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黑暗神殿的印記 官方上公布了一份調查報告,用來收集玩家們對于現在的命運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以及還有什么樣的希望的各種建議。因為打開之后就必須要填寫,葉詞只能隨便的選擇了幾個答案草草了事。她對于這種問卷調查從來都不太感興趣,更何況她知道望江南一定會將命運這款游戲做得越來越完美,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樣的想法她一直保持到自己來到英雄城后,便有些后悔了。她當時為什么不在建議書上填上“可以私聊敵對大陸玩家”這樣的想法呢?搞得現在自己要找流年還得通過月青丘,弄得一點都沒有。
當她將自己的要求告訴月青丘的時候,月青丘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八卦到了極點的表情,不過很是隱忍,他望了望葉詞又想了一下,到底沒有將心里最想問出來的問題說出來。
其實月青丘就算問出來,葉詞也不見得會回答,更不要說他沒有問,就算他已經憋成了一臉大便色,葉詞也是假裝沒有看見的。
“那,那,那你要在哪里等他?”月青丘搓手搓腳的猶豫了半天最終也沒敢將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問出口,只能換了一個問題問道。
“西部城區的野貓酒館。”葉詞想也不想的回答,這是她在英雄城落腳處,因為經常光顧都已經和那里的npc們混得很熟了。
月青丘點點頭,然后將這個事情交代給手下西部大陸的人去辦了,接著他望著起身準備離開的葉詞又諂媚的笑道:“公子大神,最近你好像很低調啊。世界公告上好久不見你的名字了,競技場上也不見你雄踞榜首了,就連副本首殺你都不參與了,你這么低調讓我不是很習慣呀……”
葉詞挑了挑眉毛,望著月青丘呼出一口氣:“說人話。”
對于其他人月青丘可是鼻孔朝天的。可是對于公子幽月青丘一般都很諂媚,聽到葉詞如此不給面子的打斷他的抒情,他只能摸了摸鼻子后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最近都在忙點啥啊?我手下想找你的位置都找不到。”
葉詞哈哈的笑了起來,她拍了拍月青丘的肩膀,笑道:“我說。你這是好奇啊。還是有誰買我的坐標呢?”
“當然是好奇啊,我只是覺得連我的人都找不到你具體的位置,這也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吧。”月青丘哼了哼鼻子表示自己不會出賣朋友。
葉詞點點頭,算是了解他的說法。她微微想了一下,然后很含蓄的說到:“我在走一個很神秘的迷宮。”
“有好東西嗎?”月青丘一聽這個,立刻眼睛都亮了起來,搓手搓腳的幅度也大大的提高。
葉詞想了想那破舊的神廟,蕭索的村莊。要不是望江南送給自己那只盜寶哥布林還真沒有什么好東西,于是搖搖頭:“我是去做任務,沒什么好東西。”
“哦哦。真是可惜。”
“你什么時候也開始販賣攻略了?”葉詞挑著眉毛問月青丘。
“這不是錢不好賺嘛。”月青丘嘆息:“什么業務都得涉及一點,我雖然跟你大神比不上。可是手下也有好幾十口人要吃飯呢。”
葉詞才不相信月青丘這叫苦連天的家伙,他都是做無本買賣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最近有沒有關于盛世的消息?”
“他們最近都很平靜,就跟一般的玩家一樣,打怪練級打副本,閑暇的時候打打競技場,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不過,他們倒是一直在關注著南部秘銀礦脈的消息,來我這里打聽了幾次拿著任務鎖的玩家是誰。看樣子他們對于南部大陸的秘銀礦脈是勢在必得的。”
葉詞瞇了瞇眼睛,看向了月青丘道:“南部大陸的任務鎖在哪個人身上?”
月青丘微微瞇了一下眼睛,顯得有些迷茫:“說起這個也真是奇怪,我找人查了很久,南部大陸秘銀礦脈任務鎖的玩家卻一直沒有浮出水面,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將南部大陸的任務鎖住的,他似乎從來沒有露過面,怎么你對南部大陸的秘銀礦脈也有興趣?”
