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大會剛一結束,趙地就收拾好所有的物品,悄然的離開了他居住了七年多的流云坊市。
趙地仍然是頭戴黑紗斗篷,腳穿百羽靴。那件鱗甲衣也貼身穿上了,因為此衣非常薄的緣故,外面再套上一件灰色長袍后,就看不出來了。
他看似走的不急不緩,有如閑庭信步一般,速度卻是不慢,不到兩天兩夜就走過了八百多里地。這一路他都小心翼翼的將神識外放,探聽周圍環境中的風吹草動。
自此修為突飛猛進后,趙地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神識越來越強大了,他現在可以將神識外放到方圓五百米左右,將這個區域內的任何一舉一動,一草一木都收于心中。再遠一些的話,感覺就沒有那么敏銳了,但是如果有修士進入他周圍一千米以內,還是能輕易感應到的。
趙地此時就感應到前方不遠處有兩名修士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以他謹慎的性格,自然最好是繞路而行,根本不跟其他修士接觸。但是這兩名修士所占據的位置恰好是他的必經之地,如果要繞路的話,只怕要多花上不少時間的。
趙地略一思索,還是選擇了直接走過去,以他感應到的靈力波動,這兩名修士應該修為不高的樣子,自己謹慎一些的話,應該是沒有什么危險的。
片刻后,在一個狹小的山谷前,他看到了這兩名修士,都是煉氣期七八層的修為,一位是長相粗曠的一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另一個則是個白衣青年,臉色白的幾乎不帶血色,像是久病的樣子。
兩人隨即也見到了趙地,掃了一眼趙地身上的靈氣波動后,立即露出不同的表情。中年大漢露出的多是驚奇,而白臉青年則是面帶喜色。白臉青年瞟了一眼中年大漢,后者一愣之下立即也擠出了幾絲笑容,二人聯袂走向趙地,都深深施了一禮。趙地也淡淡的回了一禮。
白臉青年率先說道:“道友可是打算從此處穿過白云谷,出流云山脈?”
“不錯。兩位道友有何意見?谷中有何變化不成?”趙地眼見兩人修為都不甚高,也不做隱瞞。
白臉青年和中年大漢互望了一眼,中年大漢操著濃厚的鼻音說道:“在下和這位白臉兄弟也是要入谷,不知道能否和道友一起同行。在下聽說這谷中并不太平,人多互相有個照應,不知道有意下如何?”原來是兩人看中趙地的高深修為,想借其威風,一同走過這條危險谷地。
趙地冷冰冰的說道:“不必了,在下獨行慣了,不喜熱鬧。”說完便大步流星的從兩人身旁走進了谷中。
“道友等等,這個……”白臉青年還想出言勸說幾句,沒想到對方竟然性子這么急,根本不給他多言語的機會。
像這樣拉他入伙的三三兩兩的修士,趙地已經拒絕了三四批了。在不清楚對方來歷身份的情況下,他可不敢把這種危險的不確定因素放在身邊。
這白云谷似乎并沒有那兩名修士說的那樣危險,趙地一路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竟一個修士都沒有遇到,兩三個時辰之后就穿過了此谷,快要離開流云山脈的范圍了。
出了流云山脈,基本上就算進入了世俗界,遇到修士的幾率就很低了,風險更小了。
而此時趙地的神識感應到,前方又出現了兩名低階修士,而且修為貌似更低的樣子。
兩三分鐘的時間,趙地就走到了兩人身前百余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個距離對煉氣期修士而言,是個比較安全的范圍。
因為這個距離內,修士們可以直接通過靈氣波動感應到對方的修為層次,而且這個距離,法器是難以直接攻擊到的。對于煉氣期修士而言,操縱法器需要耗費的神識比例相當大,因而難以遠距離熟練的操控法器,法器一旦在身體七八十米外,就變得極難操作起來。
即使是在身邊操縱,以煉氣期修士的神識,一般最多能運用一兩件法器而已。不然以趙地的身家,他大可以買上一堆的中品下品法器,遇到危險時一股腦的朝對方攻去。正因為有數量上的限制,所以法器這種東西,都是求精而不求多的。
趙地有點納悶,他眼前的這兩名修士,一個是煉氣期三層的美貌少婦,另一個黑臉男子竟然是煉氣期二層的樣子。這么低階的修士,怎么會趕來參加流云坊市的交易大會。而且兩人的腰間都有個鼓囊囊的突起,顯然是儲物袋的模樣,他們就不怕被人盯上,殺人越貨么?
