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對于靈獸,還是對于兇獸來講,這黑色龍胎就相當于無限補給的永動機,只要它的功用還未停止,本命獸們便可以隨時不斷地吸收著天地靈氣,根本不會靈海枯竭的狀態。
而其他修行者,在經過緊湊相連的獵殺,即便身上裝滿了靈獸的糧食,也遲早有那消耗殆盡的一天,到那時,他和他的靈獸都成了一具空殼,靈海之內不存有半絲靈氣,又怎么來面對那無窮無盡的追獵者們?
當然,靈獸將靈氣渡給修煉者,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倘若追殺能夠更加緊湊一些的話,甚至不用等到完全耗盡的時刻來臨,那被追殺的修行者便會應接不暇,就此斃命。
可這種情況,卻依舊不可能發生在展飛鴻的身上。
因為他那五行化一的靈海,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控制,便能自動將靈脈內游走靠近的靈氣吸入其中,變為自己的能量。
再加上少年修行的分心之術,越來越熟練,他甚至不需要盤起腿來靜坐于地,便能通過手背上的兩只化符靈獸回渡靈氣,填充靈海的空缺。
除非是精神上過度疲憊,達到那再也支撐不下去的狀況,否則展飛鴻便可以稱得上是一臺名副其實的永動機!
然而經歷過利用縮地之術在數日間從不間斷地一路趕到那南宮別宅的煎熬之旅,他又怎么可能在這走走停停的路程下,落得個精神崩潰的境地?
“又來了。”
剛剛感嘆完,少年那蒙上猩紅的雙目便抓住了遠處林影之中的一絲閃亮,眉頭皺成了八字。
隨后,更多的閃亮從四面八方紛紛出現,其中夾雜了五行內的各種顏色,逐漸將展飛鴻包圍在了里面。
“一,二,三,四。。。。。。”
少年大致數了一遍人數,這次夜襲的賞寶獵人,竟然突破了十人大關。
他連忙將五星收入腰間,并把他懷里的小地仙喚醒,同一旁靜靜伏臥的造化變幻為符印的狀態,緊緊依附到手背上。
化符晚輩,展飛鴻不等敵人現身,雙眼猛地甩過兩道紅芒,整個人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過了盞茶的工夫,只見一道黑黑的人影,一步步地朝那之前離開的位置走了回來。
而那黑影的身后,牽連了整整十一條手腕粗細的瑩綠長線,每根長線的盡頭,都粘有一具尚未冰冷的尸體。
這十一具尸體流淌而出的鮮血,在這泥土與野草鋪蓋的地面上,留下了極為猙獰的駭人痕跡,倘若是尋常人等看到此景,肯會跌倒在地,嚇得說不出半句話語。
即便是這些常年獵人頭顱的散修,也難以用平靜的心態面對此等慘象。
其實在展飛鴻的心里,也不想落得這般地步。他并不是一個嗜血狂魔,也不是那種愛好殺戮的殘暴妖修。
甚至他在的意識里,曾經不止一次地考慮過手下留情。
可最終,少年卻沒能這樣做。
因為。。。。。。
他要立威!
要讓自己的名字在這賞寶獵人的圈子里,成為一個禁忌的存在!
也唯有這樣,他還能在以后的日子中,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覺!
這便是——以暴制暴,以殺制殺!
殺到你們不敢再動我的念頭為止!
揮臂斷掉了那雙手纏繞的十一根木靈絲,展飛鴻一腳蹬在地上,“嗖”地跳躍到半空之中,既又翻手甩開一道絲線,黏在了一顆頗為挺拔的參天大樹的樹梢上,悠悠蕩蕩地依附了過去。
望著大地上足有十丈多寬,用無數鮮血揮灑而成的“死”字,展飛鴻面無表情地收回了那道幽碧靈絲,一個跟頭跳落在地。
如果光線足夠明亮的話,便能夠看到少年全身上下包裹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一條條碎步的里面,隱藏著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傷痕。
雖然這些傷痕都不足以致命,但若要那血魔天狼教的天狼圣女蘇傳芳看到一眼的話,恐怕頓時變會哭成個淚人。
不過展飛鴻卻并不在乎,畢竟憑借他現在的修為,只要不是傷及筋骨內臟的嚴重傷勢,僅憑那流轉于周身的靈氣滋養,便可速度抑制,甚至愈合如初。
然而少年的筋骨腹臟,又豈是輕易便能損傷的么?