葉詞的眼睛瞇得更細了,她細細的觀察著月青丘,確認他果然是沒有說謊后,才幽幽的說:“秘銀礦脈啊,雖然我們天天向上已經有了一個了,但是,那東西誰又會嫌多呢?”
月青丘點點頭,表示對于葉詞的話贊同:“我總覺得那個人在等待時機,等到秘銀礦脈的價格升到最高的時候拋售。”
葉詞打著哈哈,起身離開:“誰說不是呢,你幫我關注一下好了,如果盛世有什么特殊消息的話,第一個通知我。”
“這個沒有問題。”月青丘目送著葉詞離開,又抓了抓頭發,仔細的梳理下屬們報上來的各種消息,忍不住自然自語道:“真是奇怪,到底是誰拿了南部大陸的任務鎖啊?”
最近,英雄城的西部城區的人也多了起來,大概是因為人越來越多,難免發生爭執,在現實里發生爭執調解的手段還比較多,但是在游戲里最直接也最快捷的方式就是開打,誰能干誰強悍誰就是正確。雖然這種解決方式是在是有些野蠻,但是也不失為一個直接的好辦法。
這種方式越來越多,造成的紅名也就越多,導致現在西部城區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雖然不像是東城區那樣人滿為患、接踵摩肩,至少也是熙熙攘攘了。這也讓原本冷冷清清卻交通便利的野貓酒館一時之間變成西部城區最熱鬧的地方之一。
葉詞穿著斗篷走進了野貓酒館,并沒有引起什么注意。因為大家都是紅名,所以,這里的玩家基本上全部都是穿著斗篷的。大家都一樣,誰也不會多看誰一眼。她四處看了看,到處都有人,只有在角落里還有一兩張比較破舊的桌子沒有人,葉詞朝著那里走過去。輕巧的越過了玩家和npc最后坐了下來。
她才剛剛落座,一個侍女就朝著她走了過來,她穿著一條大擺的連衣長裙。暗紅的顏色,衣領卻咧著,露出一大片小麥色的皮膚。胸口脹鼓鼓的。一路上引起了不少男性玩家的側目。她走到了葉詞身邊,沖著她打著招呼:“嘿,精靈,好久不見了,最近上哪去了?難道是去東部城區混了?”
穿著斗篷的玩家的紅名狀態雖然其他玩家看不見,但是卻瞞不過npc的,所以葉詞仰起頭看著這個侍女笑:“嘿,珍妮。你看我這個樣子,東部城區的偽君子們會接受我嗎?”
侍女珍妮哈哈的笑了出來,看起來心無城府的樣子。趴在了葉詞的面前的桌子上,脹鼓鼓的胸口幾乎跳了出來。要是葉詞是一個男人看見如此波濤洶涌的模樣搞不好都要流鼻血了。不過,葉詞是個女人,卻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她掏出十枚金幣丟在了桌子上,沖著珍妮說:“最近有什么好消息?”
珍妮將十枚金幣收了起來,嘿嘿的笑著,湊近葉詞的耳朵邊說:“看見臺子上跳舞那個狐貍精沒有,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可是,我還是知道她一定跟黑暗神殿的人有打交道。”
“你怎么知道?”葉詞抬起頭看了一眼酒館中間那個小舞臺上正在跳著舞的一個舞娘,美艷不可方物,引得玩家和npc都對她垂涎三尺,時不時的還有此起彼伏的口哨響起來,她收回了目光又望向了珍妮。
“嘿,她的肚臍下面有個印記,那是黑暗神殿的人才會有的,我被關在黑暗神殿牢房里的時候可是看見過這個印記。”珍妮舔了舔嘴唇,望著葉詞道:“你真的要找他們的麻煩?”
