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天色,在不知不覺之間,卻就慢慢黑了下來。酉時,很快也就到了。就在二人在房內枯坐著之時,忽聽得門外有人回稟道:“啟稟城主和將軍,王將軍派了一輛馬車,前來接城主過府赴宴?如今馬車,就停靠在了驛館的大門口外?”門外人說完,就此靜下聲來。
兩個人不免互相對視一眼,卻見這位東北軍主帥忽然站了起來,高聲對著門外的校尉吩咐一句道:“嗯,我等已然知曉了,這便出來?”說罷,卻是朝著二來遞過一個眼色過去。二來卻是搶在頭里,將房門推開,先一步走進院內。這位東北軍主帥這才緩緩跟在其背后,步出房門來。
卻見在院中兩側,各自站了一行的軍校,其手中都是高舉著一根,正自迎風揮舞不休的火把。而這兩行軍校,并不是東北軍中的軍校,而是由那位王副將所派來的軍校。再往前面望去,卻見驛館的院門四敞大開,一輛車廂外面罩著藍色布幔的馬車,如今正自停侯再驛館的院門口外。就在這位東北軍主帥停下腳步,朝著門口的那輛馬車凝望著之時?就聽的在自己身邊,忽然響起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
“城主,這天氣已經是隆冬時節。我家將軍深恐與城主,若是這一路騎著馬去將軍府上赴宴的話?就恐怕城主,會因此在這路上,受了些許的風寒?故此,特意命小人找了一架馬車過來,來接城主過府赴宴。這些軍校,也是護持著城主過府赴宴的侍衛。請城主這就登上馬車,我等也好早一些趕到將軍府?”說話之人,正是在清晨來給這位東北軍主帥下書的那個下書之人。卻見其一臉獻媚似的笑容,盯著站在院落當中的這位東北軍主帥。
“呵呵,看起來,倒真是讓你家王將軍為此事而多費心思了?二來,叫上幾名侍衛,隨著我等過府前去赴宴?”卻聽這位東北軍主帥,在一語雙關的說了這么一句話之后。便不再去理會,此時站在離他不遠的那個下書人,也不理會與那個下書人一臉驚愕的神色。卻是自顧自的,抬腿便朝著大門口走了過去。
“這個?我家將軍已然為城主派下了護從……?那個城主是否……?”還不等他將話完全都說完,卻見那個始終都是一身黑衣裝扮的將領,忽然將兩根手指納進口中,忽然打了一個響哨出來。隨著這尖利以及得響哨聲的傳出,早有七八名身穿黑色箭袖短身衣的校尉,各自從墻頭,或是房頂之上飄然落下。
眼見著七八名黑衣人,橫身在那位冰雪城主的身前左右,將其給護持起來。且這些人的眼光冰冷以及,無意中若是與其對上一眼,都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感到自己的心頭都跟著有些顫動。渾身上下也不可抑制得,流淌下一身的冷汗來。看到眼前這等,令人感到稍顯得有些壓抑的場景,突然就此浮現在自己眼前?并且這些黑衣人就如此毫無預兆的,一聲不吭的,從那些絕對令人猜想不到的地方現身出來。
讓這個下書人的心頭,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陣激烈以及的震顫。不由感到自己的上下嘴唇,此時未免都有些發干起來?本來還打算將話說完全了,自己已經帶了手下軍校過來。來給這位城主充當護衛,好將這位城主一路好好的護持到將軍的府宅之上。只是此時看起來,分明就沒有這個必要。
這個下書人卻又因何,竟會主動肯停下自己的話頭?原來,就在其話說到一半之時,在那些黑衣人當中的一個校尉,卻是朝著這個下書人的面上,淡淡的投過來一瞥。而也正因如此,卻將這個下書人的后半句話,卻完全都給嚇得咽了回去。眼瞅著那位東北軍主帥就此旁若無人一般,直接登上了馬車。
而一直都緊緊隨行在他身旁的,那個黑衣人的將領,卻也古怪?竟然是一下就坐到了車轅之上,對著那個車把式,淡然的開口吩咐了一句道:“走吧。”那個車把式果然依言,將手中的長鞭,卻先在半空之中掄了一個半圈,徑自甩出啪的一聲脆響,那駕著車轅的駑馬,也不曾等到那鞭鞘落到自己后背,早已經騰開四蹄,徑直朝著面前的那條長街而去。那七八名黑衣人校尉,卻也一步不落的跟隨在馬車后面。
而到將那個下書之人,和這兩行的軍校,卻都給落在了后面?“還都傻站在這里等著什么呢?還不都快些趕上去,若是他們的馬車先到一步?那將軍定會對我等加以責怪的。還不都麻利一些?莫非也等著尋輛馬車來坐么?就恐怕你等是沒有那個命相罷了。”那個下書人一語說完之后,卻先一步竄出院門而去。
馬蹄得得,車輪聲隆隆響徹在耳邊。七八名黑衣人腳下悄無聲息,身法靈動以及,具都緊緊隨行在那輛馬車后面,一起跟著朝著那座將軍府門口而去。而這輛馬車,終究還是領先于那個下書人和那些軍校一步,很快就趕到了王副將的府宅門口。而在這王副將的府門口處,卻也站了十幾名,身上各自佩戴著一把腰刀的軍校。眼見著那輛府上所派出去的馬車,竟然是自己趕了回來?而那群跟著馬車同去的軍校,卻是連半個都不曾看到。倒是看見有七八個黑衣人,正跟在馬車后面。而此刻在馬車停下來以后,這七八名黑衣人,卻是分別站到馬車四周的各自一個方向。卻是將這輛馬車給緊緊且又牢靠的護侍在當中,看這些人的身形步法,可都并非是一般之人。在看這些人的臉上神情具都顯得冷冰冰,目光卻也顯得極為的深邃,由此可見,這幾個人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輩?
守把在將軍府門口的這些軍校,素日里可謂也是驕橫慣了的。可如今見到這么幾個煞星,突然就顯現在自己的眼前。令這幾名軍校,不由自主的就畏縮到了府門之內。一只手死死的抓著懸掛在肋下的,那把佩刀的刀把子,面容之上卻是顯得緊張異常的,緊緊盯著站在自己眼前不遠處的,這七八個黑衣人。而就在此時,就見馬車上的藏青色的車簾布,卻被人給從里面掀了起來。就見一個年輕人,慢慢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就見此人一直走到了府門口處,這才站了下來,卻是低聲對看守在府門口的,那幾名軍校吩咐道:“你等誰進府內通知一聲去?就說東北軍主帥已然到了府門之外了。”說完之后,卻是轉過身形,抬頭朝著夜幕之中望去,且倒負起雙手,侍立與府門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