馳,眼見烈日漸漸釀成紅日,已經是黃副時分,此時更不知道深入青海境內多遠,鄭阿巧再忍不住,雖不敢搶葉昭馬頭,但卻突然翻身下馬,險些摔個趔趄,隨即跪倒用力磕頭,大聲道:“皇上,請皇上勿涉險境!皇上!”嘭嘭的磕頭。
葉昭只好勒住韁繩,心下也知道,再往前走,怕危險的很了,可就此不追,有實在心有不甘。
正遲疑,突然聽得東方隱隱響起槍聲。
鄭阿巧猛的跳起,大聲道:“張七年!送皇上回軍營!其他人,跟我來!”鄭阿巧叮嚀張七年,自是分出一多半侍衛跟他一起護衛皇上。
但葉昭卻早已策馬向槍響處奔去,鄭阿巧無奈,翻身上馬,眾侍衛紛繁催動坐騎,這時節,要說跨越葉昭的馬頭那也是無奈之舉。
三五里路程,突又響起一聲槍聲,卻已經極近,前方丘陵草原上,卻見影影綽綽幾十騎黑影打轉。
一邊馳馬,葉昭一邊端起望遠鏡看去,眉頭立時鎖了起來。
幾名穿戴灰軍裝的騎兵,正揮舞著馬刀與幾十名紅頭中彪形大汊纏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有灰軍裝的驍騎營衛兵,也有紅頭中大漢,而葉昭也看到了那極為顯眼的白衣,白阿訇,被縛在一騎紅頭中大漢的馬背上。
離得遠,葉昭自看不清,蹺騎營衛兵尸體上,多有槍傷,而紅頭中漢子的尸體上,則盡是一條條馬刀傷痕。
這隊十幾人的蹺騎營衛兵追上了發逆,但見賊戎馬背上捆縛的回人阿訇,衛兵隊投鼠忌器,不敢用馬槍射擊,只能揮動馬刀撲上,被馬賊亂槍就地射殺幾人,余者則撲入了馬賊隊中。
一把把揮舞的馬刀雪亮無比,雙方乍合即分,策馬打圈纏斗,驍騎營衛兵雖皆是軍中精銳,但敵眾我寡,幾次交鋒,雖砍殺數名馬賊,但等葉昭等趕到,十四名衛士,僅剩了三人。
馬賊頭領張三成,本是玉樹一帶有名的馬賊,后被李秀成收編,為人狂傲慣了,雖聽聞南軍大名,但一向不以為然,今日突然的遭遇戰,卻令他驚駭無比。原本在此落馬休息,從千里鏡見到十幾名南軍追下來,他大可避之,但見對方勢孤,他遂起了將對方殲滅之心,誰知道帝國甲兵名不虛傳,竟然揮舞著馬刀就沖了上來,原本他還心下大樂,占了個大廉價,誰知道七八名甲兵,便已經如此兇悍難纏,看著他們一個個悍不畏死的沖進自己隊中,將雪亮馬刀狠狠砍入自己弟兄的脖頸,鮮血狂噴。
張三成正自心驚,突然瞥到坡下幾十騎撲來。張三故意中一突,隨即吹個口哨,就準備脫離戰場。
葉昭見到衛士血淋淋的尸體和馬賊的紅頭中,臉沉似水,失落臂鄭阿巧急急的呼喚,早已策馬沖來,乎中端起馬槍,“嘭”,一聲巨響,幾百步外,那看似對方首領的紅頭中立時身子一歪,從馬上摔了下去。
胸膛中槍的正是張三成,他在中槍的那一刻,只有一個念頭:“這廝不怕打中自己人么?”
葉昭拉動槍栓,“嘭”又是一槍,隨即一名紅頭中落馬。
“嘭嘭嘭”,等葉昭白馬到了百多步外,他已經連開八槍,八名紅頭中墜馬,第九槍,卻是卡了殼,葉昭心里罵聲娘,不知道是自己運氣欠好還是這金陵新款馬槍故障率高。
將馬槍一扔,手里多了把六雷炮,砰砰砰砰六槍,又是六名紅頭中落馬。
眾人都呆了,正纏斗的帝國甲兵和馬賊也停了手,要知道雙方縱馬來往,離得遠了,這槍子又不長眼睛,誰敢擔保不會誤傷自己人。但這飛馬而來的少年十幾槍,十幾名紅頭中落馬,并且,往往就是正與帝國甲兵纏斗的馬兵,其中一個紅頭中,正趁空隙準備從背后將與同伴纏斗的甲兵砍翻,他馬刀剛剛揚起,隨即嘭一聲,腦袋開花,人就載了下去。
葉昭來得快,開槍更快,到此時,馬賊才紛繁反應過來,更見到張三成落馬,立時都發一聲喊,四下逃去。
滿身血污的三名衛兵呆呆看著葉昭駛近,甚至都忘了下馬行禮。
“帶上這些勇士,我們走!打信號,令各隊退卻。”葉昭說的自然是丘陵草原中犧牲衛士的尸體。遠方,又見一隊驍騎團衛兵疾馳而來。
葉胳看向了另一邊,問道:“白老先生,你無礙吧?”
兩名侍衛正給白阿訇松綁,剛剛白阿訇就被綁在張三成的馬背上。
“沒事……”白阿訇胃里泛酸,大聲吐起來,被捆縛了這許久,更站立不住,要靠侍衛扶持。
“那走吧!白老先生,回到保安城,我還要與你研討教義。”葉昭說著,揮了揮手,做了個撤的手勢。
眾騎兵多是第一次見皇上武威,心里震撼可想而知,但遙想昔時,國貧軍弱,皇上以弱冠之齡,率親軍血戰關外,連戰連捷,又是何等令人心馳神往?今日牛刀小試,陛下之勇,卻也不過管中窺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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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年齡,路易斯今年十五歲了,汗死,對蘿莉控葉昭來說,再不去泡有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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