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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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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交換  “其實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有點小事,希望你能舉手之勞幫幫忙。”零號砒霜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珠一邊對著葉詞微微笑著,那笑容看起來真是真誠的很。

  葉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有如落湯雞一般的零號砒霜,想了好一會實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忙能幫上他的,最后才說:“不會是我下一場我對戰的人是你吧,所以你讓我放水?”

  零號砒霜的臉色變得有點尷尬,他抓了抓頭發,然后才特真誠的說:“公子幽,其實吧,如果我遇上你我不會讓你放水的。”他看著葉詞那雙微微瞇起的眼睛笑了笑:“我會有兩個選擇,要不就是跟你打一場,嘗嘗一敗涂地的滋味,要不我就棄權。”說著他又看了看葉詞嘆氣:“公子幽啊,不是哪個男人都有流年那種不怕死的精神的。”

  葉詞扯了扯嘴角,真心想再一次將這個家伙踢進湖水里。她哼了哼鼻子,“那你到底什么事,沒事就快點走,我還要睡覺呢。”

  零號砒霜咋了咋嘴,又嘆息說:“公子幽啊,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我給你個建議,身為女人不能這樣,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要是這樣流年遲早有一天會爬墻的……”

  零號砒霜這么亂嚼舌頭的后果就是再次被葉詞踹進了湖水里。就當他要爬上岸的時候,葉詞單手持著弩機對著他說:“你想死在安全區里一次嗎?”

  零號砒霜泡在水里看了看居高臨下正單手拿著弩機對著自己的公子幽,她的目光幽深,黑得好像看不見底的深淵。忽然覺得很熟悉,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公子幽吧。冷酷,自私,狠戾。他咧開了嘴角,伸出手,撥開了指著自己的弩機。然后就趴在水邊,仰頭看著葉詞道:“下一場你的對手是誰?”

  “不知道。”葉詞見零號砒霜終于要說正事了,也不再用弩機對著他。利落的將那弩機收了起來。而對于零號砒霜的問題她則一點都不感興趣,對于葉詞來說,對手是誰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擊倒對方就可以了。

  不過。這僅僅是她的想法。世界上的葉詞只有一個,所以,你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像是葉詞這么想對吧,至少葉詞對面的那個就絕對不是這么想的。

  零號砒霜雖然聽到葉詞說不知道,不過,他的心里早就料到了,畢竟像是葉詞這么強悍的操作,對手是誰根本就不重要。不過。對手對于葉詞不重要并不代表對于別人不重要,就比如,她的下個對手對于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想到了這里。他緩緩的說:“我知道。”

  “哦?”葉詞對于零號砒霜為什么會知道自己下個對手是誰并不意外。雖然說海選的對手都是隨機出來,不過這個隨機并不是臨到比賽之前才生成。而是在報名截止的時候就已經生成了,畢竟面對這么龐大的pvp對戰大賽,不光光是服務器要做準備,命運的策劃以及gm都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如果對戰名單臨時生成的話,一定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若是平時倒也是罷了,而現在正是神武ol這個宿敵虎視眈眈的等著命運出亂子呢,若是這么大的活動出什么事,只怕會有人漁翁得利,上任才一年的望江南雖然年輕可不是弱智,這么簡單的事情當然是明白的,所以,他提前就將這對戰的名單弄出來了,為這次活動作出了最完全的準備。

  既然名單能提前弄出來,自然而然就有人能偷偷看得到,當然,這種事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可是不代表沒有,就好像現在的零號砒霜顯然就是知道的,至于他是用什么方法知道的,葉詞倒是不太想知道。

  葉詞望著零號砒霜那標準笑容的面孔忽然就瞇了瞇眼睛,然后她緩緩的彎下了腰肢,低頭看著趴在水邊上的零號砒霜說:“你來找我是因為我的對手?”

  “沒錯。”零號砒霜是一個很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他當然是很清楚對付葉詞這種人最好直來直往這樣子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所以,根本就不跟葉詞繞彎子,“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請你在這個事上幫幫忙。”

  葉詞原本就瞇著的眼睛在聽到零號砒霜說這個話的時候,瞇得更加厲害了,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泡在水里的零號砒霜,一雙眼睛像是利刀子一樣生生的刮著他的肉,仿佛不見骨髓那是絕對不罷休的。而這個時候的零號砒霜也毫不客氣的看著葉詞的那雙眼睛,雖然他的唇角還是帶著笑容的,可是,他的眼睛里卻一點點的笑意都沒有。

  如此兩個人就好像是拉鋸戰的兩邊,勝負成敗不過在此一舉罷了。

  過了很久之后,葉詞才緩緩的開口:“你讓我放水?”

  “不,我想請你下一場比賽棄權。”零號砒霜的回答卻讓葉詞覺得十分的意外。

  在這次pvp大賽中,每個選手有三次齊全比賽的機會,在這場比賽棄權之后,這場的對手將順利的晉級到下一場比賽,而棄權的選手并不一定會被記為負一場,當然前提是要在后面的戰斗中連勝兩局,如果只勝一局的話,那么會被記為平一局,如果沒有勝的話,那將會直接被記為負兩局。所以,對于一般的玩家來說,當場棄權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使用的東西,可是,對于葉詞來說,棄權一次也沒有什么了不起。

  不過,愿意不愿意就另當別論。

  這也是今天零號砒霜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原因了。

  葉詞在聽了零號砒霜的話之后,那雙本來就黑如星夜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深沉了,她的唇緊緊的抿著,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零號砒霜雖然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不過,他今天來這里卻是報著一定要勸說葉詞同意的決心來的,所以,他又緩緩的開口道:“公子幽,你下一場的對手是千山斜陽。”

