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認真 世界上總有些事莫名其妙。同樣的,世界上總有些人莫名其妙。
比如,在勝利關頭突然就放棄戰斗的輕風。比如,本來不該出現現在卻站在白陌面前的流年。
及時雨摸了摸鼻子看著這幅畫面很和諧,感覺卻很不和諧的人物卷,敏銳的覺得自己應該換個地方晃蕩。所以,他十分沒有存在的感的縮到一邊去了,指揮大家開始打掃戰場,順便遠離這塊暫時“安寧”的是非之地。
白陌看著站在面前的流年,齜著牙笑了笑。算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面的和這個人站在一起吧。雖然他們有很多次在共同的場合出現過,可是如同現在這樣目的明確的站在一起確實是第一次。
當然,目的明確指得是白陌對于流年。至于流年怎么樣想,白陌是無法從這個瞇著一雙桃花一樣細長眼睛的男人臉上看出來的。
現在的氣氛真詭異。雖然,無論誰來看,這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一個英姿煞爽的女獵人,一個風流倜儻的男獵人,再加上一個優雅高貴的戰士,這樣的三個人站在一起果然是很好看,可是,說實話,氣氛真的是相當的詭異。白陌提了提嘴角,望著面前站著的流年,而對方也正眼角為提的看著自己。他揚了揚眉毛,將目光從這個過分漂亮的男人身上轉了過去,落在了葉詞的臉上,淡淡的笑著:“小詞,是不是該做個介紹?”
在聽到白陌對于葉詞的稱呼的時候,果不其然流年那雙盛滿了桃花的鳳眼又瞇了瞇。隨后他便松開了,笑得如同一只狐貍一般無害。如果,狐貍真的是無害的話。
葉詞似乎并沒有感覺出現場有什么不妥當的氣氛,更沒有感覺到什么暗流洶涌的架勢,她只是心情頗好的站在兩個男人中間。帶著些奇怪的目光看了白陌一眼。似乎在說,這還用我介紹?不過,在白陌那堅持的目光下。她也沒有多想,首先伸出了手拍了拍流年的肩膀,對著白陌說道:“這個是流年。”隨后又轉向了流年。說:“這個是陌水深。我表哥。你上次來沒有機會見到。”
嗯,這是多么平常的一個介紹,平常到放在一個短篇不值得人多看一眼的介紹,可是卻無端的讓兩個男人心底生起悶氣來。
白陌低垂著眼瞼,那厚厚的,密密匝匝的睫毛將那一對水晶一般明亮的眸子完全遮住了,唇邊帶著淡然的笑,沖著葉詞說:“這也不能怨我。意外總是在人猝不及防的時候發生,不是嗎?”
這話聽著真奇怪,不過卻有挑不出什么毛病來。葉詞狐疑的看了白陌一眼,然后點點頭。她怎么覺得白陌這話好像不是那么對勁呢?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還真是說不出來。
流年只是瞇著眼睛,笑容一直都沒有變過,可是心里卻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這算是什么介紹?他是流年,他當然是流年,可是,除了他是流年呢?他是不是應該有點別的身份?他的目光瞟了葉詞一眼,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卻也含著不少的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哀怨。怎么對于他的介紹就只有這么短短的五個字呢?而對于對面這個男人居然有那么長一串。
當流年還沉浸在這樣糾結的小情緒中的時候,白陌的話落了下來,這讓流年的心情更加不爽了。什么叫意外?他是意外嗎?意外可是絕對不想發生卻又發生的事情,看來對于這個表哥,自己就是那個絕對不想發生卻又偏偏發生的意外了。表哥,表哥……流年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那是在坐牢的時候的事情,當時這個男人來探監,那么大喇喇,那么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就把葉詞摟進了懷里,這真讓人生氣。而更讓人生氣的是,他偏偏還沒有身份來說這個事情不對。事情過去了那么久,流年一想起那一幕居然還是覺得太陽穴鼓鼓的跳得厲害,真是不舒服。
啊啊,這個男人啊,就這樣站在那里。身長玉立,面如冠玉,雖然只是游戲人物,可是竟然也優雅得讓人挪不開目光。他沖著葉詞微微的笑著,那笑容真是讓流年恨不能上去啪啪兩下拍掉。可是,他能?他不能。
誰叫這個男人是葉詞的表哥呢?真是,真是讓人不爽啊。他是表哥,豈不是代表著自己以后永遠都得低他一頭,這,這……流年那流光璀璨般的目光又在白陌的臉上轉了轉,最終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還真是不可愛,真的不可愛呢,至少比起譚破浪來真是真是一點一點一點點都不跟可愛沾邊。而最最不可愛的是,對于他最重要的那個女人似乎把他看得很重,至少現在很重,比看自己重要多了。
這,真是不爽啊。
望著葉詞那似乎對于意外之說半狐疑半不狐疑的態度,流年翹了翹嘴角,笑道:“生命中當然會充滿各種意外,有了這些意外生命才會精彩嘛,不然總是一塵不變豈不是太無趣?”
