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冤家相逢 “你看起來好像很沮喪,怎么?”葉詞抱著手看著走到了面前的秋水不染塵,淡淡的問道。
“我在新人時期接到了一個關于法師的任務,這做了一年多了,我以為今天終于到了終點,可是現在看來,只怕是遙遙無期了。”秋水不染塵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關于法師的任務?”葉詞立刻就聯想到了自己的精靈王多爾的任務。在命運中,雖然每個種族都可以選擇所有的職業,但是,每個種族都有一個最具代表性的職業,比如精靈的獵人,人類的圣騎士,矮人的戰士,侏儒的法師,狼人的召喚師,亡靈的盜賊,獸人的牧師等等等等。
當然,最具代表性的職業并不是指某個職業在某個種族中能得到更多的天賦或者特性,而是指,這個種族的領袖所選擇的職業是這個職業。就比如精靈王多爾就是一個獵人,但是不代表精靈獵人比人類獵人擁有更多的優待,除了種族特色外,其實精靈獵人和其他種族的獵人都是一樣的屬性,完全一樣。
正是因為這樣,秋水不染塵提到的法師任務,又來需找的是侏儒的npc,再加上這里是義軍首領的墓地,葉詞幾乎肯定了,秋水不染塵這個家伙一定和自己一樣,接到了法師的主線任務,他來這里一定是尋找侏儒王,那個被稱為法神的莉拉提提。
“你說的關于法師的任務,不會是關于侏儒王莉拉提提的任務吧。”葉詞緊緊的盯著秋水不染塵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
“靠,公子幽,你是蛔蟲變的?居然這種事情你都知道!”秋水不染塵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驚嘆一聲:“你又不是法師。你的任務中應該沒有提到過法神莉拉提提這個人吧!你怎么會知道她!”
葉詞扯了扯嘴角,她好像又多說了不該說得話了。她怎么可能說自己上一輩子就是法師,關于莉拉提提這個名字她早就聽爛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她現在將這些話告訴秋水不染塵,估計這個家伙也不相信吧,死而重生。告訴誰誰也不相信啊!
“我閑著沒事在國立圖書館里呆著,正好看到了。”葉詞只能這么說。反正她也真的在國立圖書館里呆過很長時間,只不過那時上一世的事情了。
“哦,你還真有閑心,我就很少去圖書館。”秋水不染塵聽到葉詞這么說一點都沒有懷疑,反而抓了抓頭發對于自己的不認真不好學做出了深刻的檢討:“看來,以后我也要經常去圖書館逛逛,似乎能知道很多東西。”
“那是。書中自有黃金屋啊。”葉詞干干的笑著。
流年就站在葉詞的旁邊,在葉詞和秋水不染塵說這個時候,他一直靜靜的看著葉詞,他的目光里有一種無法揣測的深邃。
“剛才那個聲音是莉拉提提的聲音嗎?”雖然葉詞確認莉拉提提是女性,剛才的聲音是男聲,但是系統任務的事情實在是說不準。
“不是,剛才說話的是一個守墓的幽靈,不過,你們應該看不到它,是任務npc。對話之后才能出現的,說完就消失了。它曾經是開鑿這條隧道的修道士之一,是自愿留下來守護這些義軍首領的衣冠冢的。”秋水不染塵見葉詞既然猜到了自己的任務,也沒有再隱瞞直接將剛才的對話簡單的告訴了葉詞:“他說。義軍的九位首領們在和納迦的戰爭中全部失蹤了,這些衣冠冢里的衣服都是他們的部下送來這里的,因為榮光大教堂是距離神最近的地方,希望他們能在這里得到安息。”秋水不染塵說到了這里聳了聳肩膀,攤開了雙手嘆息:“不過現在看來,神依舊離開了榮光大教堂,都破成這樣了,還離神最近的地方……有信仰的人就是好騙啊。”
葉詞看了看秋水不染塵沒有說話,她不想關于信仰的問題和人討論些什么。倒是一直沉默的流年忽然開口道:“有信仰的人并不是好騙,有信仰的人更愿意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也說不定,因為總會有一些人無法解釋的事情發生,我們往往稱這種事情叫做神跡。”
葉詞轉過頭看著流年,嘴唇微微的張開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神跡是嗎?
