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蘇傳芳見展飛鴻悶頭不語,詢問道。
“沒,沒什么。”展飛鴻心中有些慌亂,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這地仙鼠竟然成了他的本命靈獸。只可惜當時的狀況太差了,竟然沒有察覺到化血祭帶來的異樣。
現在的問題是,告訴不告訴蘇姑娘,這件事呢?
掌握兩種以上不同屬性的戰技,和擁有兩只以上本命靈獸,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也許這世間的絕世門派,甚至密境之地,有能力培養出擁有兩種以上不同屬性靈武戰技的靈修弟子,畢竟天財地寶中,存在著那種可以轉化靈氣屬性的稀世珍寶。
可擁有兩只以上本命靈獸,就純粹是令天下間所有靈修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因為靈修一但與靈獸做成化血祭,就代表著他的靈脈,只能吸納本命靈獸的靈氣。
所以,出現擁有兩只以上本命靈獸的情況,無異于代表著,這人體內生長著兩條以上的靈脈。
一個人的體內怎么會有兩條以上的靈脈?
至少數百年間,無論是靈修,還是妖修,都無此記載。
“那個……”展飛鴻想到這里,欲言又止,他也無法判斷該不該告訴對方自己的秘密。
“怎么啦?”蘇姑娘奇怪地注視著少年,大眼睛眨巴眨巴,又朝展飛鴻手上那只呆呆不動的地仙鼠瞧了瞧,只驚得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閉上。
展飛鴻隨著少女的視線朝下一看,手中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腦袋頂上赫然禿了一塊,顯現出一顆棕色星星。
完蛋……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少年一個腦袋快有兩個大了,他光顧著躊躇五行靈脈的秘密,卻忘記體內那黑色龍胎具有靈獸生長速度千百倍增幅的效果。
“不,這不是我……”下意識說了半句謊話,展飛鴻忽地想到,這豈不是不打自招?“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本就不善于言語的他,此時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偏偏腦子里卻閃現不出半點好主意。
“這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令人出乎預料的是,一向鬼靈精的蘇傳芳竟然沒有追問下去,反而搖著一頭秀發,喃喃地喊道。
但就在這時,那只地仙鼠再次發生了變化。
只聽“吱——”的一聲叫喚,它頭頂上浮起了一層薄薄的棕色光芒,小腦袋上面的星星,從一顆變成了兩顆。
“哎呀……”這下展飛鴻徹底尷尬了,腦中哪有工夫去琢磨謊言,全然亂成了一鍋粥。
蘇傳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好似在懼怕自己所見到的情景,兩道繡眉深深蹙起,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幾步,連連擺頭。
“我隱瞞不下去了。”展飛鴻終于鼓起勇氣將頭抬了起來,臉色微紅地說道:“我承認,我的體制有些特殊,靈獸在我身邊——”
“住口!!!”話剛到一半,一聲尖叫打斷了他。
展飛鴻訝然望去,只見蘇傳芳死命捂住了耳朵,緊閉雙眼。
“你這是……?”少年感到莫名其妙,他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自己這增幅靈獸的本領能給蘇姑娘帶來什么負面影響。
過了好一會兒,蘇傳芳開睜開眼睛,她用一種別樣的目光望了展飛鴻好久,才開口說道:“不要跟我講任何關于你這方面的事情,不要再讓我看見靈獸在你的手里晉級!”
“為,為什么?”展飛鴻反問道。
“不要問為什么!”蘇姑娘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眼眶含滿淚水,“聽見沒有,回答我!”
“好。”展飛鴻看得傻了眼,他木愣愣地將手中地仙鼠遞回給蘇傳芳,說道:“你來拿著它,就不會有事了。”
蘇傳芳擦擦眼淚,一把將地仙鼠搶了回去,抱在胸口一臉嚴肅地說道:“記住我說的話!”
展飛鴻雖然滿肚子疑問,可蘇姑娘的情緒如此激動,他也就打消了刨根問底的念頭。“好吧,咱們不聊這個,你跟我講講,這地仙鼠所對應的靈武戰技,到底有多強?”
說起這個,蘇傳芳的臉上恢復了一絲笑容,她伸手蓋住了地仙鼠頭上的兩顆星星,極為干脆地回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展飛鴻差點沒把下巴張脫臼了,合著之前吹噓了那么半天,全是白費。
“哼,怎么啦,你得到這只百靈譜排名第五的靈獸還不知足?非要人家把靈武戰技的秘籍也送到你手里才滿意?做人不要太貪心哦,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蘇姑娘擺出一副教訓的口吻,揚揚眉毛說道。
算了,反正造化對應的木靈戰技也是我自己所創,多一只又何妨?