白陌看著流年又提了提嘴角,半分不讓:“這也要看是什么樣的意外,有的意外實在不是精彩,而是苦難呢。”
“沒有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天,誰都沒有辦法對于這些定義。苦難也不一定就是壞的,都說苦難是帶了面具的祝福不是嗎?”流年攤開了雙手,微微的聳肩,一副很是輕松的樣子。
葉詞皺了皺眉頭,這兩個人好像不太對勁啊……就算從表面上看很和諧,可是,還是感覺很不對。葉詞看了看流年又看了看白陌,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其實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會看不順眼的對吧,雖然白陌和流年沒有什么仇,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得出來他們就是互相看著不順眼啊。她的手指在另一只的手臂上輕微的彈了幾下,然后在兩個人的劍拔弩張更加進一步之前開口對著流年說:“你后面又去過卓谷圣山沒有?”
這個問題看起來和現在的問題顯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流年看了看葉詞,只發現對方也正瞇著眼睛看著自己,他微微一笑,扯了扯嘴角,然后順著她的話道:“確實又去了一次,多少有點收獲。”
“哦,是嗎?”葉詞對于流年的上道點點頭表示十分滿意,她轉頭沖著白陌微笑:“我先和他研究一下那個該死的任務,這邊還需要我幫忙嗎?”
白陌那雙好看的眼睛從葉詞的臉上轉到了流年的臉上,又從流年的臉上轉到了葉詞的臉上,最后微笑著說:“倒是沒有你幫忙。”不過他顯然不想讓葉詞這趁了心思,有些話,他是一定要說清楚的,于是他微微一頓,又看向了流年,道:“對了,流年,我有點東西想請你帶回去給押沙龍,不過沒帶在我身上,在我們公會一個高層身上,跟我一起去拿一下吧。”
葉詞眉毛揚了起來,忍不住嘆息,白陌還真是不好糊弄啊。她看了看流年,流年沖了她笑了笑,然后轉頭看向了白陌:“行,走吧。”然后又對著葉詞溫柔的說道:“等我一下吧。”
事到如今,她能說不行嗎?自然是不可以的。于是她點點頭,雙手抱在胸前,靠在身后一棵樹上,抬起了一只手揮了揮:“去吧去吧,別耽誤我的時間。”隨后,她又看了看白陌,挑了挑眉毛,不過白陌卻假裝沒有看見,只是笑瞇瞇的望著流年,那目光,那表情好像即將要把這個家伙生吞活剝了一樣。
目送著兩個人離開,葉詞忽然想,他們兩個打起來,誰的勝算比較大?想了半天,她竟然不知道。她還真沒有和白陌打過,自然不好做這個判斷,啊,抽時間應該跟白陌打一場,切磋切磋。葉詞如是想,不過,她很快又愣住了,等等,好像她思考問題的方向不太對勁啊。
白陌和流年比肩朝著一個沒有什么目的的方向走去,偏偏還要裝著很有目的性的樣子。所以說,敷衍一個人其實也挺累的。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好像他們真的是要去拿點什么東西一樣,戰場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有丟下的東西。因為盛世先撤兵,所以他們的戰場并沒有打掃得很干凈,現在不少天天向上的玩家都在打掃戰場。白陌和流年就站在這戰場邊上,時不時的有人從他們身邊走來走去。其中不乏創世紀借給天天向上的三千精兵,他們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都會跟兩人熱情的打打招呼,然后用一種很八卦的目光看著兩個人。
畢竟公子幽和這兩個男人的關系,好像整個天天向上的人就沒有幾個不知道的。
面對這樣的目光,兩個男人都表示很淡定。
有些話,是一定要說出口,雖然有些不太甘心,但是這是宿命。白陌望著遠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忽然開口道:“認真的嗎?”
雖然這話有些沒頭沒腦,可是流年懂,作為男人,他懂得現在這個一直守護著公子幽的男人的心情。他淡淡的回答道:“認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