那么她的重生是什么?也是神揮動著他的右手做出的一次神跡嗎?這種根本無法用人類認知解釋的事情,除了神之外,大概真的沒有別的解釋了吧。
忽然她笑了起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神跡是嗎?她的這次人生其實是神跡是嗎?
“你們在找什么?”秋水不染塵看見葉詞和流年在聽完他的話之后,立刻在九座墓碑前流連往返,不禁有些奇怪。
“你都能找別人的祖先拜一下,我們精靈就不能找自己的祖先拜一下?”流年四兩撥千斤的將秋水不染塵的問題給打了回去。
秋水不染塵立刻哼了哼鼻子:“我這是正事,可不是隨便拜拜,哪有你們那么無聊。”他自從被流年圍追堵截活活給折磨死之后就對流年很大的意見,但是又不敢針尖對麥芒,多多少少有一種小傲嬌在里面。按照葉詞的理解,秋水不染塵對于流年的感情,大概跟豬對于屠夫的感情差不多,憎恨,但是卻無力抵抗,還真是有夠悲催的。
法師對于獵人,就是這么悲劇啊。
很快,流年和葉詞就在九座衣冠冢中找到了精靈王多爾的衣冠冢,撥開了墓碑前面的塵灰,立刻就看見了在一個孔洞。
“這是什么孔洞?”葉詞看著那孔洞有些納悶,這可比箭支大多了,就算五只箭合起來也沒有那個孔洞大啊。
“我估計是弓柄。”流年想了想:“剛才二貨的拿的那個法杖你也看到了,跟新人法杖沒有任何區別,我想那法杖一定是很特殊的一把鑰匙。”說著他又走到旁邊的一座衣冠冢邊上,撥開了墓碑前面的灰塵。那里的是一條裂痕。“這個是野蠻人的衣冠冢,這個痕跡應該是一把斧子的刃。”
“看來,秋水不染塵的任務和我們的任務是異曲同工之妙的。不過,他的任務應該做在我們前面了。”葉詞直起了身體,拍了拍手:“走吧。等到任務做到這一步了再到這里來吧。”
“嗯。”流年點點頭,轉頭看到了遠處正拿著一張發黃的紙研究的秋水不染塵。扯了扯唇角不無感嘆的說:“有時候,你不能不承認,老天愛二貨啊。”
葉詞微微一愣,立刻了解到了流年在說什么,她猛得笑出了聲音,那燦爛的笑容好像是春日里最燦爛的陽光,晃花了流年的眼睛。一時間他竟然忘記了接下去要說什么,只是怔怔的看著那張柔和下來的冷漠容顏,竟然如此的驚為天人。
“說什么呢?那么好笑?”秋水不染塵聽到葉詞的笑聲,抬起頭來,將手里的任務物品收了起來,好奇的望著葉詞和流年。流年也因為他的話收斂了心神,翹了翹嘴角道:“沒什么,討論老天和二貨的關系。”
“嗯?”秋水不染塵徹底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一臉的莫名其妙。
葉詞連忙掩住了笑,對著他道:“你任務做完了吧。走吧。”
“嗯。今天謝謝了啊,一會出去了我就不跟你們混了,直奔下一個任務點去了。”秋水不染塵雖然對于流年沒啥好臉色,但是對于葉詞可是和藹可親到極點。
流年斜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率先跳下了隧道,葉詞和秋水不染塵緊跟其后。
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計劃沒有變化快,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意料之外。
這用來形容現在三個人的情況再合適不過了。他們剛剛從禱告室里出來,還沒有走多遠就聽到有人在不斷的喊話:“大教堂三層盛世包場,大教堂三層盛世包場了,請在這里練級的人讓讓!”