諸如他們這種修行者,早在最為低微的靈蒙境界,身體各個部位便在靈氣的長期改善之下,比平常人強悍了許多。
等到晉升為靈動之境,更是如同經歷了一回脫胎換骨,那時,靈氣徹底脫離靈脈的束縛,行走于皮表骨肉之間,無時無刻不在滋潤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至于達到那天地皆為我靈脈的靈化之境以后,靈海徹底變成了一番新的狀況,那流動的靈氣,也大為增長。
所以,直到那十紋靈化的水準時,人的承受能力才可勉強接受靈獸化符,融為一氣的強大沖擊,不至于爆體而亡。
而利用兇獸修煉的妖修,身體狀況和靈修比起來,則更加強悍,畢竟他們在步入靈斂的時候,可是要容納一只比靈獸巨大上數十倍的家伙。
故此,妖修在晉升靈斂的過程,甚至伴隨了一定的危險。
如果是旁門散戶的弟子,這危險性竟能達到五五開的程度!即便是邪魔妖修中勢力最大的三教,也有著百名之選,淘汰五人的定律,不過對于妖修們來講,這已然不算什么了。
超越同階靈修的強大實力,也就代表著風險的增高,凡是步入妖修的修行者,都應該有這個覺悟才對。
“小子,你這字寫得挺霸氣啊,我還真有點欣賞你了。”
就在展飛鴻準備解除造化的巨大鐮刀,以及小地仙的符印之時,一個聲音忽地從不遠處飄入了他的耳中。
少年不禁扭頭望去,只見一名足足比他高出兩頭的男子,大大方方踏上了那個血字。令人奇怪的是,這男子的手里,還提著另外一個人,看著并不像是伙伴的樣子。
雙眼重新蒙上了猩紅,展飛鴻細細地觀瞧了對方這兩個人一遍,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按道理來講,本應該這高大男子的實力更為高深才對。可經過他的一番掃視,雖然明白這高大男子已然超越了靈斂之境,但好歹能夠窺探個大概。
反倒是那名被他提在手里的瘦小男人,少年瞧了半天,愣是看不透這人的修為境界,仿佛被什么特殊手段給遮蔽了似地。
“你們。。。。。。也是來獵我頭顱的散修?”
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謹慎,展飛鴻幽幽地問道。
“對,我來這兒,就是為了要你的命。”那高大男子坦蕩蕩地點了點頭,氣勢中卻藏不住那股子高人一頭的感覺。
“那你呢?”少年又把問題指向了高大男子手中的人。
“他?”高大男子不由得一愣,他鬧不清楚這九十九為何要問自己手中的這個小子,在他眼里,這家伙只不過是用來帶路的工具罷了。
“我,我是被逼的!”
那瘦小男子也沒有猜到展飛鴻會特別“照顧”他,只得縮著脖子哀哀地答道。
“原來是被逼的。”少年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怪笑,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是被逼的,那我把你救出來的話,你是不是要感激我?”
此話一出,不但那瘦小男子嚇了一跳,連高大男子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數個呼吸之后,那高大男人目光之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殺意,冷聲喝道:“小子,別以為老子夸你兩句,你就能蹬鼻子上臉!想從我手里救人?老子先捏爆了他的腦袋,看你怎么救!”
說罷,他揮起胳膊,張開五根手指便朝那瘦小男人的腦袋抓了過去。
那瘦小男子的臉上立刻布滿了恐懼之色,他拼命地掙扎不止,但又于事無補。
“死到臨頭,你還這么能演?”
看到這般情景,展飛鴻的腦中不禁騰起了好幾個疑問,到底是這瘦小男子的心態,實在夠穩?還是他壓根就有恃無恐?
就在答案即將揭曉的片刻,高大男子猛地收住了撲抓過去的手掌,將目光轉回到展飛鴻的臉上。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他甩手將那顫抖不止的瘦小男子丟在了地上。“我魏青真他媽是高瞧你了,就算挑撥離間,你也該來點絕的,真當我蠢啊?”
展飛鴻斜著眼睛瞥了一眼那假裝昏迷的家伙,頗為同意地點頭答道:“你說的沒錯。”
“草,那我就叫你嘗嘗,死在蠢蛋手里的滋味!”
一聲怒喝從魏青的嘴里爆了出來,幽幽綠芒猛地在他手背驟然變亮,隨即一條條看似詭異的波紋蕩向整條手臂。
這詭異波紋隨著外擴之勢,竟然變得扭曲了起來,最終分成兩段,如小蛇般在那整條手臂上爬來爬去,化成一個蜿蜒錯亂的完圖案。
隨著依附在條紋上的亮光漸漸黯然,展飛鴻赫然發現這鋪蓋在整條手臂上的圖案,竟然像是一只擁有長鉤尾巴的毒蝎!
“這便是靈斂之上的境界么?”
眉宇之間流露出些許彷徨,少年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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