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才女之間的比試往往有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說個詞牌名,然后做詞也是常有的事情。
喬念奴和李半妝當然算的上才女,可是兩個人都沒有作詞的興趣愛好,喬念奴說出“蘇幕遮”,肯定不是要和李半妝比作詞。
“你知道我師父?”李半妝驚訝地后退了一步,擋在了安知水身前。
李半妝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喬念奴眉頭一皺,根據自己的觀察,李半妝對李路由的感情并不是純粹的兄妹之情,這一點毫無疑問,因為年三十的時候檢測系統監控到有人在戶籍管理客戶端查閱李半妝的資料,所以當日就有相關人員去了解,最后得到了李半妝那天在政務中心的全部對話資料。
在李半妝懷有那樣的感情的情況下,李半妝卻依然不假思索地維護著安知水……喬念奴說出蘇幕遮的名字,顯然李半妝意識到喬念奴有威脅,所以自然而然地選擇擋在安知水身前保護她。
“什么師傅?”安知水奇怪地問道。
“嗯……教會我騎馬的師傅……”李半妝含糊了一句,然后望著喬念奴:“你什么意思?”
“我說了這個名字……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好對付的,你還要和我比試嗎?”喬念奴微微一笑。
“當然。”李半妝是不會退縮的。
“那好吧。”喬念奴牽著馬走了出去。
“她好像很厲害。”看到喬念奴走了出去,安知水才擔心地說道。
“嗯。”李半妝神色凝重。
“要不我們不比了。”安知水擔心李半妝輸掉了,然后心情不好。
“那怎么行?”李半妝連面對安南秀都毫不猶豫地沖上去,更何況眼前這位?她知道喬念奴肯定不是普通人,是和師傅一樣的人,可是喬念奴再厲害能比師傅厲害,能比安南秀厲害?輸就輸,但是絕對沒有臨陣脫逃的可能。
“小心點哦,這里的馬都認識我,可是不認識你,說不定你用力抽它們,它們就會亂跑了。”原來安知水只是想和李半妝騎著馬悠閑自在地小跑幾圈,可是比賽不一樣的。
“知水姐,我告訴你個秘密,你要繼續幫我保守哦,不要告訴我哥哥。”李半妝想了想說道,不想讓安知水擔心。
“像上次那個一樣,也是不能告訴李路由的?”安知水有些興奮,她最喜歡幫別人保守秘密了。
“嗯……和我師父有關,其實我師父不是教我騎馬,她是教我武功和內功的!”李半妝還是堅持蘇幕遮的說法,雖然在安南秀嘴里是什么神術和徒術,在師父留給她的那些典籍里其實也有神術和徒術這兩個詞,但是李半妝還是覺得武功和內功比較好聽,感覺更像個行俠仗義的女英雄。
“原來你也不是普通人啊!”安知水驚喜交加,李子本來就很厲害,現在豈不是文武雙全,安知水馬上為李半妝高興起來。
“師父教我的時候,囑咐我不要告訴我哥哥……”李半妝看著安知水眼睛里單純的高興,笑了起來,“所以不用擔心和喬念奴比賽我會出事……喬念奴也不是普通人。”
“難怪……不過,我也不是普通人了。”安知水有些臉紅地說道,她說這個,純粹只是針對下喬念奴。
“知水姐姐你也會武功?”李半妝驚訝地說道。
“不是……我……我受傷了,傷口會很快復原。”安知水當然不會說自己因為永遠是純潔的女孩子,所以不能算是普通人,雖然她剛才說的時候是想到了這一點。
“那也很厲害了。好了,我去和喬念奴比試了!”李半妝隨意選了一匹看上去很強大的馬。
“這匹馬是可以和諾克之手對抗的,它叫加溫四世,血統很厲害的。”安知水點頭稱贊李半妝的眼光。
當喬念奴牽著加溫四世和喬念奴走到一起時,喬念奴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你怎么認識我師父?”李半妝問道。
“我是你師父的姐姐。”喬念奴看著李半妝,眼神有些復雜,事實上她不應該和李半妝做這種事情,毫無意義,只是她現在終究已經不是那個對藺江仙的任何命令都徹底執行的棋子了。
“啊,你就是師父說的,喜歡上我哥哥的女人!”李半妝想起來了,原來師父當初在千鳥湖底和她說的那些話并不是胡說八道。
“她這么說的?”喬念奴臉頰微微泛著紅暈,想總有一天李半妝會知道自己和李路由復雜的親情關系,只能平靜地否認:“你知道你師父,她說話總不是那么認真,很多時候都是信口雌黃。”
說完,喬念奴又有些后悔,自己擔心這個干什么……李半妝難道會在意?她現在的身份不是李路由的親妹妹?她都打算要給她哥哥生孩子!