說得話倒是還很客氣,不過,包場這種事本來就是一種極不公平的霸權主義,在游戲中是很受到各個玩家的鄙視和憎恨的,特別是小公會和散人玩家更是恨之入骨。不過就算是散人玩家們都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但是,這種事情還是由來已久了,并不會因為玩家們的不爽而有所減少。所以,每當遇見這種事情無非會產生以下幾種后果。
一,離開。二,罵罵人、過過嘴癮,離開。三,互相看不慣打一架,最后輸的一方離開。
果不其然,在盛世的人喊話之后,立刻有不少火爆脾氣的玩家開始罵罵咧咧起來。不過,盛世顯然對于處理這種事情已經極為熟練了,立刻看見幾個由盜賊、戰士、法師組成的高級玩家小隊撲上去將大教堂三層里那些罵人的玩家直接放倒。
好一招殺雞儆猴。
在這里練級的玩家基本都是六十以上的了,死一次要掉20的經驗,裝備會不會掉另算,光是這經驗就很讓人心疼了。與其在這里直接被人弄死,放棄一個練級點另找別處似乎更為理智。
所以,很快,大教堂三層的玩家陸陸續續的都走了,就連被撲殺的幾名玩家也只是又躺在地上頂著對話框廢話了幾句之后,連尸體都不回來撿,直接墓地復活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大教堂三層里超過一百名的玩家全部離開了,只剩下五六十名的盛世玩家,和站在大教堂走廊邊的葉詞、流年、秋水不染塵三人。
“喂,你們幾個,還不快點走,想掉經驗嗎!”盛世喊話的玩家是一個德魯伊,他看見三個人便沖到距離三人大概十碼左右的距離處,神情倨傲的說著。
三個人在三個大陸上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這種人物出門當然是低調低調再低調的,所以三個人的身上都穿著斗篷。斗篷最大的好處就是讓其他玩家看不到自己的臉,所以,那個德魯伊并不知道站在遠處不動的三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當是一般玩家。
“打嗎?”三個人在隊伍聊天里默默交換著殺人放火的意見,葉詞聽見對方的話之后立刻問同隊的兩個人。
“不打對得起他們的暗殺嗎?”秋水不染塵可是對于盛世十分討厭的,特別是在自己被他們的暗殺團圍攻之后就更討厭了。雖然,秋水不染塵是個獨行俠,為人也比葉詞和流年還要低調,但是遇見別人來上菜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大概六十個人,我們要不要來個比賽?”流年從來不會做枯燥的事情,他喜歡將枯燥的事情做出興趣來。
“有比賽就要有獎勵,什么獎勵?”葉詞勾了勾嘴角,她明白流年的意思,這種事情她歷來不會拒絕。
“一金!”秋水不染塵見狀立刻大叫起來,他的這個金額一叫出來,他立刻感覺到流年和葉詞滿臉的黑線。
“你覺得我的勞動力只值一金?”葉詞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當然不是。”只要和錢沾上關系,秋水不染塵的智商立刻就上升不止一個檔次,他伸出了一個食指沖著兩個人搖了搖:“我并不是看重錢,我只是認為,盛世的人命只值這么多錢。”
這個借口說得真是冠冕堂皇,冠冕堂皇到葉詞和流年都找不到反駁的話。
“那你還是真抬舉他們,你怎么不定一銅呢?”流年對于秋水不染塵這種小聰明嗤之以鼻,不過又反駁不了,只能很不留面子的吐槽他。
“呀,我一開始真想給一銅的,但是沒好意思。”秋水不染塵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面對無語的流年和葉詞笑得極為淫蕩……
“喂,你們三個還不走!”德魯伊見三個人還是站在那里,立刻擺出了攻擊的姿勢,他沖著已經從兩邊走過來的撲殺小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直接上去弄死幾個人。
“走!”不等他們出手,葉詞已經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