  葉詞的表情卻紋絲未動。就連眼睛里的光也沒有閃動,就好像剛才零號砒霜說得這些根本就與她沒有一丁點關系一樣。事實上,在葉詞的心里看來。這本身也就與她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零號砒霜一邊仔細的觀察著葉詞的表情,希望能從那古井不波的表情中看到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可是。他有些失望了。葉詞的表情卻一點變化都沒有,就好像他剛才說的這些她全然都沒有聽到一樣,或者是,就算聽到了也仿佛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他在心底里暗自嘆了一口氣,面對公子幽這種對手實在是不好下手,他又說道:“我知道,對于你來說,對手是誰都無所謂。可是,公子幽,這個對手對于我們來說。卻是不一樣的。如果你戰勝了他,那么下一場柳疏狂就遇不上他了。這……”說到了這里他的聲音微微一頓:“這并不是我們戰戈公會愿意看見的。”

  其實當零號砒霜要求自己下一場比賽棄權的時候她就已經料到了對手是誰了,可是,當她聽到這個名字從零號砒霜的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有了另外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望著這個人,他依舊是一副溫和的謙謙君子的樣子,可是,在剛剛進入游戲的時候他是站在千山斜陽后的軍事,那時候他們如此的信任,如此的和諧,可是,世事難料啊,不過幾年的光陰,千山斜陽就已經成為他將要捕捉的對手了。

  葉詞直起了身子,走了幾步,又坐在了剛剛躺的地方,將雙腳放進了水里面。她仰頭看著遠處水汽彌漫的湖面,還有那被水汽氤氳后的太陽,半晌都沒有說話。在人和人之前怎么都不會有永遠的,她遙想,在上一世的時候,當千山斜陽走到最后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是不是零號砒霜呢?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了,果然是太過遙遠的事情了。

  無由來的,她覺得有一絲諷刺,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吧。

  零號砒霜并沒有出聲打斷葉詞的思考,他只是靜靜的走上了岸,坐在了距離葉詞不遠的地方,等待著這個女人最后的答案。過了許久之后,他終于看見那個紋絲不動的女人垂下了眼簾,她的唇角翹了翹,而后轉頭看向了自己。在然后,他聽到了她那清冷的聲音:“報酬?”

  零號砒霜呼出一口氣,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只要她肯要報酬,那么這事就等于成了。他剛才還在擔心葉詞不肯同意,于是他說道:“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很隱秘的消息,關于盛世的。”

  “什么?”葉詞果然對這個事神感興趣,她的眉毛都挑了起來。零號砒霜朝她招了招手,葉詞也沒有懷疑就輕輕的傾了身子,將耳朵湊到了零號砒霜的身邊,而零號砒霜也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盛世打算攻打索多瑪,時間在……”

  葉詞聽到了時間地點和計劃之后,忍不住驚了一下,她猛地坐直了身體,看著零號砒霜低聲而嚴厲的問:“你怎么知道!”

  零號砒霜則笑瞇瞇的說:“只要我們戰戈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什么不知道的。”說到了這里他又頓了一頓:“這事月青丘都不知道,怎么樣,這個報酬不錯吧。”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葉詞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絕對不懷疑零號砒霜有這個能力,畢竟根絕月青丘所查到的,這個男人的身后有什么樣龐大的財團她也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能稱之為事情。只是,這事事關天天向上的未來很重要的發展她不得不慎重,要知道,為了攻打索多瑪,白陌幾乎將所有的財富都壓倒了這個事情上,如果這事讓盛世攪了局,那么天天向上這幾年的發展才真的叫功虧一簣。

  零號砒霜伸出手,拍了拍葉詞的肩膀,然后站起了身子:“公子幽,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

  葉詞想了一會后,才淡淡的說:“騙了我的人都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零號砒霜哈哈的笑了起來:“放心,我們戰戈從來不想跟公子幽為敵,現在更不想,畢竟我要是騙了你們,可是要對上兩個頂級玩家,不劃算。”

  葉詞沒有回頭,只是目光轉了轉,最后又將視線落在了湖面上,緩緩的說:“我好像記得我還有點事情沒有做,下一場比賽大概不能參加了。”

  零號砒霜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轉過了身體朝著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啊呀,那真是可惜了,我本來還想去觀戰的。”

  葉詞聽著零號砒霜的腳步啪啪的走遠了,這才又躺了下來,過了一會聯系了白陌,她將剛才和零號砒霜說得事情跟白陌說了之后,白陌也忍不住也有些吃驚,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這個消息還真是夠及時的,如果到了那一天在發現盛世也要打索多瑪的話,對于我們來說那真的是雪上加霜啊。”

  對于白陌的感嘆葉詞不置可否,確實如此。

  隨后白陌又問道:“零號砒霜怎么會舍得將這么有價值的消息告訴你?”

  “我的下場對手是千山斜陽,他希望我棄權,我同意了。”葉詞對于這個事情并不隱瞞白陌。

  白陌愣了一下,而后嘆息:“原來如此。我說他怎么舍得。”隨后白陌笑了起來:“一件事情有沒有價值果然是要看對象是誰。你看,盛世這事對于我們來說如此重要可是對于零號砒霜來說卻無所謂。”

  葉詞點點頭:“是啊,千山斜陽對于我來說,不過是一場可有可無的戰斗,可是對于戰戈公會來說,也許就是決定給兩個人未來幾十年命運的生死之戰了。”

  白陌忙自己的去了,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了葉詞自己一個人,她忽然拿出了弩機,拉開了弩,朝著湖面射了一箭。隨后她望著那消失在水汽中的箭笑了笑。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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