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飛鴻,你下流!”眼看展飛鴻的手掌就要摸上自己的屁股,柳妙兒急忙跳了出去。
少年趁機松開了對方的胳膊,反正懲罰也懲罰過了,沒較真下去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小心眼。
“你看,你蹦的多利落,一點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由此可見,我下手一點也不重。”笑嘻嘻地攤了攤手,展飛鴻指出證據。
柳妙兒十分謹慎地將身子正了過來,被少年松開的雙臂刻意地擋在了身子后面,兩排貝齒咬得咯吱作響,恨不得將展飛鴻生吞進肚。
“你給我記住,我柳妙兒遲早有一天要把今日之仇千百倍報復在你的身上!”雙肩氣的不停顫抖,她的兩道黛眉皺成了八字,信誓旦旦地憤然道。
然而望了展飛鴻一會兒,她并沒有回嘴的意思,反而兩眼目不轉睛地盯望著自己的胸口。
柳妙兒不禁低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胸前破了一個好大的口子,完全暴露出了其中隱藏的內甲。
按說,暴露出這層內甲,也沒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只可惜,她緊貼肌膚的這層內甲,是網狀結構制造而成,充滿了無數的洞洞。
經過這些洞洞的曝光,柳妙兒那白嫩的肌膚,以及胸前曾有一面之緣的豐滿,便若隱若現的展示在了少年的眼中。
“呀——!!!”
一聲羞憤的驚叫聲響徹了方圓百丈之內的密林,她急忙用雙臂密不透風地擋在了胸前,隨即抬起一腳便朝展飛鴻的身下踹了過去 沒錯,就是那小腹之下不到一乍的地方。
得虧展飛鴻不是那種見到美色就陷進去拔不出來的好色之徒,他耳聽一陣疾風作響,連忙轉開視線,待等看清這飛起的斷子絕孫腳,急忙朝后上方跳竄而起!
還好他閃得夠快,就差那么半個剎那,這一腳便要命中目標。
“呼……”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少年只覺得后背滲滿了冷汗,整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沒必要這么狠吧?”悻悻地擦了擦額頭,他很是不滿地說道。
“又被你看到了,我,我——”少女喃喃的聲音之中再一次帶起了哭腔,她氣急敗壞地揚起,不由分說地發動了第二波“致命”攻擊。
“喂!”
這次展飛鴻已然有了防備,他飛快地朝一旁閃了過去,勸道:“凡事好商量,我做些補償還不行嗎?!”
“補償,都被你看光兩次了,你怎么補償?!”甩動踹空起的那一腳,柳妙兒繼續加快速度,兩條咄咄逼人地朝少年連環踢動。
這一回的水準可不是少年依靠身法便能躲閃開來的了,畢竟這小貓娘乃是一個擅長速攻的靈斂期妖修,他不得不施展蛟龍雙瞳加以抵擋。
一邊竄跳著,他一邊琢磨著該如何回話,在成功躲過了三招之后,展飛鴻終于想出了一個“公平”的補償辦法。
“其實我這次也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你會突然轉過身來,遮也不遮擋一下。大不了,我舍身讓你看回來便是,保準不弄虛作假!”
說著,少年便堂堂正正地準備將上身衣衫扣解開。
“我呸!誰要看你的……真不要臉!”
柳妙兒被少年一句話氣得臉頰通紅,她不由得再次將速度提升了幾分,兩條腿的速度,已然朝過了肉眼觀察的范圍。
看來心中的憤怒加強了少女的爆發力,她現在的水準,早已超越了平時的自己。
展飛鴻差點被這超常發揮給掃到一腿,他連忙將蛟龍雙瞳提升了些許水準,方勉強能夠躲過對方一腳接著一腳的兇猛攻勢。
“你這人怎么不講道理呀,真是不可理喻,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地!”連番躲閃之后,少年的心里也不免騰起了幾分火氣,話也隨之刻薄了一些。
“你怎么沒占便宜,你怎么沒占便宜?!”柳妙兒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了,見過氣人的,還沒見過能把人氣到這種地步的!
“那你說說,我到底占什么便宜了?!”
俗話說得好,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對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窮追猛打,終于激起了展飛鴻的血性,他一個側身切到了柳妙兒跟前,自己這張臉幾乎貼在了對方紅紅的面容上,毫不客氣地質問起來。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恐怕連兩寸都不到,只嚇得柳妙兒瞳孔一縮。
“你,你離我這么近,要做什么?!”強自穩了下亂顫的心神,她甚至忘記了這正是偷襲對方“弱點”的大好機會,有些磕巴地說道。
“別打岔,你不是說我占你便宜了?你倒跟我講講,我究竟占你什么便宜了,如果你能說得通,認打認罰,我展飛鴻絕不含糊!”少年硬著口氣說道。
“你……”
眼看展飛鴻的態度硬了不少,儼然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柳妙兒一時間反而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
他憑什么這么橫呀?!
兩息之后,少女終于反應過來,咬住嘴唇說道:“好,你要叫我說,我就說給聽!”
她算是徹底豁出去了,心知眼前這個混賬加三級的家伙肯定是認準了自己不敢說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最后來個不了了之,沒準還要倒打一耙。
依照柳妙兒的性子,是寧死也不可能吃這個虧的,一定要讓他曉得,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故作一副嚴肅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說道:“要說,就從咱們第一次見面說起。你敢不敢承認,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我承認。”
原以為少年聽到這個問題,會找借口推脫,或者直接否定,沒想到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
柳妙兒暗自一松,隨即有些興奮地追擊道:“既然你承認了,還敢說沒占便宜?”
