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白松義的建議,朱代東沒有馬上答應,這件事他還得跟嚴蕊靈商量一下,畢竟這算家事,需要嚴蕊靈同意。但他自己認為,已經住了一年多了,沒必要買,就算位置再好,未必就能長久住下去。就像楚都雅塘路三十三號那棟房子一樣,現在依然空在那里。
鐵打的政府流水的官,誰知道自己會在焦遂工作多長時間?倒是嚴蕊靈,現在她在水長市擔任組織部長,干得正歡呢,明年應該不會動。
“先看看吧。”朱代東說道,在這件事上,他充分尊重嚴蕊靈的意見。
白松義下午沮喪的回到黃元路那套房子之后,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要把這套房子賣給朱代東。但當時這套房子并不是朱代東租的,他只好聯系湯偉澤。湯偉澤倒是沒有拒絕,一年前他就想買下來,當朱代東的房東。但湯偉澤告訴他,得請示報告,明天再給他答復。
白松義一直在等候,如果湯偉澤那邊有肯定的消息,他希望今天就能拿到錢。哪怕價格低一些,也是可以的。但是令他遺憾的是,湯偉澤給他打來電話,說還要過幾天才能決定。
“湯老板,是不是嫌價格貴了?我現在確實急著用錢,要不然也不會跑回來。”白松義哀求道,他想這肯定是湯偉澤在故意抻自己,要不然這么低的價格了,怎么還不同意呢。
“這倒不是,事實上你也知道。去年我就有意購買你那棟房子,但這次確實有點特殊情況。可能要下個星期才能決定。”湯偉澤不好意思的說,如果他自己出錢把房子買下來,朱代東知道之后肯定會不高興。早知道不向朱代東匯報,直接跟白松義完成交易,等朱代東知道之后,一切都已經完成。但他卻不敢冒這個險,馬屁拍在巴掌上的感覺,可不是那么好的。
“下個星期?”白松義很是為難。現在他只能在自己的房子內白吃白住,這房子在他的,現在朱代東又是一個人,他白住一到也能說得過去。但總是在這里白吃,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特別是鄭嫂對他的觀感現在不太好,有的時候隨口一句話,就會讓他很難堪。
“白老板。也就幾天時間嘛,要知道置業可不像買東西,想買就買的,總得容我考慮幾天吧。”湯偉澤說道。
“是不是還要等朱代東的意見?如果這樣的話,我直接跟他談就是,反正我現在就住在這里。”白松義說道。
“白總。你可千萬別跟他談,這樣吧,你住在那邊也不合適,這段時間我給你安排住到酒店吧。”湯偉澤這才突然想起白松義竟然跟朱代東住到一起了,如果朱代東因此而出了一丁點意外。他這個市委秘書長難辭其咎。
“湯老板,我住在這里就好了。有吃有喝的,沒必要再換地方了。”白松義說道,雖然要受鄭嫂的白眼,可是到酒店去住,總得消費吧,可能住不用付錢,但吃呢?他現在可是身無分文啊。
“白總,雖然那是你的房子,但現在的使用權畢竟不是你嘛,我知道你現在有些困難,這樣吧,我先把明年的房租給你,如果這次買下了房子,就當是預付款,你覺得怎么樣?”湯偉澤說道,如果白松義有錢的話,肯定不會這么無賴,很多時候,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好吧,如果有辦法,我也不想打擾朱代東。”白松義笑著說,如果不是離開這里就要挨餓的話,他早就走了。
“那行,你現在就出來吧,我晚上請你吃飯,順便把錢給你。”湯偉澤說道,他可不想讓白松義晚上還跟朱代東見面,如果被市里的領導知道,自己可是要挨批評,甚至是處分的。
湯偉澤原本以為預付一年的房租給白松義,自己又請他吃頓飯,晚上白松義應該不會再回黃元路那邊了。可是他沒想到,白松義晚上還是去了黃元路。他雖然答應湯偉澤,不再去黃元路,但吃過飯之后,他思來想去,還是再麻煩一晚,畢竟能在黃元路那邊多住一晚,他就要少在外面付一晚的房錢。
“你不是說晚上不回來了么?”鄭嫂給白松義開門之后,一臉的不高興,白松義出去的時候,可是說過,晚上不會再來住了。可在又提著行禮,死皮賴臉的回來了。
“鄭嫂,明天早上我一定走。”白松義說道,他想明天再去找找自己的朋友,畢竟他是在焦遂上的學,剛參加工作的時候,也是在焦遂,到別人家借宿一段時間,總不會有問題吧。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子!”鄭嫂可是清楚朱代東身份的,雖然白松義是房東,但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但她也是有眼色的人,如果這件事鬧到朱代東那里,多半朱代東也會同意讓白松義住在這里的,否則昨天晚上就不會讓白松義進來。但她還是叮囑的說:“你小心點,朱先生已經回來了。”
“放心,我絕對不會驚動朱先生的。”白松義連忙擠進來,笑著說道。他決定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搬出去,否則鄭嫂這殺人的目光,就會讓他渾身難受。
但白松義哪里知道,他就算動作再輕,也早就驚動到朱代東了。只不過朱代東一般上了樓,就要第二天早上才會下來。而白松義就睡在樓下,是不會跟他聯系的。
“鄭嫂,你家朱先生的譜比我原來還大。”白松義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手里有錢,心里不慌,現在就算他被朱代東趕出去,也不會露宿街頭了。
“朱先生是個很和藹的人。”鄭嫂一邊拖著地,一邊輕聲爭辯道。
“他到底是哪家公司的老總,怎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白松義問,他還是不死心,也找自己的朋友問了,可是他們從來沒聽說焦遂有個老板叫朱代東。倒是聽說焦遂的市委書記也叫朱代東,但以白松義對市委書記這個職務的了解,以朱代東現在的年紀,哪怕就是市委書記的秘書,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