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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蘇軾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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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專家661蘇軾的手札661:蘇軾的手札  “字跡頗有王僧虔之風。”

  剩余的一位老專家也是附和開來。

  王僧虔,瑯琊臨沂人,南朝齊法家。其人喜文史,善音律,工真、行。承祖法,豐厚淳樸而有骨力。而在歷史上,蘇軾曾成功模擬王僧虔的法風格,引為一時佳話。

  明哥則看得比較慢,或者說是看得比較仔細。

  大約十分鐘后,明哥卻不住搖頭,嘆息道:“的確,模擬得很像,甚至連造假工藝也是無懈可擊。只可惜啊,他犯了一個不是錯誤的錯誤,晚年的手札居然出現了早年的法風格。”

  兩位被邀請過來的老專家都不怎么掛得住了。

  他們都是拍賣行的老手,在行里可謂是老資格了。雖然明哥在港島的鑒賞界里很有名氣,但現在被公然打臉,那就有點太過不堪了。

  曹先生疑問道:“明哥,不知道可否解釋一下呢?”

  明哥沒有回答,反問起周游來:“周先生,你是國內的鑒寶大師,不如你跟我們說說看。”

  周游沒想到明哥會拉自己下水,稍微有點無奈,但出于禮貌還是得稍微回應一下的:“蘇軾擅長行、楷,與黃庭堅、米芾、蔡襄并稱宋四家。而黃庭堅形容蘇軾的字是:早年用筆精到,不及老大漸近自然。如此我們就可以看出蘇軾的真實法風格了。”

  兩位老專家稍微有點領悟,可是那過來的五位年輕人則不是很明白了,依然是一頭霧水。

  程飛虎也是聽得辛苦,問道:“明哥,小游,你們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破。”

  周游仔細地解釋道:“蘇軾曾遍學晉、唐、五代名家,得力于王僧虔、李邕、徐浩、顏真卿、楊凝式,而自成一家,自創新的法風格。他的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有種隨意、自然的情趣。而到了晚年,他的法挾有海外風濤之勢,掣筆極有力。”

  明哥則補充說明道:“蘇軾晚年的學問、胸襟、識見處處過人,而一生又屢經坎坷,其法風格豐腴跌宕,天真浩瀚,觀其法即可想象其為人。”

  周游再補充道:“蘇軾人并尊,在當時其弟兄子侄子由、邁、過,友人王定國、趙令畤均向他學習;其后歷史名人如李綱、韓世忠、陸游,以及的吳寬,清代的張之洞,亦均向他學習,可見影響之大。黃庭堅在《山谷集》里說:本朝善者自當推(蘇)為第一。”

  周游和明哥的雙重解釋,無疑說明了一切。

  這本手札的出現時間與法風格出現了微弱的矛盾,不是真正的行內人,根本無法看出其中的破綻。

  曹先生也夠尷尬的。

  他自以為真跡的東西,居然出現這樣的錯誤,簡直是丟臉丟到家啊。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的,這本的渀造者實在太厲害了,不僅在造舊方面有獨到的工藝,連法也是極其難得,居然能將王僧虔之風淋漓盡致地演繹出來。這樣的人物,根本不用去造假,單單靠這么一手法就能成名,賺大錢的了,居然還跑去造假,十足笨蛋。

  “厲害!”

  “佩服!”

  兩位老專家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不得不服軟。

  明哥安慰道:“兩位前輩不用如此的,事實上名人手札的贗品越來越多,即使是我也要小心了再小心,避免出錯。遠的不說,就說數年前那件鬧得很熱鬧的贗品事件,那可是給了我們一個十足的警惕。”

  兩位老專家不由得想起數年前那件事來,最后尷尬的表情輕松了不少。

  周游對港島的故事了解不深,不由得給程飛虎投以詢問的眼神。

  程飛虎小聲說道:“02年底,這里某間大型拍賣公司舉辦的一次拍賣活動中,一批近代知名人物的札登場。其中,魯迅致王煒春的信札以6000元港幣拍出,媒體還報道說近代名人札有望成新寵。殊不知,那封魯迅信就是造假者臨摹的贗品。魯迅的受信人中,查無王煒春此人;所有附信的手跡,原件藏魯迅博物館。在這一次事件中,打眼的人不少,讓不少鑒寶專家和家臉面無光。”

  “原來如此。”

  周游倒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錯誤,真是有趣,但也有點可悲。畢竟這些造假人才若是把技巧運用到光明的行列之中,相信成就會來得更高。

  “好了,我們來看下一件。”

  明哥明顯不想浪費時間,開始進入下一個環節。

  受了第一件寶貝是贗品的打擊,曹先生不再那么自信了,帶著點驚惶,悄悄地將一個很有古意的盒子打開。

  “鳳釵!”