她正興致勃勃地準備詳聽對方屈服的話,沒想到展飛鴻卻話音一轉,狡辯道:“我承認看了你胸前沒有遮擋的樣子,可這并不算是占便宜吧?
要知道,那本就是你女扮男裝,并且先出招偷襲我的,我反手還擊難道還不允許嗎?
咱們之前又素未相識,憑什么我就要任意忍受你的折磨,卻不能做出一點合理的報復?
再說了,我事先也不清楚你其實是一個姑娘呀,你也真是的,明明是個姑娘,非要辦成個小子,吃了虧,又能冤誰?”
少年這猶如連珠炮的連續質問快把柳妙兒給說傻了,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緩緩地說道:“可,可你也不應該——”
“好吧,我承認我扯你的衣服是有些莽撞了,在這里向你道歉了還不行嗎?”不等柳妙兒說完,展飛鴻就打斷了對方,把話堵截了回去。
柳妙兒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沒想到少年的這一番狡辯,竟然還能說得頭頭是道,好像所有的道理都在他那一邊,倘若自己再較真下去的話,倒顯得有些胡攪蠻纏了。
“好,好,好,我就當被那一次被狗看了!”咬牙切齒地甩出一句氣話,她又將苗頭轉向了接下來兩人第一次相遇時,接下來發生的種種。
可每當她提起一件吃虧的事,展飛鴻總能自由一套道理來解釋成兩不相欠的結果,并且特意擺出一副低姿態,叫她有火不能發。
結果這一路說將下來,便全成了柳妙兒的不是,弄得她仿佛是一個蠻不講理,還愛無理取鬧的人。
一次兩次興許這位小貓娘還能忍受下來,但經過對方三番五次的強言狡辯,少女的忍受能力已然瀕臨崩潰!
“好啊……連打我的屁股你都沒有錯,你一點都沒占到我的便宜是吧……”
充滿了怒氣的顫音從她嘴中飄蕩而出,好似充滿了怨念一般回旋著升到頭頂,這才緩緩地傳入了展飛鴻的耳中。
“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剛才,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胸脯?!”
仍舊是那副“誠懇”的模樣,少年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
“那你倒是再給我解釋解釋,這一次又能和我做過的什么錯事相抵?!”十根青蔥玉指捏得“嘎嘣”作響,柳妙兒終于使出了殺手锏。
她雖然生氣,可也細細地留意過對方所解釋過的那些理由,到了如今這最后一個“便宜”,已然沒有任何能夠叫對方糊弄過去的原因了。
當然,如果展飛鴻敢用一句“我不是說了嗎,大不了你看回來”這種無恥的話來敷衍,她就是拼著性命,也要給少年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傷痕”!
“這……”
老實說,展飛鴻也早已料到了會卡在這最后的關頭,連丟失面具這么重份量的理由都被打屁股給抵消掉了,少年實在拿不出東西來順利渡過這臨終一擊。
“其實,剛才我也沒看到什么特別過分的……”無奈地撇了撇嘴角,他的眼光轉向了天空,含糊地說道。
“什么過分不過分的,你倒給我說清楚呀?!”
總算找到了還手的機會,柳妙兒的嗓門頓時大了起來,氣勢洶洶地逼問道。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咽了口唾沫,展飛鴻微微地瞇起了眼睛,好似在回憶不久之前看到的一幕幕景象。
隨后,他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我真的沒看見什么……就是一片雪白,呃,我承認,是有高低起伏的雪白。先,先別激動,你要知道,你的脖子,臉蛋也是雪白的呀,沒什么太大的差別啦!再說了,那雪白之中,最起碼有一半被網格給擋住了,不是很清楚的!”
聽完少年的話,柳妙兒憋紅的小臉上漸漸浮現起了一絲羞意。不過她倒是很慶幸展飛鴻沒有用那些直白的詞匯來描述,否則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對方!
哼,沒轍了吧,逃來逃去,最終還不是要承認,你占了我的便宜!
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柳妙兒正準備借此機會來徹底翻盤,她忽地發現展飛鴻的目光閃爍不定,好似還在隱瞞著什么。
想騙我,看我怎么把實話逼出來!
暗暗地得意了一番,她那兩顆大眼睛猛然一轉,狠狠地瞪向對方,質問道:“你敢發誓,你看到的僅僅是這些?敢騙我的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哦!”
此話一出,展飛鴻的臉皮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幾下,他沒想到,自己的言而不實,竟然被這小貓娘看出了端倪。
沉默了大約兩個呼吸左右,他終于決定不再隱瞞,坦白道:“好吧,事實上,我所看到的,是多了那么一點,我發誓,就一點。”
“快說!”柳妙兒已然被報復的快感沖昏了頭腦,她根本沒有去想“那一點”可能意味著什么,直接催促了起來。
“就,就是……就是你右胸上一顆若隱若現的痣。”展飛鴻無奈道。
“痣,什么痣?”柳妙兒一時沒明白過味來。
“呃——反正個頭不小的一顆痣。”展飛鴻聳聳肩膀,又添了一句。
“個頭不小……”茫然地晃了晃腦袋,小貓娘只覺得“嘭”地一聲,腦門快要升起白煙了,本就通紅的臉蛋快要羞得發紫 “其實‘胸懷大志’,也沒什么不好的。”少年很快便察覺到對方的異樣,趕緊試著勸解道。
“展飛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猶如發癲的貓兒一般飛躍而起,柳妙兒甚至連手腳都給氣得忘記使用了,張嘴便朝少年的肩膀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