展飛鴻嘆了口氣,這就等于一疊子銀票堆在了他面前,偏偏世上的錢莊都關門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兩人邊聊邊離開了石鼓山的范圍,繼續往景苑鎮的路途行去……
南臨省,霸倉縣城。
“救命啊——”
“別過來,誰過來,我宰了她!”
數十名柳府的家丁,圍住了四名黑布蒙面的竊賊。
其中一名竊賊的懷里,赫然擒拿著一名柳家家眷——柳老爺的三姨太。
這柳家在霸倉縣也算是個大戶,不過并非靈修家族,只是普普通通的商戶。即便如此,他們也想不到有那歹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入府中,肆意搶奪金銀財寶。
“這叫什么事,這叫什么事呀!”柳老爺挺著個大肚子,站在亂哄哄的家丁之中,腦門都急出汗來了。
他最近倒也有所耳聞,一幫子身懷靈力修為的不法之徒趁著夜黑身高之際,盜取城內富貴之家的金銀。
柳老爺還特意囑咐護院家丁和聘請來的靈修食客,多多提防。
可呼出他預料的是,這幫子匪盜也太過猖狂了,竟然敢在大白天就躍墻進了自個家中,說搶便搶。而那幾個高價請來的食客,最終也沒能攔住他們,只是拼著全力傷到了其中兩名歹徒,就被人家打得趴在地上,生死未卜。
結果,事情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官家為什么還不來人抓捕這些惡徒?!”柳老爺滿腔的怒氣發到了官府上面,他們這些普通人家可不像靈修世家那般,只能尋求官家的庇護。
唾沫星子噴了身旁的家丁一臉,那家丁心里無盡的委屈。
就在這時,一個俊朗的青年悄然來到了柳老爺身邊,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稍安勿躁。”
柳老爺正氣不打一處來呢,他腆著肚子扭頭一看,滿臉的兇相立刻轉成了笑容,央求道:“南宮少爺,您可得救救我的家人呀!”
“自然。”那俊朗青年微微點頭,向前邁了一步。
兩旁的柳家家丁聽到老爺的話以后,齊刷刷地讓出一條道路。俊朗青年沖那些讓路的家丁微笑還禮,不疾不徐地走入包圍圈內。
“你他娘是打哪冒出來的?!再往前一步,信不信老子一使勁,掐死這個小娘們?!”那挾持人質的蒙面竊賊見青年走近,惡狠狠地說道。
“好,我不動。”俊朗青年仍舊是一臉平淡的樣子,停下了腳步。
那黑衣人嘴角揚起一絲虐笑,朝尚未受傷的那名同伴使個眼色,小聲說道:“做了他。”
那同伴會意,抽出插在后腰的匕首,背著手一步步朝青年挪了過去。但他尚未進入青年的兩丈范圍之內,身后便傳來一聲慘叫聲。
這名蒙面劫匪不禁回頭一望,只見那挾持家眷的同伴莫名其妙地被憑空打退了好幾丈,而柳老爺的三姨太,更是“呼”地一下,兩腳離地從他身邊擦過,飛向青年。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三姨太已經被俊朗青年接到了懷中。
“不知柳夫人可否傷到?”俊朗青年輕手輕腳地將柳家三姨太扶落在地,隨口問道。
“多謝公子相救,真是嚇死奴家了!”三姨太一臉的感激之情,柔嫩的手掌不斷輕拍胸脯。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俊朗青年面露微笑,眼眸卻瞥都瞥沒一眼那身后四名匪徒。
他處事不驚,兩旁的家丁可沒有那種沉著勁,眼看著南宮少爺身后那名黑衣切匪幾個竄步閃至他身后,冷寒寒的匕首嗖地刺向他的后心,眾人連忙驚聲喊道:“公子小心!”
但下一幕,卻令人他們鴉雀無聲。
俊朗青年始終都沒有回頭,反倒是那黑衣漢子好似受到了不知名的力道,“呼”地飛出去數丈有余,摔在地上連連叫痛。
“能有機會一見南宮世家的獨傳秘技,真是三生有幸啊……”好一陣子,才有個家丁小聲嘆道。
“你裝什么孫子,明明啥都沒看見呀?!”另一位家丁當即諷刺道。
“能讓你看懂,還能叫獨門秘技嗎?!”之前的家丁被說得臉色一紅,反擊道。
“唉,不愧是四大世家!”第三個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聽到這句話,不禁相視一眼,同時應道:“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