兩名低階修士看到趙地走來,連忙抱拳施禮,黑臉男子朗聲說道:“不知道友這是要去哪里,能否和在下夫婦兩人同行?”
“不必了,在下習慣獨行,不喜熱鬧。”趙地冷冰冰的予以拒絕,說完,大踏步的走過去。
“道友請留步,道友……”那少婦仍想說些什么,被趙地一揮手阻止了。
似乎被如此無禮的拒絕后,少婦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臉色微紅,原本握拳施禮的雙手也垂到身前。
那個黑臉男子也是如此,臉上露出訕訕的自嘲微笑,雙手不自覺的在大腿外側磨蹭。
趙地一直沒有放松警惕,這些細微的舉動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突然,男子毫無預料超趙地一揮手,一道金光帶著破空的呼嘯風聲超趙地激射而來,眨眼間就到了趙地眼前。
趙地似乎早有準備,在黑臉男子抬手的一剎那,幾乎同時的左手一臺,一面巴掌大小的黑烏烏的小盾浮現在身前,身形隨即暴漲至一米長寬。小盾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烏光,將趙地護在其內。
此時金光才攻擊到烏光之上,兩者迸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金光被烏光阻擋在外,竟不能再接近趙地分毫。
此時美貌少婦和黑臉男子身上的靈光大動,哪里還是低階煉氣期修士,分明是煉氣期高階修士的修為,這黑臉男子是煉氣期十一層的修為,而那女子更是達到了煉氣期十二層。先前二人竟不知用了何種詭異秘術,將修為隱瞞了過去,趙地根本沒發現絲毫破綻。
黑臉大漢用“金線矛”法器偷襲趙地未得逞,與趙地的玄烏盾一時僵持不下。而那美貌少婦似乎并不急于加入戰團,反而就地盤膝而坐,雙手不斷變幻出各種姿勢,口中也是低聲吐露出晦澀的咒語。
趙地見玄烏盾輕易的抵擋住了對方的偷襲,心下略松,右手隨手又往身上拍了兩張“土甲符”,在烏光之內又形成了兩層深黃色的光罩。
黑臉大漢一擊未得手后似乎也并不著急,只是不斷的催動著金線矛法器從四面八方各個角度攻擊趙地。而那美貌少婦終于有了新舉措,她輕輕往腰間一拍,黃光一閃,飛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玉石印章似的法器,然后將全身的靈力瘋狂的輸入印章之中。這枚玉石印章法器在少婦的靈力催動下,體積增長的極快,只是幾個呼吸間,就漲到了兩三米長寬,并且還在不斷的增長中。
雖然趙地之前未見過這類印章法器,但是從其散發出的靈力來看,若是被其擊中一下,自己的玄烏盾恐怕也難以抵擋。他連忙是祭出了精銅指環,一邊操縱者玄烏盾抵擋住金線矛的攻擊,一邊指揮著漲到兩尺多長的銅環撞向少婦。
他已經看出來,對方的殺手锏就在這少婦控制的印章法器上,此時少婦正在全力的將靈力送入印章法器中,正是攻擊她的好機會。
可惜“當”的一聲悶響,一面金光閃閃的盾牌橫在了少婦身前,抵擋住了精銅指環,正是那黑臉男子及時的出手護住了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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