“那倒是……不過我不會喊你師姑的,我們各論各的!”李半妝馬上說道。
“你真夠無賴的。”喬念奴張了張嘴,她雖然一直在關注著李半妝,但是并沒有什么直接接觸,李半妝性格她并不十分了解,只是剛才李半妝還打蛇隨棍上喊喬阿姨,現在一擔心喬念奴用師姑的身份壓人,她又馬上要各論各的了,這種話剛才喬念奴想過,但是覺得出爾反爾她都說不出口。李半妝倒是毫不在意,什么對她有利,她就堅持哪種說法。
“不要以為抬出師父,我就會放水。”李半妝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警惕,她不能在喜歡哥哥的女人面前落了下風,師父雖然很多時候都是隨口說一些讓人完全不相信的話,但是李半妝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喜歡自己的哥哥也并不意外。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喬念奴嘴角微翹,即使知道李半妝繼承了神器,可是李半妝才學習多久?喬念奴可是一直在做繼承神器的準備,花了近二十年時間,才在最近和念奴喬完美融合,李半妝即使在這方面有藺江仙認可的天賦,喬念奴也不覺得李半妝就有和她對抗的資本。
“你也不要以為娶個和我師父差不多的名字,我就會隨便相信你是我師父的姐姐,拿出你的本事來吧。”李半妝輕哼了一聲。
“你一點也不像李路由,相貌不像,脾氣也不像,李路由哪里會像你這樣張揚?”喬念奴有些慶幸,大概自己終究不可能喚李半妝小姑,如果自己真成了她嫂子,有這樣一個小姑,真的會讓生活過不下去,也就安知水這樣的笨蛋會和一個時刻覬覦著自己丈夫的小姑相處的如此融洽。
“因為我是要保護和照顧哥哥的人,當然要強硬一點。”李半妝并不認同喬念奴的話,自己的性格其實和哥哥相差不大,只是她懶得和外人解釋太多。
“開始吧。”也沒有刻意去標準比賽的起跑點,喬念奴拉著馬和李半妝并肩,“這里有很多攝像頭,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你是說,如果我們使用別的力量讓自己的馬跑太快,會讓人感覺不對勁?”李半妝問道。
“是。”喬念奴點了點頭。
“我喊開始了哦!”安知水遠遠地靠著邊沿的欄桿,看到兩個人都騎在了馬上,大聲說道。
李半妝和喬念奴都對安知水點了點頭。
“啪!”安知水模仿發令槍。
兩匹馬同時縱身躍出。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純血馬,盡管平常桀驁不馴,比賽起來卻是姿態沉穩,一起一伏之間毫無倉促或者慌亂的感覺,它們就像血肉制造的發動機,不急不緩卻又充滿力量地向前奔騰。
喬念奴感受著馬兒的腳步,那強健的肌肉起伏的韻律,放低了身子,身體也放松下來,讓馬兒感覺到自己能夠和它融為一體的奔跑,喬念奴是個優秀的騎手,她一直想要一匹像帕修斯那樣的夢魘戰馬,只是那種戰馬即使在天云神境都十分罕有,更何況是在地球上。
聽到耳邊的風聲,喬念奴回頭望去,李半妝顯然沒有什么騎馬的經驗,她的姿態僵硬的很,和她的馬完全沒有一點配合,如果不是李半妝的馬足夠好,她早就應該被喬念奴遠遠甩開了。
這是一場沒有什么懸念的比賽,賽程過半,喬念奴輕輕地夾住了馬腹,加快了速度。
李半妝學的很快,至少沒有再高昂著頭,知道壓低身子了,但是已經和喬念奴相差五個馬身的距離了。
這樣的距離對于全力奔跑的馬來說不過是眨眼就能躍過的事情,只是臨到結束,相差這樣的距離,李半妝顯然已經沒有辦法追上來了。
只是這時候諾克之手好像突然受到什么驚嚇似的,奔跑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然后抬起前蹄,竟然直立了起來。
喬念奴微微有些吃驚,忙凝神感覺了一下,才發現李半妝居然放出了無形的氣墻阻在了喬念奴的馬前,她又給自己的馬輸入生命力,加溫四世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瘋瘋癲癲地從加溫四世身邊蹦了過去!
這就是喬念奴一開始提醒不要使用特殊手段的緣故,純血馬再強壯也只是普通的生命體,如果用上那些特殊手段,就不是馬術比賽了。
“李半妝!”喬念奴穩住諾克之手,沖到終點,怒視著得意洋洋的李半妝。
“怎么了?你輸了。”李半妝從從容容地看著瞧喬念奴。
“比賽開始前,我就說了不能用那些特殊的手段!”如果要這樣,那還不如兩個人找地方打一架。
“我記得你只是提醒我,如果使用特殊的手段,會讓人察覺不對勁。并沒有明確說不能使用特殊的手段啊?我也沒有說你不能用啊?你自己不用輸了,能怪誰?”李半妝不再理會喬念奴,“輸了就是輸了。”
“你這也能算贏?你好意思!”喬念奴氣的不輕。
“當然算贏……總之我抓住了機會,而這種機會卻是因為你語言的不嚴謹,心里的輕敵等等原因被你制造出來的,這樣足以說明你失敗的原因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半妝說完,就騎著馬跑了,去找安知水慶祝去了。
喬念奴按著自己的胸口,盡管這套衣服的質量不差,但是喬念奴還是擔心因為太生氣,胸膛起伏的厲害會把衣服給繃開,這個李半妝可真夠狡猾的……李半妝狡猾,心思多而細,李路由說過,等謝小安肚子再大一點,白美美一個人也照顧不來的時候,他會經常帶著李半妝來幫忙,看來得盡量少和李半妝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