  明哥稍微有點吃驚。

  是古代婦女的頭飾,屬釵子的一種,因釵頭作鳳形而得名。而在電視、電影、小說劇情里,鳳釵常被用作男女定情信物。

  而周游這一次也是主動,看到質地是以翡翠為主后,第一步做出評價:“翡翠鳳釵,估計年代不會太久!”

  雖然翡翠傳入中國的時間不短,但是真正為社會上下所接受的時間卻并不是很長。

  鳳釵可以有不同的形態和材質。可以是繁復的鳳凰形狀,也可以做簡體的描摹。其形態優美華麗,是古代女子的摯愛。而材質則主要有金質、銀質和玉質,無論哪一樣都能顯華貴大氣,深受古代各個階層的歡迎。

  曹先生真的是怕了,剛才那幅蘇軾的手札可是他用四十多萬元收購過來的,轉個眼就變得一文不值。若是這東西再出差錯的話,那他今天不僅是丟臉,而且還要虧血本了。

  于是曹先生馬上說道:“這鳳釵是祖上流下來的。我們曹家不是港島的土著居民,是內地的大地主,在半個世紀前逃難過來的。而這條鳳釵是祖母的嫁妝,據說我們祖上還出過大官,所以才能買得起這樣的寶貴飾。”

  明哥點頭道:“看這鳳釵的質地和造型,的確是晚清的風格。只不過因為你們沒有把翡翠養好的關系,使得它有了一點模糊,我們還是讓賭石宗師周游來跟我們仔細評論下。”

  周游沒想到這個明哥這么喜歡把自己拉到前臺,但他也是無奈,只能說道:“這翡翠是上等的翠玉,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它以前的質地是玻璃種的,只不過不知什么關系而稍微渾濁了一點。不過這也沒關系,只要你們以后好好養著,其情況會恢復,甚至會更好的。”

  曹先生聽到這里,終于松了口氣。

  而其中一位年輕人則好奇著問道:“那這鳳釵究竟值多少錢呢?我們見最近的翡翠行情厲害,所以有點激動。”

  周游回道:“以目前來看,這東西的總價大約是70萬元左右,而若是能恢復它所有的光華和質地,估計能過百萬。不過我不建議你們慢慢去養,因為目前的翡翠行情扭曲,沫破碎的日子肯定會到來,到時候上等翠玉的價格就不像現在這么夸張了。”

  曹先生回道:“這是祖上的東西,我是不會賣的。不過我會慢慢養,把著三十年來的遺忘給補回來。”

  周游和明哥同時點頭,為曹先生而高興。

  曹先生能這樣想,證明他還有家族觀念,對祖先比較尊敬。而在曹先生的認識里,雖然曹家的情況不怎么樣,根本沒辦法跟明哥、程飛虎相提并論,但也有自己的家族企業,經濟也沒落魄到需要賣祖宗物品來支撐。

  程飛虎倒是想到了別處,納悶道:“怎么這是斷的呢?”

  周游馬上解釋道:“這不是斷,這鳳釵是兩個部件的組成物。鳳釵不僅是一種飾物,它還是一種寄情的表物。古代戀人或夫妻之間有一種贈別的習俗:女子將頭上的鳳釵一分為二,一半贈給對方,一半自留,待到他日重見再合在一起。辛棄疾詞《祝英臺近.晚春》中的就有‘寶釵分,桃葉渡,煙柳暗南浦’的詞句,就是在表述這種離情。”

  “原來如此!”

  程飛虎絲毫不覺得問太多會影響到他的形象。

  “沒有其他的了?”

  明哥看曹先生似乎沒其他攜帶的東西,稍微有點不滿。畢竟興趣剛剛起來就沒了,這實在太沒意思了。

  曹先生知道明哥的愛好,但他也挺無奈的,畢竟他們只是小家族,也就這么點東西舀得出手而已。

  明哥閑老無事,邀請道:“諸位,不知道有沒意思去賭下馬呢?最近聽說來了一匹很猛的,可是受到不少人的關注。”

  周游本想拒絕,可是程飛虎代他答應了:“正好,我也聽說過這馬,估計是這一屆的大熱門啊。”

  港島賭馬,可是東亞地區,乃至全世界都聞名的。

  程飛虎低聲提醒周游:“小游,你要融入港島的圈子,賭馬是一定的,即使不涉及也多少要懂一點,不然跟大家很難溝通的。”

  “喔!”

  周游略微有點無奈。

  “時間還早,我們喝幾沖再去。”

  明哥倒是有點主動,雖然是在詢問,卻沒給大家拒絕的機會,主動開始沖茶和安排馬場的包廂了。

  不過明哥的意圖很明顯,一邊沖茶一邊詢問:“周先生,聽說你跟日本的龜田家族有點恩怨,他們舀我們的國寶來威脅你,不知道你有什么應對策略呢?”

  “舀國寶威脅我?”

  周游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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