“確實有這個打算。”葉詞聳了聳肩膀,對著珍妮說得摸棱兩可。
珍妮翹著嘴唇笑了笑:“如果你死了,可以不可以把你的武器給我?我覺得能換不少錢。”
“珍妮,如果我死了,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但是武器不行,我可是獵人,這可是我的另一半。”葉詞笑著跟珍妮開起了玩笑。
“哦,該死的榮耀感。”珍妮輕呼了一口氣,直起了身子,沖著葉詞又說:“是老樣子嗎?”
“沒錯。”葉詞點點頭。
珍妮不再搭理葉詞,搖擺著腰肢轉身離開。
葉詞卻將目光看向了舞臺上的那個舞娘,她看起來像是獸人,不過卻玩家的獸人種族不太一樣,長得要比玩家的獸人種族漂亮多了,只有一對狐貍狀的獸耳,怪不得珍妮要說她是狐貍精。葉詞的目光落在她的肚臍下,不過那里卻穿著一條裙子,擋住了她要看的部分。葉詞輕輕的翹起了眉毛,手指搓摩著下巴,唇角露出了笑容,黑暗神殿嗎……
“唉?公子幽,是你不?”葉詞正看著舞臺上的獸耳舞娘出神,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抬頭一看,一個人已經坐了下來,他放下了頭罩,這不是秋水不染塵嗎?
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無奈的說:“秋水,你怎么知道是我?”
“啊,聽珍妮說的。”秋水不染塵指了指扭著腰肢在玩家中行走的珍妮。珍妮是一個很特殊的npc,她隸屬于盜賊工會。這個盜賊工會和玩家的盜賊工會不一樣,npc的盜賊工會類似于一種搜索引擎,只要你付一定的錢就可以從他們那里得到不少游戲里的小道消息,也可以查詢好友的位置,是一個很好用組織。而且因為這種盜賊工會是見不得光的組織,所以只有在英雄城的西部城區才能找到幾個成員外,在東部城區可是見不到的。
大概,這也是為什么野貓酒館那么多玩家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葉詞揚了揚眉毛,不在多問,只是嘆息:“你難道每次見珍妮都要查一下我的位置嗎?”
“那是當然的。”秋水不染塵理所當然的點頭。
“為什么?”
“當然是找你組隊去殺人啊,順便也可以做做任務。”秋水不染塵說得大言不慚。
“你是覺得我是不用收錢的白工對吧?”葉詞白了秋水不染塵一眼,看了看他的大紅名:“怎么?最近迷上殺人了?”
秋水不染塵嘿嘿的笑著:“這殺人不是比做任務來錢快嘛,你也知道,我一直很缺錢。”
這個理由還真是強大。葉詞望了望天花板,果然,二貨的思維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衡量,他難道就不知道紅名之后很多事情要被限制,而且洗紅名是一件更加花錢的事情嗎?
正好這個時候葉詞要的東西已經送上來了,秋水不染塵望了葉詞幾眼,然后理所當然的說:“女孩子要保持身材,這么高熱量的東西還是不要吃的好,但是浪費也不是什么好事,還是我幫你吧。”說著就把放在葉詞面前的盤子拖到了自己面前大快朵頤起來。
葉詞望著秋水不染塵,一頭一臉的黑線,她突然意識到,秋水不染塵這個奇葩真的是一再的刷新她的下限,如果經常跟這個家伙在一起,要不了多久,說不定她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對了對了,你在這里干嘛?”一口氣吃了半盤子肉的秋水不染塵忽然想起了這事,他抬起了臉看了看坐在對面看不見表情的葉詞,“難道是等人?”
“還真讓你說對了,我就是在等人。”葉詞抬眼望著遠處那個從酒館門口走進來的男子,他已經取下了頭罩,朝著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啊啊,你也有等人的時候啊,我一直以為只有別人等你的時候。”秋水不染塵嘴巴里又塞了不少肉,含糊不清:“你在等誰?”
葉詞的唇角露出一絲可惡而又等著看笑話的笑容,并不回答。而秋水不染塵則眨著眼睛看著她,直到他看見一只有力的手臂按在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肩膀也被人猛得摟住壓了下來,他正要回頭看看是誰那么討厭,就聽見一個可惡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他忍不打了一個激靈。
“她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